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生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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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孟凡生气了,这本来俩人都喜欢同一个乐队,挺好的缘分来着,她上来就挑事就不说了,俩人吵也就吵了,咋还上升到国家了呢?孟凡也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的三好青年,当然不能容忍别人这么说自己的国家。

孟凡也不回顾自己学的英语了,直接打开翻译器啪啪啪开始打字:“说中国落后的时候请问你为你国家的发展和进步做出什么贡献了吗?你了解中国吗?你来中国看过吗?你知道中国文化传承了5000年吗?中国是相对你们国家落后了些,但是这是一个刚从闭关锁国战争疮痍中走出几十年的国家,是晚参与工业革命的国家,是在摸索一种新政治模式的国家,是地域辽阔人口众多的国家,是地貌多样从沙漠到海岛都拥有的国家。如此复杂的国家仅靠几十年的发展就可以在世界上发出声音让你听到,如果是你引以为傲的政府团队在这种前提条件下还可以保住你安然在网上嘲讽他国的肆意吗?”

发过去满满半屏眼花缭乱的英文之后,孟凡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像个机关枪,“嘟嘟嘟嘟”一阵扫射,失了礼仪之邦的风度,不利于建立和维护中国人友善和热爱和平的国际形象,赶紧往回找补:“或许你只是并不了解中国,对中国的印象还停留在几十年前,欢迎你来中国感受中国的热情和活力。[smile][heart]”

发过去之后,看着句子前面的红色感叹号,孟凡忍不住感叹,自己这是被拉黑了?太真实了吧?

孟凡打算先离职再找工作,因为她想到如果要去面试她不知道该找什么理由请假,她实在不擅长说谎话,更何况说不定还要撒不止一次谎。她准备等快发工资的时候再离职,这样还能有足够的钱保障今后一段生活。

孟凡重新下载了找工作的APP,没事的时候就开始翻找新工作,翻着翻着翻到自家公司的招聘启事了,这让她莫名生出一种出轨被抓的做贼心虚感,赶紧从设置里屏蔽了该公司,确定人资不会无意发现她要离职的小心思之后才继续筛选合适的工作。

孟凡给自己准备了一个离职演讲稿,说是演讲稿其实也就两段话,以“总分总”的结构阐述了一下自己要离职的原因。孟凡在心里背了几遍稿子,纠结了好几天都没敢跟陈姐说自己想离职。

一直熬到周五,孟凡觉得不能再拖了,她不停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自己对公司没有那么重要,即便要离职也不会有人硬要留下自己,说出来大家好聚好散就完了。主要是周五说可以有周末两天给孟凡缓冲不知原由的尴尬,到周一心情平静地直接办手续就完了。

孟凡趁午休大家吃完饭都在休息的时候,走到陈姐办公桌旁边,还没开口气势就弱下去了,她撒娇一样趴在办公桌的磨砂隔板上,语气弱弱地跟陈姐说:“陈姐,我想离职。”

陈姐像是吃了一惊,抬起头问她:“为什么?这不是干的挺好的嘛。”

孟凡有点不好意思,支支吾吾地说:“我哥哥新开了一家公司,让我去他公司帮忙。”

陈姐“哦”了一声,说:“刚建成的小公司不好呆,但是也挺锻炼人的,又是亲戚的公司,挺好的。”

孟凡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没接话,陈姐说:“想好了?”孟凡点点头,陈姐说:“行,那我跟人资说一下,不过你离职得要一个星期交接工作。”

孟凡赶紧点点头说:“我知道的。”

下午上班之后孟凡收到人资发来的钉钉消息:“亲,你要走啦?哎呀真是可惜,大家都很喜欢你呢。”

如果不是面对面交流的话,那孟凡这个人说起客套话也是一套一套的,毫不磕巴:“我也不想的呀,我们公司氛围这么好,姐姐们也都很照顾我。但是我哥哥开了一家公司,人手不够要我去帮忙呢。”

人资:“你哥哥真是了不起呀,那你以后也要加油呀!不要忘了经常回来看看我们哦!”

然后人资给孟凡发来了几份文件,都是离职要填的材料,包括交接表格什么的,又叮嘱孟凡记得另外手写一份离职申请。孟凡有点不好意思在上班的时候填,显得自己挺迫不及待的,她把文件用QQ发给自己的小号存着,准备等晚上回去之后再填写离职文件。

陈姐没再交给孟凡新的工作,只让她把手上的工作收收尾。孟凡一边工作一边给自己整理这两天的日程表,发现除了要办离职手续以外,她还要预约个妇科号。

孟凡除了年幼初潮时期大姨妈不太规律以外,之后若干年大姨妈都又准时又不痛,不记日子的孟凡经常自己都感觉不到来例假了,这让身边的朋友羡慕不已。

孟凡年纪还小的时候,即便是好朋友之间也不会讨论“例假”这件事,与性相关的事情都是她们羞于启齿的,所以孟凡虽然知道会有女孩子来大姨妈的时候会很痛,但是她一直以为痛经的女孩才是特例,大多数人是像自己一样轻松愉快地度过流血时期的。

直到孟凡大学时期,她室友季丹就是重度痛经患者,加之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会在“卧谈会”上讨论这方面的事情,她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多么错误。之所以她感觉大多数人都不痛经,只是因为她们的疼痛程度尚处于可以忍受的程度,咬牙忍忍就过去了,也没有人会把这件事拿出来讨论。

孟凡每个月总有几次,上着课的时候看到季丹突然猛地捂住肚子,整个人紧绷蜷曲如煮熟的虾子。孟凡看着她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瞬间变得惨白,咬着牙,像是忍着呻吟,又像是完全发不出声音,对孟凡的关心也无法回应,连摇头示意自己没事都做不到。往往要过个漫长的十几秒,或者几十秒室友才能缓过来,整个人像失去全身的精神和力气一样,从煮熟的饱满虾子变成了化冻后不新鲜的虾肉,气息虚弱地跟孟凡摆摆手说:“这一阵熬过去了。”

甚至有一次季丹实在疼痛难忍,几欲晕过去,孟凡还搀扶着她慢腾腾挪到校医院去输水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