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Chapter.47 艾克的曾经（2）
凯伦倒在地上，一脸的难以置信，随之而来的是满腔的愤怒。
他怎么敢！怎么敢对我动手！我可是无冕之王，我可是企鹅人的侄子！
“我可是……”愤怒冲昏了他的头脑，使他站起来疯狂咆哮。
回答他的是另一记沉重的勾拳。
“砰”！
鲜血伴随着破碎的牙齿飞上半空，这位自以为是的白痴又一次重重倒下。这一次，他再没能站起来，只能死命在地上挣扎。
艾克没有停手，他也不管周围人的惊呼，只是一拳，然后又是一拳，再一拳，拳拳到肉，拳拳见血。
沉重的击打声不断传来，艾克似乎没有发觉周围的人渐渐沉默，表情僵硬，如同僵尸。他只知道让面前的混蛋闭嘴，让他再也不能对自己的家人说出半个“不”字。
“呼、呼……”
不知殴打了多久，艾克终于恢复了理智。他喘息着看向面前的血肉模糊的人，想要说些什么。
他没能说出口。
他僵硬在了原地。
地上的人身穿红罗宾的服饰，但此时红色已经蔓延到他的全身。这不是衣服褪色，而是浸透了鲜血。
至于他的脸，虽然已经肿胀不堪，但仍然有熟悉的痕迹。
“达米安？”
艾克喃喃出声，满脸的难以置信。
不，不对，这怎么可能，自己明明揍的是……应该是……
周围突然变得嘈杂，狂野的呼喊与叫好传进他的耳朵：
“好啊！干得漂亮小子！”
“我们就知道你行！”
“杀了他，看看蝙蝠侠儿子的心长啥样！”
“杀了他！杀了他！”
艾克喘着粗气，四周的景象渐渐清晰。这里是个巨大的铁笼，周围的栏杆一看就被通上了高压电，时不时闪动幽蓝的电光。他和达米安在一座巨大的擂台上，周围的观众们凶神恶煞，身穿统一的橙色“制服”。
“是囚犯！”艾克看着濒临疯狂的人们，心中有了判断，“黑门监狱……这里是贝恩的角斗场！”
对了，自己殴打了那个记者，一气之下来到黑帮卧底，今天却被扔进了这里当炮灰，还和达米安对上。
艾克凌乱的思路开始有了头绪，但仅仅是头绪而已，剩下的部分依旧是一团乱麻。
“我好像忘了什么东西……”艾克捂着头跪在地上，“是什么呢……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啊……”
就在艾克迷茫之际，他的同伴也陷入了危机。
“轰”！
“咳咳……”
橙色巨蟒摇摇头，竭力把自己从废墟里拔出来。面前的两个家伙行动如一，简直就像是一个人在动作，他根本没有能力靠近。
“死心吧。”大群面无表情地开口，“你面对的是最强的两种能力，你没有胜算。”
“我们联手的时候，”马克同样僵尸脸补充道，“就是无懈可击！”
“呸！”巨蟒狠狠吐了口吐沫，眼神不善地打量着面前的两个傀儡。在他们的身后，艾克正一动不动地悬浮在半空，身上缠绕着某种黑色的阴影。
“你们的能量我也很感兴趣。”大群开口，用的却不是自己的声音，“不过，我很快就能得到他了，然后就可以掌控你们！”
“你是谁啊？”巨蟒感觉很不爽，信不信老子变原型连这个星球都吞下去。
“我？”影子嘿嘿笑起来，如同钝锯子刮木头那般刺耳，“我是最伟大的心灵能力者，这个世界唯一的真神。”
“我是影王！”
“藏头露尾的鼠辈而已。”巨蟒撇撇嘴，张口就是一道光束，被影王操纵大群制造出某种无形的护盾，完美地隔绝在外。
就在巨蟒与影王打得不亦乐乎的时候，艾克身边的场景又发生了变化。这一次，他站在巨大的蝙蝠灯旁边，身上头一次不再是蝙蝠家族的服装，而是身为“微笑”时穿的黑色风衣与圆顶礼帽，只是没有戴面具。
艾克看了眼时间，十一点五十九分，新年前夜。他记起来了，这是他因为伤害达米安而退出蝙蝠家族后第一次与蝙蝠侠他们见面。
也是……另一个梦魇的开端。
蝙蝠侠的身影在他身后落地，艾克几乎能感受到那刺骨的敌意。他不认识艾克，艾克也不认识他，但艾克知道他是谁。
“托马斯·韦恩？”
“……”蝙蝠侠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艾克。对方身上明显来自于黑暗的气息让他很不舒服，但同时他又感觉不到对方的敌意。
“你是谁？”
“你想问的应该是我怎么知道你是谁吧？”艾克笑了，“很简单。”
“布鲁斯·韦恩。”
说出这个名字的瞬间，场景又开始快进了。艾克开始掌握了一点诀窍，他就像在玩游戏，总会有一段过场动画提示他接下来的事件。比如这一次，蝙蝠侠不再是布鲁斯，而是他的父亲。这是主世界的闪点，也是他第一次进入主世界，还带上了那只布偶猫……
哦，对了……
艾克突然意识到错误在哪里：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看到系统的身影。事实上，刚穿越来的时候它就跟随着自己，只不过只有他一个人可以看到、听到、触摸到。他一度认为其他人看不见它是因为它是一只幽灵，直到询问了死人后艾克才发现不止是人类看不见，就连身为虚无实体的死人与复仇之灵也看不到这只猫。
也就是那个时候，这只猫告知了他它的身份：一个系统。至于目的？它不说，艾克也不知道。
直到他第二次死亡……
画面的快进还在继续，闪点期间的一幕幕仍在闪过：突如其来的闪电侠，相互战争的天堂岛与亚特兰蒂斯，狂笑的阿瑞斯，骨瘦如柴的克拉克，还有布鲁斯的墓地……
他还查找了其他蝙蝠家族的人。
他去看了迪克·格雷森的杂技表演，夜翼还真没说谎，作为杂技演员的他甚至比身为超级英雄的他更出色。
他去了杰森·托德的教堂祈祷，说实话他已经不太记得红头罩摘下面具后的样子，不过看着老友心无旁骛地祈祷，总比看着他曾经的制服挂在蝙蝠洞里，成为布鲁斯终生的悔恨要好。
他找过芭芭拉，这个女孩依旧在支持她的父亲的工作，一如既往。
他远远地看过提姆，希望他和自己的家人能永远幸福。
他甚至还想过找到达米安，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没有布鲁斯，那个一脸倔强的小鬼根本不会出现在这个世上。
带着见过所有家人的喜悦与迷惑，他坐在哥谭市最高处，思考这自己的行为。究竟，自己应不应该阻止闪电侠重启闪点，反正自己所在乎的人似乎生活得更好。他们没有了超级英雄的身份，但他们同样不必承担与之相当的责任。尤其是蝙蝠家族的成员，他们要背负的总是比其他英雄沉重得多。
他犹豫了，因此与闪电侠错过了一个晚上。
也就是在那一天，他遭遇了改变一切的女人。
玛莎·韦恩。
她本应该作为蝙蝠侠的母亲死于犯罪巷，但在闪点世界，由于儿子的死去，疯狂的玛莎变成了自己丈夫最大的敌手。
她成为了小丑。
艾克穿越世界的能力被她发觉，于是借助艾克，她成功地逃到了一个平行的dc宇宙，避开了闪点，没有被闪电侠重启。
而那个dc宇宙因为异世界小丑的加入，在某个时间点产生了蝴蝶效应，而且是恶性的蝴蝶效应。整个宇宙变化成了癌变宇宙，疯狂吞噬起周围的平行宇宙，甚至导致了主世界的崩溃危机。
于是，已经解决了闪点事件，和主世界英雄们告别的艾克在回家的第一天就被康斯坦丁警告。这一次，神棍康没有任何忽悠人的意思，他也不敢这么做。
因为他传达的是至高上帝的意志。
至高上帝给了艾克一道单选题：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或者看着自己的家园被毁灭。根本不用说，第二个选项绝对不是他能够接受的。
他选择前往癌变宇宙，为自己赎罪。
只是，不知有意还是无心，他来到癌变宇宙后才发现这里其实一切正常，一片歌舞升平，完全没有任何灾难的迹象。
他很迷惑，不过很快，一张报纸回答了他的疑问。
星球日报头条：最伟大的绿灯侠，哈尔·乔丹——
死亡！
“哦，”艾克看着照片上那几乎毁灭了一个星域的战斗，还有一闪而过的庞大橙色巨蟒，嘴角的雪茄无意识滑落，“这次可他妈的有趣了。”
灯兽，居然全体获得了自由！他们在全宇宙自由发展信徒，让无数个世界都陷入了混乱。
“真有意思。”艾克抬起头，入眼处却是一枚绿色的戒指，它端端正正地戴在布偶猫的尾巴上。
“这是什么？”
“你最好戴上它。”布偶猫开口，“不然你大概会死。”
“死？”艾克看了看四周，“我没看到什么……”
“轰”！
什么巨大无比的事物从天而降，激起大片灰尘。艾克挥手扇开烟雾，抬头看向空中。
“……有威胁的东西……法克！”
一头仅仅大腿就有几百米高的红色公牛正屹立在艾克头顶，那滚烫的鲜血般的红让艾克一阵语塞。
“血屠牛？”
艾克突然想到，说不定至高上帝并不是让他来拯救宇宙的，而是让他来这里光明正大地送死的！
“不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