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今天认栽
包老头也是一愣。没想到胡天会拒绝的这么干脆，连任务是什么都不愿意听一下。
“咳咳，小天啊。老头子我可连任务是什么还没说呢，你就这么着急拒绝？”包老头依然是那副慈祥的样子，可眼底却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精光。
见包老头还要继续说下去，胡天摆了摆手。
“说实话，自打六年前那件事后我的心理素质下降了不少。我有时都在怀疑，我到底对不对得起那几年玩命的训练，对不对得起那身衣服，对不对得起我当初迈出警校大门那颗除恶扬善的心，还有对不对得起小梁子……”胡天的声音越来越小，变得哽咽起来，眼角湿润泪滴打转，可胡天硬是没有让它落下。
“小天……”包老头想说点什么被胡天阻止了。
“包爷爷，听我说完好吗？”喝完一口茶，胡天站起身走向楼梯的方向在第一个台阶上坐了下来。
听到这一声包爷爷，包老头也动容了。虽然以前在警校胡天有事求他或者想逃避一些可有可无的惩罚总会这么叫他。但现在听的这声爷爷，明显多了一些伤感，无奈，或者说在找一个让自己不倒下的支点。
包老头的心里也在挣扎，到底要不要这么做。十秒钟，包老头想了很多事情，最后狠下心来。必须要这么办，他不在乎这趟有没有白来，他在乎的是如果将来的某一天胡天知道真相后会不会埋怨今天的他。所以现在就算让胡天记恨也要逼他接受这次任务。
“经过两年的浑浑噩噩，我冷静下来了，来到了这座城市。说来也好笑，别人选城市都是经济、交通、生活、教育，而我却是因为一块尿布。我还是某天机缘巧合听喝醉的院长说的，说我被人放在门口的时候只有一尿布，躺在一个破纸箱里，尿布还是临时用剧院的纯棉条幅撕剪的。正是F市那位古代的戏剧家。”
“我再怎么问，他也不说了。趴在桌上前说了句什么，王八蛋大糊涂净留些看不懂的玩意儿。”
“你说，大糊涂？！”包老头从沙发上蹭的站了起来。
胡天和站在包老头身旁的胡丽丽都被吓了一跳。
“怎么了？”胡天也很纳闷。
“爷爷，你没事吧？”胡丽丽此时也不叫什么长官了。
“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位老友。”包老头慢慢地坐了下去，可他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难道自己还是把事情想简单了吗？无所谓了，人生在世难得糊涂。
见包老头没有想解释的意思，胡天也就没再刨根问底，继续着自己演讲。
“于是，受到一块神奇的尿布的指引，我来到了这里。凭那张万能的心理学毕业证书，我在临市当了一年半的犯罪心理学旁听生。然后又在这里开了这个律师事务所。虽然生意不怎么样，但接手的案子我都尽职尽责的完成了，三楼保存着这几年各地的案件和我自己处理的几个案子。”
“就你起那个名字，还有人敢找你你就烧高香吧。”胡丽丽在一旁嘲笑着。
“佛度有缘人，虽然我不信佛。”胡天现在心情也平复了不少。
包老头却是没理二人的调笑，一脸询问意味的看着胡天。胡天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您老放心，律师，警察，我绝对没有越界。虽然有几桩案子我有看秘密卷宗的权限，但我没有。除了法院提供的剩下的就是我自己找的了。不然我打起官司来也不用这么费劲了。”
包老头听完胡天的话也是松了一口气。这小子可以算是一半合格了。如果胡天办违法乱纪的事，包老头一定是第一个出来废掉他的人。
“咕噜噜。”包老头刚想说任务的事就被一阵肚子打鼓的声音打断了。
“不好意思爷爷，从昨天上一早到现在我还没吃饭呢。”胡丽丽低着头。
“怪我老头子了，昨天着急把你拉过来，而我又一直在想任务的事……”
“那先吃饭吧。”胡天看了看表也快十点半了。
“那我去买菜。”胡丽丽转身就要走。
“站住，谁告诉你我这没菜的。”胡天连忙叫住了胡丽丽。
“你一个大男人还自己做饭吃，我进来时都在想你一个月要浪费多少外卖盒了。”胡丽丽实在是想不通。
“刚才你也说了，有人照顾我生意我就是烧高香了。那没烧香的时候，还不准我有点业余爱好？”胡天笑眯眯的说着。
“那你努力，我就等着吃大厨的饭了。”胡丽丽又坐回了沙发上。
“不是，你没打算做饭？”
“没啊。”胡丽丽摆了摆手。
“那你那么积极的买菜干嘛？”
“等着让爷爷做啊，爷爷做饭可好吃了。”胡丽丽一边说还一边看着包老头。
“包师傅，要不您来？我也想尝尝您的手艺。”胡天搓搓手，今天终于不用自己做饭了。
“别，今天我是客人。再说我大老远从燕京过来，你忍心让我这个老人家操劳吗？”包老头喝着茶又释放出了年级自带的沧桑感。
“得，我认栽了成吗。我做不好吃可别怪我。你，来给我打下手，你就别装沧桑了。你也沧桑不起来。”胡天指着胡丽丽说完转身就进了二楼的厨房。
“爷爷，你笑什么啊。”
“咳咳，没笑没笑，我要喝口茶，喝口茶。”
胡丽丽走到包老头身后，给他捏着肩。“爷爷，你看我在厨房帮忙，就腾不出来时间买想买的东西了。我想喝奶茶。”
“你这丫头，我去买行了吧。”
“爷爷，慢走不送。”说完胡丽丽就跑到了二楼。
包老头起身到了屋外。这地方可真够别致的，河对岸一片繁华，这面却一片孤寂，不远处倒还能看到几家住户。勉强算是邻居了。这丫头非要喝奶茶，我上哪给她买去。正苦恼着，对面走过来一个小姑娘，穿着一身普通的运动服，头发很整齐但衣服和脸上挂着一些土记。
“姑娘啊，你知道哪卖奶茶吗？”
“叔叔，你叫我？”女孩儿疑惑的指了指自己。
“对，小丫头嘴真甜，老头我都六十多了还是叫爷爷吧。那个你知道哪有奶茶卖吗？”
“知道，我也正要去买呢。爷爷您喜欢什么口味的我带给您吧。”
“不用，我正好看看这的环境咱俩一起吧。”
“好啊，您等我一下，我回家换一身衣服。”女孩一路小跑到前方不远处的一座院子。
护城河还是大运河不重要了，总之河很宽桥很长。包老头倒是一脸淡定的观察着环境。一旁的女孩有点尴尬。
“丫头啊，你们这的黎榕大剧院在哪？”
“哦，在市中心的东区。您也爱看戏剧？”
“不是，没事了。咱们走吧，不能误了饭点啊。”
“噗，好，咱们马上就到了。地方虽然有点小，但他家的奶茶可好喝了。”
两人走进了一片旧楼房的小区。道路非常窄，只能并排过两辆自行车。家家的木式开合窗都紧闭着，要不是偶尔能听到电器的声音。真不敢相信这里还住着人。
“丫头啊，以后这种地方少来吧。”
“没事……”
“云琪妹妹，考虑的怎么样了？”女孩的话还没说完，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了出来。
几个染着杂七杂八颜色的小混混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女孩也是咬着牙站到了前面。“几位大哥，求你们告诉李少，别再缠着我了。再，再这样我就要报警了！”
“嘿嘿，哥几个我没听错吧，这小妮子说报警。哈哈哈，要是报警有用的话，你这小婊子早就报了吧，啊？”领头的混混大笑着。
“啪。”一声脆响，领头的混混还没笑完就被打蒙了。
“小毛崽子，你家里大人没叫你怎么说话吗？”
“老东西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的人吗？”
“啪。”包老头见领头的死不悔改又抽了他一个嘴巴。
“兄弟们，抄家伙给我打死这个老东西！”
可回应他的是一把漆黑的手枪。“老东西，我……我不信这是真枪，就算是真的，你敢打死我吗？”话虽然说的漂亮，可小混混的腿已经忍不住打哆嗦了，开玩笑，除非这老东西是精神病。不然会带假枪？可怎么看这老家伙也不像有病啊。
“好啊，如果你觉得你的命值一颗子弹的话。”包老头作势要扣动扳机。
“等等！哥们今天认栽了！”他可不想用小命来检验抢的真假。
“滚！”临走前包老头还踹了他一脚。一眨眼十来号人不见了。
“爷爷，你的不会是真枪吧？”
“哈哈，丫头这你也信。纯属个人爱好，这就是个玩具。”
两人买完奶茶走出了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