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心试探
周一早上，升国旗仪式结束后，黄东泽等人回到教室准备上课。第一二节都是物理课，黄东泽昨晚没预习，也没睡好。这会儿提不起精神，想打瞌睡。
坐在他旁边的陈欣悦看见，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薄荷糖给他，黄东泽小声说了句“谢谢”。好不容易熬过第一节课，课间十分钟黄东泽到走廊上透气，把那颗薄荷糖含在嘴里。
江海一出教室就把他拉去了厕所，黄东泽顺便洗了把脸。江海从隔间出来就要把手搭在黄东泽肩膀上，黄东泽躲开他的动作，走出厕所前说了句：“记得洗手！”
回到教室里坐下，黄东泽混沌的大脑勉强清醒了一点。今天老师讲的是新知识点，第二节课黄东泽专心听课，总算进入了学习状态。
大课间二十分钟，江海问黄东泽要不要一起去买点吃的，黄东泽不饿，拒绝了。
宋哲今天早上从进到教室开始，连续两节课都没离开过座位，这会儿黄东泽看见他起身走出教室，也跟了过去。
宋哲上了个厕所出来，看见在走廊上等他的黄东泽，没有说话。黄东泽先开口：“你昨晚一个人还好吗？”宋哲有些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黄东泽盯着他，一字一顿地问：“晚上一个人睡，不害怕了？”宋哲反应过来，干笑道：“呵呵，我昨晚又没做噩梦，怕什么。”
黄东泽点点头，说：“哦，我昨晚没有睡好，还梦到了冯毅。”黄东泽边说边观察宋哲脸上的表情。
宋哲听到“冯毅”这两个字，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他的声音有些不稳：“是…是吗？”
黄东泽佯装害怕的说：“对啊，我还梦到冯毅说要害死他的那个人偿命。我明明什么也没做啊，怎么就来找我了，真晦气！”
宋哲似乎很抵触黄东泽提起冯毅，他皱起眉头，说：“人都没了，还是不要再说这些事了吧，只是一个梦而已。”黄东泽附和道：“你说得对，一个梦而已，何必当真呢？”
两人刚走到教室门口，江海就拿着一串烤肠走过来，宋哲避开他，进了教室。江海咬了一口烤肠，问：“你和宋哲关系好吗？”黄东泽说：“一般般吧。”
江海语气不爽：“宋哲这个人啊，太清高了。我就看不惯他那样。”黄东泽没有回应江海，还在想，刚刚对宋哲的试探，他的神情有紧张，有忌讳，还有……害怕？
宋哲为什么害怕？那天晚上他到底有没有见过冯毅？黄东泽感觉他说谎了，但是没有东西能证明他的猜测。
江海见黄东泽一副陷入沉思的样子，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怎么了？”黄东泽回过神来，说：“没有，我刚刚在想一些事情。你说什么？宋哲怎么了？”
江海把最后一口烤肠吃完，说：“就是宋哲啊，之前他原本也是我们宿舍的。不过后来因为发生了一些矛盾，所以这学期他直接申请走读了。”
黄东泽不知道，闻言只是点了点头，本来他和宋哲的交集也不多。之前是因为住同一栋楼，才和宋哲走的近一些。江海把竹签扔进垃圾桶，说：“走吧，快上课了。杨老妖的课啊，看来我又要睡个两节课了。”
杨秀兰教了十几年的语文，以一副响亮的大嗓门闻名鼎城二中。但是偏偏遇到江海这么一个奇葩，只要有语文课，江海每节必睡。你喊任你喊，我困任我睡。
黄东泽和江海回到教室里，坐下前黄东泽提醒了江海一句：“你别太过分，不然觉睡不成，到时候还要到走廊上数叶子。”
杨秀兰上课罚学生有自己的一套，一旦抓到谁上课开小差，她就请人出去走廊上站着。
教学楼前面有一棵大树，长的很高，一年四季都枝繁叶茂。杨秀兰不单纯罚站，还让学生站在走廊上数面前那棵树究竟有多少片树叶。
这个过程很枯燥又无聊，下课后她还让学生到办公室报叶子的数目，还问叶子的形状和颜色，答不上来就再去看，再去数，直到答出来为止。
所以一般没有人会在杨秀兰的课堂上，惹她不痛快。江海是个例外，至今为止他已经被罚了三次，而且每次还能掰扯出不同的东西来。某种程度上，在杨秀兰长达十几年的教学生涯里，也算是遇上对手了。
上课铃响起，杨秀兰踏着铃声走进教室。刚上了十分钟，杨秀兰的眼神不断瞥向第三组后排，讲课的音量也不断提高。而江海已经眼皮打架，昏昏欲睡了。黄东泽回头看了一眼，在心里默默给他点了一根蜡烛。
又过了五分钟，就在江海把头趴在桌上，准备进入深度睡眠的时候，不出意料的，杨秀兰一嗓子喊起来：“江海！给我出去站着！”江海条件反射“噌”一下站起来，笑嘻嘻的应道：“是！”
黄东泽目送江海像只撒欢的哈士奇一样奔出去。杨秀兰盯着江海的背影，咬牙切齿的喊：“你今天这两节课要是不把这棵树的树叶数完，你就别吃饭了！”
江海站在窗前，完全不慌的说：“保证完成任务！”杨秀兰被气到无语，接着转身继续讲课。
第三节课间，黄东泽出来看江海还在聚精会神地数叶子，打趣道：“怎么样？有八百片了吗？”江海半靠着墙，说：“早着呢！”
杨秀兰拿着保温杯喝了一口水，走出教室门口，看到江海这样，气不打一处来：“看你这样子很悠闲啊！一天天的就知道跟我抬杠，晚上干什么去了？很困吗？每次一上我的课你就睡觉。江海，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江海看见杨秀兰过来，立刻站直身子，说：“没没没，我哪敢对您有意见啊！”站在一旁的黄东泽悄悄挪开脚步，生怕殃及池鱼。杨秀兰显然要江海给一个说法：“那你为什么在课堂上睡觉？”
江海挠挠后脑勺，说：“就是您讲的东西吧，我觉得太枯燥无味，所以就想睡觉。”杨秀兰怒问：“这就是你期末考试语文不及格的理由？”
黄东泽原本快要溜进教室后门了，江海这会儿不厚道的卖队友：“也不是，杨老师，您不能这么说啊！期末考试语文不及格的又不止我一个。”
杨秀兰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黄东泽你给我过来。”离教室门口就差最后一步的距离，黄东泽深吸一口气，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回头走到江海旁边。
黄东泽低头等着承受怒火，结果杨秀兰就说了一句：“黄东泽，你这次月考要是没有超过及格线，以后上我的课，就出去走廊和江海一起数叶子。”
黄东泽一愣，上学期的期末考试，他只有语文这科挂了，而且离及格线就差一分。江海哀嚎道：“不是吧！您就不相信我也能及格吗？”
杨秀兰不打算给他面子，骂道：“及格？！你靠什么？靠你天天上课睡觉积累的白日梦吗！”江海无话可说，乖乖闭嘴听她训。
直到第四节课上完，黄东泽和简帆走出教室，朝江海投来同情的一眼，然后冲向食堂干饭了。
杨康一上午都坐在位置上，这会儿慢吞吞的走在前往食堂的路上，摸出口袋里的手机，看见了一条消息。
小婉：阿康，对不起啊，我昨晚有事情耽误了，后来去小树林找你你不在，我听说曹戈找你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