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离开巴郡
夜间的微风轻轻的吹起了段郁文的衣袂，他手提着两坛酒独自一人走在已是无人经过的街面上，没过一会，段郁文便走到了楚之珩所在的客栈。
段郁文自知自己身为世子不该抛头露面到时候让自己的父亲蒙羞，于是他便绕到客栈的后门处对着客栈的第二层大声喊道：“楚之珩，你下来！楚之珩……”
坐在房中正收拾着自己行囊的楚之珩听到了楼下有人在呼唤他，于是他便走到窗前打开窗户朝着窗外看了一眼，只见那段郁文提着两大壶酒站在了客栈的后门之外。
因颜思卿所住的是对侧的房间，所以她就没能听到段郁文的声音，而石云飞与莫子殊则也听到了楼下有人在唤着楚之珩，于是他们俩也悄悄的将窗户打开了一条缝朝着外头看了过去。
楚之珩的心里此时已经猜测到了估摸是燕凌雪已经拒绝了这段世子，否则段世子也不会提着酒前来找他。想到这里楚之珩悬了一天的心莫名的就放了下来。
不到半刻，楚之珩便走出了客栈的后门来到了段郁文的身前。
看到楚之珩已经出来了，段郁文便直接苦笑的对着楚之珩说道：“本世子输了，本世子如此用计都输给了你楚之珩。”
“世子您前来找在下便是要告知在下这个结果的吗？”楚之珩掩着自己内心的欣喜一脸平静的对着段郁文说道。
段郁文将自己手中的酒递了一壶给楚之珩，他神情有些苦涩的说道：“怎么，难道你不想知道这个结果吗？你就不用在本世子面前装了，此刻你一定很高兴吧？”
楚之珩用双手接过段郁文递给他的酒，他一手抱着酒坛一手揭开酒盖头将鼻子凑过去闻了一下酒香，便赞叹的说道：“真是好酒。”
“这可是十年的女儿红。”说罢段郁文便揭开酒盖头扬起手猛灌了几口酒。
灌完几口酒后段郁文便提着酒坛子坐到了客栈后门的门槛之上，楚之珩看了段郁文一眼，他也扬起酒坛喝了一口酒后便坐到了段郁文的身旁。
“本世子真是嫉妒你楚之珩，为何凌雪姑娘先遇上的人是你而不是本世子。”段郁文苦笑着说完话后便再次扬起酒坛喝了一大口酒。
“这便是缘分吧。”楚之珩随口说罢后也再次喝了一大口酒。
段郁文质问着楚之珩说道：“那你楚之珩为何不珍惜这段缘分？你可知本世子想要都得不到，而你呢，就这样随意的糟蹋了。”
听到段郁文的话后，楚之珩也苦笑了一下，他满眼忧愁的扬起酒坛猛灌了自己几口，这些酒也正好可以麻痹自己内心对燕凌雪的歉疚。
看到楚之珩没有说话，段郁文便继续说道：“你可知今日凌雪姑娘是怎么与本世子说的吗？她说爱一个人，纵使他人再好，她也不愿将就。”
楚之珩放下手中正欲扬起的酒坛，他看了一眼段郁文说道：“燕凌雪真的是这样说的吗？”
听到段郁文所说的话楚之珩的心里此时对燕凌雪更加的愧疚了，原来燕凌雪是这般的爱他，而他却伤燕凌雪最深。
段郁文点了点头，他轻笑了一下将自己手中的酒坛子放到楚之珩的眼前说道：“既然你我二人一个得不到一个不能得，今日我们便一醉方休。”
“好，今日便一醉方休。”说罢楚之珩便拿着自己手中的酒坛子轻碰了一下段郁文拿到他眼前的酒坛子。
楼上的莫子殊与石云飞因听不清楼下的楚之珩与段郁文在说些什么，于是二人便先后关上了窗子，他们二人心中也猜测到了以这段世子此时的行为来看，燕凌雪一定是拒绝了他，如此他们便放心了。
在另一头的客栈之中，坐在房中的燕凌雪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已是越来越暗了，在犹豫了许久到底今日要不要与楚之珩也把话说清楚后，燕凌雪最终还是推开了房门朝着楼下走了出去。
“小姐，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出去吗？”阿福坐在楼下的大厅之内对着燕凌雪有些担忧的问道。
“对，我决定去找楚之珩一趟，我与他也该做个了断了。”燕凌雪目光坚定的说道。
“小姐，你终于想通了吗？”阿福放心的说道。
燕凌雪点了点头，她对着阿福说道：“你就留在客栈之中收拾一下，明日一早我们便动身前往崆峒山境内。”
“是，小姐。”阿福点了点头说道。
燕凌雪说罢便快步的离开了客栈之中，她踏着月色不到片刻便来到了楚之珩所在的客栈之中。
燕凌雪进入客栈之中后，她便径直的走向了楼梯走到了楚之珩的房门口，她深吸了一口气，在不断的告诫自己一定要有骨气一定不能哭之后，她便拍着楚之珩的房门朝着里面喊道：“楚之珩，开门。”
一旁的莫子殊听到了门外燕凌雪的声音，于是他便快速的打开了自己的房门对着燕凌雪高兴的问道：“凌雪姐姐，你怎么来了？”
“我来自然是有事情要找你大师兄。”燕凌雪侧过头对着莫子殊回答道。
“可是大师兄不在房内，他被那段世子给邀到后门喝酒去了。”
“他们两个什么时候熟到一起喝酒了？既然这样那就有什么话日后碰上在再说吧。”燕凌雪说罢便转过身朝着楼下走了过去。既然今日不给她一个说清楚的机会，那么燕凌雪也不想在这客栈之中久留，毕竟这客栈之中有了她最不好的回忆。
“诶，凌雪姐姐，你就这样走了吗？”莫子殊有些遗憾的对着燕凌雪离开的背影大声喊道。
燕凌雪并未回答莫子殊的话，她快步的走下了楼梯，而莫子殊也轻叹了一口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
“燕凌雪。”
刚下楼的燕凌雪便听到了楚之珩小声唤她的声音，她停住脚步犹豫了一会便朝着声音看了过去，只见此时的楚之珩已经喝到满脸通红，就连眼睛里也泛着红，他的身上也散发着一阵浓郁的酒气。
“真的是你来了吗，还是我喝多了？”楚之珩带着喝醉的语气恍惚的对着燕凌雪问道，他抬起沉重的步子缓缓的走向了燕凌雪。
“难道你期待我来吗？”燕凌雪听到楚之珩喝醉了说的话后，她不免试探性的对着楚之珩问道。
许是这十年的女儿红后劲实在是太大，楚之珩微眯了一下眼便整个人都朝着燕凌雪倒了过去。燕凌雪猝不及防的迅速接稳了楚之珩朝着她倒过来的身躯，因醉了酒的楚之珩实在是太沉重，燕凌雪差点就自己也朝着身后倒了下去。
此时的楚之珩将自己的头随意的垂丧在燕凌雪的肩头，燕凌雪一时之间竟突然涨红了脸，这还是第一次楚之珩扑在她的身上一动不动。
“燕凌雪……对不起……”楚之珩醉醺醺的随口说道。
“你对不起我什么？”燕凌雪小声的对着楚之珩问道。
“昨日……我……说的话……全都不是……都不是真心话……我在意……”楚之珩说了一半便睡了过去。
“你在意什么？”燕凌雪有些不敢相信的对着楚之珩快速问道。
过了许久都没等到楚之珩再次开口，燕凌雪便侧过身一手扶住楚之珩的腰间，一手将楚之珩的手臂搭在了自己的肩上，听到楚之珩给她认了错，一瞬间她下定要与楚之珩不再有瓜葛的决心便轰然倒塌了。
燕凌雪扶着楚之珩走了两步便走不动了，想到还有一个楼梯要上，燕凌雪便叹了一口气。这喝醉了的楚之珩此时的身体就像一块铅石似的。
“石云飞、莫子殊！你们两个快点下来，石云飞……莫子殊。”燕凌雪止住脚步对着在楼上房间内的石云飞与莫子殊大声的喊叫道。
听到燕凌雪的喊叫，坐在柜台之后的掌柜的也连忙的朝着燕凌雪走了过去想要帮她把楚之珩给扶上楼去。
看到石云飞与莫子殊已从房间之中走了出来，于是燕凌雪便对着掌柜的说道：“谢谢掌柜您的好意了，他的二位朋友扶他上去便可以了。”
掌柜的笑眯眯的对着燕凌雪说道：“姑娘客气了，如若有什么需要，还请吩咐本掌柜。”
掌柜的心里想着这位可是前几日才受邀去了镇远侯府，今日又与段世子在他的客栈后门处饮酒的人，这可是不能怠慢的贵客。
石云飞与莫子殊连忙的跑下楼从燕凌雪的手中接过了楚之珩，他们二人将楚之珩的左右两个胳膊分别的搭在了自己的肩上后。便将楚之珩架起朝着楼上走了过去。
“大师兄可真沉，他怎么喝的这么多？”莫子殊嫌弃的说道。
“沉得跟头猪似的。”燕凌雪跟在身后也嫌弃的说道。
听到燕凌雪如此说楚之珩，石云飞与莫子殊二人偷笑着互相看了一眼，在他们心里觉着这楚之珩与燕凌雪之间应该又可以回到以往的样子了。
颜思卿站在楚之珩的房门口看着眼前的场景，她不免心生不悦，她的心中想到既然这燕凌雪来找楚之珩了，说明今日她拒绝了那段世子。
看到石云飞与莫子殊已经架着楚之珩上来了，颜思卿便推开楚之珩的房门以便于他们三人进去。
“燕姑娘怎么这么晚了还来此处？”颜思卿趁着石云飞与莫子殊将楚之珩架进了楚之珩的房间后便挪步拦住燕凌雪对着燕凌雪不屑的问道。
“与你何干？”燕凌雪白了颜思卿一眼便推开她走进了楚之珩的房间之中。
被燕凌雪推了一下的颜思卿一脸怒气的回过头瞪了一眼燕凌雪，她自知斗不过这燕凌雪，便生着气朝着自己的房间走了回去。
眼看着石云飞与莫子殊将楚之珩脱了鞋后放到了床上，燕凌雪便放下心来说道：“既然你们都在这里，我便回去歇息了，明日一早本小姐还要赶路，告辞。”
莫子殊连忙的对着燕凌雪一脸认真的说道：“凌雪姐姐，我送你吧，夜已经深了你一个姑娘家的多危险。”
“哈哈哈，子殊，你送我，究竟是你保护我安全还是我保护你？”燕凌雪不禁笑着说道。
“燕姑娘，云飞送你吧，子殊说的没错，夜已经深了你一个姑娘家不安全。”石云飞也笑着说道。
“燕凌雪……凌雪……凌雪……”
听到楚之珩躺在床上毫无意识的喊着燕凌雪的名字，莫子殊立马给石云飞使了一个眼神后，二人便快步的退出了楚之珩的房间之中。
“燕姑娘走的时候切莫忘了让云飞护送你。”石云飞在关上楚之珩的房门之后快速的对着燕凌雪说道。
说罢二人便偷笑着回了各自的房间之中。
听着楚之珩一直在喊自己的名字，燕凌雪便慢慢的走到了楚之珩的床旁坐了下来，她看着楚之珩紧闭着双眼的那张脸，便不自觉的伸出手轻抚上了楚之珩红的有些发烫的面颊。
燕凌雪注视着楚之珩对着他柔声说道：“楚之珩，你可知今日我前来本打算着与你说清楚过后便再无瓜葛了的，可是你却说你昨日说的都不是真心话，你究竟想让我如何去做，究竟我是该忘了你还是继续等着你？”
燕凌雪看着此时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楚之珩良久之后，她便起身欲离开楚之珩的身旁回自己的客栈。
正当燕凌雪即将走出楚之珩的房门之时，楚之珩突然的大声呕吐了几下便趴在床边开始吐了起来。
燕凌雪见状便一脸担忧的快步走了过去，她蹙着眉半弯着身子扶住楚之珩并轻轻的拍打着楚之珩的背部好让他舒坦一些。
只见地上吐出来的几乎都是黄绿色的水，燕凌雪便知道了楚之珩今日许是没怎么进食便喝了如此多的酒，她心疼的对着楚之珩说道：“你为何要喝这么多酒，现在难受了吧。”
吐过之后的楚之珩便清醒了一点，他用手捂住自己的上腹部脸上也露出了几分难受的表情。
燕凌雪见状便知道楚之珩这是喝酒伤了胃，于是她便将楚之珩轻扶到了床上继续躺着过后便快步的走出了楚之珩的房间之中。
燕凌雪看到楼下掌柜的还在柜台后坐着在，她便跑下楼快速的对着掌柜的说道：“掌柜的，烦请您此时让后厨给我煮一碗姜汤，里面多放一些蜂蜜，另外还烦请一个店小二去收拾一下楼上的那间客房，客人吐的厉害，这么晚了给您添麻烦了。”
“姑娘，不打紧的，这些都是本客栈该做的，姑娘你就上去等着吧。”掌柜的连忙点点头答应道。
“谢谢掌柜的。”燕凌雪说罢便又快速的回到了楚之珩的房内。
侯府后院内，此时段郁文也由着他的二位随从给架着回到了镇远侯府，段郁文自然也是喝的不省人事。
“这如若是被侯爷知道了，咱俩可就完蛋了！”胖的那位随从一脸担心的说道。
“放心吧，侯爷在京城尚未归来，他不会知道的。”高的那位随从淡定的回答道。
“唉，这世子怎么会喝这么多酒，就为了一个姑娘，至于吗？”胖的那位随从皱着眉说道。
瘦的那位随从瞟了胖的那位随从一眼，他随意的说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这喝酒算什么？”
“你还挺懂！”胖的那位随从也瞟了过去。
不到半刻，楚之珩的房间内便由店小二给清理的干干净净了，此时燕凌雪想要的姜汤也由掌柜的亲自给送了上来。
“姑娘，趁热给这位公子喝下。”说罢掌柜的便将姜汤递到了燕凌雪的手中。
燕凌雪接过姜汤道了一声谢过后便坐到了楚之珩的床旁。在掌柜的退出楚之珩的房间内过后，燕凌雪将姜汤放在了床边，她从袖兜中掏出了一个小药瓶倒出了几颗小药丸过后便仔细的看了看，而后她从中挑了一颗放到了姜汤之中。
楚之珩微眯着眼强忍着上腹部的疼痛看着燕凌雪，他还以为方才在楼下他看到的只是假象，没想到燕凌雪真的在这里。
燕凌雪看到楚之珩正看着她，于是她便起身慢慢的将楚之珩给扶着起来半靠在了床上。燕凌雪又再次坐下后端起手边的姜汤用勺子搅拌了几下，只见那颗药丸已经完全融化在了姜汤之中，她轻舀起一勺姜汤放在自己的嘴边吹了吹过后，便将汤勺送到了楚之珩的嘴边。
楚之珩微微的张开嘴将燕凌雪送到嘴边的姜汤给慢慢的喝了下去，此时的他正是酒还未全醒人也虚弱的时刻，他脑海中突然竟有了想要不顾一切的与燕凌雪长相厮守的想法，但是理智却让他压住了这个想法。
燕凌雪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她就那样安静的一口一口的喂着楚之珩喝着姜汤，毕竟楚之珩方才在楼下对她说的话她也不知楚之珩还记不记得。
“你，不恨我吗？”楚之珩在燕凌雪正在舀下一勺姜汤的时候对着燕凌雪虚弱的问道。
燕凌雪被楚之珩一问过后，她愣了愣，她仔细的想了想这两日自己的心路历程，好似对楚之珩是真的竟没有过恨意。
燕凌雪又重新的舀起一勺姜汤送到了楚之珩的嘴边，她轻声说道：“你有什么好恨的，喜欢一个人本就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回报。”
楚之珩满眼歉意与心疼的看着燕凌雪说道：“是我对不起你，原谅我不能够去爱你。”
燕凌雪整个身子都僵硬了半晌，对自己说好了不能哭的但还是一下子便红了眼眶，她哽咽的说道：“我原谅你，既然今日我已经知道了你真正的想法，那么日后我也会收起对你的喜欢。”
说完话后燕凌雪便放下了手中的姜汤，她快速的起身离开了楚之珩的房间之中。泪水再次像止不住似的从燕凌雪的眼眶中流了出来，她捂住自己的鼻子与嘴巴，尽量的不让自己的哭声被别人所听到。
楚之珩拿起燕凌雪放在一旁的姜汤看了看，此时盛姜汤的碗上还留有燕凌雪的余香。他的眼角也开始慢慢的泛红了，其实他方才说的话还有一半，那另一半便是但我是爱你的。楚之珩只觉着自己的心此时就像一个东西在不停的往下坠，最后坠入了那无法回头的深渊，而深渊里充满着他的痛苦与无奈。
燕凌雪刚快步的走到客栈的门口，她便看到了站在客栈门口的不远处的阿福。
看到燕凌雪半捂着脸哭着从客栈出来了，阿福便柔声的对着燕凌雪说道：“小姐，阿福来接你回去了，以后还有阿福陪着你。”
燕凌雪点了点头，她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过后便对着阿福说道：“还好有阿福你在。”
阿福笑了笑，他继续柔声说道：“阿福会一直都陪在小姐你身边的，待查出是谁冒名顶替小姐过后，我们便回大漠继续过无忧无虑的生活。”
“好！”燕凌雪也挤出了一个笑脸对着阿福说道。
天刚蒙蒙亮，阿福便将已经喂好了的两匹马给牵到了客栈的门口。
燕凌雪坐在梳妆台前看了两眼此时铜镜中的自己，她告诉自己从今日开始起她便要把对楚之珩的感情给收好了。从今日开始起她的眼里便只能有尽快的查出是谁冒名顶替了她。
城门外此时已是络绎不绝的人正经过着，燕凌雪与阿福刚出城门便看到了骑在马背上带着两名校尉的段郁文。
看到燕凌雪与阿福骑马朝着自己过来了，段郁文便也让马匹上前了几步。
“世子这一大早便在这城门外等候着，不会是为了来替本小姐送行的吧？”燕凌雪明知故问的笑着问道。
“如若不是送凌雪姑娘，那本世子又能送谁呢？”段郁文也笑着说道。
“你我相识一场也算是缘分，以后你段世子与我燕凌雪便是朋友。”
“好，只是今日这一别不知朋友何时再能相见，如若以后凌雪姑娘你路过这巴郡一定要来我镇远侯府找本世子。”
燕凌雪打趣的说道：“好，我燕凌雪能够交到世子做朋友也算是有福气，以后是不是只要报上你的大名便没有官场之人敢阻拦本小姐？”
段郁文笑着说道：“在这巴郡自是没有人敢，出了这巴郡本世子可就不知道了。”
燕凌雪也笑了笑，她继续说道：“世子你可别谦虚了，当今朝堂之上又有几人的官位比你爹高。”
“唉，这官位高也不一定是好事。”段郁文说罢便像看到了什么熟人似的，他大声的朝着燕凌雪的身后喊了一声：“楚公子，你的酒也醒的挺快的嘛。”
看到段郁文喊了自己一声，且燕凌雪也在场，于是他便驾着马朝着段郁文走了过去。跟在楚之珩身后的石云飞、莫子殊、颜思卿也朝着段郁文走了过去。
楚之珩对着段郁文调侃着说道：“我还以为世子你今日不睡到日上三竿不会醒，没想到你竟这么早就在此等候着。”
“我侯府中可是有解酒神药的，自然是不会睡到日上三竿，恰好你们各位都来了，本世子就一并相送了。”段郁文和气的笑着说道。
“谢世子的好意，今日一别恐再难相见，世子保重。”楚之珩真挚的对着段郁文拱手说道。
“在下谢过世子的好意。”石云飞、莫子殊与颜思卿三人也一并对着段郁文拱手道。
燕凌雪看了看段郁文，又看了看楚之珩，她小声的问道：“你们二人不会就昨日喝了一场酒便好上了吧？”
看着燕凌雪此时脸上一丁点不好的情绪与样子都没有，楚之珩便也放心了。
段郁文看了一眼楚之珩，他略有深意的对着燕凌雪说道：“哈哈，就是的，毕竟本世子与这楚公子有着相同的喜好。”
莫子殊在楚之珩的身后小声的嘀咕道：“这大师兄与这世子能有什么相同的喜好，难不成是抚琴？”
石云飞白了一眼莫子殊后便小声的说道：“说你笨你还不承认。”
燕凌雪自是明白这段郁文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这相同的喜好不就她吗，为了缓和这种略有一些尴尬的氛围，燕凌雪开口说道：“时辰也不早了，本小姐要启程了，还望世子多多保重。”
看到燕凌雪已经准备要走了，段郁文连忙的看着燕凌雪说道：“凌雪姑娘，本世子会在这巴郡等着你，如若江湖险恶良人难觅，你便回来找我可好？”
燕凌雪抬起眼眸笑着问道：“那你要等本小姐等到什么时候？”
段郁文装作一脸豁达的浅笑着对着燕凌雪说道：“等到本世子知道了你已与他人定了终身，本世子便不会再等你，那个时候本世子会祝愿你与那位良人能够白头到老，但本世子仍希望那个人可以是我。”
燕凌雪听了段郁文的话后不知为何她的心里有一种酸楚的感觉，她自己也知道喜欢一个人却要放下他是有多难，此刻她红着眼对着段郁文也是跟自己说道：“愿你我日后都能找到真正的良配。”
看到燕凌雪已经红了眼，楚之珩的心里也自然是不好受，他多么想说他才是最想与燕凌雪白头到老的那个人。
听到燕凌雪还是没有任何的会回这巴郡找他的意思，段郁文便有些伤感的说道：“好，愿你我日后都能找到真正的良配。”
“本小姐还有事情需要去处理，便先行一步了。”说罢燕凌雪便策马先行离开了。
看到燕凌雪头也不回的就那样走了，楚之珩的心里充满了不舍，他不知道这一路上还能不能继续与燕凌雪同行，还能不能继续盯着她不让她有危险。
阿福看到燕凌雪已经策马离开了，他便对着剩余的几人拱手说道：“阿福也先行一步了，后会有期。”
莫子殊对着阿福连忙的摆手说道：“阿福，一定要再会呀。”
阿福对着莫子殊点了点头后，便将手中的缰绳一挥策马朝着燕凌雪追了过去。
看着燕凌雪已经走远了，段郁文便对着楚之珩说道：“这凌雪姑娘都已经走远了，你还不去追上她吗？”
楚之珩回过头看着段郁文说道：“我能否去追上她世子你的心里难道不明白吗？”
段郁文淡淡的笑了一下，他继续说道：“楚之珩，你我二人皆是身上肩负着沉甸甸的担子，本世子已经失去了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本世子不希望你也同样的失去了这次机会。虽然本世子心有不甘，但输给了你本世子也算是服气了。”
楚之珩也淡淡的笑了一下，他真诚的对着段郁文说道：“世子可真是一个心胸宽广之人，今日世子说的话我楚之珩记住了。”
“那便后会有期。”段郁文笑着说道。
“后会有期。”楚之珩说罢便将马匹掉头准备着离开这巴郡之地。
其余的三人再次拜别了一下段郁文过后便也将马匹掉了一个头。
四人走了没多久，莫子殊便偷偷的小声对着石云飞问道：“云飞兄，你说大师兄与那段世子也算是情敌了，都说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可大师兄与那段世子怎么却像是做了朋友？”
石云飞笑着声音极小的对着莫子殊说道：“你大师兄对我而言不也是情敌吗？你看我们两个眼红过吗？”
“云飞兄你不一样，毕竟我大师兄对思卿姐姐可半点意思都没有。”
“你们两个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呢？”颜思卿好似从莫子殊的嘴里听到了她的名字，于是她便好奇的问道。
“没……没说什么。今天天气可真好，云飞兄，你看那天边的云多好看。”莫子殊随手指着天空中一片云朵胡乱的说道。
楚之珩自是听到了莫子殊与石云飞的对话，于是他便侧过头对着莫子殊面无表情的说道：“赶路了。”
说罢楚之珩便挥鞭朝着马匹打了下去，只见那马匹迅速的就开始奔腾了起来。
身后的三人见状便也挥鞭抽打了一下马匹，不一会儿，他们便追上了楚之珩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