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荆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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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楼兰之变

玉门关外,汉使者经常通过这个关门前往西域诸国,要经过楼兰境内的名为白龙堆的沙漠,沙漠中长有风沙,将沙子卷入空气中,形状如龙,迷失行人,汉朝屡次命令楼兰王提供饮水和向导,因汉使者屡次虐待向导,楼兰人嫉恶如仇,杀死汉朝使者。因此关系急剧恶化。

当时霍光当权,平乐监丞傅介子(傅敞之父)向之纳言。打击西域的楼兰等国。以削弱匈奴势力,傅介子来往西域与楼兰之间,多次出使西域的经历,让傅介子在诸侯国之间游刃有余,楼兰地处西域战略要位。傅介子公开身份是赏赐西域各国的特使,除了卫士,还携带了大量金币丝绢。初始楼兰王安归对他态度比较冷淡。傅介子故作受了冷落而要离去的姿态,率随从离开王都西行。到达楼兰西部他却特意对送行的楼兰国译员说:“皇帝派我以黄金锦缎遍赐西域各国。既然你们的国王不亲自来接受这些赏赐,我只有送到其他国家去了。”说完,故意让译员见到了所带的金币。译员立即向国王报告此事,国王马上赶来见傅介子。傅介子设宴款待国王,在宴席前还陈列着那些黄金丝绸。大家都喝得醉醺醺的,傅介子说:“天子让我私下里跟你谈点事。”楼兰王还以为有什么好事,就随傅介子进入帐篷中屏退左右谈话。刚进帐篷,两个埋伏好的壮士从楼兰王的背后行刺,利刃穿胸,楼兰王立即死去。楼兰王带的亲信仆从吓得四散奔逃,傅介子当场宣布:“楼兰王安归对汉朝负有罪行,常受匈奴指使,遮杀汉朝派赴西域的使节,汉使安乐等三人都为其所杀,还杀了安息、大宛等国派赴汉廷的使节,盗取了使节印信及贡品。天子派我来处死有罪的楼兰王,并立在汉作质子的楼兰前太子为新的楼兰王。自此,楼兰古国已经彻底臣服汉朝,傅介子持楼兰王安归的首级回到长安,受到汉昭帝嘉奖,并封为义阳侯。但是,这样一来,楼兰国群龙无首,各诸侯国对楼兰亦是虎视眈眈,汉朝便策划更好的新君持政,在众多楼兰王子中,当然是与汉朝关系较好的尉屠耆首当其冲。

转眼间十一月初,暮秋残尽,初冬伊始。人们还在睡梦中。漫天的雪花就已经纷飞而下。地上仿佛堆着厚厚的雪毡。天空灰蒙蒙的,瑶儿行至复廊时,见那洁白的雪花在风中片片飞舞,畅然悦心之感荡漾心间。

进入积水阁时,便兴奋的道:“大小姐,快来看吧!外面下雪了。听争儿讲柳园那几株梅树也开花了呢!”

“噢,真的吗?”紫芝放下筷子欲冲出门。

青珠忙道:“别急,外面冷,先披上风衣在出去。”

紫芝站住脚:“青珠姐姐,下雪了,我们可别辜负老天的一番好意,我们着就邀上大家来赏梅吧”

青珠点头回应,方才进来的瑶儿惊奇的道:“大小姐的这件风衣真是美极了。这定是青珠姐姐的活计吧?”

青珠谦虚的道:“这不是我手艺好,是咱们家小姐的身量端正,穿什么都好看,况且水蓝最能表现出,咱们小姐的自然洒脱的气质,就更飘逸出尘了。”紫芝听罢,很是惭愧,自觉得这‘飘逸出尘’应属于奈冬姐姐的。自己可但当不起,况自己在这里锦衣玉食,姐姐却节俭度日,实在惭愧。于是将披风解下。青珠不知说错了什么。只得紧忙闭口。

紫芝微笑的道:“这么好的衣服,要在恰当的时候穿。”

瑶儿见青珠看向自己,忙道:“大小姐,二小姐叫奴婢来问过几日是奈冬小姐的生日。想问如何办才好?”

果然这话头将紫芝的思绪牵了回来。移步窗前,静静的道:“哦,我还差点忘了。这一时间,我还没想好,你且回去告诉萱妹,我知道了,明儿个就同她商议。”

瑶儿走后,紫芝问道:“青珠姐姐你说我该送件什么礼物好呢?这几年下来,我总是找不到满意的礼物。,都不知道送什么好了。”

青珠见她无心在吃早膳,又不了解奈冬的脾气秉性,怕说错什么,笑道:“这还真难办,你还是自个想想吧。”边说边将盘箸收进托盘,向外间走去。

待紫芝出门时雪已小了许多。但见天地间漫漫朔雪,摇摇霜枝,楼檐舍瓦,轩阁亭台,或是银装素裹,或是粉装玉砌,煞是好看。不多时,紫芝乘的马车来到怡然居前敬亭山山脚下。将马车停下,步行上山。记得上次来这里是初秋时节,那时的天气还很好。这次却是隆冬,怡然居四围周山,青松依旧,傲然独韵,丝毫不显萧条之气。只是花木少了许多。走进庭院,仔细观察院宇的布设。碧玉则向楼中快步走去通报。竹篱旁有几株残败的芍药,草芥亭俨然成了庐雪亭。咦!走进些才看清楚草芥亭已经改沉了幽静亭。在看两侧的楹联写道:亭幽泉引路,谷静叶随溪。紫芝点点头赞道,却是很幽静。没有冬天的萧索气息也是很不错的。

待进到楼中时奈冬道:“还想着要同你去看看梅花。你柳园中的梅花我只去年见过一次,却真真的忘不了!”

“噢,姐姐你对梅花也有讲究吧!”紫芝很是期待的看着奈冬。

奈冬一边示意她入座一边道:“你看那梅花却是冰清玉洁,若单单的拿出一朵,就极平凡不过了。但与梅树的老皮粗干相影而对,和着冬的清冽气息,就成就了梅花的非凡志气。如果说梅花是灵魂的影子,那么虬枝便是体格的存在。在错综纷繁的梅林中看的是从容,是淡然,是孤傲,是。”紫芝心中惭愧之极,自己是种了一园的梅树,却是根本不懂梅的。

紫芝道:“别人看花,你却看枝和杆。这就好比梅树的特立独行,原来看梅的学问真是不简单呢。这回我也好好欣赏这些,粗枝大干。”说着便摆了个大字。奈冬笑笑,连同旁侧的小丫鬟也笑了起来。讲过梅花,紫芝想到刚进园时见到的芍药便问:“奈冬姐姐,我见你园中有许多芍药。这芍药的好处可是比的上梅了。”

奈冬道:“嗯,我故来就喜欢芍药了。芍药没有菊花的孤清,不似梅花的高标,没有牡丹的华贵,却自有清韵,我叫她:寄旧。”“寄托旧日之情志!”紫芝琢磨着。奈冬又道:“它的品格如玉,温润馨雅。入的诗斋,进的药堂。好处甚多呢!”

“噢!”紫芝若有所悟。愉悦的望向窗门外。忽然见到在书房的桌案西侧,挂着两个吊牌。上面写着:暗语随尘风知意,千般恩恨向谁许。紫芝在心中默默的念叨着:这句子为何写的如此之悲凉。奈冬见紫芝幽世独立的样子,忽然感到她身上不同往日的气质。于是道:“这是萱妹上年芍药花开时所做,我见不凡,就制成,挂了起来。虽只两句,却真真写出了芍药的蕴意。

亦是所有花朵的影照,岁岁年年,花开花落,真的能遇到懂花的人吗?这才是她们来此世间的目的。花香入风是恨也,爱也,怨也,都罢了,其实就是人心的幻影。”听奈冬讲完紫芝恍然大悟,奈冬姐姐心中竟有如此深沉得苦楚。到底那个懂得花的人,什么时候来,好好守护这朵花呢?奈冬见她陷入了烦恼。拉过她向书房的门外去。

“你没来之前我刚好写了一副联。看!”清风墨韵,淡雨琴声。

看了联,紫芝果然心情大好:“奈冬姐姐你真的比书院的先生还要广博!自前时都不觉得这楹联有多么深奥,只一两句话就能道出如此意境,书斋如此,如此人生。用过午膳,紫芝便告别怡然居。

紫芝告诉奈冬十二日要为她开寿宴。便乘着马车离开了怡然居。不多一会,马车停在了一家琴坊门外。紫芝在店中挑挑选选,也没有入眼的琴。离开琴坊,又进了一家砚坊,还是没有满意的。便叫马车先回去了。

碧玉看出紫芝的烦躁问道:“小姐,距奈冬小姐的生辰还有几日,不急着一时。”

“噢!再到墨宝斋看看就回吧!”出了门,刚向街角转去。突然,一个‘小乞丐’冲了过来,

“好人!帮帮我们吧!”小乞丐伸出手抓住紫芝的衣角。被碧玉挡了回去:“小叫花子,不要命了!滚远点儿!”

‘小乞丐’被碧玉的斥责吓的瞪大双眼,却在一瞬间她似乎又像找到了家园一般,泪莹莹地盯住紫芝,铛!一声他跪在地上哀求地哭泣道:“紫芝姐姐!求求你救救我们吧!求求你了”紫芝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到了。但她还是试探的问道:“你是病已!?你”‘小乞丐’激动的马上从地上爬了起来,接口道:“芝姐姐,是我啊,我是病已!?”碧玉和紫芝皆不知所措的僵在原地。哇!地一声,病已压抑许久的委屈和多日来的沉痛记忆。让他忍不住泪如雨下。紫芝扶起他为他擦去泪水。碧玉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完全弄不懂状况。紫芝要将披风解下,碧玉才回过神道:“小姐,小心着凉。”不由分说的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来系到刘病已身上。病已将紫芝带到了一处狭窄阴暗的茅檐中,木床上躺着一个昏睡病人。浑身上下被包扎的乱七八糟。

“芝姐姐,你今天看到的绝对不要向外说,否则大哥的性命定不保了。”

“你是说,这,,,”紫芝绝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还是几个月前,神采飞扬的建哥哥么。

刘病已哽咽着点头:“我们实在是走头无路了,今岁的冬天十分寒冷,我和哥哥好不容易来到长安。但是,被人暗害了。我们连刺客的样子都没看清。大哥害怕连累你们始终不肯联系你们。我便只好自做主张,请来姐姐,给我们出个主意吧。否则建哥哥命定不保矣。”话毕,刘病已即刻跪下,不停的磕头。紫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刘建的状况十分不好。现在关键是应该送他去诊治。但是,今日出来的匆忙,王府的马车已经回府了,原本只是探探路,没带许多的银两。孝弦说好在亥时会来,可到现在也不见他的踪影。看来是被遗忘了。回到街上时,漫天的大雪,纷纷扬扬的下着。街上行人更是少之又少。好不容易拦截下一辆马车,主人却任其怎样都不肯卖。等了好久也不见一辆马车。实在是心焦,紫芝只好:用剑换马车。来吸引路人。三人在街上冒雪拦车,可巧,这时候。峰珀卷帘外忘,看到了雪中的紫芝。便在不远不近处停了车。紫芝看到一辆大车。欢喜的奔来。隔着轿子帘道:

“不知主人家离家可近,我和同伴急须用车,可否行个方便,将您的马车,买给我们,或是租给我们也行。”

“姑娘,您可能弄错了,我们这可不是普通的马车,您还是到别处去,买车吧,别耽误我们赶路。”车夫望望天,真心希望能早点回家。

“但是,我见你们也并不急着赶路呀。”

“我家公子在赏雪,当然要行的慢些。”车夫有些不耐烦。

紫芝绕着车子转了一圈,大声的说道:“车主,在下多有叨扰了,我和同伴现在急需一辆车,可否问一声主人,如果不急用车将车买给我们,如何?我将用这柄剑相换。”

车内并未发出半点动静,紫芝十分的好奇,也很生气,她这般走到轿尾,用剑挑起轿帘。这一瞬间四目相对,是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因为尉屠耆刚要下车,正好撞上了,挑起轿帘的紫芝,四目相对,恍惚间记起了前世的殇。两个人都吓了一跳。轿帘忽的落下。

但听轿内另有声道:“不知姑娘的剑是否是真的,不会是江湖骗子吧,这年头可不好混,我劝姑娘还是不要在白花力气在这样的事上了好。大雪天的快回家罢了。”

絮絮叨叨的讲了一大篇话,你到底是换还是不换,还怀疑我的剑,难道是因为刚才我掀轿帘的缘故,太失礼了?紫芝只好解释道:“公子,您误会了,我和同伴真的是遇到了急事。这柄剑是我的随身,是把很好的剑!,,,,”

“这可难说了,你说是宝剑就是宝剑了,在说了,那有姑娘家的随身佩剑到处闲逛的。”轿内的人慢条斯理的讲话。

他的话果然触怒了紫芝,“你这人好生奇怪,要买便买,要换便换,何必多言。”

哈哈哈,,,轿帘被掀开,峰珀从里面走了出来。惊呆了紫芝,刚刚怎么没见里面还有他。完蛋了,有他在这车是买不到了。

果不其然,峰珀幸灾乐祸的道:“呀,紫芝小姐这么大的雪,还出来游玩呢!这是要到哪儿呢?怎么不备车,就出来了。”

真是冤家路窄,紫芝见到他,像遇见了温星。瞥了一眼,根本不预备回他的话。就转身,向对面的一辆马车走去。那一瞬间,他的心是冰冷的,伪装自己成这样到底为何?至此她竟然不会多看一眼。峰珀心里苦笑一声。亦随她走到街对面,听到紫芝同样的说辞给车主人。

“大家都听好了,可不要上当呀!近来城中出现了好些骗子,专门以贵重物品与人交换不等值的物品,,,,各位路过的行客多加小心,不要上当受骗。,,。”

“你,,,你,,,你什么意思,你不换我马车就算了,为什么要毁我名誉,我的剑,,哪里是假的?”紫芝语无伦次。

“我说过不与你换了么?是大小姐你瞧不上我的马车,自己转身走掉的。”

“你要换车?”紫芝十二个怀疑。

“对的,这么好的剑,我可不想错失。”

看他得意的样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要换我,还不同意呢!”

紫芝又和另一车主攀谈,峰珀在后面,悄悄拿出腰牌,显示给车主。车主即刻离开。紫芝不明所以。怅然的看着车子离开。车子消失在路口,突然反应过来,生气的转身瞪视着峰珀,:“你?”

“我的车,你的剑,物有所值。”峰珀狡猾的微笑。

“好,”紫芝实在不想耽误时间了。宝剑被峰珀所得,真是最可悲的事,紫芝心里叹气。

“后悔有期,没准有一日宝剑还会回到你手上的,”峰珀信誓旦旦的样。紫芝叹了口气,算是向自己的宝剑告别了。带着马车,将刘建和刘病已带离破屋。

峰珀仔细端详着宝剑,心中是一喜一悲,喜欢的是能够得到她的一件物品真是庆幸,悲的是竟是这样的方式得到。如果是交换信物,她会不会以剑交换。想想自己都觉得可笑。尉屠耆看着峰珀,坐在马车里一路未开口。一个是得到宝剑欣喜若狂,一个是心情灰暗。

听说了楼兰之变得人无不慨叹,河间王和傅敞在郊外的亭子里谈论着这件事。

“这也好比对弈,胜负其实已经定了。只是下棋的人还是要奋力挽回局面罢了。”

“子辛兄的意思是这都是为别人做嫁衣?”

河间王笑笑不语。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里,最后会得势的当然就是匈奴,再或者就是安归的儿子,安夂,但是他现在正在躲难。尉屠耆便不会算在内。傅敞实在是想不出河间王的言出所指。

河间王不在打哑谜,:“谁会得势,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会造成怎样的后果。还会有一场大变故。”

“在皇亲贵戚中可会有变故?”

“变故还会很大呢,你拭目以待吧。”河间王肯定的说。

“明日早朝,我会向皇上进言,你附和便是。”河间王对于刘建的事还是耿耿于怀。

建章朱阑,檐牙高啄,陆续有臣子进入大殿,,早朝开始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大臣们齐声高颂。

“陛下,楼汉两国,邦交已久。今楼兰逢此巨变,百姓流离,四方默哀。尉屠耆王子,久居我大汉,谦逊有礼,德才兼备。非常适合新君之选。且也是众望所归。不知陛下何意?”霍光分析利弊,娓娓道之。陛下并没做声。

“陛下,司马大将军,言之有理。”河间王复议。

“陛下,司马大将军,河间王,言之有理。”傅敞复议。

“准奏!明日,召尉屠耆觐见。此事,明日在议。”刘弗陵(汉昭帝)道。

“陛下,臣还有一事。”

“奏来。”

“听说尉屠耆久居我大汉朝,现楼兰巨变,四方龃龉,虎视眈眈。和不许他一门婚事。一来彰显我们体恤之情,二来,那尉屠耆,年岁也不小了。能够得到大汉的支持,想来他也是期盼已久的。”

“那依你所见,哪位公主合适!?都是金枝玉叶,难堪重任。朕觉得此事还是罢了。多赏赐他一些辎重工计便可!”刘弗陵不以为然。

“陛下,臣不觉得非得公主的身份,就不能和亲,有一名女子,虽不是豪门贵胄,但是才貌双全,气质清雅,且还有国中第一琴师的头衔。”

“你是说奈冬?”刘弗陵忽地站起来。众臣皆齐望之。刘弗陵微感尴尬,复又坐下。

“陛下,臣觉得,河间王,言之有理。”傅敞复议。却遭到刘弗陵轻蔑的一瞥。吓得傅敞忙底下头。

“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听宫里一个老嬷嬷说,皇上要下旨,许你,许你和亲楼兰!”红豆急匆匆的跑进来,差点摔倒。

“什么?”奈冬惊讶状。“你是说,楼兰,我。”奈冬吓的语无伦次。

“嗯,嗯。”红豆连连点头。

“为什么是我?”

“不知道啊!我也是和一个熟识的老嬷嬷那听说的。”

傅敞尾随着刘庆(河间王)后面直至出了宫门才敢做声,“王爷,不知您这是何计,皇上好像并不赞同。”

“那奈冬不是刘建的未婚妻么?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就不信,他还不出来!”刘庆心情大好。

“哦。”傅敞在后面有想踢死他的想法,每次都能奸计连连,当初是瞎了狗眼,跟随他的身后。

人的欲求是如此的不同,有人是生有所依,有人是被利欲熏心。

“父王,现而今,楼兰命在旦夕,我们绝不能错失良机。”塔蒙尔博王子力劝匈奴王出兵。

“但是,楼兰背后还有大汉侧目,妄然动手,怕得不偿失。损兵折将,现又时隆冬,我军堪疲。”

“父王,我们可以智取呀!汉人打仗还讲三十六计。只靠兵力取胜并不算强兵”塔蒙尔博胸有成竹。“只要你应许,儿,定能将楼兰给您擒于掌中。”

老匈奴王从未看到他强大的杀机,和战斗欲。匈奴中几个手握兵权的王爷也都早就臣服在塔蒙尔博王子的膝下,匈奴王感到了他暗藏的力量,可怕的颠覆的力量,但是他却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力不从心,难道自己真的老了么。匈奴王感到了一丝恐惧的气息。眼前的他,已经不是一只小雏鹰了,而是一只饥肠辘辘的狼。

匈奴欲攻打楼兰的消息不胫而走,然楼兰却至今没有继承者出现。这不仅让楼兰人民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也让临近的众小国感到了些许恐慌。尉屠耆在外藩驿馆,听到这个消息也是震惊的很。更想不到的是竟然收到一封未名的信。看过信后他的思绪一片混乱。想不到自己的叔父竟然被傅介子所杀,外界都知道他与傅敞联系甚密,会不会有人怀疑是自己与之串通合谋杀主。怎么办,这样的话自己这么多年的辛苦都白费了。尉屠耆不想被匈奴利用,又不想错失这次良机。于是苦思冥想,好多的往事都幻灭在灯影里。

峰珀闲来无事,找来尉屠耆品茶,知道他心不在茶味,便说了个故事。

“话说,有个老头在山上住,没有好茶,他就自制茶,用最好的泉水来冲茶。结果他的茶是方圆十几里最好的茶。”

“为什么?”

“因为人心啊,他有一颗制茶的心。真心。我们汉人有句话讲,天时,地利,人和。这三样你现在都有了。只不过,你没看到而已。”

“我还是不明白,你说的啥?”

“不防就顺势而为。陛下推举新君,你便毛遂自荐。捷足先登。现在王冠就在你眼前。”

“我明白,但是我客居大汉多年,势单力薄。恐众人不服啊!”

匈奴攻打楼兰,尉屠耆请命归国。被质12载,也是时候回去了,故乡的人们正遭受怎样苦难。但是,如果就这样回去楼兰,困难重重是必然的。与长安,远隔万里,如何不失去这强大的靠山。是现在的当务之急。这么多年的辛苦蛰伏,即将面临新的开始。尉屠耆,临窗而立,看似波澜不惊,心中却是惊涛骇浪,多少人的面孔在脑中闪过。多少场景在眼前掠过。从广漠的沙海,到繁华的城市。从被人唾弃的质子,到质子中的佼佼者。他一步步走到今天。历经多少苦难,多少血泪。只有他自己知道。终于他等到了这一天。大汉需要四方服夷,楼兰需要一个强健的臂膀。他准备好了,整装待发,去实现多年的夙愿。

“我在太学听说,那个叫尉屠耆的王子要回楼兰了。”杨惮来到孝弦的酒楼。

“哦,那个尉屠耆,就是在白鹤楼那次。傅敞带来的还有叫平羽的老头。还有封地时。我知道了。”孝弦恍然大悟。“但是,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他要和亲啊!”

“很好,可惜我不是女的。”孝弦继续啃他的桃子。

“可是,奈冬是女的。”

“啊?!”孝弦吓的差点噎到。

“为什么是奈冬?”杨惮气氛的样。

“该死的楼兰人,我还没娶妻,他们到是快。”孝弦愤愤不平。

“你啊!”杨惮感觉对牛弹琴。“皇上首肯了,我们能奈何?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是奈冬?也不知道刘建现在什么情况?”

偌大的冰阳宫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丝宫女的笑语和一点暖意。这里虽然很宽敞很华丽,却好像并不能让人感到舒服。但仍就有个人偏爱来此处。

“公主,您可知今日,城里有个大消息?”

公主不肖的道:“什么消息,?”

“公主,你听说楼兰之难了么?”

玉真公主冷冷的看了看刘吉。没说什么。这是皇族的禁言。虽是异邦之事,但谁愿自己的皇族中出现这类事。

刘吉微惧状道:“公主,在下冒昧了。请您宽恕小的。”

“该说的不该说的你都说了,怕什么,你既然能说出口,还装神弄鬼的?快说。”

“国不可一日无主,这楼兰虽说是个异邦小国,但据说皇上要这次重担此事的官员都竭力督办,一个叫什么蔚屠耆的被质王子返乡。还要下诏,将国中第一琴师许之为妃。以示修好之意。”

“这,,,好像与你无关吧。朝廷的事,岂是你能议论的?”公主心里乐开了花。完全有意要听下文的意思。口是心非,是她惯有的高傲模样。这点刘吉是已‘琢磨的在清楚不过,包括她的每个不为人知的事。

刘吉,幽幽的道:“只是便宜他们了,就这样光宗耀祖的。”

“怎么,你羡慕,你替嫁好了。”

“公主,人家是男人。”

“你么?”

其实,谁也不知道的事,那日,是峰珀指引着刘病已,去找紫芝求助的。目下只有紫芝能愿意伸出援手。并且还是刘建最好的选择。最后刘建被紫芝安排到了山寺里。暂时躲过了刺杀。

“病已,你还是走吧!本来是想照顾你,可是这一路连累你太多。”

“建哥哥,我能去哪啊!你不要赶我走,好么?我已经想出办法了。”

“我已经是废人了,你以后还有大好前程。况且,能有什么好办法呢?”刘建已经彻底绝望。

“现在,你就听我的,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病已替刘建盖好被子。看了他一会,待他安睡,才端着托盘出去。想将奈冬姐姐的事告诉他,始终不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