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Chapter.23 恐惧与贪婪
就在钢筋飞到艾克后心的刹那，面前的人突然变成一团黑色的软泥，迅速滑落到地板上。
“什么？”
万磁王双目圆睁，他不敢相信对手竟然还有这种能力，自己蓄谋已久的必杀竟然被……
“啧。”
艾克的声音从他的背后传来，更是雪上加霜了他的愤懑。回过头，黑衣人正一脸戏谑地看着他，哪怕艾克脸上其实戴着面具看不清表情，万磁王也脑补了对方贱到极致的笑脸按了上去。
“我很好奇，你什么时候会动手。”艾克打量着万磁王的脸，哪怕最细微的表情也没有被他放过。
万磁王仍旧保持着面瘫的表情，只是双眼眯起：“什么时候，不是为什么。你知道我会这么做。”
“气味。”
“呃？”万磁王扬起一边眉毛，若有所思，“气味……”
“能量是会留下属于自己的感觉的。”艾克“好心”地解释起来，“我接触的多了，自然可以记住它们的踪迹。因此，当你身上有黑暗能量的时候，即使你隐藏得再好，在我眼里也像黑夜里的萤火虫一样明显。”
“原来如此。”万磁王点点头，突然伸出右手，他身后的两根钢筋顿时活了过来，左龙右蛇盘旋绞杀过来。
“动作真大，”艾克偏偏头，“不过这么明显的攻击就说明……”
“砰”！
两根偷偷潜伏过来的触手狠狠撞上了空气，顿时抽搐着栽倒在地。如果看得仔细，它们身上还有细微的电光在流动，显然是吃了雷电的暗亏。
“哼！找死。”英短又跳了出来，只是这一次她化作了灵魂形态，整只猫变作青色的本色。在她的腹中，隐隐约约有几道色彩不一的光芒在流转。
“少用点雷电。”橙色懒洋洋的声音从艾克心里传出，“你现在没有永恒能源，全凭自己转化制造再储存，效率太低。”
“我有分寸！”青色显然相当不耐烦，整只猫都闪烁了一下。
“……喂，艾克小子，她究竟怎么了？”橙色偷偷打开一个私人心灵链接向艾克吐槽，“吃c4了？她以前唠叨归唠叨，可没有这么暴躁啊。”
“还不是你们害的。”艾克回了个白眼，“你们穿越时受到了污染，她难道就能幸免？黑暗能量赋予了你们次要情感，当然会同样给她带来一些改变。”
“……”橙色张张嘴，最后还是哑口无言。确实，曾经因为情感单一而疯狂的灯兽们，在收获了属于自己的七情六欲以后，就再也离不开这种令他们迷醉的感觉。多姿多彩的情绪真正让“它们”变成“他们”，也因此他们几乎纷纷抛弃了自己的野兽形态，转而使用更加“接人气”的体型。
不过，黑暗能量在赋予他们情感的同时，也不可避免地令他们陷入危机。他们很快发现，自己的体内有某种次要情感在不断滋生。经过多方查证，他们才明白这是自己的黑暗面。如果放任这股力量生长，最终他们将不再是自己，而是被取代成第二情感，第二人格。
比如，橙色原本的能力是吞噬，寓意为贪婪能吞噬一切。被橙色吞噬的敌人会以橙色的灵魂女仆的身份重新回到活人的世界，成为橙灯军团的一名傀儡。但在被黑暗能量影响后，他又拥有了操纵影子的能力，经过艾克的开发后就变成了任由他们进出的阴影世界。
可是，阴影世界里会有什么呢？答案是曾经被橙灯军团吞噬掉的所有存在。在那场波及了半个宇宙的大事件中，橙灯甚至吞噬了数量惊人的绿灯侠，并因此同绿灯的化身离子鲨展开过激战。
现在，寇尔森的问题得到了完美的解答。如果他离开艾克的保护范围，就会被拖进阴影世界深处。在那里，他将经历一生中最深沉的绝望，由此爆发出对力量最狂暴的贪婪。在那个时候，橙色的黑暗面就将出现在他的面前，许诺给他一切。到那时，寇尔森这个人就将永远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黑暗橙灯军团的第一任成员——虚荣之灵。
想到自己的情况，橙色沉默了下来。虽然青色的唠叨很烦人，但其他六色都默认了她的存在，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老实说并不坏，尤其是孤独了无数年的灯兽们，他们尤其需要别人的认可与关注。
或许，这也是艾克能成为他们承认的主人的原因吧……
“青色她……究竟诞生了怎样的黑暗面？”橙色最终还是开了口，“什么能量能让代表怜悯的她都……”
“是啊……一开始我也不理解，毕竟她是唯一能够抵挡红色那狂暴愤怒侵袭的颜色。”艾克看着面前再次怒吼着扑向万磁王的英短，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直到不久前我看到了她阴暗面的意义，才明白她为什么要选择这么一个形象。”
“英短？有什么问题？”
“猫是什么样的动物？”艾克冷不防地问道，“我指的是最开始的时候，猫和人类相处时它们的情感。”
“是忠诚吗？”艾克不等橙色开口，自顾自地继续下去，“不对，忠诚这种意象只会出现在狗的身上。而猫？如果价码足够，它们甚至不介意出卖自己的母亲。”
“那么是温顺？也不对，你我都见过凯尔小姐，她每次的表现可跟温顺靠不上边。”
“的确，”橙色笑了，“她居然逃婚。虽说逃婚本身不是什么，不过一想到她逃婚的对象是那只黑漆漆的大蝙蝠，我就开心得不能自已！”
“……哎……”艾克摇摇头，这家伙还在记着蝙蝠侠耍他的仇。堂堂一只几乎团灭了绿灯侠的橙色灯兽，竟然在一介凡人面前俯首称臣，还签约了整整一百年的卖身契。最关键的是，老蝙蝠连一点可能的漏洞都没给他留下，直接让这个最危险的家伙远离了地球。事后，即使到了现在，这也是其他颜色嘲笑他的把柄。
“咳咳，我要说的是，猫在青色心里究竟属于什么。”艾克重新找回了话题，“不是背叛，也不是野性，而是她原本情感，怜悯的直接对立面。”
“……！”橙色的蛇眼微微放大，“你是说……”
“嗯。”艾克点点头，“在她的身上，猫象征着矛盾，也就是与怜悯对立的——”
“残忍。”
说话间，青色的动作越来越快，甚至连续在万磁王身上留下伤口。但她又不下重手，只是东一下西一下，有一下没一下地在他的身上制造深浅不一，却全都是皮肉翻卷触目惊心的伤口。
“该死的！”万磁王已经失去了一开始的从容，他只能指挥钢筋来回穿梭，想要把青色串成猫串，或者干脆一把把她拍成猫饼。然而事与愿违，往往他唯一的效果就是把自己的手搅成麻花。
这手忙脚乱的举动让一旁配合着他的触手都忍不住嫌弃地晃了晃，仿佛在说这么个搭档简直是他的耻辱。
“有些不对吧。”橙色甩了甩尾巴，“万磁王……好歹也是半个世纪的成名强者，怎么会如此不堪？如此的……嗯……”
“你是想说搞笑吧？”艾克直接说了出来，“这也难怪，他不太擅长控制这具身体。”
“这具身体？”橙色霍然转头，“你是说……”
“啊……”艾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差不多是时候了，我想，大楼那里也该忍不住爆发出来了吧？”
话音未落，他们的头顶突然产生了剧烈的爆炸。众人，包括正在交手的一人一猫，都抬头看向天上。只见烟尘滚滚中，黄色与青色的光芒破空而出，两相对峙。
更远的地方，大团大团的闪电破空而来，却被看不见的屏障死死限制住。随着空气中一只凤凰的虚影渐渐凝实，那屏障一点点缩小，逐渐压迫得闪电抬不起头，只能躲在狭小的空间里负隅顽抗。
“轰隆”！
“怎么……”橙色一阵愕然，这摇晃是从他们脚下传来的。不等他有所反应，艾克突然一把抓住他，冲到体育场边缘纵身一跃！
“抓住它！”
艾克将橙色用力投掷出去，后者这才发现原来半空中有一大团触手在不断游动，想要远离已经打成一锅粥的战场。从那尖端来看，恐怕这就是刚刚三番五次想要突袭艾克的黑色触手，此时却是见势不妙准备开溜。
问题是……
“它怎么全身都是我的能量啊？”橙色吃了一惊，“这家伙不会就是触角者吧？”
“意识还没有融合完成。”艾克补充，“赶紧吃了它，肉体的毁灭，会让灵魂们彻底释放出来。”
“了解！”橙色也不问艾克是怎么知道的，直接窜上去就是“啊呜”一大口，咬得后者一顿打摆子。
“味道还不错。”囫囵吞枣后，橙色表示味道令他相当满意，此时看向对方的眼神满是食欲，“既然如此，就乖乖做大餐吧，你这铁板鱿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