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杭州市富阳区金竺村 导岭湖笔

导岭自然村，隶属银湖街道金竺村，位于临安、余杭和富阳交界处。金竺村下属三个自然村，分别是导岭、喻家湾及双浒自然村。导岭闻、吴姓，喻家湾杨、郭姓，双浒张姓居多。全村共15个村民小组，计439户，1506人，其中常住人口约1500人。金竺村远离城市的喧嚣，安然地扎根在风景独好的群山之中。

毛笔，是一种源于中国的传统书写、绘画工具，被列为中国的文房四宝之一。我国最有名的毛笔是出自浙江湖州善琏的湖笔。传说秦大将蒙恬“用枯木为管，鹿毛为柱，羊毛为被（外衣）”发明了毛笔。后蒙恬曾居湖州善琏改良毛笔，采兔羊之毫，“纳颖于管”，制成后人所称“湖笔”。蒙恬改制湖笔成功后，便将技艺传给善琏百姓，于是有了善琏湖笔。

20世纪60年代初，导岭村有一位以制作和销售毛笔笔杆为生的村民，被传说中的善琏湖笔制作工艺所吸引。他利用笔杆厂积攒的资金从湖州善琏镇高薪聘请到了一位湖笔工艺传人，拜其为师，专心学习湖笔制法。几年过后，这位村民学有所成，回家成立了导岭湖笔厂，开创了导岭湖笔制作工艺的先河。在该村民的带领下，村里的人几乎全都学会了湖笔制作工艺，渐渐地家家户户都有了自己的湖笔手工作坊。

导岭湖笔虽源于善琏湖笔，然创新之处，则青出于蓝而胜于蓝。20世纪80年代，该村民及其家人、朋友经过多番尝试、观察、研究、讨论等，终于制作出一种堪称“笔中之王”的齐头笔。即便是现在，找遍整个中国大陆，也寻不出第二个能制作导岭齐头笔的湖笔工艺传承人。这是专属导岭的特色，是导岭湖笔的标志之一。

其实，齐头笔与其他湖笔的制作步骤大同小异。据整理，该笔整套制作工艺流程共分十二道大工序，从中又可细分为一百二十多道小工序。由于制作工艺相当复杂，现就对部分大工序描述如下：

择料。此料指的是兽类的毛发。导岭湖笔有狼毫、兼毫、羊毫、兔毫、马鬃、猪鬃等多个品种。齐头笔用料是最高档的山羊毛，约20厘米长，价格昂贵，因其量少，常常有价无市。这也是齐头笔价高的原因之一。

水盆。这道工序，简单点说，就是理毛。若想把这毛理好，少则得花三年，多则十载的光阴。善琏有句形容事情难做的俗语：“毛笔一把毛，神仙摸不着。”说的便是这个。“千万毛中拣一毫”，难度可想而知。理毛之所以要在水盆里进行，也是为了方便理顺羊毛，去掉羊皮和羊绒毛。水温很重要，须是冷水，在冬天，怕冷而加热水是万万不可的。再来说说水质，这是导岭齐头笔一直被模仿却从未被超越的根本原因之一。导岭的水是石灰水，非常适合制作齐头笔。具体来说先将毛料在水盆中反复梳洗、逐根挑选，按色泽、锋颖、软硬等不同级别一根根分类、组合，做成刀片状的刀头毛，然后再放在水里缕析毫分，把断头的、无锋的、曲而不直的、扁而不圆的毛剔除，整个过程非常精细。

加温。这步相较其他工序显得容易些，却不可忽略。将电烤炉加热到适宜的温度后，置理顺的羊毛于其上烫热。时间控制很重要，过长过短都会起反作用。

结头。将晒干的半成品羊毛笔进行结扎，故结笔头也叫扎毫。要将千毛万毫的笔头紧致地捆结在一起，使之不掉一根毛，对笔的使用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所以结头时必须做到笔头底平整，线箍深浅适当。

蒲墩。通俗地讲，也就是理笔杆。导岭现今不再自产笔杆，均是向别家订制。齐头笔一般使用山竹的笔杆。挑选笔杆，需把出现干裂、虫蛀、粗细不匀或者色泽深浅不一的笔杆剔除，以色泽、粗细、杆长一致为宜。

装套。即装笔头。先是对经过蒲墩的笔杆进行挖孔，然后将结扎好的笔头置于其中。

镶嵌。亦称连接笔杆和笔头。

择笔。即调整“尖、齐、圆、健”。与水盆一样，这一步亦非常关键。择笔也是分拣毫毛的一道工序，非常精细复杂，需借着光线将笔毫从笔尖到笔末不符合标准的杂毛全部择掉。水盆和择笔两道工序对于坐姿都有特殊的要求，是为了让笔头处于自然光线的照射下。因为毛毫的锋颖只有在自然光线下才能达到最佳可视效果。

刻字。就是在笔杆上留下笔或是厂家的名字等。整套湖笔制作工艺的工序繁复，技术难度大，要熟练掌握并非易事。想要制作出一支质量上乘的笔，需要一份认真、严谨的态度。书上记载湖笔的成名与元朝大书画家赵孟頫有关，他对当地的湖笔制作技艺十分关心和重视。另据《湖州府志》记载：他曾让人替他制笔，假使一支不如意，即令拆裂重制，要求非常严格，这种严格的质量要求一直流传至今。可见，要想完整地继承湖笔工艺之人，便该如赵孟頫这般去做。

导岭湖笔的特色产品有象牙珍藏笔、春江山水美（五支装套笔）、黄公望神笔（三支装套笔）、富春龙凤笔（两支装套笔）、齐头笔等多个品种。笔头选材不一，有狼毫、羊毫、兼毫、兔毫等。初学者，一般适宜使用有加健的笔头。截至目前，导岭自然村仍在运转的作坊或者厂房，已从过去的六十余家减少至现今的十余家。庆幸的是，村委非常重视导岭湖笔的传承，为此而建成了文化陈列室。陈列室有两个展厅。

其一便是湖笔展厅，分为三部分：

1.材料陈列厅。用于陈列各种毛笔原材料，包括羊毫、狼毫、马鬃、猪鬃等毫类材料；竹制、木制、象牙制等笔杆类材料；红木礼盒等外包装材料。

2.毛笔成品陈列厅。用于陈列各种规格的毛笔成品。如书画笔等传统笔类；礼品笔、装饰笔、套笔等艺术笔类。

3.艺术陈列厅。用于陈列古代及当代一些书画大家的名作以及文房四宝类周边产品。陈列室结合展览和销售于一体，在创造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的同时，也是对手工技艺的有力传承。金竺村委立足于为村民创收的目的，运用“互联网+”的思维，支持各位手工技艺继承人广泛使用各种电子商务平台外，如淘宝网、阿里巴巴等，还将建立金竺村自己的网上销售平台，将陈列室实体经济与网络直销结合起来，尽可能减少中间环节，提高利润点，增加村民收入。

相信有了村集体的支持，国家的保护，导岭湖笔，尤其是“齐头笔”的整套制作工艺还将大放异彩。

（富阳农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