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Chapter.18 不翼而飞的大楼
纽约的朝阳照常升起，赤红的光辉洒满了城市。然而，本应喧嚣起来的城市却一片死寂，仿佛人类从来不曾存在过一般。
神盾局突击队队长朗姆洛从藏身处站起身，眯着眼打量了一下天空。他的身旁只剩下了六名队员，另外三人在不知不觉间就变成了那种东西，浑浑噩噩地走来走去。
巧合的是，所有变异了的队伍成员都不是自己真正的战友，这让朗姆洛有些迷惑：难道这种病毒还有立场选择能力吗？又或者，这其实是某个高层先斩后奏发动的计划？
他不得而知，不过很显然剩下的都是自己人，这就让他们的行动有了方便。
“另外一只突击队在哪里？”朗姆洛转头问向自己的副手。
“不知道。”一头辫子的黑人回答，“我们的通讯装置已经彻底完蛋了。通讯员尝试过所有波段的信号，最终结论是除非使用那种通过电线通信的电话或喇叭，不然我们根本没有能力远程交流。”
“……该死。”朗姆洛咒骂一声，没有通讯能力，这对他们的打击是巨大的。现代战争如果一方陷入两眼一抹黑的情况，那他们离全灭就没有多少距离了。
更何况，他们连敌人怎么攻击，什么时候攻击的都没有印象。只知道自己一回头，身后的同伴就晃晃悠悠地走向一旁。他们只能任由他去，生怕自己也被传染成那副白痴的模样。
“算了。”朗姆洛狠狠捶了一下墙壁，“就这样吧，我们先去神盾局纽约分部看看。运气好的话，我们就不用这些破烂了。”
很快，一行人找了辆尚且完好的巴士，循着地图的指示向神盾局大楼前进。
三十分钟后，他们抵达了纽约市神盾局分部大楼……
……原来所在的位置。
“这是什么情况？！！”
朗姆洛一双牛眼瞪得铜铃般大小，他的部下们也纷纷大摇其头，表示自己对面前的场景完全是两眼一抹黑，啥都不懂。
这也难怪，最初朗姆洛以为这次行动会很顺利，最多撂倒几个运动能力爆棚的家伙他们就可以进入大楼。可谁成想，残酷的现实根本不给他们这个机会：整个大楼已经被彻底消失，除了一个大概是地基形状的巨坑，没有任何东西能证明神盾局纽约分部的存在。
这个意外可彻底吓傻了朗姆洛，有什么力量能让一栋大楼自己消失呢？他不信鬼神，可事到如今也不得不疑神疑鬼一下。
“呃，头儿？”
团队的斥候仰头望天，迟疑地喊了朗姆洛一声。
“什么情况？”
“天上有……”斥候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指向天空，嘴巴似乎可以塞进去一个鸡蛋，“在那边……”
“呃？”朗姆洛抬起头，远远的天边好像真有什么在飞啊……
等等！
那个外形是不是有点眼熟，在哪里看到……过……
“沃特法克！”朗姆洛爆了粗口，“这大楼尼玛能上天？！成精了吗？”
当然，大楼可以飞和它成没成精并没有关系。这完全是艾克设计的战术，目的是打赢“节点”的守护者。
时间回到昨天半夜。
“理论上来说，一台电脑即将发疯毁灭人类的时候，我们会赏给它一个大号病毒。可如果我们想拯救这座城市的人，就不能这么做。”
“那么，”艾克顿了一下，让所有人好好记住他的第一句话，“为了让它停下来，我们不妨切断核心与计算资源之间的联系，也就是即将进化为节点守护者的触角者们。”
“不能直接进攻核心吗？”冰人提问，“擒贼先擒王应该更容易才对吧？”
“理论上说，是的。”艾克先同意了他的观点，然后话锋一转：“可是，如果我们绕过他们直接攻打核心，所有的触角者都会立刻支援，那样我们就死定了。”
“所以，我们要先砍去枝叶，然后再直捣黄龙。”艾克笑了一下，“好消息是我们第一天只需要对付三个守护者，因为按照第一天的转化量，只会有三个守护者诞生。”
“因此，我们要兵分三路，各自解决一个守护者，千万不能给他们反应的机会，不然我们绝对会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守护者有什么样的能力呢？”这次是火人发问，他似乎并不想输给自己的好友。
“不清楚，”艾克摇摇头，“守护者的力量完全是随机的。要知道每一个守护者的力量来源都是人类灵魂的集合体，因此他们多半会拥有唯心层面的力量。”
“因此在对战的时候，你们最好记住了，无论碰到什么样的能力，看到如何诡异的现实都不要惊慌，冷静才能帮助你找到破绽。”
回到现在，火人一想起见鬼的黑衣人的话语，就忍不住想搓个火球扔他脸上。什么叫“唯心层面的力量”？你家“唯心”的力量能把整座大楼抬到这种高度？
“从这种高度摔下去会死人的。”冰人瞅了瞅地面，顿时一阵眩晕。此时他正站在大厅的玻璃窗上，脚下看起来什么都没有一样。而且也不知道这玻璃能不能经受住他的体重。
“好在钢力士不在这里。”火人笑了笑，伸手擦去眼角的鲜血，“他那块头，用不了半秒就会摔下去。”
“说的也是……”冰人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敌人上，“不过这个印度光头还真有点棘手啊。”
“确实。”火人咧了咧嘴，“不过再怎么样，他也只是个人类而已，力量是有限的。”
“嗯。”冰人皱着眉头答应了一声。他心下觉得不安，如果那个黑衣人没说错，面前这家伙应该是个触角者才对，随时随地都会变身成一个触手怪。但双方打了这么久，他除了使用无形的力量阴了暴风女之外，就没有展示什么超凡力量。
是为了保存自己的实力？
还是另有所图？
冰人不清楚，他唯一知道的就是无论这家伙有什么样的目的，都得先打倒他再说。
否则……
他抬起头，眉宇间满是忧虑之色。在他们头顶十多米处，奥萝洛正一脸痛苦地在橙色圆球里挣扎，好像上了岸的鱼儿。
恐怕她支撑不了多久。冰人一咬牙，全身剧烈颤抖起来。
“你疯了！”火人瞥见这一幕，连忙伸手想要阻止他，“你这么做会伤到自己的！”
“没有……选择……了！”冰人咬紧牙关，死死憋住即将出口的惨叫，“我……得……解决他。帮……我……争取……时间！”
“唉，”火人无可奈何了一瞬间，“那我就……”
冰人的瞳孔骤然收缩。
“当心！”顾不得自己还在积蓄力量，他直接喊出了声。
“什——”
不等火人有所反应，炫目的亮光登时照耀了整座大楼。尽管只是一个刹那，但光芒散尽之时，火人却两眼翻白地栽倒在地，完全失去了意识。
“这……不……可……能！”
情急之下，冰人疯狂加速自己的蓄力，然而一只手突然扼住了他的喉咙，将他原地举起。顿时，冰人惊恐地发现自己体内的力量冰消雪融般褪去，就连X基因也完全没有了反应。现在的他就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根本不能做出有效的反抗。
怎么回事？
不等他想明白，面前的人目光闪动，开口道：
“表决，成功。”
“哈？”冰人拼命挣扎，想让自己获得更多的空气，不过那近在咫尺的话语他是不会听错的。“表决”，这个词只可能作用在复数的人身上，但眼下就只有我和他两个人，怎么会……
得让他们知道！
“针对目标B，开始行动。”
“呃！”冰人来不及思考，对方就已经彻底收紧了右手，不过到底是给他留下了最后一丝意识。借助这个空当，冰人集中自己全部的力量扯下了领子上的一枚扣子，对准光头身后扔了过去。
光头毫无反应，区区一粒扣子没有任何杀伤力，因此他只是目视那小东西飞上半空。
“啪”！
一只手准确地捉住了它。
“……目标C没有失去行动力，重新表决。”光头一边提着已经晕厥的冰人，一边冷冰冰地开口。
“啧，再见了，傻逼！”火人直接伸手比了个中指，身下一用力，早已不堪重负的玻璃顿时破碎开来，他的身影立即坠下。
“只要能使用能力过载，我就能在下落到一半的时候飞起来，那样……”
“噗”！
“嗯？”
火人看向自己的右手，那上面扎着一根细长的飞镖。下一秒，他周身的火焰顿时熄灭无踪，任凭他怎么努力都没法复原。
“法克！”他露出了个比苦笑还惨的表情，“这次可栽了！”
印度光头佬西特维尔面无表情地看着火人坠落，眼中光芒闪动。片刻后，他开口轻轻道：
“表决结束……不救。”
前半句话声音还算正常，但到了后半句就变成了女人的声音。如果火人此时还在他面前，就会发现他的右半边身体变成了蓝色的鳞片与毛发式的皮肤。再加上那黄色的右眼与红色的短发，她的身份呼之欲出：
魔形女！
就在火人坠落的一瞬间，X教授突然心有所感，向这个方向看了一眼，然而天空一片湛蓝，什么也没有。
可是……
“为什么我有一种看到了你的感觉呢？这种熟悉而陌生的感觉究竟是什么呢，艾瑞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