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来到杭城
莫敏请了长假，在云湖旁找了一个房子住了下来，她要自己去找真相，她要用自己的力量去还李小乐一个公道。
林之劝了许久，都打消不了莫敏的念头。他只能请出了童真，童真在电话里说了半天，却也无法改变莫敏的决定。
“好啦，你说的我都知道啦。哪有那么多危险。大杭城谁认识我啊。我会很小心的。你就安心在家养病，我呢先去做私家侦探，做好一切准备工作，等你好了，再和你一起去探索真相。”莫敏笑着说，好像是在说一个假想中的故事一般。
从遇到冲出来时，她已经知道一切都没那么简单了，她已经告诉自己不要再把童真牵连进去。童真，已经为了她受了一次罪。童真，她有秋何况，她有她梦想中的一切，不可以再让她为自己的事情受到任何的伤害。
童真无可奈何，只得一再地叮嘱。秋何况在一旁插话，说最近一年他正好要去杭城进修，会在杭城公安局挂职锻炼。童真一听，直接把秋何况拎到电话旁表态，要随时随地听到莫敏的召唤。
秋何况在电话里唯唯诺诺着，莫敏都能想象得出他在童真面前那幅一点办法也没有的模样。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羡慕童真，那个对着别人特别男人的秋何况只有在童真面前才会或尔孩子或尔慈父。
那就是爱情吧。莫敏想着，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林立对莫敏在杭城住下倒没有一点儿惊奇，他甚至有些欢迎。“遇到”还不能营业，他把工作的重点都转移到了杭城的几家店来，所以更多的时间都在杭城呆着。
莫敏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态，把行李放到租房后就电话给了林立。她完全忘记了童真一再地提醒她不要太接近林立。她不仅要告诉林立她来杭城了，来到李小乐死的这块土地了，她还要告诉她，她现在离他很近，近到可以随时来弄明白他的真面目。
当然在莫敏看到林立时那些话都没说过来，她只说她累了，想要休息，她只说她爱云湖的安静，所以想在这里租个房子呆上几天。林立的眼里闪过一丝冰冷，但只是瞬间就绽开了温暖的笑！
“小敏，你在杭城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我，要是我不在，就找我的助理。”林立按了个号码，一个女孩应声进来。
女孩长得很漂亮，高高瘦瘦的身材，看起来很是婀娜，一张小小的脸上化着淡淡的妆容，跟这家店里其他女生很是不一样。最吸引人的莫过于她的脸上的那笑，特别地纯，让人想到小学五六年级的女学生！
“小露，这是我的好朋友莫小姐，你找几个人去安置一下她的租房。”
叫小露的姑娘答应着招呼了几个人去了莫敏的租房。她走进去看了会，打了个电话，没过几分钟，莫敏就接到了林立的电话。
“小敏，你怎么想的，那么小的地方怎么住人。我帮你找到一间房，你现在就搬过来。”
莫敏根本来不及拒绝，小露已经招呼着来的人把大大小小的行李搬了出去，门口已经停了一辆大卡车，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很快就把莫敏的东西搬到车上，又开车送到了一个安静的小区。
“莫小姐，林总说您在江城居住的地方叫翦云居，杭城没有翦云居，但林总说这里你也一定会喜欢。”
莫敏从车上下来，这很明显是个高档小区，小区大门外有座假山，银白的水正在假山前的一个小池里涌出，灯光下，那水柱变幻着色彩，将小区的名字染得光艳夺目：蓝田！
莫敏的眼有些湿润，她连忙把目光从那两个蓝色的字上移开。
“蓝田是林总开的楼盘，应该是五年前开工的，用了两年时间完工，里面的绿化装饰都很有感觉，你一定会喜欢的。”小露一边介绍着，一边将莫敏引到一间独立别墅前，“莫小姐，这就是林总为你准备的，这里的房租林总会付的，所以请你放心住就是了。”
小露招呼着随车而来的几个人将莫敏的行李拿进去，礼貌地告辞了！
莫敏不想进屋，她被屋前的长廊深深地吸引着，这样的长廊，是她五年前回到蓝田后必待的地方啊！
我的蓝田，已经变成谁的爱巢了！
莫敏还在发呆，林立的电话就打来了。问了屋子的情况后，反复地叮嘱着莫敏别轻易地出去。
原来，他也是知道自己的目的的。莫敏想。可她不会就那样傻傻地呆着的。收拾好行李，莫敏拿出从秋何况那里要来了李小乐的法检报告好好地研究起来。的确是没有任何被杀的可能，除非那个杀人的人一直尾随着李小乐，在李小乐神思恍惚时将她推进云湖。
但秋何况拿来的天眼，却让她的想法落空。录像带里，只有李小乐光着身子，跌跌撞撞地从酒楼奔出，又跌跌撞撞地翻过暗墙，来到云湖。她在圆满亭站了许久，手一直不停地挥舞着，好像在狂喊着什么。接着，她低下了头，扯着自己的头发，然后纵身跳进云湖。
虽然莫敏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是看到李小乐那几近疯癫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心疼，连带着她的身子都在颤抖。
“真的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吗？”片子播放到一群人在围着圆满亭，莫敏实在不忍心看下去，站起来想关掉录像。
“等下……”秋何况拦住了她。
“小敏，你看你身后那个人。”顺着秋何况的手指，莫敏看到她的身后，离她大约两米远的角落里站着一个人，用一顶太阳帽盖住了脸，灰色的长衫，同样灰色的长裤。
“他怎么了？”
“这是什么时候？大家都围着在看李小乐。”秋何况使劲地咽了一下，“只有他，他在一眨不眨地看着你。”
莫敏又盯着那静止的画面看了一会，的确，虽然看不到那人的脸，但从他脸别过去的角度，可以看出，他正在看着莫敏。
“他会不会就是你说的那个奇怪的人?”秋何况突然兴奋起来，抓起手机就拔起电话来。
莫敏看了一眼秋何况，童真应该是把什么事都告诉秋何况了，童真有没有告诉秋何况她们对林立的怀疑呢？
“好了，我叫所里的同事帮查这个人了。马上我们就能看到他的庐山真面目了。小敏，为什么这个人会对你这么感兴趣？”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呢？一切好像都是从遇到出事开始的。或许可以说，一切都是从重遇林立开始的。林立，他真的是整件事的关键所在吗？
莫敏想着，又细细地看了几眼画面里的男子。
真的有些眼熟，是……对了，是欧阳。
莫敏喊了起来，把正在接电话的秋何况吓了一跳，但他并没有把电话放下，脸色却变得更加难看。终于他把手机放了下来。
“老秋，我知道他是谁了。他是遇到的按摩师，他叫欧阳。”
”我知道，刚刚查到了。这个孩子有个名字的确叫欧阳冼，叫欧阳冼的时候他在江城的一家会所里工作，小敏，应该就是你说的遇到。林立的遇到。”
莫敏很是好奇，秋何况好像是咬着牙在说这些话。认出男人是欧阳冼后，莫敏反而觉得没什么奇怪的了。这个男孩子一定是因为在杭城遇到了自己，却又不确定，而且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才会盯着自己不停地看的。如果当时人群没有被边队带来的人赶散，也许这孩子就会主动来认自己了。
“小敏，你再细细看看这些。”
秋何况把手机递到莫敏身边，不知道打开了什么程式，欧阳冼的脸被快速地转变，没几秒钟就变成了另外的几个模样，“还有没有熟悉的脸？”
“等会，这个，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莫敏拦住了秋何况的动作，盯在一张年轻朝气的脸上，“他好像是在动车站和我们聊天的那个，对了，就是说自己是秦陌老乡的那个男孩子。”
“小敏……”秋何况突然激动起来，伸出手来将莫敏紧紧地拉住，“答应我，回江城，回到你的学校，回到林之身边去。”
莫敏被秋何况的动作给吓坏了。她往后退了几步，几乎要跌坐下来。
“小敏，你知道不知道，这个叫欧阳冼的男孩，其实，他真名并不叫欧阳冼，他的真名叫顾男。他最擅长的就是装扮成各种样子去帮别人做事，他有许多身份，装修工，按摩师，基金经理，甚至还有公司董事。反正他就是专门被请来表演的表演者。雇主要他变成什么人，他就变成什么人。他的伪装术是他挣钱的工具。”
莫敏听得毛骨悚然，她无法想像，这个看起来那么贴心的男孩竟然是装扮出来的。她竟然还没有认出那个胆小怕事，又对秦陌那么体贴的农民工就是一口一个喊着她姐的欧阳。
他说的秦陌，他所说的那个男人，他所说的青梅竹马，深情相守原来都只是戏文而已。
如此精湛的演绎，他，一直在为谁服务，他一直想在她的身上得到什么。
那个雇主一定花了大钱，他又想在她的身上得到什么。
莫敏发现自己的身子真的抖得厉害，在抖得最厉害的时候，她又听到秋何况悠悠地说：今天早上，顾男的尸体也在云湖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