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之吻:旅行,就是自己相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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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乌克兰:行思在基辅的旧石街上

昨夜花落昨夜风。

清晨,细雨蒙蒙,晨光初露,踱出客栈的小巷,于异国莫名的街上,行走。

风,吹过。雨,飘落。

行人若无,电线杆上,残留着昨夜的灯火。

那是9月的基辅,凉丝夹杂着寒绪。男人,光着头,脖上圈着围巾。女人,上身加了夹克,那如长颈鹿般的腿却不加装饰。小孩,奔跳着,口中呼着白色的清气,微红的脸上,让我们想到了自己渐逝的青春。

明天,我就要离开这里了。心头,有些惆怅,还有着些许的眷恋。虽然,这个城市,与我无关,但我想到,人生,多是一条陌生的路,许多时候,走过了,便不再回头,不是没有机会,而是,还有更多的路要走。这次,我回去了,我怎知道,是否,还会从这里走过。

从这儿看不到乱局

我曾说过,我的人生,是路上的人生;我的生命,是道上的生命。道路,融合了我的信仰与灵性。道路于我,几乎,意味着一切。从出生以来,直至今天,除了道路予我的恩赐,我一无所有。为此,我只期许,道路,以我的汗水涌动,或许,可以在我的人生与生命之上,加盖我的梦幻之章,使其殷红的印迹,力透我的灵魂,关闭前生的罪业,启阀与来世的福德末端,使“我”不在,使我永恒。

基辅,有很多石头的道路,车行其上,发出铿锵的声响。这些石头,多是旧物。面上,或许因为时间的久远,磨砺,已使之变得光滑。行走其上,像踏着一个过往的帝国。只是,而今帝国梦醒,只留下这些表面光滑的石路,见证与追思着那些早已过往而未必再来的荣辱与沉浮。

想想人生,也是,帝国之梦尚醒,何况,区区的我们。为此,我很少想过要做什么熊熊燃烧的火炬,我也没有想过要长眠长梦。我只庆幸我是一点萤火,忽闪于暗夜,一刻的摇曳,也有可能永生。

栏杆无语,只有老泪千行

有些时候,我的朋友,也常问我,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往外行走呢?我知道,一千个问题有一万个答案。我经常回答他们,我只是想出去透口气。真的,有些时候,行走,只是为了透口气。我在我的地方,这片土地,有太多的围墙,太少的视野;有太多的水泥,太少的树。我的空气中,有了浊尘;我的阳光中,有了烟霭。我时常感到,我好窒息,我的呼吸,不能自由。于是,为了健康活着,我只能选择向外行走。

行走,是苦的,但又是乐。一个人的行走,是一个人的狂欢。行走中,收获的不仅仅是风景,还有脚力。脚力,对行走者,意味着沙漠里的骆驼,海上之舟。我曾因脚力不支,首登斯里兰卡亚当峰时,半途而止。我也曾因脚力不支,于一莫名的山上下来时,一时不慎,连人带包摔下数阶,几近受伤。有些人,因有脚力,虽摔下了山坡,却能重新攀上峰顶,一览群山,这让我们由衷地敬佩,也因此,更折腰了多少的英雄。

行走,还是心的密码。许多时候,心的空间堵塞了,行走,可以将之疏空。有时,心的空间,太空了,而行走,又能将之充满。我甚至,将行走比作人生的诅咒,我必须以虔诚的心志,以信仰去兑现,以生命去偿还。

许多时候,我们中的一些人,他们也想着行走,但心有余而力不足,他们没有办法,他们迈不开那双脚中的第一步。心锁,锁住了他们的心,就如,脚铐扣住了他们的双脚。他们,红着双眼,在生与死之间徘徊。在这,行走似乎就变成了角斗场,我们站着冲进去,可能是躺着被抬出来。因为这样,有牵有挂的人们,即便赴了盛宴,因为代价之大,也不愿冒险伸手,宁愿看着美味佳肴而挨饿。

我知道,这不是他们的错,毕竟,他们不是超人。在我们这个世界的某些角落,窝活着许多黑色的幽默。由于我们这等渺小,我们断然无力挑战它的威猛。这个玩笑的江湖,不会为他们佩剑,他们,没有了自己的帮可混。于是,他们只能逃离这个角落,隐身于这个江湖之外的江湖。

行走至此,我忽然想到唐英年。他年轻时,也是四处求学,四处游走。后来,时运济了,便当上了香港财政司司长。后来,竞选香港特首落败。今天,据说,他开始卖葡萄酒了,在法国的勃艮第等地还弄了不少酒庄。

我想,这,也真的很好!

他是谁?谁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