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不可能拥有一份正常的感情

星期一的会议上，关于‘大学生创业’的项目真式启动。

会议结束，江绪被留下来，顾承琰把一份文件给她，“关系网公司这边已经给你打通，遇到困难，你可以用起来。”

苏柔柔闻言，眉心一拧，心中暗讨：公司还有关系网这事？她怎么不知道？

温助理腹诽：这关系网是顾总让她整理出来的，还让她去通了关系，分明私心。

呵——男人！

江绪受宠若惊，她接过文件，“谢谢顾总。”

顾承琰：“别谢得太快，有条件的，周五有一场庆功会，你跟我一起去。”

江绪：“……”她看向温助理和苏柔柔，在场的三名女性，就她是单身，这个条件，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她在此之前就陪顾承琰去过几次庆功会。

“好的，顾总，那我需要准备什么吗？”她问。

温助理：“服装我会给你准备好。”

“谢谢温助理。”江绪颔首。

练予深这边，因为江绪的一个电话，集体开了一次会议。

先开口说话的是尧峰，他提出疑问：“这样的合作，会不会把我们的创作锁死？”

“之前就有这样的例子，那个单子我们全程忍着脾气做完的，钱要赚，但别赚的太窝囊。”李贤说。

“对对对，这一次一定要谨慎再谨慎。”黄建林在一旁疯狂点头附议。

“我会跟她好好说。”练予深说，他看向尧峰，“她们有没有说要面谈？”

尧峰耸肩，“星月只说在筹备，其他的没透露。”

“星月，呦呵，这喊的够亲切的，想不到你的口味是这款。”李贤坏笑，开会气氛一秒变了方向。

尧峰咳了一声，一本正经的说：“她们虽说是职场，但是和我们同龄。”所以，他的意思是，喊星月，没有什么特别意义。

“呵呵呵……”集体放出呵呵声。

尧峰：“……”

练予深笑过之后，悠悠开口：“以后别叫什么江小姐，李小姐的，显的生分。”顿了下，又说：“她们确实很我们同龄。”

“真的？练，你怎么知道？”叶雀昕好奇的问。

他们几人相互都喊简称，她是小叶子，练予深和尧峰的简称都是姓，李贤的简称是小李子，黄建林是林子。

练予深扫了眼八卦附身的叶雀昕，淡声道：“江绪是我初中同学。”

“what？”三个人异口同声。

唯独尧峰说了句：“原来如此。”他淡淡一笑，盯着练予深看，提醒了一句：“合作可以，但是，尽量不要带私人感情。”

练予深：“知道。”他倒是想有私人感情。

说起工作室，他们刚开始创办工作室因为是志同道合，看上的是网络媒体这一块，工作室的名字——创⑤，仅代表五个人，干净利落，logo是练予深设计的，主调色是灰色。

工作室创立之初，他们什么都做，能赚钱就行，渐渐的，工作室的方向转向手办，他们结合网络上的一些热词，带动话题，把一些手办放到网上，有人看中，就砸单子，他们还负责售后服务。

江绪加班到晚上八点，正好是下班高峰期，中途在地铁上被人挤下去一次，之后等下一班车，一个半小时后，才回到家。

在家楼下，看到练予深，她皱眉，下一秒，转身想躲开，他已经抬头看过来。

内心挣扎了半晌，江绪走过去，“你怎么在这？”

练予深：“我怎么不能在这？这路是你家开的？”

江绪：“……”大晚上他犯什么毛病？他知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很幼稚？

练予深怼完，也觉的自己特别幼稚，但，又不能把话收回来，尴尬了两秒，然后说：“合作的事情，我们还要考虑一下。”

江绪：“现在是下班时间。”意思是不讨论工作的事情。

“咕……”是肚子发出的抗议声。

一时间，寂静无声。

江绪抿紧双唇，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练予深幽幽地看她一眼，“没吃晚饭？”

“吃了。”江绪嘴硬。

今天在公司吃了下午茶，她加班到现在，都忘记晚饭这回事了。

练予深瞅着她，“那消化的挺快的。”

江绪气，瞪他一眼，转身要上楼，被人先一步堵住了去路。

练予深一手横担在她面前，“去吃饭。”

“我回家吃。”

“不行。”

凭什么不行？

江绪心里还气恼着昨天他梦里说的那句话，听到他说不行，心里起了一团火，“你有病。”

“对，有病，病得不轻。”要不是有病，他现在也不会出现在这。

“……”她昨晚怎么就傻乎乎的把地址输入他导航仪里了。

练予深又说了一遍：“去吃饭。”

“我减肥。”

“减什么肥，越减越肥。”

“练予深，你有病。”江绪被气到跳脚，她这几天体重过百了，最忌讳‘肥’这个字。

“我有病。”

江绪被气到了，伸手把人推开，没推动，他稳如泰山，她绕到旁边走，他也往旁边移动。

江绪：“……”

僵持几分钟后，江绪去了小区附近的一家面馆，对面坐着练予深。

练予深低头玩手机，自动屏蔽她。

两个人沉默。

晚上，面馆没什么顾客，江绪点的面食很快就上来了，她刚准备开吃，一只手伸过来，把眼前的面挪走了。

江绪：“……”眼睛睁的老大，盯着他。

怎么又不让吃了？

练予深叫老板拿了一个小碗，然后他从那碗面里夹了两筷子的面到小碗，把小碗推到江绪面前，“减肥就少吃点。”

江绪：“……”鉴定完毕，他真有病。

这一晚，时间从十二点到凌晨一点，再到凌晨两点，江绪都精神抖擞，两眼放光，睡不着。

她给陈幼琳发了条微信：「睡了吗？」

「还没，刚画完一张稿。」很快，陈幼琳回复一条信息。

「方便打电话不？」江绪又问。

陈幼琳看到信息，直接打了电话，“大晚上，你不睡觉，思春啊。”

江绪：“……”

“你一个人？”她问。

“不然呢？”陈幼琳走到洗手台洗手，房子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章曜已经一个星期没回来了。”

“怎么回事？”江绪问。

“出差。”陈幼琳把手机调成扩音，躺在藤椅上，“你睡不着，真因为思春？”

“我去你的。”江绪被气笑了。

略顿，江绪把这两天的事情简单说了下，问：“你说他是什么意思？”

陈幼琳：“他有病。”

江绪趴在床上，两手指抠了抠床单，表情有些纠结，低声说：“项目的事情确定下来了，跟他的工作室合作，见面是避不开的。”

陈幼琳：“那你想怎么办？”

江绪无奈，“不知道。”

陈幼琳大概猜得到她的顾虑，她父母离婚，这件事对江绪的影响不小，对待感情，她内心早就失了方寸，如果不是因为练予深这个人，她估计这辈子都对感情的事，不起波澜，沉默了片刻，她说：“凡事不可一概而论，它是一件复杂的事，每个人的情感经历都不同，有时候两个人走不到一起，不是没有感情了，是因为种种因素，你这几年白长了，身边那么多人，你看过谁谈一段恋爱就走到最后的？”

江绪不是不认同陈幼琳的说法，只是，事情一旦搁在她身上，她就止不住多想，“幼琳，我的心对感情这件事已经失衡了，我自己的心态不正常，也不可能拥有一份正常的感情。”

“……”陈幼琳缄默，一时间找不到话。

江绪看向窗外，黑漆漆一片，看不到路。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他或许根本没有女朋友。”良久的沉默过后，陈幼琳的声音再次传来。

江绪：“这样的假设不成立，他有女朋友，我亲眼所见的。”

“眼睛看见的不一定就是事实，现在错位的吻戏那么多，你都分辨的清楚？”陈幼琳说完，忽又觉得自己的话有些掰扯，“你可以亲自问他。”

江绪：“我做恶梦了，梦里他说后悔转学。”是不是预示着，他后悔遇上自己了？

两天后，江绪出面邀请了创⑤工作室的人，把拟定的合作协议给他们看，并详细跟他们说明了资金方面的事情。

尧峰也把工作室的一些相关资料给江绪，他学金融的，接洽这方面，他比较在行，“其实我们之前还开会讨论，要不要跟你们合作。”

江绪：“有结果吗？”

尧峰瞥了一眼练予深，他正低头看合作协议，好像对他们的谈话不太感兴趣的样子，他笑说：“模棱两可。”

江绪：“嗯？”

尧峰：“还没决定，基于一个待定问题。”略顿，他问：“你和练是初中同学？”

江绪余光扫向练予深，他还在看那份合作协议，“是。”

尧峰：“还真是啊，我还以为练说谎。”

“为什么认为他说谎？”旁边的李星月好奇的问，当然，这初中同学的关系，她也是昨天才知道的。

尧峰玩笑说：“我们以为他套美女的近乎。”

李星月一手支着下巴，眼睛望向练予深，疑问：“长这么帅，走大街上没被小姐姐勾搭？”

一旁的李贤已经把合作协议看完了，插了一句嘴，“小姐姐勾搭他，他会一句话把人回绝死，屡试不爽。”

李星月：“什么话？”

“我有女朋友。”李贤故意学着练予深说话的语气。

李星月怔愣了一会儿，然后朝练予深竖起大拇指。

江绪捏紧手上的文件，脸色煞白。

殊不知，练予深把她细小的动作都收入了眼底，他抿唇，须臾，淡淡地开口，“这方法凑效，省去麻烦。”

李星月赶紧问了句：“那你是有女朋友还是没有啊？”

练予深看向江绪，扯了扯嘴角，低声说：“没有。”

没有？

没有！

他说没有女朋友！

江绪猛地抬眸看向练予深，与他的一双黑眸碰撞，他脸上的笑容狡黠。

一瞬，江绪觉得自己心底的那些小秘密在他面前无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