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们出海吧（上）
锅中水沸腾起来，子衿娴熟地拿了个盆过来，把锅里的菜汤盛了进去。
“或许村中的老人更知道花染吧，毕竟是十几年前的事情，那时我还没来这里。”
“你不是这里的人？”希仁一直当青子衿是本地人。
“不是，我来这里两三年吧。”子衿刷着锅，开始准备樱花粥，“对这里很熟悉了，感觉跟家也没什么区别。”
“你原来是哪里的人？”
破山里的罢了，与某只死猴子打架，从山里打到海上，最后落得魂魄离体。花染曾说见到我是从海上飘过来的，子衿停了停手里的动作，随口道，“某个海岛上的吧，不知道名字。”
“哦，这样啊。”
饭后两人继续去修理儒艮庙，一天下来只把外墙弄好了，屋顶什么的都来不及修补。又过了一日，儒艮庙屋顶修好，外院门上挂起了新的牌匾，黝黑的‘儒艮庙’三个大字在阳光下泛着光泽。院中杂草丛生，子衿忙了两天，只修剪出中间一条路出来，其他地方仍是原样。希仁吐槽道，“你这么慢腾腾做事，客栈能经营好吗？”
“我也没指望那客栈赚钱呀。”本来就是看那房子最大最结实，所以住进去的。云台村十室九空，别说客栈了，这里做什么营生都不赚钱。
“也是，罢了，这块草地我来弄吧。”
“哎哎哎，废这事干嘛，没人过来，这些草剪了还是要长的。”子衿阻止道，“再说了，草也有生命啊，你为了图利落，把这么多生灵都杀了，太残忍了吧？”
希仁憋着笑，“好吧。”说理似乎说不过他。
修墙补漏是对庙神的尊敬，这除草好像也确实没有必要，过几天又长起来了的。
“明天我陪你出海捕鱼去，正好咱们都有空。”
“不着急”子衿回道。
“这有什么着不着急的，正好有空嘛”
“那也看天气啊，你以前出海过吗？”
“没有过”
两人一路闲聊着回了村子。
照例，青子衿起床的时候，希仁早已醒了很久。
子衿把早餐端到桌上摆放碗筷，希仁正从门外进来，“我去了海边，今儿风不大，晴得很，适宜出海。”其实希仁不懂出海的时机，是问了捡海螺的老人才知道的。
那老人见到希仁这几日修补庙宇的事情了，非常感激，但是仍劝说了他几句离开村子的话。希仁觉得奇怪，但并未放在心上。
“不急着今日的”
“嗯？可是头上的伤还没好？”希仁问道，身上去揭他的帽子，想看看伤势，被青子衿躲闪开了。“还疼嘛？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
“不疼了，好多了。”
希仁喝着菜汤忍不住多嗅了几下，“怎么有股臭味？”
“啊？我怎么没有闻见。”
“你汤里放了小贝干呀，许是海腥味吧。”希仁说道。
“嗯，对的，也可能是我没挑干净，有些坏掉的小螺肉也放进去了。”子衿解释道，鼻子没有闻见味道，心里却不安起来。天气越来越热，身体存的时间会越来越短。“等会我们就出海，今天确实天气很好，适合出去，呵呵”
两人划着小船出海了。
太阳高照，希仁抬手挡了挡日光看向远方，“我们还要走多远？”
“你水性好吗？”
“还行”
“那坐稳了，从这儿掉下去，游回岸上需要不少力气呢。”
“哈哈哈，我稳得很，咱们何时撒网啊？”希仁扯了扯船头的渔网，“这网漏了个大洞，哎呀，洞还不少呢，这能捕到鱼吗？”
“小鱼捕不到，大鱼应该是可以的，只要身形比破洞大不就行了？”
“你倒是不着急”
两人海上漂了很久，海岸远远得落在身后成了模糊的一条线。水中鱼群不时游过，两人看着水中的景色不时交谈着，非常愉快。渔网早已经撒了下去，不过却不急着收网，因为大鱼还没有出现在网中。
一人一把伞撑着，靠躺在船援上休息。
“你拿伞出门我还奇怪，不想是这用途，真是惬意呀。”
“嗯，日头大不能晒伤了。希仁兄，你多睡会攒些力气，好回去”
“嗯~”希仁咕囔着，睡眯眯的眼睛瞬间睁大了，顿时起身指着方才看到的地方，“大鱼来了，大鱼来了。”
果然，大鱼再次跃出海面。
子衿也看到了，这是这鱼有点太大了，跟这艘船差不多了。捉它有些困难，真的捉到了，也不好带回去。
希仁激动地拿过鱼叉，跃跃欲试，想要等靠近些去刺杀大鱼，“子衿，愣着干嘛，快划船呀，近点，靠近点。”
“鱼叉给我”子衿夺过鱼叉，“你别把自己弄伤了。”
“不是，鱼跑了”希仁没了鱼叉，赶紧划船追着大鱼去了。
子衿意不在大鱼，并不着急，由着希仁划船追鱼而去。不过人工船的速度又怎能比得上海上生存经验丰富的大鱼呢。
忙活半天，自然无功而止。
希仁直呼可惜，又责怪子衿不帮忙。“子衿呀，再遇到大鱼，你若是还不配和积极些，还得由着鱼逃掉啊。”
“刚才那条鱼太大了，不安全。咱们慢慢来，找个体积没那么大的。”
“你以前海上捕鱼也这么随意的吗？”
“我从不出海的，这也是第一次。”
“啥？”
“平日海边拣点小鱼干晒晒就够打牙祭了。”子衿拖着腮帮子，眯着眼好像又要睡着了似的。
“那你为何这次要出海？”
“我看你挺想来看看的，就陪你咯。”
希仁看着子衿，话语虽然是调侃的，却仍感觉带着些认真。“谢谢，子衿，与你为友，实在是我的幸事。”
幸事。
又是这两个字。
子衿咀嚼着其中的意思。
“希仁兄，几日相处，虽然有些秘密我并未坦言，但我确实也——我是真的很高兴认识了你。只是有时候，我也身不由己。”
“有何为难的事情？不妨与我说说。”
“就是有些疑问而已，”子衿拉了拉船侧放入水下的渔网，扯了些在船上，在网中翻找了起来，捏了条晶莹滑润的小鱼递给了希仁，“你尝尝，这鱼口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