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集体智慧变现商业价值
网络让你更聪明还是更笨
这个问题可能会让你觉得奇怪。通常,人们都觉得网络让人变得聪明了,原始社会就根本没有网络。对于人类来说,笔者也认为网络的出现绝对使人类变得更加富有智慧、更加聪明。但是具体到个人头上的时候,这个问题的答案似乎就变得不再唯一了。
最近经常听到那些60后、70后抱怨(当然这些人群中不包括笔者在内。虽然笔者身体年龄是70后,但是心理年龄则相当于80后、90后),80后和90后的年轻人总是不教不会,也不懂得自己学习,而那些年轻的90后朋友和同事又抱怨职场上缺乏指导和指引。这种世代间的矛盾,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大家获取知识的方式因为互联网而发生了改变。
那些曾经在没有互联网的时代生活和学习过较长时间的人,会发现他们在接触新事物前,多数显得比较谨慎。他们是在一个纸本阅读的时代成长起来的,得到一个新的器材,首先要阅读说明书,然后自己慢慢摸索,碰到问题时才问人。笔者的一位师兄曾经讲他刚进入职场的时候,单位领导把进口仪器交给他操作使用,但是却故意不把说明书交给他。师兄去问上司要的时候,上司回答说:“你不是清华大学毕业的吗?应该什么都知道啊!还要说明书干什么?”当时师兄就惊呆了。当然,如果是换一个时间点,比如现在进入职场的90后如果遇到同样的场景,这个问题还会难住他们吗?估计不会难住他们了。他们可以有三种选择。
第一种选择是:跟这种奇葩领导说拜拜,跳槽或自己去创业。
第二种选择是:请一位心理咨询师给上司做一下心理分析加治疗,说服上司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主动把仪器说明书交出来。
第三种选择是:忍气吞声去网络上搜索一下这个进口仪器的使用说明书,即便生产制造企业没在网上挂出来,或许也会有其他使用者把这个使用说明书的电子版挂在哪个分享网站上了。现成的即便没搜索到,起码可以在威客网站上发布一个悬赏,哪位好人愿意提供该仪器的说明书,你可以支付他一笔赏金。
除此之外,也许你会有其他更好的第四种处理办法:……不妨发邮件给本书作者。如果确实可行,本书再版时就会把你想出的办法补充进去。
从前面所讲的这个真实的职场故事可以看到:在互联网普及和搜索引擎发达环境下成长的80后、90后这代人不会被奇葩上级的古怪做法难住。一旦遇到什么不会用的东西,他们马上会想到去网络上搜寻资料,或者去社交网站上求助。
他们会非常快速地在网络上找到答案,他们的联想能力也很强。他们可以从网上或手机端快速阅读很多信息,包括别人整理出的名著新书读书笔记、经典佳句,还有各种各样容易阅读的“懒人包式”文章,比如“10个你不能不知道的FTA关键词”、“30分钟内成为iPhone 6达人”等。所以,很多人倾向于不记忆,或者把头脑的记忆功能“外包”给云端。
但是这代人的弱点是:碰到硬知识和硬技术的东西,他们往往难以掌握。时代的特性,确实让这代人比较不能耐着性子摸索和学习。
然而,学习深刻阅读和记忆,是一种必要技能,在任何情况下,都应该把握和珍惜。
以新闻工作来说,新闻界很重视记者的“机构记忆”,就是能记得关键事件、人物,包括处理方式、事后分析等等。这方面记忆深刻的话,在采访的时候可以追问更深入的问题,获取更多资料,在写报道时内容也更丰富,更能反映出记者的知识面和见地,让读者阅读起来收获更多。
网络时代使得智慧者的定义不是其脑袋里储存的知识多的人(在互联网的时代,人们记住的是可以从哪里得到信息,而不是记住信息的内容。网络是人们“交换记忆”的一种形式,人们把自己经历过的事情放在网上,别人需要这些经验的时候就上网自取,所以知识汲取和记忆储存不必靠自己的脑袋,都可以通过外部协助完成),而是能够对网络上搜索不到现成答案的问题想出解决方法的人——说着说着又说到威客去了,虽然你现在或许还不清楚威客是什么。
案例:学术大师钱钟书为何被同行批评?注3
钱钟书的名气主要源自其学养博雅,按他自己的话说:“西方的大经大典,我算是都读过了。”
世间人物对钱钟书的赞赏也主要是因为其“博闻强记”。典型的赞誉来自他的清华同学“二乔”——乔冠华、胡乔木。乔冠华说:“钟书的脑袋不知是怎么生的,过目不忘,真是photographic memory(照相式记忆)。”胡乔木则说:“同钟书谈话是一大乐趣,但是他一忽儿法文,一忽儿德文,又是意大利文,又是拉丁文,我实在听不懂。”
其实钱钟书本来并不重视博闻强记,后来之所以重视,是受了宣统皇帝的英文教师庄士敦的刺激。钱年轻时在牛津读书,庄士敦对他的论文提出过批评,说是引据不全,又不是原始出典。“我以前哪里懂得这个,以后就注意了。”
倪润峰年轻时是长虹厂研究所所长,中干们开会的时候他喜欢大发议论,就有老同志批评他“你得拿数据说话”,搞得他相当没面子。从此后,他苦记数据,长虹每一款产品具体的进销存,他都记得比仓储中心主任还准。
但难道仅仅靠博闻强记,钱钟书就配被尊为学术大师吗?
好在在一片赞誉声中,还真有人敢对他略露微词,而这几个人既不是嫉妒他,也不是无名鼠辈,更不是不服他的渊博。他们只是惋惜钱钟书长于渊博而止于渊博而已。
在当今海内外华人学者中,余英时被公认为是“人中龙凤”,可见学界对其学术水平之推崇。
余英时是钱穆的学生,钱钟书与钱穆都出于无锡钱氏,同谱而不同支,故余英时与钱钟书也算是有些渊源。余英时访问大陆时曾拜会钱钟书,钱钟书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相互之间评价也很高。不过,后来在评论钱钟书的学问时,余英时的看法是,钱钟书是“一地散钱——都有价值,但面值都不大”。
李泽厚与钱钟书曾为社科院同事,当然钱是李的前辈。钱、李曾在任继愈家里见过面,钱还曾给李写过信。李泽厚对钱钟书的评论概括起来是“买椟还珠”四个字。具体来讲,就是“我问过推崇他的人,钱钟书到底提出了什么东西?解决了什么问题?有长久价值的。大家大都讲不出来。我认为这就是问题所在。好像这个‘杯子’,他可以讲出许多英文的、德文的、西班牙文的、意大利文的、拉丁文的典故。‘杯子’在宋代、明代,中国、外国怎么讲,那是很多。不过这个工作,到电脑出来,就可以代替,电脑记得更全。所以博闻强记就不能成为一种标准。他读了那么多书,却只得了些零碎成果,所以我说他买椟还珠,没有擦出一些灿烂的明珠来永照千古,太可惜了”。
上面说到任继愈,任是李泽厚的老师,任对钱钟书的评价最有意思,就两个字“自私”。为什么?因为任继愈认为,钱钟书的学问是老师教的,应该把它回馈给社会,而他一个学生都不带,所以叫他自私。
如果说余英时对钱钟书的评价充满历史感,李泽厚对钱钟书的评价重在思想力,那么任继愈这个看问题的角度确实独特。
莎士比亚曾经讲过一句话,我们很多人愿意去模仿,从孩提时代就咿呀学语去模仿父母的话,没有模仿就没有我们这样一个社会,但是光有模仿是不够的,不管是否存在从众心理,最终这样一种模仿不能够给我们真正带来一个好的结果,所以当你忙于模仿别人的时候,要抽身出来看看有没有更好的方向。
有时你太沉迷于一种竞争或者一种身份的确认,在竞争当中你迷失了自己之后,你就不知道怎么样去寻找更有价值的东西,这是我们不断要去思考的一个问题,当你像发疯一样跟别人竞争的时候,当然最后失败是不好的,但是即使你赢得了那个竞争,可能你赢得的那场竞争对你来说也是一种诅咒。
基辛格在哈佛大学做哲学教授,在哈佛大学哲学系的教授同事曾跟基辛格讲过,他只看到外交、军事领域的战争多么的残酷,其实学术界的竞争比外交和军事领域的竞争、战争要残酷得多。所以大学里面的天才般的教授看上去好像很成功,其实这种非常恶性的竞争使他们迷失了自己,使他们没有能力或者没有精力发现更加有价值的东西,所以有的时候竞争过于激烈,往往可能使你会失去更多的东西。
需要警惕对于通过网络获取知识的迷信。网络鼓励人们,用打游击的方式,到处搜集碎片资讯,同时也不断被其他东西干扰。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上的微博、微信给大家带来便利之余,牺牲了人们深度思考和阅读的能力,让人们的思考变得肤浅和功利。
有质感的书籍,让我们集中注意力,促成有深度又有创造力的思考。祝贺你正在阅读本书,希望你可以读完。
对于“互联网或者搜寻引擎究竟让人变笨还是变聪明”的问题,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回答。只要你合理地使用这些工具,相信它们会让你变聪明。比如史玉柱开发出网络游戏,为自己创造巨大的财富;但是百万、千万正在玩史玉柱开发的网络游戏的人,则是在为开发者送去财富。
无论在威客网站上当雇主还是当威客,其实都是在通过网络赚钱或者寻找解决方案。大家都是智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