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婉拒世子
因已经到了用午膳的时刻，客栈之中又热闹了起来，只见一桌桌的食客们吃着喝着，各自说着各自的故事。
阿福步伐匆匆面带些许怒气的走进了楚之珩所在的客栈，他环顾了四周却并没有看到楚之珩一行人的身影，于是他不顾店小二的招呼便直接冲上了二楼。
阿福快步的走到楚之珩的房间门口后，便重重的敲了几下楚之珩的房门。隔壁的莫子殊听到门外的动静后便快步的打开了自己的房门探出了半个脑袋。
楚之珩将房门打开后看到了此时板着脸的阿福，他便猜到了此次阿福来找他的目的。
还未等楚之珩开口，阿福便气势汹汹的对着楚之珩问道：“楚公子，你与我小姐说了什么，以至于她如此的颓靡？”
莫子殊听到阿福的话后便连忙的打开门跳了出来，他带着几分惊讶的神情对着阿福问道：“阿福兄，发生了何事？”
“这发生了何事子殊你得问你的大师兄了。”阿福说罢便再次面带的怒意的瞟了一眼楚之珩。
“你家小姐此时还好吧？”楚之珩小心翼翼的问道。
阿福见楚之珩还是关心自己家小姐的，于是他便缓和了一些怒意对着楚之珩说道：“一点都不好，我家小姐昨日从侯府回去后便滴水未进，也不知今日有没有进食水，而且小姐她眼睛都哭肿了，阿福从小与小姐一起长大，也没见她哭过几次。”
莫子殊有些担忧的对着楚之珩问道：“大师兄，你到底与凌雪姐姐说了什么，你该不会是说了要与凌雪姐姐划清界限吧？”
楚之珩的眼里露出了一抹哀愁，他轻叹着说道：“如若只是这样便也不至如此。”
莫子殊惊恐的问道：“只是如此！那大师兄你到底说了什么？”
阿福平静的对着楚之珩说道：“不管楚公子你说了什么，这伤人也伤己，阿福此次前来是想告诉你，据我独孤城的耳目所报那段世子与当今八王爷之女安宁郡主已有婚约，我们家小姐淌不淌这趟浑水就看楚公子你的了。”
“什么？你们家小姐知不知道此事？”楚之珩皱着眉头问道。
阿福点了点头回答道：“知道，但阿福也不知我家小姐听没听进去。”
莫子殊气愤的说道：“这段世子也太可恶了吧？有婚约还要勾搭凌雪姐姐！”
楚之珩一脸平淡的说道：“阿福你说的话我都知道了，还请你回去好生看着你家小姐吧。”
楚之珩心里想着看来今日夜里去侯府一探是势在必行的了，此时他的心里也只能祈盼着燕凌雪因知道了段郁文有婚约一事而拒绝段郁文的感情。
“阿福也确实担心我家小姐此时的状况，阿福告辞。”阿福说罢便转过身离开了楚之珩与莫子殊的眼前。
看着阿福离开的背影，莫子殊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唉，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楚之珩听罢便白了莫子殊一眼，他往后退了两步便将自己的房门的给关上了。
“诶，大师兄，你可以一定不能让凌雪姐姐答应了那段世子！”看到楚之珩关上了房门，莫子殊便连忙的朝着楚之珩的房内嚷嚷道。
听到莫子殊说的话，楚之珩不禁苦笑了一下，他的心里想着自己又如何能够去让燕凌雪不要答应段世子，难不成去与燕凌雪说自己今日说的话都不是真心话，而他的真心话是燕凌雪和谁在一起他都在意。
因楚之珩没了胃口不想用膳，石云飞便只好带着颜思卿与莫子殊下楼用着午膳。
颜思卿看着楚之珩并未下来，于是她便好奇的问道：“之珩哥哥怎么还不下来一起用膳？”
莫子殊随口的回答道：“思卿姐姐，你吃你的饭就行，不要问那么多。”
“嘿，子殊你怎么这么与我说话？”颜思卿有些生气的看着莫子殊。
石云飞看到颜思卿走着生气，他便温和的对着颜思卿说道：“师妹，师兄也劝你，不要问那么多。”
颜思卿收起了自己的怒气，想到明日燕凌雪要给那段世子一个答复了，于是她便故意的说道：“行吧，卿儿觉得这子殊也休养的差不多了，明日一早我们便启程吧。”
听到颜思卿的话侯莫子殊连忙说道：“子殊觉着这胸口还有些疼，要不后天咱们再启程吧，子殊还想在这巴蜀之地多休养一日。”
“这明日和后日有何区别？”颜思卿瞥了一眼莫子殊，她自然是知道这莫子殊心里在想些什么的。
石云飞也会过意来说道：“师妹，师兄也想在繁盛的巴蜀之地多留一日。”
“别以为本小姐不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颜思卿说罢便生气的起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了回去。
石云飞回过头看了一眼此时已经走向了楼梯的颜思卿，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便转过头来继续的吃着饭，颜思卿的心思他自然是知道的，可是楚之珩的心思他也知道，依照眼前的形势他也只能先顾楚之珩了。
夜色渐渐地暗了下来，此时这城中家家户户中都透出了暖黄色的灯光，夜色静谧，而人心却喧嚣。
客栈内，阿福单手拿托盘端着一碗粥与一碟小菜站在了燕凌雪的房间门口，他抬起手欲轻敲一下燕凌雪的房门，但思考了良久后他又将欲要敲门的手给收了回来。最后阿福鼓足了勇气第一次斗胆不敲门便直接推开了燕凌雪的房门。
阿福推门而入后，只见燕凌雪已经趴在窗前的桌边睡着了，阿福看着燕凌雪轻叹了一口气便步伐轻盈的走向了桌边将手中的托盘给轻放到了桌上，他细看了一眼只露出了半边脸颊的燕凌雪，此时她脸上的泪痕都还未干。
阿福轻声的呢喃道：“唉，小姐你为何偏偏要爱一个不该爱的人。”
说罢阿福便转过身步伐轻盈的离开了燕凌雪的房间内。
听到阿福的话，一行泪水又再次从燕凌雪的眼角边落了下来，本就没有睡着的燕凌雪此时的心里又再次翻滚绞痛着，她也开始想这个问题，为什么自己要爱一个不该去爱的人，如若放下是不是今后大家也都会好过一些。
夜色又深了些许，身着一身夜行衣手拿着佩剑的楚之珩在闪过侯府一轮一轮的士兵巡视后，便来到了侯府的后院之中，由于这后院的屋子实在是太多，且错综复杂，楚之珩一时也分不清何处才是段郁文的房间。
楚之珩匍匐在一间屋顶之上过了许久之后，只见那日护送燕凌雪的校尉由一名丫鬟带路从前院走了进来，楚之珩心里想到这镇远侯不在府内，那这校尉此时前来后院必定是受了那段世子的传唤了。想到这里，楚之珩趁着一行士兵刚刚走过便轻声跨过一间间房顶跟了过去，果不其然，未跟半刻，那校尉一进一间屋子便对着段郁文行着礼。楚之珩见状便从屋顶上轻盈的飞身而下，他的双脚此时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地面上，他侧身站在屋子的左侧而后便将头偏向了最近的纸窗旁。
“世子此时召属下前来所为何事？”校尉拱手道。
段郁文客气的回答道：“本世子思来想去还是放心不下凌雪姑娘，所以特召校尉你前来是想让校尉你去替本世子看着那凌雪姑娘，切莫让她出了什么事情。”
“属下遵命。”校尉再次拱手道。
“今晚有劳校尉了。”段郁文笑着说道。
“世子不必客气，只是有一件事情属下不知该不该问世子。”校尉面露了几分担忧的看着段郁文。
“但问无妨。”
校尉看了一眼此时极为平静的段郁文一眼后，便低下头说道：“如若这燕姑娘明日真的答应了世子您留下来，那孤独城可不是好惹的世子您也知道，同样，八王爷也不是好惹之人，暂且先不谈侯爷答不答应，您若是娶了那燕姑娘为世子妃，安宁郡主又该如何安置？您知道这郡主可是不能做妾的！”
屋外的楚之珩没有想到他一来这侯府之中便探听到了关于段郁文已有婚约之事，于是他便屏住了气息，等待着段郁文的回答。
段郁文沉默了一会儿，眼前的校尉也是他镇远侯府的心腹，于是他收起了平日里的温和模样，而是从眼眸之中露出了一股恨意的说道：“本世子才不会娶那安宁郡主为妻，父亲为皇上征战沙场几十载，出生入死，如今为求自保不得不远离京城退守这巴郡，我镇远侯府表面上风光无限，但其中的苦校尉你跟随父亲征战多年也应该知道，八王爷替皇上打压我镇远侯府已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更要让自己的女儿来监视我镇远侯府，此等大辱就算父亲能忍我段郁文也不能忍，本世子就是想要那凌雪姑娘成为本世子的世子妃，凌雪姑娘那般刚烈是断然不会让安宁郡主进我段家的门，再加上以她独孤城在塞外的势力可谓是无人能及，如此以来以边关的安宁为重必能逼得那安宁郡主自行退婚。”
原来这段郁文一心是想摆脱朝廷想要对他镇远侯府的监视才这么急着想要得到燕凌雪，与其是得到燕凌雪倒不如说是得到独孤城所横行的大漠之地。楚之珩想到这里便带着几分怒意的快速走进了段郁文的书房之中。
一踏入段郁文的书房之内，楚之珩便快速的拔剑将剑锋对准段郁文冷眼说道：“看来我猜的没错，果然事情真有蹊跷。”
校尉看到楚之珩已用极快的身手拔剑对准了段郁文，他便也快速的抽出了腰间的刀对着楚之珩大声大声喊到：“大胆刁民，竟敢用剑指着世子，来人呀！”
段郁文看着楚之珩拿剑指着他他却毫不在意，他轻笑了一声说说道：“有蹊跷又如何，凌雪姑娘此时怕是已经断了对楚公子的念想了。”
此时听到了校尉呼喊的侯府巡夜士兵们都涌进了段郁文的书房之中，他们一看状况便都快速的抽出腰间的佩刀对准了楚之珩。
看到士兵们都进入了自己的书房之内，段郁文厉声说道：“都给本世子退下！”
“可是世子……”
未等校尉将话说完，段郁文便抬手示意让他住口，段郁文面露威严的对着校尉说道：“你也退下。”
“世子！”校尉着急的喊道。
看到眼前的一群人都无动于衷，段郁文大声的吼道：“本世子最后说一遍，都退下！”
“属下遵命。”校尉无可奈何的收起手中的刀带着士兵们从段郁文的书房内走了出去，但他却带着这群士兵守在了段郁文书房的不远处，就等着如若书房内有打斗的声音便冲进去。
段郁文看着书房之中的闲杂人等都退了出去，于是他又轻笑着对楚之珩说道：“楚公子的武功可真是不一般呐，我侯府戒备如此森严你都能随随便便的来到我的书房之中。”
楚之珩冷哼了一声说道：“就算是杀了你又有何难？”
段郁文无所畏惧的笑着说道：“杀了我？楚公子说说你为何要杀本世子？”
“你不该想着利用燕凌雪。”楚之珩说罢便让手中剑锋又离段郁文近了几分。
段郁文也冷笑了一声，他略有些不屑的对着楚之珩说道：“利用？难道你楚之珩就没有利用凌雪姑娘吗？本世子就算是利用了她本世子还可以给她一个世子妃的名分，而你呢？利用完她后便会弃了她。”
楚之珩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楚之珩从未利用过燕凌雪。”
段郁文用一副质问的口吻对着楚之珩说道：“你敢说你在调查你师弟之死的事情上没有利用凌雪姑娘吗？如若没有利用，你又怎会与凌雪姑娘同行？”
楚之珩不在意的说道：“随你怎么说吧，但是无论如何我都不允许任何人利用她。”
段郁文又将自己的语气变得柔和了下来，他平静的说道：“楚之珩，既然你不能与凌雪姑娘相守，你倒不如完完全全的放过她，以免她日后受到的伤害会更大，本世子是真心爱慕于凌雪姑娘想要娶她为妻，利用不利用的这都是后话，何况她若是成为了世子妃，便可以不用再卷入你们江湖的恩怨之中了。”
听到段郁文的话楚之珩慢慢的放下了他手中的剑，段郁文说的也没错，既然不能与她相守倒不如放过她，她的一切都让她自己来决定。想到这里楚之珩的心里此刻已是痛到无以复加。
楚之珩面带一丝苦涩的抬眼对着段郁文说道：“如若燕凌雪明日真的选择了留下来，但凡日后被我楚之珩知道了你娶了那安宁郡主，我便会亲手杀了你。”
段郁文如释重负的笑着说道：“我段郁文谢楚公子你今日的成全。”
楚之珩将手中的剑快速的收回到了剑鞘之中后，他便快步的走出了段郁文的书房纵身一跃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看到楚之珩已走，校尉连忙的跑进段郁文的书房之内关切的对着段郁文问道：“世子，您没事吧？”
段郁文白了一眼校尉说道：“本世子不是让你去守着凌雪姑娘吗？你怎么还不去？”
“是是，属下这就去。”校尉说罢便跑出了段郁文的书房之中。
夜色深到仿佛要将人给吞了进去，楚之珩不知为何走着走着便走到了燕凌雪所入住的客栈附近，楚之珩抬起头看了一眼客栈的第二层，此时的他是多么想见燕凌雪一面，多么想知道燕凌雪今日有没有好好的进食，多么想知道燕凌雪的心里做了什么决定，此时的他才知道他的整颗心都已经被燕凌雪给填的一丝一毫的空隙都没有。
次日，天刚微亮，街道两旁的摊贩们便已经大声的吆喝了起来，本就在床榻之上睡的尚浅的燕凌雪被这吆喝声一喊便缓缓的睁开了眼。今日便是要给段郁文一个答复的时候了，燕凌雪想到这里就又想劝自己真的就将那楚之珩给放下吧。
一夜未眠的楚之珩此时依旧在床榻之上翻来覆去，眼看着窗外的天已经亮了，眼看着燕凌雪就要给段郁文一个答复了。
还未等燕凌雪梳洗一番，段郁文便早早的等在了客栈之中，约摸过了两刻，燕凌雪便走出了自己的房间之中。看到段郁文已在楼下等候着她，于是她便坦然的走下了楼梯。
看到燕凌雪走下了楼，段郁文便柔和的笑着对着燕凌雪说道：“凌雪姑娘，本世子今日要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什么地方？”燕凌雪一脸平淡的问道。
“凌雪姑娘去了便知道了。”段郁文神秘的笑着说道。
燕凌雪点了点头后，便跟着段郁文走出了客栈之中。
楼上的阿福自是看到了燕凌雪跟着段郁文已经走了出去，他的心里想着既然昨日夜里楚之珩没有来阻拦燕凌雪与段郁文的事情，那他今日也不便阻拦，毕竟感情之事还是得自己说了算。
随着侯府的大队人马渐渐地走出了城内，坐在轿子里面的燕凌雪被段郁文带到了一个城外的一片青山绿水之地。
昨日便已是立秋之时，但这巴郡的气候却还是炎热的，燕凌雪听众人都停下了脚步且她的轿子也停了下来，于是她便自己撩开轿子的门帘从轿子中走了出来。只见眼前青山环绕，绿水长流，河水之中还停泊着一搜插着镇远侯府旗帜的木质的游船。
段郁文回过头看到燕凌雪已经下了轿，于是他便轻快的从马背上跳下来走到了燕凌雪的面前。
“凌雪姑娘，这巴郡的山峦秀水可谓是中原一绝，今日本世子便带你好生的欣赏一番。”段郁文微微笑着对燕凌雪说道。
燕凌雪调侃的问道：“世子是想让本小姐留恋这巴蜀风貌从而留下来吗？”
段郁文温和的说道：“不，本世子只不过是想带凌雪姑娘你散散心罢了。”
“那世子你等的答复……”
燕凌雪的话还未说话，段郁文便打断她笑着说道：“待今日游山玩水这船舶再次靠岸之时凌雪姑娘再告诉本世子结果吧，就让本世子再心存期待一天。”
燕凌雪点了点头，此时她也觉着与这段郁文相处一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说不定自己真的会接受这段世子呢？
客栈内，又到了用午膳的时刻，此时客栈的前厅之中热热闹闹的，那酒香与菜香刺激着每一个饥饿之人的味蕾。
莫子殊看到正从楼梯之上走下来的楚之珩，他不免觉得有些惊讶，他还以为楚之珩今日也不会与他们一同用膳。
楚之珩看了一眼就坐在楼梯附近的莫子殊，便朝着莫子殊的身旁走了过去。
“大师兄，子殊还以为你不会下来用膳呢。”莫子殊对着坐到了他左侧空位上的楚之珩说道。
“之珩哥哥，你的脸色怎么看起来这么差？”颜思卿明知故问的问道。
石云飞见状便岔开话题对着颜思卿柔声说道：“师妹，我们不是说好了用完膳过后便去那渝水边泛舟的吗，快点吃吧。”
正在给他们上菜的店小二听到了石云飞的话，便连忙的笑着说道：“这位客官，恐怕您今日是游不了那渝水了。”
“为何？”石云飞面带疑惑的问道。
“客官您难道没有听说吗？这段世子今日一大早便下令封了渝水渡口，还派了重兵把守，今日的渝水之中只有那段世子一人的游船，据渡口的渔民所讲，那段世子可是带着一位美若天仙的姑娘，唉，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这么好的福气，能够被这段世子给瞧上了。”店小二一脸羡慕的回答道。
“这段世子很好吗？”石云飞接着问道。
店小二带着几分疑虑的问道：“这段侯不是前日还请了你们几位前去镇远侯府的吗？你们与那段世子不相熟吗？”
看到石云飞与莫子殊二人都摇了摇头，于是店小二继续说道：“段世子可谓是极好的了，我们这巴郡的老百姓们都真心拥戴这段侯爷与段世子，世子温文儒雅英俊潇洒，从不摆架子，且一心只为我巴郡的繁盛而操劳，客官你暂且想想，这世子封了渝水都没人反对，客官可想而知大家是有多么拥戴他。”
听了店小二的话后，楚之珩便一口饮尽了他杯中的酒，如若这段郁文真有店小二说的这般好，如此他也便能放心了。
“四位客官，没别的事情小的就先下去了，您四位慢用。”店小二说完便快速的跑到了后院之中。
颜思卿看到楚之珩喝了一口闷酒，于是她笑着对莫子殊说道：“子殊，如此看来你的凌雪姐姐可要当世子妃了。”
莫子殊翻了个白眼说道：“什么世子妃不世子妃的，我凌雪姐姐才不会稀罕，何况那段世子是已有婚……”
“闭嘴。”楚之珩冷眼瞥了一眼莫子殊打断了他继续想要说出来的话。昨日夜里段郁文已经向他承诺了不会娶安宁郡主，如此楚之珩便不愿有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情。
“好吧，子殊闭嘴，到时候可有大师兄你好受的。”莫子殊装作一副看开了的模样的说道。
石云飞装作随意的看了楚之珩一眼，他的心中不免猜测到看来昨日夜里楚之珩与那段世子已经是达成某种协议了，而协议里一定是楚之珩完全的放下燕凌雪，想到这石云飞便轻声的叹了一口气，他不禁觉得相比这楚之珩亲手将心爱之人拱手让人，颜思卿还能每天陪在他的身边已是不错的了。
转眼已到夕阳将落之时，绯红的光，把半边天都烧着了，而江面却早已被笼罩在了青山的阴影之下。虽已入秋，但江水仍旧高涨，水流也是极快的，水中多有浅滩暗石，若非经验丰富的船家是不敢在此时行船的，游船驶过几座青山，转了一个急弯，水面穆然开阔，水流变缓，而水面又高，几乎与地平齐。
燕凌雪手扶着游船的围栏满眼净是笑意的看着这眼前的一帧帧景色，她由衷的对着段郁文说道：“果然这巴郡风光旖旎，还真让人来了便不想走了。”
段郁文单手扶着游船的围栏侧身笑看着燕凌雪说道：“那便不走了可好？”
燕凌雪看了一眼此时眼中满是期许的段郁文，她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而后便认真的看着段郁文说道：“世子，不瞒你说，我的脑海里也真的想过要不要就接受你对我的好，可是最终我真的做不到，爱一个人，纵使他人再好，我也不愿去将就。”
听完燕凌雪的话后，段郁文苦笑了一下，但他还是温和的对着燕凌雪说道：“好一个不愿将就，我段郁文无话可说，只不过凌雪姑娘你这般爱他，他知道吗？”
燕凌雪双眼放空望着岸边的不远处的青山说道：“无需他知道。”
段郁文的眼中透出几分不舍的看着燕凌雪问道：“那凌雪姑娘你日后有何打算？本世子知道你这一路是要去往那昆仑山，这一路上也难免会与那楚之珩相遇。”
燕凌雪轻笑一声说道：“我燕凌雪可不是那种眼里只有儿女私情之人，本小姐还肩负着我独孤城来中原的使命，所以世子你大可不必为本小姐担忧。”
段郁文咧嘴一笑，说道：“本世子可真是嫉妒那楚之珩，你这般好的女子为何那楚之珩能够先遇上你？”
燕凌雪被段郁文说的话给不禁逗笑了，她笑着说道：“本小姐好吗？本小姐可是令很多人闻风丧胆之人。”
看着燕凌雪笑的这般灿烂，段郁文不禁深情的浅笑着问道：“有没有人说你笑起来可真好看，好看到本世子恐怕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看着段郁文那深情的目光，燕凌雪带着几分歉意的说道：“别煽情，本小姐可受不了，世子你这么好一定会有一个也很好的姑娘会相伴你一生的。”
段郁文又再次苦笑了一下，他知道错过了这次自己真心所喜欢之人日后等着他的便只有政治婚姻了。
船已经渐渐的靠了岸，而此时船上之人的两颗心却都没有一个靠岸的地方。
黄昏之时一过，太阳便落了下去，此时街道两边的摊贩早已收了摊，街面上也安静了许多。
将燕凌雪送至客栈的门口过后，段郁文便走到燕凌雪的跟前装作一脸豁达的对着燕凌雪问道：“凌雪姑娘，恐怕明日你便要离开这巴郡了吧？”
燕凌雪点了点头，她轻声对着段郁文说道：“还望世子保重。”
段郁文笑了笑，他也轻声的说道：“凌雪姑娘你也保重，本世子祝愿你早日能够得到你自己想要的。”
燕凌雪也笑了笑，她看着段郁文的眼眸说道：“但愿吧。”
段郁文又细看了燕凌雪一眼后边转身离开了，他怕自己再多看燕凌雪一眼过后便不想让她离开这巴郡，此时他的心里开始有了他从未有过的疼痛感，这种疼痛感仿佛是要将他的心撕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