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你我都不明白

三年之期将至，我最后带着月恒去了忘川。

人间的忘川。

人间的忘川，随缘，有缘之人皆可寻。

“一一，我看着这木槿花开的很好，日后，我将天宫都种上，好不好？”

“自然是好的。”可是，你种了它，也不会再想起我了。

“一一，你为何要带我来这里……”

因为顺着人间的忘川，你最后会抵达忘川离岸。

“回忘川。”

他倒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很听话地点了点头，他这段时间很乖，乖的有点过分。

我没有准备瞒着他，他有知道的权利，而且，他不仅是我的月恒，更是天族的天帝。

一路上，我给他介绍忘川的风景，我从未像此刻一样渴望回忘川的路可以长一点，再长一点。

到达忘川离岸的结界出，我停了下来，月恒也停了下来，我在想我要如何跟他说。

我带他进了结界，忘川的水已经越来越深红，红的发黑。

“一一，忘川这是……”

“正如你所看到的，忘川出事了，月恒，不用多久，这里的屏障就会破碎，到时候……六界全都不能避免。”

“所以……一一你的意思是……”他看向我，眼神里带了不信，悲伤，震惊……

“忘川之水，在于忘情。天帝陛下，您那么聪明，又怎么可能不会知道，我的意思呢？”我狠了狠心，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不用多久，我便会继任忘川河神，到时……忘川的神力便会恢复……一切都将会过去……”只不过，忘川的水将会抹去有关于六界中忘川少神的所有记忆。

“那么代价是……我会忘了你，是吗，一一。”

还真是聪明……只是，月恒，你知道吗？我有时宁愿，你什么都不知道，一点儿都不聪明。

“一一，你现在才告诉我吗？我是最后才知道的吗？在你替我做决定的时候，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月恒！你是天帝！”

你以为我不想吗？可是我又该怎么跟你说呢？我该怎么跟你说，这忘川表面圣洁，可是里面却埋葬了多少生灵？

月恒突然抓住我的手臂，却又不敢太用力，双眼发红：“那我呢？！你只会考虑到太子月恒，天帝月恒……可你有没有考虑过，你的月恒？！”

我的……月恒……

可是，月恒，我是木槿，我不可能是你的一一……

“对不起……”我低下了头。

“事到如今，我想听的，只是你的对不起吗？一一……不对，是木槿啊……是忘川的木槿……”我的心口深疼，是啊，我是忘川木槿，我虽从未因它而自豪，但却因它而欢喜过，我却从未料到，这四字会有这么伤人。

“月恒……我们不是只代表自己，你代表六界，我代表六界之外……忘川之事，渊源复杂，不是随随便便可以说清的……月恒……我……我……”我又能怎么跟你解释……

月恒却松开了我，我看见他苦笑，苦笑，又苦笑……我知道他苦，可是，你知道吗？日后，你们都忘了我……我却不能忘，一个人留着这些回忆，一次次痛彻心扉……

“是，我明白，你我都明白，你放心，我自然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和使命……”

我真想，我们都是普通，没有什么所谓家国大义，就只是普普通通，那该多好，那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