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有个任务
“包老头？”看到门口的老人胡天也是一愣。这老家伙难道提前退休了？不应该啊，上面会舍得这么早让他休息，他胡天现在立马从这小楼的楼顶跳下去。
胡天口中的包老头身材挺拔，一张标准的国字脸。头发却不是想象中的一片白茫茫。只有鬓角的两缕是白的，其他地方黑的发亮。为什么要用缕呢？因为他留的是一头飘逸的长发。一条卡其色的休闲裤被风衣遮住了大半。
如果此时他再带上一副墨镜遮住眼角的皱纹的话。任谁也猜不出来他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者。
不光胡天愣了，连一旁的胡丽丽都愣了。她现在都有叫叔叔的冲动。但她是不敢叫出来的，从某些方面来说她爷爷比较死板。
“爷爷，你……”
“包老头，你不是真提前退休了吧？”胡丽丽还没来得及的发问就被胡天抢先了一步。
胡天一边搓着下巴一边仔细地打量着。想从包老头的脸上看出点什么，可惜他失败了。胡天以为自己现在能占到年龄的优势的。可他忽略了一件事，有些特定职业的人是越老越难缠。
包老头提着茶叶冲胡天笑了笑。还是熟悉的笑容，像一个普通的老人对晚辈的关爱。胡天身子一震，自己是有多久没有面对这种笑容了。
从小在福利院长大的他带着一股孤僻，并不是每一个福利院都会把温暖送到家的。胡天还算幸运，虽然他在的福利院并不是最好的，但院长和护工还不错。因为并不像父母百分百的照顾，性格多少受些影响。
然后在他到上高中的年纪时，就被他眼前的这位包警官接走了。当他走进包警官带他去的地方时，胡天以为他来到了天堂，却不知道他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各种法律公文条例，心理书籍。还有升级教育的必学课程，每天像新兵一样进行拉练。在他的印象里包老头对他只有冷嘲热讽，只要包老头的嘴角一上扬，胡天的心理就一阵不舒服。只有毕业走出警校的那天，胡天才看到来自包老头的关切慈祥的笑容。
毕业当天，看着和平常不太一样的包老头。胡天的内心深处狠狠的揪了一下。如今他已经毕业七年了，和包老头也有四年没见了。并不是不想见而是见不到。前几年胡天特意过年去见包头想要拜个年。可无一例外都是站在空无一人一人的屋外。
胡天还傻愣愣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包老头，陷在曾经的回忆中。这家伙还真是老了啊。从笑容中感觉的出来。
胡天的表情被包老头尽收眼底。还行，这小子没变。不过看刚才的反应，他对当年的事还是放不下啊。
“小天，让我这个客人站在门口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别忘了我还是个老人家啊。”包老头说完也没等胡天开口就像回家一样走进了屋子。
胡天现在心里也是蛮激动的，面对这个既是师傅又是爷爷的人。虽然不知道包老头为什么会突然来找他，但他还是盘算着怎么孝敬他老人家一下。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传了过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心里想的什么。觉得我老了？现在老头子我让你一只手，你也走不出五十招。”
“爷爷威武，爷爷霸气。”这时胡丽丽像个小迷妹一样看着爷爷，完全忽略了一旁的胡天。
“啪”
“你干嘛？！”拍走了胡天伸过来的手，胡丽丽又恢复平常的冷艳。
“我看看你发没发烧，如果你发烧了的话，我这有药。实在不行打针也是可以的，我当初在兽医站帮过一阵忙。”胡天很认真的看着胡丽丽说道。
“胡天，想骂本姑娘就直接点，别拐弯抹角的，你还是不是男人？！”胡丽丽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胡天。
胡天没有回答胡丽丽而是转头看向包老头，“你手下？”
“我孙女。”
“不对啊，我记得包姨生的是个小子啊，而且当年还偷偷和那个老毛子私奔了。”胡天越说声音越小，用余光观察包老头的变化，他实在不想揭人伤疤。
包老头却哈哈大笑起来，“我说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了。有时候你不是巴不得看我吃瘪吗？”虽然满不在乎的说出了这句话，但胡天还是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失落。
到了包老头这把年纪再加上干了这么多年的警察，已经很少有什么能左右他的情绪了。出任务，就算是死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因为他知道家人还安全，还能继续好好的生活。可现在的他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如何。这么多年了，他女儿一次都没有联系他。
“哼，爷爷你可真行，有女儿的事都不告诉我，我还是不是你孙女。”胡丽丽装作生气的样子，头扭向一边，两手抱肩脸蛋鼓鼓的。
看到胡丽丽的样子，胡天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丫头把包老头的心绪拉了回来。
“不是我不说，而是我没必要说了。当年你包姨的离开让我的心缺了一块，可没多久你就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把我缺失的部分又一丝不差的填满了。”包老头又漏出了那副慈祥的笑容。
“爷爷。”胡丽丽转身就扑进了包老头的怀里。
“哎，我的好孙女。”
看着眼前的一幕，胡天的心也跟着抽动了一下。他抬头看着天花板，爸妈，这两个熟悉又陌生的字眼，你们到底怎么样了。如果你们是健康的，当初为什么狠心将我扔进了福利院。
“咳咳。”见胡丽丽还没有松开的意思，胡天忍不住咳嗽两声提醒她一下。
“丫头，快起来吧，要让人看笑话了。”包老头笑着拍了拍胡丽丽的背。
“哼，不起，让某些人羡慕死。”胡丽丽用头在包老头的下巴处蹭了蹭。胡丽丽心里也奇怪，小时候最怕爷爷用胡子蹭她了，可她现在却有点贪恋这种感觉。怕突然会失去了一样。
“好，眼不见心不烦，你继续。包老头，我去给你沏茶。”说着胡天拿起桌子上的茶叶向二楼走去。
“好了快起来，一会儿要说正事了。”
“哦。”胡丽丽应了一声，然后身子向后一倾一跃站在包老头身旁。还是跨立的姿势。
“怎么不做坐啊？”包老头奇怪的看着胡丽丽。
“您说要谈正事，那么我就是下属，当然要站在您身旁。”胡丽丽又恢复了干练的样子。
“你这丫头。”包老头知道她的性子，也就不再劝了。
“茶来喽，呦大小姐，舍得起来了。”胡天调侃了一句。
“胡天，请你严肃一点，长官有事要和你谈。”
胡天看了一眼包老头，他也只是耸了耸肩。意思是我也没办法。
“好，谈什么。”胡天也一本正经的坐在对面。
“有个任务……”
“我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