第43章 生物与哲学与爱情
想着想着,不觉时间的流逝,恍惚间,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到羊帆脸上,他抬头一望,一轮红日正从视线尽头冉冉升起。
“嗯……”
里面,一阵穿衣的响动声后,芝楠穿着拖鞋来到阳台,揉了两下还有些朦胧的眼,打了个哈欠,问道:“你没做噩梦?”
羊帆转头看向她,一身睡衣外套了身外衣,领口的纽扣也没系,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
“嗯,运气好,没有梦到,你不怕着凉?”
芝楠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低头看了看自己有些洒脱的造型,然后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道:“没事,我做早饭去了……”
说完,一溜烟地跑进屋里,接着羊帆便又听到一阵换衣服的窸窣声。
哎!
心里叹了声,这样下去,为何他有种主仆关系即将颠倒的错觉?
这个问题似乎有些复杂,羊帆暂时将其放到一边,他在思索着一件事,芝楠说他也是超自然研究室的一员,而且无字怪书就是他最先发掘出来的,之后的种种经历乍听之下似乎没什么毛病,可稍微仔细琢磨,好像又有点不对。
按照芝楠的说法,这超自然研究室应该是隶属于国家的某个机构组织,可这突然间的消失,又给人不同寻常的感觉,羊帆知道,直到现在芝楠还没联系上研究室的人,可问题来了,之前芝楠的几次请假出走,真的是回老家去了?
虽然很不想怀疑芝楠,但现在据羊帆所能了解到的一切作为线索推理,芝楠都有很大的嫌疑,她说过的话里,问题还当真不少。
只是一直以来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过上平静的生活,他也不想平添波澜,可事情不解决,就像一根扎进肉里的刺,不拔将它出来,永远也无法安宁。
可芝楠显然还在隐瞒着什么,估计也不会对他说实话,一切的真实只能由他自己去寻觅。
据他猜想,可能在不久之后,就会有客人上门,到那时候,他或许会知道一些事情,在此之前,不断在梦境中找寻过去的线索,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
吃过早饭以后,羊帆没有再去湖边林子里发疯联系斩龙法,这玩意儿的触发条件,他至今也未能研究出来,一闭眼,那熊熊燃烧的斩龙法三个字不动如山地屹立着,任由他如何呼唤也不起反应,而且似乎由于它的存在,羊帆不需要再压抑自己的精神状态,因为他现在已经和常人区别不大,那种超然的感知能力,似乎已经和他说拜拜了。
这让羊帆有些苦恼,以前嫌弃种那状态很烦,现在一下子没了,又感觉到可惜,特别是在可能即将会用到的情况下。
好在,斩龙法附带的灵心慧眼倒是没有变动,这自动变焦的望远镜眼睛确实好用,虽然在梦境里用不出来。
躺在椅子上,羊帆继续搜索着关于世界各地宗教的神话传说,他有预感,在梦境里那种中西合璧的地方,其中的种种寓意,可能不只是单单某个信奉主的宗教信仰那么简单。
守密人口中的主,不一定就是他以为的那个主。
这时,一旁的芝楠有些好奇,她问道:“羊帆,你什么时候对世界各地的神话传说这么感兴趣了?”
羊帆随口道:“最近上网无意间看到一些相关的东西,感觉挺有意思的,人类对于未知的总是充满着好奇,神话便是人类用于阐述未知的工具……”
见羊帆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讲述着,那一套一套的理论听得芝楠一愣。
这不是我认识的羊帆!他不是个沙雕吗?什么时候变成了知识分子,这不可能!
大概就是这么一个心理活动,芝楠狠狠地盯着羊帆看了一会儿,试图想要找出他只是单纯在装逼的证据,可惜,从羊帆那认真的眼神可以看出,他是玩真的。
慢慢地,芝楠心里升起了一丝喜悦,沙雕不好追,那是因为脑回路无法产生共鸣,可一个正常人,那岂不是要遵循女追男隔层纱的原则,就凭她着身材样貌,还不是手到擒来?
芝楠突然用一副甜得发腻的声音唤了一声羊帆的名字:“羊帆~”
“嗯,什么事?”
极度平静的语调,富有磁性的回答,这一刻,芝楠两眼放光,似乎察觉到了希望。
“你觉得我漂亮吗?”
说完,芝楠调整了一下姿势,试图在不经意间,展现出自己完美的身材。
羊帆歪着头,侧脸看了一眼,那深邃的眸子里,不见任何波澜,仿佛一面镜子。
“嗯,漂亮……”
说完,又回过头去看手机了。
额……
“你不觉得,该说点什么吗?”
芝楠开始怀疑人生,难道羊帆变正常了也看不上她?
却不料,羊帆再次看向她,一脸严肃道:“芝楠,你知道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讲,人的情感并非是由自己做主,我建议你看一本名叫《自私的基因》的书,你可以明白,所谓爱情本质上就是交配欲望,其实就是基因为了让人类将其传承下去使出的手段……”
一阵长篇大论听得芝楠懵逼地直点头,眼见羊帆快从沙雕进化成无情的看书机器,她连忙打住。
“等等,这话和我刚才问的问题有关吗?”
试图干扰羊帆的思绪,却见羊帆不屑地一笑,道:“想靠打岔分散我的注意力,笑话!德国唯心主义哲学家——叔本华在《论意志与表象的世界》里说过,生命群体具有繁殖与生存两大意志。人所谓的心动只是群体的繁殖意志带给个体意志的幻觉,而人类一旦完成繁殖使命后,便会从这种幻觉中脱离出来,从而失去兴趣。这也就为何结婚以后,不会再对另一半产生爱情那样盲目冲动的情感的缘故。当爱情转化为亲情,又涉及到生存意志的范畴,所以,爱情本质上就是虚无的代表……”
额……
这回芝楠是真的一脸懵逼了,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眼前这货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感觉他的画风突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