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五小”办“洋务”不会有大起色，最多是老牛换毛驴，太快不了。

原文：在对外开放上眼界小、胆子小、本事小、招法小、步子小，“五小”办“洋务”不会有大起色，最多是老牛换毛驴，太快不了。（1984年3月29日在沿海部分城市座谈会上的发言，《学哲学 用哲学》，286页，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5）

解读：1984年3、4月间，中共中央书记处、国务院召开沿海部分城市座谈会。会议根据邓小平的建议，在总结前5年对外开放工作经验基础上，决定开放沿海的天津、上海、大连等14个城市。为了扶植这些城市充分发挥原有的工业技术基础、港口运输、科学事业等方面的优势，中央决定对这些城市在对外经贸活动中的自主权、外商投资企业的优惠待遇、老企业技术升级改造等方面，给予政策倾斜，批准了12个有条件的沿海开放城市，参照经济特区的某些做法，举办经济技术开发区。李瑞环代表天津在会上发了言。他说，搞改革开放、办开发区不能“眼界小、胆子小、本事小、招法小、步子小”，“五小”办“洋务”，就像“老牛换毛驴”，太快不了。这个讲话引起了与会者的热烈反响。

正是以超越“五小”的气度，李瑞环在天津经济技术开发区的建设过程中，留下许多脍炙人口的故事。他曾用“开发区就是共产党办的洋务”一话，留住了开发区的将才叶迪生。叶迪生出身于华侨家庭，是我国著名的半导体专家。上世纪80年代初，他主持开发的50多个半导体新产品，很多被用在火箭、卫星、军工方面。一心只想搞业务的叶迪生被邀请到开发区工作，开始还有点想不通。李瑞环在召集天津经济技术开发区第一次管委会工作会议时，就启发他：“对外开放，创办开发区是邓小平同志亲自决策的国家大事，是中国迈向世界的强国之路。天津过去就是洋务运动的发源地，办开发区就是共产党领导的‘洋务运动’。天津要尽快缩短与国际的差距，学习国外先进的技术，最需要你们这批懂经济、懂科技、懂各方面知识的人去开发，你去最合适……”（《开发区推动中国经济大飞越》，载《广州日报》，2008-09-20）叶迪生果然被这番话说动，留在开发区，一干就是几十年，为开发区的建设作出了很大贡献。

李瑞环为开发区招商引资，曾经星夜兼程，往返京津。1987年夏天，美国电信业巨头摩托罗拉公司向中国方面表示过希望到中国建独资企业，而当时中国还没有允许外商搞独资企业的政策。摩托罗拉副总裁带队到天津考察，他们看到天津开发区领导很诚恳，而且对摩托罗拉很熟悉，经过反复比较，表达了到天津投资的意向。得到消息，李瑞环从中央政治局会上下来，3小时赶回天津宴请外商，达成了这笔大买卖的意向。经过4年的正式谈判，1992年摩托罗拉正式向天津递交了投资表，成为中国第一家外商独资企业。

1984年12月6日，天津经济技术开发区作为第一批国家级的经济技术开发区，在天津东部沿海的盐碱荒滩上建立。虽然办公条件极其简陋，但他们艰苦奋斗、开明务实的思想感动了前来考察的各方人士。美国驻中国大使馆商务参赞看后还专门写文章评价：“天津的领导层不保守，思想很开明，对华投资感兴趣的商行应该参观一下天津经济技术开发区。”（《“大哥大”落户中国内幕》，载《今晚报》，2008-07-03）这个由“老外”主动宣传天津开发区的事引起了邓小平的关注。1986年8月19日，他从北戴河来到了天津，对前来迎接的李瑞环说：“我这次来天津，要看看你们的开发区……天津开发区很好嘛，已经创出了牌子，投资环境有所改善，外国人到这里投资就比较放心了。”（《邓小平文选》，1版，第3卷，165页，人民出版社，1993）也就是在这次视察中，邓小平欣然为天津开发区挥毫题词：“开发区大有希望”。这是对天津开发区建设的肯定，是对超越“五小”办“洋务”的肯定，也是对改革开放事业的肯定。

（吴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