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难料身前身后事
“姐姐。”紫芝坐到奈冬身边。
“芝儿,你也听说了?”奈冬无助的哭泣。“怎么办?建哥,到现在还没有音信。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姐姐,我这就进宫,说服皇上,你已经是许了人家的。”紫芝道。
“可是,没有理由能说动皇上呀,我们又不能抗旨不尊啊!”奈冬哭的更加伤心了。
来到棋盘山的陆念,很是愁闷,一位他曾经救治过的患者,告诉这里有一处放置了棋盘的得山洞。却不知在何处。迎向天空,看到了一只鹞鹰远远的飞来。落在马背上。原来是鹞儿。陆白走进马畔,对这鹞鹰温暖的笑笑,“你怎么来了!”想起先时,孝弦带着这只鸟儿,到他的寓所。将这只鸟儿给陆白照顾,陆白十分喜欢,但是却被怕麻烦,并不想要,但是这鹞鹰比黑墨(八哥)安静。还是个识路的高手,果然是
鹞鹰缓缓的飞起,陆白立刻跃上马背,跟随着鹞鹰去往,虽是如此,那些从前的画面还是不时的浮现在脑海,那些往昔的美好,都映澈在心间。来到山道边,还是不见有人经过于此。斜阳照耀着山涧沸腾而下的小流。欲牵马而饮,恰在这时,鹞鹰飞进树丛,似乎是召唤几声。便在听不到任何声响了。陆白于是急急忙忙的跑进树林中。看到一处荒废的茅屋,便径直走进庭院中,好似世外桃源般,不见一处多余的布设。猛然间便看到了一块棋盘,是刻于石桌上的。根本不便于搬移,陆白真是费劲心思,还是丝毫不能移动板寸。于是只得将马儿牵至石桌前。缰绳牢牢的困住棋盘,拖拽的力量却无法将石制的棋盘移动。陆白却坚持不懈的搬运着,想到如此,若孝弦在这里便好了,多少可以运到小镇上,在将石桌,用车搬运到长安去。只在这时,听见柴扉外有脚步声,进来一位老者,经过不询问之后才得知,那人便是房屋的主人,老人说:“这石桌看似小巧,实则敦实的很。是他的哥哥造的说将来,有人来取走,公子莫非就是为此而来的?”陆白于是决定不在使蛮力,取下一个包裹,将一块白布轻轻覆与棋盘上。用墨一点点的拓下。便纵身马背,绝尘而去。,
天空灰蒙蒙的,树上不断凋零的落叶,铺满了小院,在石阶上随风打转,不安分的像木门里试探性的跨步近来,但好像又被什么气氛阻挡回来。原来,孝弦与傅敞在一个木盆旁,两人各自执一柄刀向手腕割去,不想孝弦的血滴入盆中,一瞬间变化成一条条小鱼,游走开了,傅敞大骇,不及穿鞋,扔下小刀奔向大门口,孝弦却是一个人坐在哪里,拿起傅敞的鞋,忧郁的眼神,突然大笑,,十分恐怖。陆白伸手去摸孝弦的肩膀,刚刚触碰,一下子从梦中惊醒,,,,自去岁,不曾在做梦,而今不知为何?门外是艳阳的天,翠绿的枝桠在风中随风摆动。方才的梦却是如此的真实,这现实却变得如此的陌生了。刚要起身听见有人敲门。却是孝弦。原来孝弦是来告诉陆白,朝廷已经议定了和亲公主的名单,里面就有紫芝。而且已经在拟旨中,今天就会颁布诏书。
刘病已找到峰珀,说明自己要觐见。峰珀并不同意。因为皇上根本没理由认同他的建议。
“单不说你没有官阶,就算是进了宫,见了皇上,这是关乎国家社稷,安宁的大事。也不是一个人能左右的。”
“关乎国家社稷,就应该草菅人命,破坏人家幸福么?什么社稷,要这般的残忍?根本不管别人是否愿意。独断专行。”
“好了,你这样议论朝政,纵然你是皇亲国戚(刘病已,汉武帝曾孙。),刘建的过往是你的前车之鉴。”
杨惮骑马徘徊在忘忧山脚下,却不敢向怡然居前进一步,因为他没理由说服自己往怡然居,见那人。难捱的寂寞,无望的等待,在断崖处无声无息的生长。
这一日,尉屠耆听诏进宫。尉屠耆看到紫芝时,是紫芝穿过宫门向皇城外去的时候,他刚想叫住紫芝但想到她可能是为和亲的事宜而来。便失落的放慢了脚步。向皇上的书房走去。
“臣,叩见皇上。”
“平身吧。”刘弗陵神色凝重的道:“尉屠耆,你听说了,与你和亲的奈冬,你意下如何?”
“陛下,臣,惶恐。大汉朝,人才济济,许臣国中第一琴师,臣本该欣喜若狂。惟恐怕失琴师之愿。”
“你是说。”刘弗陵又道“你所顾虑的是她已许人。”
“陛下。臣年岁已大,奈何离乡多年,甚是想念故乡。多谢陛下体量。许臣归乡。臣定不负陛下的重托,定会将两国的安邦兴旺,立为首要。至于和亲的事宜。臣另有自己的想法。”
“爱卿!随朕到御花园走走。”刘弗陵大喜,从龙椅上走到尉屠耆身边。看来尉屠耆对于和亲也是有异议。
窗外是满地的月光,这样的静夜,若在往日,杨惮必要在水榭中焚香涉案的弹琴或吟诗对月。但是,这几日他和孝弦两人愁眉相对,更没有闲情逸致赏月了。因为诏书已经颁布,最后竟是紫芝去和亲。为了给紫芝刻出一块美玉,两人费尽心思。整日待在书房。桌案上堆满了各色石料,玉胚。刻刀和锤子杂乱的堆放。描摹图样的画稿数张,或圈或点。或被团成团,弃在角落。整个书房凌乱不堪。根本不是书房,像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玉石作坊。孝弦在支撑不住了,伏案而眠,杨惮独自对着灯影苦思冥想。苍白的脸,像大病初愈一般。就这样彻夜达旦,仍旧没有想出好的方案。窗外,夜色褪去。晨光爬上窗棂。烛光还在明着,已是暗淡无光。丫鬟端着铜盆推门进来。见杨惮和孝弦还在睡着,便欲撤离书房。轻轻地放下铜盆。刚转身,却听到杨惮忽地站起来,大笑。继而提笔图鸦。那边送水的小丫头吓得走了神。马上回头,凝视了半天,想这应该是一宿未眠,还是离开的好。
“无双玉。”杨惮执笔伤神,拿起玉料刻了起来。
孝弦听到声音抬起头说道:“疯了,这么早起干嘛?又不用你赚钱的,还这么勤劳,还真以为自己是刻工呢。”说完,又伏案而眠。刚枕下头便忽地抬起头,惊呼到:“啊,疯了,玉佩还没刻好呢,我说我怎么睡在这了。好了没?好了没?”孝弦冲到杨惮身旁。
“急什么,我还以为你忘了呢,看来你还是长心的。这不正在刻么,这次一定行了。”杨惮信心满满。
“叫什么?”
“无双。”
“无啥?无双?”
“对,无双,就是独一无二的意思。”
孝弦佩服的说,:“有你的。听起来很不一般。就不知道你这刀法如何?”满心满眼的质疑。
“少罗嗦了,还不帮忙。”
孝弦笑道,:“你生气的时候,一点都不儒雅,说话更是。”
“废话!”杨惮不愿和他侃。
“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还没送我一块破瓦片!”孝弦一边伸手去拿桌子上的一块玉。“若是当年你努力博一博,也许你们早就是婚期将至,也不至于奈冬远嫁他乡了!。”
“哦,。。。。”杨惮若有所思,内心真是五味杂陈。
和亲的旨意一直都没有尘埃落定。只是长安城中盛传,琴师和亲的消息甚嚣尘上。
突然,一日,昌邑公主的册封典礼的圣旨突然颁布。所有人都措手不及。这个人竟然是紫芝。孝弦附在案上,给陆白急切的书笺,告知他尽快赶回来。好在陆白已经在归城的道中。还有什么事,是这样让人伤悲不已。最苦的是别离。而这样的离别是这样的境遇,要在记忆的最深时候,忘掉这一世最幸福的光阴。在也回不到这里。像是必须抛弃这世界,而你又知道你的记忆在那里。只是不能够回去。在杨惮和孝弦还在刻玉的清晨。青珠和碧玉已经为紫芝装扮好了,今天是册封大典的日子。所以大臣的家眷都要进宫朝拜,为昌邑公主送行。当然,这只是形式上的典礼。具体的辞行典礼还要在昌邑王府开始。但这不知不觉就会给人以暗示,和亲的日子依然临近,公主就要远嫁了。楼兰和大汉之间就要归于平静了。百姓可以免于战乱和服役之苦了。沿着长长的宫道,两边是高额的城墙,这深宫锁住多少人的青春。紫芝在轿子里暗暗的想。自己的感觉是对的吧。之前的肯定现在为什么有些茫然了未来对于自己是那么的遥远,又显而易见。深宫门禁是必然的,今后自己的一言一行,在不会像从前那么自由。有生之年,更不能在回到中原大地。想到这里,紫芝深深的叹了口气。
最悲哀的不是一辈子停留在哪里,而是一种痴恋,不能深深的种下,在离去之后,才发现原来一切都那么遥远,好多东西都是不曾有过的。现在却又要失去的更多,眼睛一刻也不想停下来,想将这自己生活过的地方都仔仔细细的看遍,将这些记忆都留住,但目所不及的太多了,而经历的才是最深刻的。突然发现自己是那么的空洞。心里真的好空。沉沉的秋风卷起帘幕,窗外街市的商铺已经挂幔卷帘,准备一天的经营。正想着些什么,一转角便到了宫门外。放下帘幕,静静的等待着,等待命定的安排吧。在宫人们的引领下马车穿过一道道禁门。直至到达一处偏殿前。进入偏殿的宫婢皆是庄重且华丽的装扮。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四下里悄无声息,直至宫乐奏起方如梦中惊醒,一宦臣来至阶下。
“禀告,公主,楼兰使臣皆至殿上,请公主移驾。”
“退下吧,”紫芝故作镇定的回道。
话说此时,皇帝冲到侍者身后道:“紫芝姐姐,你若不肯,我可找别人替你。”
“皇上,现如今,也只有疆域安定才是大计。吾为刘家子孙。当此任,理所应当,况楼兰正此多事之秋,尉屠奢愿担此大任,吾相信,大汉与楼兰定可民心皆安定。”紫芝不忍姐姐和亲,来之前便想着代替和亲,不想皇上先开口了。“皇上,民女还有一事相求。”
“你说。”
“民女的姐姐,历尽千辛万苦,但始终不能与心上人团聚。以后,他二人就拜托皇上照顾了。”
“好,你放心。朕一定,竭尽所能。”
俄而,紫芝一袭淡紫色礼服伴着宫乐行至殿上。双手互扶,轻放腰间,眸含秋水,面若银盘,不惊不怯,仪态大方。真不失大家风范。在场的宾客无不欣喜。这次的和亲应该的会有所成效。当然,这次的宫宴就是个形式而已。
皇帝对昌邑公主的离去十分的关注:“此去西邦,为吾大汉与楼兰两国安邦几尽全力,凡朕所能给予的珠珍奇,珠宝。公主尽可带走。”
紫芝谢过皇帝的赏赐,却昂首道:“我生于帝王之家,此去西邦,并非去享受荣华富贵,因此我并不想要什么金‘银财宝绫罗绸缎,只恳求陛下让我挑选几名精通地理,娴熟水利的能工巧匠,就是朝廷给我的最好的陪嫁了”。
昭帝将绶带,玉玺,封册,一一亲手授予。文武百官,各国使臣皆恭敬礼拜。听说这是大汉第一次将玉玺授除大汉各个番地以外的国家。虽不得近距离看清玉玺的华贵,但是亲见这场面也是此生无憾。就此,困扰西邦和大汉的边境问题,有了最实质性的突破,楼兰有了大汉的靠山。觊觎河西走廊已久的匈奴却仍旧露出他嗜血的狼牙。
还没回到王府,大夫人便知道了圣旨。她飞快的来到东苑,果真紫芝呆坐在那。
“芝儿,这到底是这么一回事,原定的不是定了奈冬姑娘么?怎么诏书上又改成了你,我们去找皇上。”边说边一把抱住紫芝。“听说,西域百姓蛮夷,环境恶劣,那尉屠耆又老又丑,我这就进宫,求皇上撤回圣旨。你等着。”说完便要冲出去。
“姨娘,姨娘。算了吧!皇上金口玉言,怎么可能说撤就撤。事情已经到这地步了。”紫芝赶紧抓住姨娘衣袖。“孩子,都是我的错,不如当时给你许个人家,也不止于此啊!可怎么得了!”大夫人手足无措,抱住紫芝痛苦流涕。
这一日,紫芝的丫鬟已经开始整理行装了,为了不让她伤心,紫萱让丫鬟们都到西苑最偏僻的东北角的小楼里整理。紫芝看满苑的落叶无人清理,就拿起了扫帚扫了起来。恰巧紫萱来说话,看见了。刚想叫来下人,却怕被姐姐发现东北角的小楼。于是,也就没说什么。
便也只的说:“秋天叶子真是经不住风寒,就这般脆弱。”
“时间也是,快近了,都是这般。朝中已经派人了么?”
紫芝将扫把依在一块山景石边:“算了,不扫了,咱们去下一盘吧。”紫萱跟在紫芝身后向阁中去。
待回到长安时,“陆白哥你去哪儿了,出大事了!”孝弦问道。
“哦,我有点小事。”他并没说是为了去解自己的幻梦之毒找解药去了。但是,解药还没找全。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出了老多事了。朝廷与楼兰修好,尉屠耆立为新君,但是,不知道怎么,要许奈冬姐姐和亲。”孝弦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陆白。
陆白震惊,想不到我走的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真是叫人措手不及。
陆白找到棋谱后努力修整。力求送到紫芝手中时是精美实用的。故而丙烛达旦。见到紫芝时已是翌日午时,连续几日都不曾休息的陆白甚是憔悴,紫芝以为他是因为于紫萱的矛盾故而至此。便没在说什么。
倒是陆白:“我想说,这是棋圣留下的。”一丝担忧敷上他的脸庞。
“哎!即使有了这么好的棋谱,棋盘。到那边也恐,在难棋手吧。没关系,我可以会自娱自乐。”
“那便好了。你,多保重!”陆白将棋谱交给来接管的丫鬟手里。从紫芝处告别,从西苑离开的每个脚步都是如此的心碎,但是又有谁能够明白这份心境。他当然不想说那份拙劣的棋盘才是出自他的手。才是他的那份不舍。无法挽留,无法表白。只能一人凌乱,一人苦楚。
离别的日期终于到来了,在这生活了十八年的闺房,每件物品都是这么的熟悉。早早的起来,将所有的物品都一一擦拭,丫鬟们陆续进来,看到紫芝静静的坐在那里。刚有小丫鬟要去找紫萱,送别时,紫萱在亭中唱:燕燕于飞,,紫芝在轿中紧握巾帕里的紫荆钗。回想起昨晚间,紫萱给自己送来的木钗的时候。先前是一惊,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也想不到会送给自己,记得那年夏天,第一眼紫芝就对奈冬头上的紫荆钗十分的好奇,想一个仙女一般的姐姐,却戴着这么平凡的木钗,就要给她换个更好的。直到奈冬讲述木钗的来历时,紫芝才恍然,太过唐突。看着丫鬟捧来的金银首饰,瞬间觉的这世间真么多的珍宝,在这只木钗面前都黯然失色了。就如同她这个人一般,这是她母亲送她的生日礼物。就如护身符一般,也是她们美好的记忆。紫芝将木钗轻轻插在发髻中。也是自那以后,紫芝渐渐感觉自己有女孩子的样子。想起那时一起在怡然居品茗,不知不觉间,神思回到了,那年初见姐姐时,才知道自己有个同父异母的姐姐,那时多高兴啊,感觉自己不在孤单了,我也有姐妹了。
临近出发时,紫萱急步跑到登楼远望。瞬间,万千感慨齐上心头。口里不觉吟出:燕燕“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就这样,紫萱遥望远方,直站立到浩浩荡荡的车队湮没在夕阳里,也湮没在紫萱的泪水中。泪水禁不住滴在衣角。歌声却一直飘向远处,更远处,在那山里有奈冬的琴声。有期盼的眼神,有陆白心碎的低泣,有杨惮的叹息,有孝弦,念空的期盼的眼神。陆白,站在城墙上,独自看着远行的队伍,心中万千感慨。泪水夺眶而出。但是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模糊的视线里,车队缓慢的向西进发,快到奈冬的居所了。尉屠耆命人,将行进的队伍慢些。果然,幽幽的琴声飘进马车中。
紫芝在轿中紧握巾帕里的紫荆钗。泪水轻轻滴在了巾帕上。青珠轻轻挽起紫芝的手。静静的驶过忘忧山。驶过怡然居。
年华兑酒,
一生只为一个人回眸。
心上悲秋,
一生只为一个人挽留。
梦过以后,
一生只为一个人等候。
旌旗飘动,和亲队伍缓慢的行进着,眼看日暮即将落下,队伍停了下来,原来他们就在这里扎营。下了马车,小子们已经将篝火点燃了。借着火光,紫芝看到了尉屠耆,尉屠耆也向这边看来。紫芝突然将头转了过去,有小子跑过来,引着青珠扶着的紫芝主仆,向一个帐篷走去。
用过晚膳之后,紫芝走到帐外,看着漫天星斗,遥远而神秘。席地而坐,好像听到什么乐曲声。原来是尉屠耆在远处的河边吹着短笛。这种楼兰特有的乐器。声音是如此的优美,紫芝站起身来走到不远处,静静的听着。突然,尉屠耆感到后面有人,原来是紫芝。其实他早就知道紫芝能来。只是静等着罢了。因为他吹的正是中原人思乡的曲子。紫芝刚要走,就听见尉屠耆说。
“公主,等一下。”尉屠耆跑了过去。
“······”紫芝实在不知道会这样见面。
“公主,别紧张我知道你们中原的规矩,没行大婚礼之前,是不能见面的。我就想告诉你我们楼兰人都欢迎你到来,希望公主到那里,过的像居家一般,开心,舒心。”
“谢谢”紫芝不知道如何答复他,转身就走了。
尉屠耆在后面有些不舍,却也十分的开心。又吹起了曲子。
血色残阳,在林间倔强的迸发着她最后的热情。从波光粼粼的湖面,到山间林木,最后它的余晖落到甘侬和他骑着的黑马身上。一直等着夜的到来。
寂静的夏夜,月如细钩,矜持的隐藏在云彩里,夜色中的繁星也似乎要配合这悲剧的夜,
夜色渐浓,屋顶的黑衣人,早就飞到了书房的窗外,黑衣人,透过窗子,看清了奈冬的面颜,心下叹气。好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黑衣人,站到回廊上,从口袋里掏出俩枚银针,弹指间飞进窗子。那一瞬间,黑衣人,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只听得,啊·····,夜空中划过一声凄厉的叫声。很痛苦的女声,划破了一夜的宁静。刚刚熄灭烛灯的青梅,和衣躺下。因为这一夜是她伺候小姐。但听得楼上的惊叫声,咚咚咚,跌跌撞撞的冲上楼书房。把她吓得一身冷汗。才看到,奈冬正疼痛的蜷缩在地板上。双手捂住脸颊。浑身无力的趴在地上,痛苦的卷缩着,全身打颤。
“小姐,你怎么了,小姐····”
“啊,痛呀,痛,,,”
“哪里,哪里,呀小姐,这····”用力抬起奈冬的胳膊才看到,满脸是血的奈冬,
这一幕,简直叫人不能相信,这是怎样的情形,会有多痛就更不得而知了,鲜红的血炯囧的流着。
“红豆,红豆··”青梅喊着红豆的声音是带着哭声的,这简直太可怕了。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状况。
“怎么了?怎么了?小姐?”刚说完,就听到窗外有人踉跄撞柱子的声音。“谁?”红豆奔窗口,推开窗,早就不见人影。心下已知多半是有刺客。”
“快去,骑上快马,到王府,找陆大夫,找紫萱小姐来,快呀,,,,,”
“好,,好,,,,,”红豆,踉踉跄跄的飞奔下楼,差点和上楼来的云儿装上。
不多时,紫萱也来了。冲进了屋子。杨惮到时带来了一位陌生的大夫来,这是陆白的好友。因为陆白南下,为师守丧,故而不得来。
“大夫,这到底是怎么伤的?这,要不要要紧呀?我们到底该做些什么,现在去抓药么?···”紫芝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沉默,还是沉默。
这时的他到底想些什么呢,紫芝现在就是不得用剑,否则。看着被青梅简单包扎的奈冬的脸,真是难以置信,昨天还是那么美丽的脸,今天。紫芝在也不敢想了,脑子里,全都是凶手作案的来处,于是,她在房间里到处找寻,可疑的物件。找着找着就更加气愤。回过头拉起来者到门
外说::“您,到底看出什么来没有呀?”
“这,依我看是毒针无疑,小姐的这双眼,恐怕是保不住了。只有请陆白的师傅来许能有好转吧。但是,听说,陆白这次南下,就是他师傅重病的,哎,看来小姐的眼睛,恐是再难治愈,,,,”陆白的朋友也不忍说下去了。
“怎么会?怎么,,,”紫萱呆滞了,完全无法接受。
来者,又补充一句,“小姐,你千万别在她面前表现出来,我已经为她服用了药。明日,才能醒来。身为陆念兄的好友,我会尽全力的。更不会说出去的。就请小姐放心吧。但还是要尽快找陆白兄回来。这样的状况我只能暂时控制,以后能否恢复,真的很难说。哎!”陆白的朋友,也深沉的叹息着,即怜惜又同情的神情,迈出门外。只留下,已经六神无主的紫萱。
“哦,这,我,你放心吧。”紫萱脑子像被风吹过,凌乱不堪。
“小姐,”青珠扶着紫芝做下。继而,去吩咐下面的丫鬟,好生戒备。自己也主动,留下守夜。
这一夜,就这样,在众人的惊恐和悲戚中度过了。
奈冬失明了,这已经成了不可改变的事实,陆白收到飞鸽传书。无奈暂别师傅,师傅告诉他即刻到千藤崖去寻药,陆白交代了童子,便快马加鞭,疾驰而去。童子从未看到他主子这么措手不及,料定事情非同小可。便即刻将小院的门上好锁,向奈冬家的方向奔去。
翌日午后,奈冬的眼睛被包扎好了。坐在床头,回忆昨晚的事情,却想不大清楚。听见熟悉的银铃儿的叮当声。想来便是雪儿走进来。完全看不看一丝的光亮,突然间,自己恍如隔世而来,一切都那么陌生。所以人的脸都模糊了,想不起每个人从前的面容。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也完全不知道。奈冬只想知道这是为什么,自己快疯掉了,为什么每个人都像是在回避自己。好像有什么秘密。
“红豆,我的眼睛到底怎么了?”
“小姐,大夫已经给您诊治过了,应该没问题的。小姐你躺下好好睡一觉吧。”
“我不想睡,你去叫大夫来,我想知道到底我的眼睛。。。”说到这里,奈冬哽咽了,似乎感觉到了一丝绝望的气息。
“好的,小姐,我,我马上去,您别着急。我马上去。”雪儿退出寝室,边想边该怎么回众人的话。
来到正厅,众人都在讨论如何为奈冬诊治的事,奈何陆白这时却不在。
“我已经派人找陆白了,但是回来也要半月的光景,真是不知该怎么办呀。”
紫萱陷入了沉思,建哥哥和奈冬姐姐都出事了,奈冬现在最想的人就是建哥哥了,可是,我该不该把这事告诉他呢。回忆那些的美好时光心底的痛刀绞一般。与此同时心里更痛的是杨惮,他不敢看奈冬,只在正厅里,紧紧的攥着拳头。
“不行,我一定要让凶手死无葬身之地。”杨惮狠狠的垂着桌子,夺门而去。留下同样心痛而悲愤的众人。
紫萱对孝弦道,:“杨惮就交给你了。”并未说明要怎样看住杨惮。其实紫萱也很想找出凶手。但是目下要紧的是尽快医治奈冬的眼睛,稳定她的情绪。
“青梅,怎么样了?”紫萱即是问也是在寻求一种肯定的答复。希望不要听到奈冬不好的情绪。
但果不其然,青梅摇摇头道:“红豆在里面呢,小姐一直吵着要听郎中的答复。”
众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中。刚刚送走紫芝,现在奈冬又出事了。紫萱突然振作道:“我们不能先消沉了,要给她力量,我们分头行动,让杨惮和孝弦去找凶手。我们找药,现在,,,”紫萱心里也是没底的不知道这样做会怎样,但结果应该都是好的吧。想想说:“我现在,要去找个重要的人来,也许他能改变所有吧。”这样想着紫萱的心里更酸楚了。为什么两个相爱的人就不能平静的走到一起,非要承受这么多的坎坷。真是天道不公啊。
野外的官道上一个小子快马加鞭的向西绝尘而去。追赶着和亲的队伍。俄而,便看见到他与和亲队伍里的一个黑面的小子窃窃私语着什么。这个小子眼珠子一转,悄悄的示意他离开。自己却来到紫芝的帐外观察,看到紫芝和青珠来到帐外,他便和路过的一个小子道:
“喂听说了么,那个国中第一琴师出事了,老惨了。”
“出什么事了?她怎么能出事呢?不信。”
“你看你,好像我撒谎似得,今早,我家哥哥把我忘的药捎来,听他说的,不会错的,听说,眼睛被毁了。老惨了。”
路过的小子惊奇着道:“真的呀!”
“是呗,真惨啊,可惜了。”黑脸的小子还故作怜惜的摇摇头,假装默默的走开,并用余光向这边看看。留下了路过的小子仍在那质疑着。
当然,这一幕成功的被不远处的紫芝和青珠听到了。
“青珠,快去问问是怎么回事。”
“喂,你站住。”青珠叫住刚刚要走的路过的小子。
“诺”因为青珠比他位份高。
“刚刚听见你们谈论是谁的眼睛伤了,照实说,否则有你好看。”
“诺,小的刚才也是听另一个巡防营的官兵说,国中第一琴师,眼睛被人伤了。十分的惨。别的小的不知道了,真的不知道了,真的,求姐姐放过我吧。”小子害怕言多口误,且下人奴隶不好多言,便十分的求饶。
“国中第一琴师,是叫奈冬么?”青珠借机十分确认。
“好像是,他没说,真的小的真不知道了。”
“好了,你走吧。”青珠确认后心理有些担心,马上回到紫芝身边。
“公主,那小子说是奈冬但他不知道名字,应该不是国中这么多琴师,要不我叫寒冰快马加鞭回城确认一下”
“那快去快回。”紫芝有些害怕的道。
青珠走后,紫芝回到车上叫来一个楼兰侍从,佯装很不舒服的样子。楼兰侍从走了,俄而,尉屠耆果然就来了。十分的担心。便叫车队原地待命。天快黑了。寒冰回来了。当然,不幸的消息传马上到了紫芝的耳朵里。
“公主,属下该死,没有保护好小姐。您处置小的吧。”寒冰现在的心情就如他的名字一样。
紫芝已经脑子一片空白。呆呆的的站在那。
“公主。”青珠轻轻的唤着已经手足无措,愣呆的紫芝。
突然,紫芝愤怒的道:“青珠,让那个尉屠耆来,马上来。”
“是,公主。”
“公主,听说公主立刻要见我,不知公主的身体怎么样了?”尉屠耆气喘吁吁的跑进来。
“我已经没事,但是,,,我现在必须马上回长安。”
“这,”尉屠耆十分的费解。惊讶更过一些。
“我姐姐,眼睛被人伤了,我必须回去一趟,办完事,我马上回来,我绝对没有要逃跑的意思。”
“公主,这个我相信,可是,如果被人知道了,他们会怎么认为。”
“我不管别人的想法了,我现在必须回去。”
“好,公主,这样,我陪你一起回去,这样就算出什么事,我担着。”尉屠耆眼神十分恳切,紫芝便没在说什么,为今之计,也在别无他法了。
紫芝赶了一夜的路,待站到怡然居时,她的腿已经不听使唤了,不知道怎么走上楼梯的。
“姐姐,我当初就不该听你的话,要是你同我一起住在王府就不会这样了。姐姐!”紫芝死死的抱住奈冬的肩膀。
“芝儿,你怎么回来了?”
“姐姐,你疼么?一定疼死了。”紫芝紧紧抱住奈冬,心如刀绞。
话不多说,刘建和病已各骑着马奔向回城的方向。到陆白的草庐,立刻向紫萱问了情况。知道刘建还不知道奈冬出事了。见刘建的精神好多了,紫萱努力的堆出一些笑意,心里盘恒着如何开口,当然很容易就被刘建看出破绽。
“是不是她过的很不好?”刘建不想让众人看到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右臂开始间歇的出现了无力的现象,这些他都极力的掩饰。
“建哥哥,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奈冬姐姐真的过的十分不好,你,,,,。”还未说完,紫萱已经抽泣了,难以抑制的悲痛,让她完全说不出话来。
“你快带我去,到底出了什么事,求你了,别哭了。”刘建激动的握住紫萱的肩膀,想马上飞到奈冬的身旁。“为什么不让我去怡然居,非得在这见面。”
“好吧,我这就带你去。”
马车沿着熟悉的小路向怡然居驶来,但是半年前的时候,却完全不似这样的萧索,凄冷。刘建看着车窗外,眼眶不觉溢满泪水。紫萱不敢作声,想到一会相互的场面,恐惧和窒息压迫着她的心。片刻后,车子停在了怡然居的门口。众人都出现在了门口,唯独没有奈冬的影子。刘建心里霎时冰封的感觉。预感到了事情不妙,回头看看紫萱已经苍白的脸。便不在话下,冲进正厅,向偏室而去。看到的是令人心碎的一幕,她仍旧是一袭白衣,一头长长的乌发,但是眼睛被白纱遮住,那是多么刺眼的白纱。为什么要缠着白纱,为什才几日不见,你就憔悴成这样。有一万个问题在心头盘旋,但是就在手指要触及她脸颊的时候,不得不退回。刘建无力的转身,捂住自己的嘴,冲到门口。失生的痛哭,这到底是为什么?想到这时,紫萱和红豆来了。看到悲痛至极的刘建。也都失声了。
“告诉我,谁干的。我要杀了他。”刘建眼里燃烧着巨大的火焰,愤恨的攥紧拳头。怒气在头顶蒸腾。
“现在还不知道,杨惮已经去查了。”
“建哥哥,你打算怎么办,我想他现在最想你回来。所以。”紫芝也紧跟在回廊后头走过来。
“你们不懂。放下吧,我会照顾好她的,这次在也不会离开了。”
“你需要我们做什么尽管开口,我们准备去找药,找神医。”紫萱很想尽快治好,奈冬的眼睛。
“辛苦大家了,这却是最要紧的。但我现在却哪里也去不了,明日你为我找个仪容的人来,我想出行方便些。”刘建十分苦恼自己的身份。
“行,这时包在我身上。”紫萱即刻答应。看看众人又道:“姐姐很少化妆,这事我行的。”
刘建没在说什么。到是紫芝想到了:“建哥哥,你将在姐姐身边以何身份出现。总不能平白的就出现了一个男人在怡然居吧。”她最担心她的心情。
“就说是你家的护卫,我只要在她身旁,保护她便好了。”刘建说出口时,心底的苦楚有谁可知。
每天奈冬都在弹琴,琴声好似从前,但是日子久了,这样的心绪被消磨殆尽,以为她在等着一个人回来,也害怕等到那个人。每日都回问侍女:他回来了么?千万别让他看见我。等到的回答却是否定的。就这样她每日都在南楼上独坐。谁来了也不见,日渐消瘦的身体,怎堪无期等待的重荷。然而最难过的却是刘建,他好像感觉到了奈冬的什么。难道她想就这样结束。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拯救她呀。老天,给我条路吧。刘建收回向奈冬守望的身体,背重重的靠在墙壁上,心却是无依无靠的。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亭子里,紫萱一人在亭子里。
“药找到了么,?”
“哦,还是不行。”紫萱忘神凝思,听到刘建的声音。愧疚的道:“陆白已经在路上了。听说千藤崖有很多的奇花异草,还有个神仙住在上面。我们一定会找到药的。”
“这半个多月辛苦大家了,我却帮不上什么忙。”
“别这么说,你在她的身边就好了,但是她该知道你在她身边的呀。”
“我也正担心这件事,”刘建摇摇头,“我知道她的心事,如果我现在就现身了,她同样会痛苦,因为她不会想活在我的对她的怜悯中,我在等个机会,给她也是给我自己的。”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奈冬知道众人为了自己千里寻药,心里便产生了轻生的念头,刘建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抱起她的琴到她的面前,一把将琴弦折断。弦断的声音,犹如刀割的痛在奈冬的心上绞着。
“你?是谁?为什么?”说话间,泪水已经在她的脸颊纵横。
“我是谁很重要么,你已经连命都不要了,还留着琴做什么用的?”
“你,我的琴,,,”奈冬扑倒琴上,心痛抚着,绝望至极。
刘建霎时感到无比的悔意,但是他还得忍住内心的坚持。冷笑道“你既然都不想活了,还留下什么,不如毁掉吧。”
奈冬尽力护住古琴,这样怎么还会有人可以强她手中的东西了。刘建实在是不能够在这样扮演下去了。“呵呵,我们到底是怎么了,你的心如此的脆弱,却努力的掩饰着中卑微,命运不给你个懦弱的理由。我决定回来了,可是一切都这么迟。”
奈冬听到此,早已痛苦不堪。
刘建匍匐到她脚边,捧起她的手,怜惜的说道:“不要哭,我陪你!”千言万语,无从起始。
似乎过了很久一样。其实只是片刻,奈冬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你要回来?来看我笑话的么?”语气中满是嗔责。这样的时刻似乎被冻结了千万年之久。应该言语的此刻才被释然。
“我笑话你,笑你什么,我不比你好过多少。因为我不想让你知道我在这里,不是我多想让你知道。我不能,我不能够,就像我想在不能给你更好的未来,和希望,我已经是个被朝廷通缉的要犯,怎么还可以连累你。更重要的是,我知道那种被怜悯的爱是一种刑罚。我只要默默地守护你,就好了,可是,你连这样的机会都不给我。我现在只要抛弃一切,我要我们在一起,好么?我不要你放弃。老天已经对不起我们了,我们还要抛弃自己么?”刘建紧紧的拥住奈冬,像是一万年也不会分开的拥抱。泪水同样的在两人的脸颊奔涌。这是幸福得泪,也是无言的誓言。
“好了,不要哭了,我又让你哭了,”刘建疼惜的抹掉奈冬脸上的泪痕。挽起她的手:“山上的春笋好了,我们去山上吧。”
“好。”轻轻地一声召唤,你就在我身旁,这是多么幸福的事。为什么总是痛苦过后才能让爱更深刻。
奈冬的眼睛稍微好转了,但是还是看不见东西。陆白回来了,带回的药只能缓解痛苦。一切已经无力挽回。但是所有人不知道的是刘建内心的痛苦不只于此,这是经历这么多年皇权争斗的伤疤,在心底的伤疤。这一切的原因是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奈冬不会受此大苦。
金銮殿上,陆续有朝臣赶来。天子龙章凤姿端坐于龙椅上。
“皇上,今天心情看似格外的好。”傅介子和旁边一个惯于谄媚的大臣道。
早朝开始了。大臣子们各抒己见,谄媚的大臣见皇上心情好便不停的夸赞。
突然,河间王向傅敞递过一个眼神,傅敞上前几步道:“皇上,小人虽是官微言轻,但是,对皇上的忠心日月可鉴。因为事态严重,小人不的不,打断各位大人的高论。今早我得到现报,说日前和亲的昌邑公主仍在城中逗留,根本未曾离开长安。”
听到这个消息在场的所有人当然大惊失色。“怎么可能?”一个大臣质问道。
“未离开?怎么回事?”皇上有些惊奇的道。
“是的,皇上,据说是因为自家的琐事挂心。未曾离开。”
“来人,将昌邑公主押来,言而无信,这叫陛下如何宾服四夷。”霍光见皇上不语。
“说的是,皇上,这是对皇权的大不敬。简直就是欺君。”河间王道。
毫无防备的紫芝当然很快就被差到了大殿之上。当然同时来的还有尉屠耆。
还未等二人申辩,河间王便开口质问道:“昌邑公主,你为何还会出现在这里,不知道,此刻该作何解释,皇恩浩荡,给了你们昌邑府多大的殊荣,你却不知道珍惜,竟然欺君犯上,延误和亲大计。”
紫芝一时间当然语无伦次,不知该如何申辩,好在旁边的尉屠耆接过话头。
“王爷,敢问公主当日是否已经乘车出发,在场的百姓和官员是否已经看见。”
“然也。”
“那么,虽然公主并未与本王行大婚礼,但是,她已然是我们楼兰的王妃了,若果说是我允许她离开的,那她有罪么,还是我同他一并有罪。您并未调查事情的原因就妄下定论。这难道是中原大汉人惯用的行事方法么?“
河间王并未预料,尉屠耆会到场,并且会说出这一套说词。真是始料不及呀。于是,直的望向天子处。
刘弗陵当然不想把事情闹大,关系这和亲的大计,既然尉屠耆不过失,他又何必在横生枝节。
“昌邑公主,你可知罪?”霍光厉声道。
“臣女知罪。”
于是皇帝招呼旁侧的太监宣达了他的口御,径直一个人退朝了。“昌邑公主擅自离开和亲队伍,视为不信,但念其已经知错,罚明日一早,即刻出发。不的在延误。退朝!”
河间王明白皇帝不想过多追究了,自己一个人又成不聊气候,最可恨的居然没有料到尉屠耆会来帮她。
紫芝临时看了刘弗陵一眼,刘弗陵真是愤恨的很。自己连奈冬的眼睛受伤都一无所知,况紫芝走之前还嘱托过。
紫芝回王府与大夫人道别后,正要出府遇到二夫人。
“芝儿,这封了公主,自然要高人一等了哈!”二夫人与低头走路的紫芝打招呼。
“二夫人。”紫芝面无表情的道。
“嗯,可不敢,公主请!”象征性的扶了扶身体,侧身开来。
目送着紫芝离去的背影,看到她头上的木钗突然爆笑道“可笑的贱婢,只配戴一支木钗。贱婢,贱婢,,,,”说完,赶紧向左右看看。还好没人听到。
然而,最忙碌的还不是此行人,在遥远的北陲。吸取几年前安夂逃离的教训。塔蒙博尔事先就的与汉中互通了谋划,甚至在他们会驻扎的驿站都设立了许多的密探,只是为了将他们的和亲之意破坏,从而将两国的战栗史涂上黑色的一笔。阴暗的笑容随着俩个小子,深跪的而起,应声离去的身影中愈发诡异。因为那两侍者竟是楼兰人的装扮。这便是后来的蛇毒事件。
一切源于因爱生恨,异国公主疯狂报复。
其实最开始刘建回到长安,没有直接去陆白的草庐,也没有去怡然居,而是向玉真公主府飞马而去。后面跟着的病已都被弄糊涂了。这是要干嘛呢?而这个玉真公主,便是乌仁雅娜公主是远嫁蒙古国的前朝公主的女儿,以为是公主故去,留下遗嘱恳求汉帝怜悯,后接到皇宫,由一个不受宠的老皇妃养大。因为是外戚血缘,所以并不被人重视。她也是塔蒙尔博的表姐。她思慕刘建多年,奈何事事多变。见到刘建推门而入,她激动的立刻起身。刘建却对她视而不见,坐到桌边不耐烦的道:“叫我来什么事?”
“你的女神怎么样了?”
“什么意思,难道这一切都是你干的?”
“不是我,我只想问你,要不要和我走?”
“你够了!我真是瞎了眼,你怎么变成这样?”刘建鄙夷的吼道。
“难道你不懂么,我做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呀。”玉真公主很难过。
“你真恶心,不必说什么为我的话了,其实都是为了你自己。你从前到现在,都是这样。我不稀罕什么王位的宝座。也不需要您的谋划。这样只有更多的人被你欺骗。成为你的刀下鬼。紫芝常说,自己最敬佩的两个人就是,青鱼和奈冬。我从前认为她们只是虚伪。但是,她眼里有别人的好,有别人的苦楚。而你呢,只有你自己。枉自尊大,高高在上的你是什么都有,但其实你什么都没有。穷的可以的可怜人。”刘建鄙视她,嫌恶地说完,拂袖而去,留下了空荡荡的厅堂里,风吹风铃的声响,寂静,冷清。
刘建离去了,这一次她没有恳求他留下,也没又颜面说出口。
因爱生恨,异国公主疯狂报复。“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已经疯癫的嫉妒充斥着她的灵魂。
回忆起塔蒙尔博献上的计策。那一日塔蒙尔博来到她府邸。
“姐姐,你的新府邸挺不错呀!”塔蒙尔博四下里张望,羡慕的不的了。
“好什么好,我被人从宫里请出来了。我从小受了多少苦。他他们还要让我和亲,们还要让我和亲,我不同意,他们就将我赶出来了。这些人太歹毒!”玉真公主愤愤不平。
“姐姐,我今天就是来给你出主意的。你不是在那个奈冬身边有人么?”塔蒙尔博阴暗的笑道。
“干什么?”玉真公主知道他心怀鬼胎。
“相信我。”边说边示意她附耳过来。
“啊!”玉真公主吓坏了。“不行,不行。这样他会恨死我的。”
“怕什么,你想谁会喜欢一个残废。到时候,他不就是你的了。放心!这事又不用你动手。”塔蒙尔博势在必行,胸有成竹的样子。“而且,这事还有别的好处。”他那鹰一样的眼里满是隐晦的神色。
月影阑珊,冷风寂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