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Chapter.16 午夜
酒店的环境很不错，看上去就是为高档人士准备的，只是在各个房间、走廊游荡着的无魂者让这里平添了一份恐怖气氛。
“这些家伙不会攻击我们吗？”寇尔森警惕地打量着四周，手里的武器始终没有放下。
“放心，只要周围没有触角者，他们就是完全无害的。”艾克毫不在意地将挡路的几位人士推倒一边，后者只是迷茫地回望着，然后顺从地换个方向继续前进。
“说起来，这可能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可怕的情景了。”寇尔森苦笑不已，“明明所有人都还是人，可他们又是最不像人类的生物。这比生化危机还要可怕，起码你知道对面的家伙们要把你当成晚餐，而现在……没了灵魂，他们是什么？”
“有不同吗？”艾克问。
“嗯？”寇尔森迷惑地摇摇头，“到处都是不同。”
“是吗……”艾克看向他，“没有变成这样子之前，这里的人们难道就拥有灵魂？”
“……”寇尔森的眼睛眯了起来，“原来如此，你来自地狱厨房，或者曾经在那里住过很长一段时间，甚至可能仍在那里居住。”
这次换到艾克略微惊讶了：“为什么？”
寇尔森只是耸耸肩：“在纽约，还有什么地方比地狱厨房更加令人绝望呢？哈德逊河？”
“呵……”艾克点点头，自顾自地向餐厅走去。寇尔森也亦步亦趋，路上仍然没有放下武器。
餐厅的食物很丰富，又因为是自助餐模式，他们很容易就填饱了肚子，然后坐在桌边看着一脸茫然的服务生慢慢收拾。
“他们怎么还能做出这种举动？”寇尔森有点不解，“无魂者不是应该……嗯，像植物人那样？”
“牛顿设计这个生物计算机的最初始目的可不是让人类毁灭。”艾克看着无魂者如往常一样进食、回房，伸出了第一根手指，“无魂者保留了最基本的能力，确保自己生存的同时，让计算机不至于因组成部分大量死亡而缺少计算单元，最终影响到他们的计算。”
“然后是那些身体强化的运动者，”艾克伸出第二根手指，“他们拥有人类巅峰的身体，运动能力超强。这些人的存在是为了物理毁灭不听话的家伙，以及维持各种秩序。”
“最后是满身触手的触角者，”艾克竖起第三根手指，“他们是分处理器，负责指挥一个地区。”
“在他们之上的你已经见过了，她被称为女王。”
“女王。”寇尔森重复了一遍这个词，他可不认为这个女王会是“女性国王”的意思，“这让我想起了蚂蚁。”
“非常正确！”艾克点头，“就是蚂蚁。无魂者是工蚁，运动者是兵蚁，女王不用说，只是多出了触角者这个阶层。”
“但，我们还可以从另一个方面来理解他们之间的关系，这就涉及到了阶段三。他们……”艾克突然双眼放空，似乎有什么人正在和他交流。片刻后，他回过神来，问寇尔森道：
“这家酒店叫什么名字来着？”
“菲斯克。”寇尔森毫不犹豫地回答，不过这个名字着实让艾克面色古怪了一瞬间。
“好吧……等会会有两拨人过来。”艾克想了想，又补充道：“其中有人可以帮你找到奥德丽。”
“真的？”寇尔森眼前一亮，哪怕艾克再怎么强调他的女友拥有戒指，不会受伤害，没有亲眼见到之前，他还是放心不下。
“菲尔。”艾克突然叫了他的名字，“对你来说，奥德丽是什么？”
“呃？”寇尔森惊讶了一瞬间，然后沉吟下来，他得好好思考这个问题。
很快，他的心底有了答案：“艾克，你知道我的职业，我们这种人天天都在和黑暗跳舞，稍有不慎就会被它吞噬。即使没有，也会在某个时间段陷入迷茫。比如我的一个同事，她是一名优秀的外勤特工，但自从她在一次行动中误伤了一个小女孩，她就转入文职，不再执行作战行动。”
顿了一下，寇尔森的脸上露出了追忆的神色，“那时我问过她为何做出这样的决定，她的回答是她无法在下一次行动中放下所有的顾虑，如果自己再一次伤害了无辜者又该怎么办呢。”
“说实在的，”寇尔森笑了笑，但他的表情在艾克看来绝对是勉强到不行，“我真的没有想过自己会进入和她差不多的状态。原因我不想提起，可那个时候我甚至有了退休的念头。我甚至在心底想过死亡，这样就能从我的现实与内心两个烂摊子里解脱出来。”
“所以就在那个时候？”
“就在那个时候，”寇尔森点点头，“我遇到了奥德丽，当然不是以特工的身份。她当时还不是剧院的招牌之一，甚至还在为了梦想多打三份工。可是她从来没有抱怨，只是微笑着度过每一天。”
“每个清晨我们遇见，她总是会灿烂地笑着，然后她会说：‘你好，科瓦奇先生。’，接着我会回答：‘你好，米克小姐。’。”
“就这样，我一点点去了解她。特工的身份给了我很多……便利。我们‘偶遇’了几次，相互之间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很快，我们对彼此的称呼就变成了沃尔特与奥德丽。”
“在那段我不断自我怀疑的日子里，唯一能让我放松的时刻，就是和奥德丽在一起的那几个小时。她的微笑，她的信念，给了我坚持下去的动力。”
“现在我来回答你的问题吧，艾克。你问我对我而言奥德丽是什么对吗？”寇尔森直视着艾克的双眼，“她是我这一生中最明媚的阳光。我不会饶恕任何胆敢伤害她的家伙，那种人会被我追杀到地狱的尽头。”
艾克微笑着点了点头，寇尔森在说话的时候——尤其是最后一句——他身上的紫色光芒简直亮的耀眼。也就是紫色的能量不足，不能像在之前那个宇宙里那样肆无忌惮地分发戒指，不然面前这个男人绝对会成为星蓝石军团的一员。
“那么问题来了。”艾克上身前倾，双手十指交叉，嘴角的笑容愈发诡异，“如果情况有变，你愿意为了救她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代价？”寇尔森扬起了眉毛，一字一顿，掷地有声：“我的一切。”
“……很好。”艾克重新放松自己，靠在椅子背上，“那就做好准备吧，我们明天会跟不少敌人对上。”
“嗯。”寇尔森也点点头，稍微放松了自己。
“挺快啊。”艾克突然冒出一句没头脑的话，不过他立刻给出了解释：“我们的人来了。”
墙边的影子开始变形，一点点拉伸、变宽，最后化作一扇门。下一秒，一个戴着怪异镜片的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艾克与寇尔森后，他对着手机核实了一下两人的身份，然后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艾克·韦伯先生？”
“是艾克·斯通。”艾克笑了笑作为回应，不过隔着面具对方并没有接受到，“那么你应该是镭射眼，萨默斯对吗？”
“是的。”镭射眼点点头，随后对门后的人发了某种信号。紧接着，大约十几人鱼贯而出，看得寇尔森一阵皱眉。
“这是你的小队吗？”他压低了音量，“会不会太过臃肿了一点？”
“不会。”艾克摇摇头，“这已经是最低限度的战斗力了。再低一点，我们的目的就很难达到。”
“好吧。”寇尔森点点头，“既然你心有成竹，那我就等会再说。”
“嗯。”艾克回了一声，起身和自己的队伍打了打招呼。
“欢迎各位，欢迎各位。”艾克的语音仍旧是沙哑而神秘，“现在，纽约这座城市的命运就掌握在你们头上。顺便问一句，那两位呢？”
“他们有些事要做。”一头白发的黑人女子出声回答，艾克立刻把她的脸和资料上的对应了起来。这是奥萝洛，绰号暴风女，可以召唤风暴的自然力量来作战。
她身后红头发有酒窝的女子是琴·格雷，摩拳擦掌的大个子是钢力士，再后面是约翰一家四口，看来橙色和他们的关系相处得不错，还主动接应他们出来。站在队伍边缘的是夜魔侠，一对看起来就是两个极端的变种人应该是火人与冰人。再加上一脸不善的幻影猫凯蒂（艾克完全忘了自己放了她一天鸽子，让她在橙色的肚子里担惊受怕了很久。），以及还没到场的两个重量级大佬，这次行动的人员基本都已经到位了。
“那么，等人齐了后，我来说明一下现在的情况，还有我们各自要面对的对手。”
众人围绕着长桌坐下，静静地开始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