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劫后归来
“小熙，小熙，你跑什么呀？”赵不凡终于在餐厅外的停车位追上了徐夏熙。徐夏熙正要上车，被赵不凡一把拉住，“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徐夏熙望着赵不凡。
“和你一起吃饭的那个男生，他应该还是一个学生？”赵不凡放开徐夏熙的胳膊，挡在驾驶室前。
“学生多好，青春啊！”徐夏熙看着赵不凡，语带嘲讽。
赵不凡不屑地笑笑：“小熙，这不像你。”
徐夏熙冷笑道：“不像我！怎样才像我？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
“小熙，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告诉我。”赵不凡往前一步，想要去搂徐夏熙，却被徐夏熙一掌推开。
“你让开。”徐夏熙去开驾驶室的门。
赵不凡不让开：“你要去哪里？”
“不要你管。”
“你是我老婆，我怎么能不管你呢？”赵不凡拉开驾驶室的门，坐了进去，“你上车，我来开车，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周围已经有人在看热闹了，徐夏熙也不愿自己像个小丑似的杵在那里供人参观，而且再闹下去，很难收场，只好顺坡下驴，不忿地把钥匙丢给赵不凡，拉开后座的门，坐了进去，嘭地一声关上车门。
赵不凡无奈地笑了笑，启动汽车，缓缓开出停车位。
两人一路无话，赵不凡偶尔看看车内的后视镜，总是看见一个气鼓鼓的徐夏熙。赵不凡好笑，她跟小鲜肉吃饭，她有什么好生气的？！该生气的是我好吧！也许是怪我搅扰了她和小鲜肉的美好时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赵不凡一点都不生气，只是觉得蹊跷，总觉得他看到的是一出滑稽戏，打死他他都不相信徐夏熙真会找什么小鲜肉。
回到家，赵不凡先给自己和徐夏熙倒了一杯水，然后让徐夏熙坐到客厅的沙发上，他挨着徐夏熙坐下。徐夏熙往旁边挪挪屁股，说：“你既然都看见了，我也不再说什么了。你想要什么条件，你说吧。我们好聚好散。”
赵不凡端起水杯递给徐夏熙，说：“来，喝口水润润嗓子。”
“我不喝。”徐夏熙不接水杯，将头扭向一边。
“你没吃饱吧？”赵不凡放下水杯，“我买了不少菜，都洗好切好了，炒炒就能吃，要不我去炒菜？”
徐夏熙不理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真渴了。
赵不凡站起来：“我去炒菜，很快就好，你等等啊。”说着往厨房走去。
徐夏熙看着他的背影，心想：莫不是真的误会他了吧？看他坦然的样子也不像有事啊，要不就是他的演技太好？好，那就看看到底谁沉得住气。她往沙发上一躺，闭目养起神来。
“老婆，吃饭了。”迷迷糊糊中听见赵不凡的声音从饭厅传来，徐夏熙睁开眼睛，自嘲地笑笑，自己心也够大的，居然快睡着了。但她躺着没动。
“老婆，吃饭了。”赵不凡的脚步声往她这里来了，她赶紧又闭上眼睛。
“老婆，吃饭了。”赵不凡见她闭着眼睛，轻轻地推了推她。
徐夏熙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赵不凡：“你回来了？！”
赵不凡拉她起来，笑道：“失忆了？”
“我怎么失忆了？”徐夏熙说，“你说你今天回来，我下了班就一直在等你，等着等着就睡着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叫醒我？”
“这家伙……”赵不凡把徐夏熙往饭厅推，“吃饭去。”
“不是，你为什么说我失忆了？是发生什么了吗？”
“来，坐。”赵不凡将徐夏熙推到餐桌前，拉开椅子按她坐下，“你真想知道？”
“你说呢？”
赵不凡到徐夏熙对面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一片牛肉放在徐夏熙的碗里：“爆炒牛肉，第一次做，尝尝好不好吃。”
徐夏熙夹起牛肉放进嘴里，咀嚼几下：“嗯，不错！你的厨艺长进不少啊！——你告诉我我怎么失忆了？。”
赵不凡沉吟道：“我想你或许对我的事比较感兴趣，那就从我上大学说起吧。我上大一的时候交了一个女朋友，是我的同班同学，也是我的初恋，我和她处了将近四年，在毕业后不久就分手了。”
“为什么分手？”失忆的徐夏熙充满好奇心。
“因为性格不合。”
“说因为性格不合而分手的前任都是好前任。”徐夏熙意味深长地说。
赵不凡盯着徐夏熙：“嗯？”
徐夏熙笑笑：“性格没有错，足够保留尊严。”
赵不凡无异议地笑笑，说：“这次同学聚会，她也去了。”
“正常。”
“我和她聊了一会儿，在镜海前，人群中。后来，她趴在我肩上哭了，一号那天。此后的几天我再没和她单独相处过。”说完，赵不凡看着徐夏熙的眼睛，“你怀疑我，是吧？”
“没有，同学聚会有什么好怀疑的。”
“那你为什么找小鲜肉演戏？”
“演戏？演什么戏啊？”
“徐夏熙，你的演技太烂，知道吗？”赵不凡得意地瞅着徐夏熙，“你娇滴滴说话的时候，自己是不是都快吐了？那是你吗？还有小锦，居然要我请他吃饭，他什么没吃过，会馋区区牛排。偏偏又会那么巧，你也在那里，不是演戏是什么？从昨晚我给小锦打完电话，我就怀疑你们在导一场戏。”
“好吧。我承认我们是在演戏，但你知道为什么吗？”徐夏熙死死盯着赵不凡。
赵不凡想了想，说：“那天晚上你不是说什么‘校园情人’吗？因此你认定这次同学聚会我会犯糊涂，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不对？”
“对，也不对。”徐夏熙去包里拿出手机，搁在餐桌上，“我的认定不是猜测，是有证据的。其实那天晚上，我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没想到却不幸被我说中了。”
赵不凡看着徐夏熙的手机，坦然道：“也许是有游客把我拍进画面里，发到了朋友圈，恰恰给你或者是你认识的谁看到了。但我不怕，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徐夏熙不说话，拿起手机，翻出徐翰锦发给她的照片，递给赵不凡看。赵不凡接过手机，一看正是他担心的那张。他不禁暗暗庆幸刚才先自招了，不然真说不清楚了。
“这就是我刚才说的我们聊了一会儿，然后她说到伤心处，趴在我肩上哭了嘛。”赵不凡将手机递还徐夏熙。
徐夏熙接过手机，冷笑一声：“照你这么说，只要你说出来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是吧？包括开房？”
赵不凡的脸沉了下来：“你这是无中生有！”
徐夏熙倒笑了：“你看看你，急什么呀？我又没说你们真去开房，我就打个比喻嘛。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别急呀！”
“不就是安慰了一下同学兼前女友吗？我怎么就做亏心事了？！”赵不凡真的气忿了，啪的把筷子拍在桌子上，“随便你怎么想吧，反正我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呵呵，你这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蛮横呀！我好怕怕。”徐夏熙夸张地拍拍心口，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
“老婆，你要怎样才肯相信我？”赵不凡的口气软了下来，带着恳求。虽然没做什么过分的事，但一个已婚男士与一个不是老婆的女人——而且那个女人还是前女友——搂搂抱抱确实理亏，怎么还敢在老婆面前嚣张呢？！除非不想过了。
徐夏熙哀伤地叹了一口气，悠悠说道：“我相不相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态度。”
这是既往不咎的暗示呀！赵不凡赶紧表态：“我真的只当她是同学，我发誓！”
“好了，这一页就算翻过去了，今后我不会再提，你也不用发誓，发誓有用的话还要法律干什么？”
“小熙，你不仅是我法律上的老婆，更是我至爱的人，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吃饭吧。”徐夏熙对赵不凡宽容的笑笑。
“谢谢老婆！”
这一场照片风波算是过去了，赵不凡和徐夏熙都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毕竟他们两人谁也不愿意就此决裂，他们是爱对方的，而且很爱。
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很快到了八月，六日那天晚上，赵不凡和徐夏熙都睡下了，赵不凡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微信消息提示音。赵不凡拿起手机，点开微信，是韦婷婷发过来的一首李清照的词——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大二的寒假，韦婷婷给他写过一封信，那时候已经很少有人写信。他收到那封信的时候兴奋了很久，信里便有这首词。时隔十年，在这寂静的夜里，她再发这首词给他，用意不言而喻。他怔了怔，没回。然后断开wifi，将手机放回床头柜上，重新睡下。
“这么晚谁呀？没事吧？”徐夏熙翻了一个身，嘟哝道。
“没事，一个同事叫我到他朋友圈给他点赞。”赵不凡不是故意撒谎，而是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点赞、投票，朋友圈也是烦。”徐夏熙说，“快睡吧，你明天还得带团呢，熊猫眼可不好看。”
第二天，赵不凡早早起床，洗漱一番后，跟徐夏熙拥抱道别，一分开又是几天，彼此心里都有些不舍。赵不凡在徐夏熙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说：“自己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徐夏熙依依不舍地望着赵不凡：“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出门在外，注意安全。”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有些伤感。只是去上班啊，怎么会伤感呢？！这在以往是没有的，都是嘻嘻哈哈地说着“一路走好啊！”“我不在家，你悠着点吃啊，别一回来就看你变成了唐朝美女。”诸如此类调侃对方的话。
赵不凡走后的这两天，徐夏熙总是无情无绪，下班回家随便对付一口吃的，然后便缩在卧室的沙发上看网剧，看到九点钟就去洗澡睡觉。
八号晚上她一样在九点钟去洗澡，出来后正要吹头发，手机突然响了。徐夏熙拿起来一看，是赵妈打过来的。赵妈每次打电话都是打给赵不凡，还是第一次给她打。她怕又是催要孩子的事，便不想接。犹疑之间，铃声停了，她长吁一口气。可是手机跟着又响了起来，不得不接了，她接起电话刚叫了一声“妈”便被赵妈打断。
“小熙啊，不凡在不在家？”
“不凡不在家，他带团去九寨沟了，昨天才去。”
“啊！”赵妈惊叫一声，着急地说，“真在九寨沟啊，打他电话也打不通，我和你爸都快急死了，不会出事了吧？！”
“妈，妈，”徐夏熙没听明白怎么回事，“您别着急，能出什么事？他又不是一个人去，那么多人在一起呢。电话打不通很正常啊，可能占线，可能没信号，九寨沟又不是城市，信号差有时候当然打不通。”
“小熙，我怎么能不急呢！我看你倒是一点都不急。”
“有什么好急的，他干导游经常在外面，急哪里急得过来。”徐夏熙轻描淡写地说。
赵妈不仅急，而且气，声音陡然提高：“可这次不一样啊，那么大的地震……”
“什么？地震？！”徐夏熙惊问道，“什么时候？哪里？九寨沟吗？”
“你还不知道啊？就刚刚，十分钟前吧，新闻都播出来了。九寨沟地震，七级，有些房子都倒了。”赵妈还是急，但声音柔和了不少。
“我不知道，我没看新闻。”徐夏熙安抚赵妈说，“妈，您和爸先别着急，我看看能不能联系到不凡。”
“小熙，有消息要马上告诉我们啊。”
“放心吧，妈，先挂了啊。”
挂断电话，徐夏熙赶紧给赵不凡打电话，打不通。又给他发信息、微信、QQ。都没回。她颓然跌坐在沙发上，攥着手机失神。有谁？谁能联系到九寨沟的人？过了一两分钟，她有些冷静下来，打开手机看新闻，希望能发现一点信息。可是越看越心惊，她猛然站了起来，冲到门边，抓起包打开门就出去了，连鞋子也没换，穿着拖鞋就奔向电梯。下楼坐进驾驶室，从包里拿出车钥匙，她发现自己的手和脚都在抖。她深呼吸几次，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这才发动汽车，缓缓驶出小区。
她要去赵不凡上班的旅行社，那里或许有人能联系上赵不凡或者里面的随便谁，那么多游客，旅行社不可能不着急。
车在旅行社门前的一个停车位上停下，徐夏熙打开车门下车。谢天谢地，旅行社里面居然灯火通明。她小跑着进去，见里面闹哄哄的一片，每个人都在忙着打电话。
“你好！我是赵不凡的老婆。”徐夏熙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刚放下电话，立马上前询问，“请问你们联系到九寨沟的人了吗？赵不凡的电话打不通。”
女孩眉清目秀，沉重地说：“赵不凡和另外一个导游的电话都打不通，倒是打通了一个游客的电话，可是她没在九寨沟。她到成都后，身体不舒服，就没去，留在成都等他们。她也打不通赵不凡他们的电话。”
“哦，”徐夏熙强忍住内心的急躁，说，“那我在这里等，你们人多总多些消息。有了赵不凡的消息，请第一时间告诉我。”
“赵不凡真幸福！”女孩指指那边的沙发，“你去沙发上睡会儿吧，有赵不凡的消息我再叫你。”
“好的，谢谢！”徐夏熙走到沙发上坐下，手上紧紧攥着手机。不凡一定知道我很着急，一旦有信号，他肯定会马上打电话给我。因此她不敢睡，也睡不着，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旅行社的工作人员不停的打电话。
午夜，徐夏熙的手机终于响了起来，她低头一看，“老公”两个字赫然出现在手机屏幕上，她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眼泪刷地一下流了下来。她颤抖着接起电话，跑出旅行社的大门，一屁股坐在大门一侧，带着哭腔朝电话那头的赵不凡吼道：“赵不凡，你为什么现在才打电话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赵不凡此时站在人群中，人声喧嚣，他用比徐夏熙还大声的声音朝电话里喊：“刚有信号，我是第一个打给你的。我这边很吵，听不太清楚，就是告诉你一声，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还要给旅行社打电话，报告游客的安全情况，就不和你说了。你别担心啊，没事。”
徐夏熙哭得稀里哗啦，不停点头，猛然意识到赵不凡看不见她点头，于是哭过去一句：“知道了。”脸上挂着泪珠笑了。他没事，他还活着！再没有比这更让人高兴的了。又坐了一会儿，待完全平静下来后，徐夏熙给赵妈打了一个电话报平安，这才开车回家。
一个星期后，赵不凡回到广州，刚走进旅行社，那个眉清目秀的女孩便迎着他，接过他背上的旅行包，让他坐到沙发上休息，又给他倒了一杯水来。她也坐下，问了一些九寨沟的情况后，便对他说起那天晚上徐夏熙来旅行社的事。她说：“赵不凡，你好幸福，有那么一个爱你的老婆。你知道吗？她是唯一一个打电话打不通找到旅行社来的家属。她就坐在你现在坐的这个位置等你的消息，可是后来你打电话过来，却找不到她了。”
赵不凡说：“我给她打了电话，她应该是回去了。”徐夏熙并没告诉他到旅行社打听他消息的事，听同事提起，他格外感到幸福——并不是世上的每一个人都能如此幸运，可以于茫茫人海之中遇见那个当你身处险境而为你心急如焚的人，他遇见了，此生足矣！
回到家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候，赵不凡刚打开门，徐夏熙便飞扑进他的怀抱，两人紧紧相拥，都有劫后余生的隔世之感。终于触摸到了彼此的温度，活着的温度。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就那样紧紧相拥，很久很久。
回来后的第二天，徐爸徐妈和徐翰锦来看赵不凡，一家人聊起九寨沟的地震依然唏嘘不已。
“我们是第二天才知道地震的事，担心得不得了，马上给小熙打电话，知道你没事，我们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来。”徐妈说，“不凡哪，你干导游在外的时间多，尤其九寨沟又远，你每次一走就是几天，小熙和我们都牵肠挂肚的。导游的工资也不算高，我看你还是不干的好，辞了，就在广州找份工作，天天回家，家里也不担心不是？”
“妈，经过这次地震，九寨沟恐怕一年半载的不会再对外开放了，得重建。”赵不凡说，“我也不想跑其他的路线，只有辞了。”
“那最好不过了。”徐妈高兴地说，“你如果愿意去你爸的公司，你就去你爸的公司，不愿意就另外找。”转对徐夏熙，“小熙，你说呢？”
徐夏熙看赵不凡一眼，说：“爸的公司也挺远的，每天来回不方便。”
“有啥不方便的？”徐妈说，“番禺离这有多远。我们出钱给不凡买辆车，开车很快的。”转对徐爸，“你说呢？”
徐爸的脸色微微的变了变，说：“得看不凡和小熙愿不愿意。不凡要是去，只有下车间，办公室没空职位了。”
“你那时候不是让不凡去当秘书吗？”徐妈有点不高兴，“你把秘书辞了，让不凡当。”
徐爸看着徐妈：“频繁地辞退秘书，影响不好，员工会以为我很难相处。如果员工因此萌生去意，公司还怎么开下去。上次辞退秘书已经闹得人心惶惶了，这才隔多久，你让员工怎么想？顾全大局，明白吗？”
徐妈点点头：“那去车间当个主管也行。不凡，你看可以吧？”
“不凡刚去不熟悉车间的情况，当主管恐怕会影响正常生产。”徐爸抢在赵不凡前面说道。
赵不凡本就不愿意去徐爸的公司，又看徐爸徐妈快要吵起来了，赶紧说道：“爸，妈，我就在附近找个工作。还有，您们不要给我买车，多一辆车多不少开支。小熙有一辆车就够了。”
徐夏熙附和道：“爸，妈，我也是这样想的，您们就别为不凡的工作操心了。”看看赵不凡，调侃道，“实在找不到就在家做家庭妇男，我养他。”
赵不凡笑道：“那我可不干，家庭妇男多累，可不比上班轻松。”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