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农村老人享受养老金状况及福利效应

第一节 农村老人对社会养老保险的认知（Ⅰ）

一 农村老人对社会养老保险的了解程度

调查显示，农村老人对社会养老保险的了解程度并不高。表5—1显示，对社会养老保险“了解很少”的样本占到了总体样本的55.1%，对社会养老保险“一般了解”的比例为29.5%，两者相加为84.6%，而对社会养老保险“比较了解”和“非常了解”的比例分别为13.2%和1.1%，甚至还有1.1%的样本直言“没听说过”社会养老保险。

表5—1 农村老人对社会养老保险的了解程度（%）

为了进一步了解不同地区以及处于不同养老阶段的样本对社会养老保险了解程度的差异，这里还进行了交互分析。^[1]表5—1显示，不同地区间农村老人对社会养老保险了解的程度存在显著的差异（p＜0.05），洪湖地区和浠水地区样本对社会养老保险的了解程度要略高于安陆地区的样本，洪湖地区样本对社会养老保险“一般了解”“比较了解”“非常了解”的比例分别为32.3%、16.5%、0.4%，合计为49.2%，浠水地区样本的比例分别为28.6%、13.7%、1.6%，合计为43.9%，安陆地区样本的比例分别为27.5%、9.4%、1.4%，合计为38.3%。另外，处于不同养老阶段的农村老人对社会养老保险的了解程度也存在显著差异（p＜0.05），并呈现出递减的趋势，处于自养阶段的样本农民对社会养老保险“一般了解”“比较了解”“非常了解”的比例之和为50.0%，高于半自养阶段和他养阶段的44.2%和35.8%。

表5—2显示，农村老人获取社会养老保险相关信息最主要的渠道为“村干部上门宣传”，比例达74.3%；其次为“村组开会宣传”，比例为30.4%；“电视”“村里广播”“亲戚朋友告知”也均在10%以上，分别为19.3%、15.3%和10.9%，而其他渠道的比例均不足10%。国家在推广社会养老保险过程中使用了多种宣传方式，如电视、广播、报纸、杂志、互联网、相关部门群发短信、发放宣传册子传单等，但缘于乡土社会固有属性，一些传统的宣传方式更为有效，比如基层干部上门宣讲、村里集体组织宣讲等。^[2]因为村组干部生于农村，长于农村，对本村组十分熟悉，而且其本身又是通过选举产生，具有一定的权威性。村组干部可以利用对本村组的了解以及本身所具有的内生权威，完成外部权威很难完成的任务，天然地成了政策执行的工具。^[3]不同地区样本农民了解社会养老保险的渠道排在第一位的均为“村干部上门宣传”，表明不同地区在推行社会养老保险时所采用的方式是相似的，只是程度不同而已。

表5—2 农村老人了解社会养老保险的渠道（复选，%）

调查显示，大部分农村老人知道当地社会养老保险的启动时间。表5—3显示，“知道”当地启动养老保险时间的样本的比例为78.5%，而不知道的则为21.5%。虽然说样本声称“知道”当地社会养老保险的启动时间，但是其所回答的时间却与当地实际推行时间存在偏差，所调查地区实施社会养老保险的时间集中在2010年和2011年，但是样本填写的年份中，这两年的比例分别为33.8%和53.5%，合计为87.3%，仍有12.7%的样本填写的时间超出了实际年份。浠水和洪湖地区样本知道当地社会养老保险启动时间的比例显著高于安陆地区（p＜0.05），浠水和洪湖地区知道当地启动社会养老保险时间的比例分别为82.7%和82.4%，高于安陆地区的70.7%。这可能与浠水和洪湖地区启动时间距离调查时间较近有关，样本农民的记忆相对比较清晰。当然，处于“自养阶段”和“半自养阶段”样本知道当地社会养老保险启动时间的比例要明显高于“他养阶段”（p＜0.05）。可能因为处于他养阶段的农村老人年龄一般较大，记忆力相对较差；另外，年龄较大的农村老人参与社会活动的机会也较小，了解政策的途径较少，因此对政策启动时间的认知偏差较大。

表5—3 是否知道当地启动社会养老保险的时间（%）

调查显示（见表5—4），样本普遍认为社会养老保险在当地启动时宣传动员的力度比较大，认为“力度很大”的比例近五成，为49.0%，认为“力度一般”的比例为42.8%，而认为“力度很小”的比例最低，仅8.1%。安陆地区和洪湖地区样本认为当地社会养老保险启动时宣传动员“力度很大”的比例明显高于浠水地区的样本，这可能与各地区对社会养老保险进行宣传时采用的方式相关，从表5—2可以看出，浠水地区样本选择“村干部上门宣传”的比例为63.5%，远低于安陆地区和洪湖地区的83.5%和74.9%，这种最强有力的动员方式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农民对宣传动员力度的评价。

表5—4 当地在社会养老保险启动时宣传动员的力度（%）

二 农村老人对社会养老保险的认同度

前文显示大部分农村老人比较了解社会养老保险，那么农村老人对社会养老保险这种外部嵌入的制度性养老保障的认可度如何呢？

首先来看农民参保的意愿。调查显示绝大多数农村老人都愿意参加社会养老保险，99.1%的样本表示愿意参加社会养老保险，从农民参保意愿的角度来看，农村老人对社会养老保险的认同度极高（见图5—1）。

图5—1 农民参保的意愿

其次，从农民对社会养老保险受益评价的角度来看，农村老人对社会养老保险的认同度极高。表5—5显示，认为养老保险“对农民的好处不大，可有可无”的比例极低，仅占2.2%的样本持这一观点；相反，认为养老保险“对农民有一定的好处，有必要”的比例为42.7%，认为养老保险“对农民有非常大的好处，非常有必要”的比例超过了一半，有55.1%的样本持这一观点。处于不同养老阶段的老人对养老保险的认同度并不存在显著差异，但是不同地区却存在显著差异。安陆地区和洪湖地区样本对养老保险的认同度更高，选择“对农民有非常大的好处，非常有必要”的比例分别为61.2%和57.7%，达到了六成左右，远高于浠水地区的45.5%。

表5—5 农村老人对社会养老保险的认同度（%）

三 农村老人对社会养老保险的满意度

总体来看，农村老人对社会养老保险制度的满意度很高。表5—6显示，样本中对社会养老保险制度“非常满意”的比例达36.0%，“比较满意”的有52.3%，超过五成，两者之和为88.3%，而对养老保险制度“不太满意”和“很不满意”的比例仅为2.6%和0.5%。农村老人对社会养老保险制度的满意度存在地区差异，安陆地区样本对社会养老保险制度“非常满意”的比例最高，为41.3%，其次是浠水地区，比例为36.9%，洪湖地区的比例最低，为30.1%。如果综合“非常满意”和“比较满意”的比例，那么仍然是安陆地区的比例最高，为89.5%，其次是浠水地区，比例为86.3%，最后是洪湖地区，比例为82.4%。农村老人对社会养老保险制度的满意度不存在养老阶段的差异。

表5—6 农村老人对社会养老保险制度的满意度（%）

农村老人对社会养老保险制度是满意的，那么其对当地社会养老保险的实施效果有怎样的评价呢？调查结果显示，农村老人对当地社会养老保险实施效果的评价较高。表5—7显示，认为当地社会养老保险实施“效果非常好”的比例为14.0%，认为“效果比较好”比例为67.0%，两者合计81.0%。而认为当地社会养老保险实施“效果比较差”的比例仅1.4%，题中还设置了“效果非常差”选项，但是并没有人选择这一项。不同地区样本对当地社会养老保险实施效果的评价存在显著差异，浠水和安陆两地样本选择“效果非常好”的比例接近，高于洪湖地区样本。而安陆地区样本选择“效果比较好”的比例要远高于浠水地区和洪湖地区样本，同样洪湖地区样本选择“效果一般”和“效果比较差”的比例远高于浠水和安陆地区样本。与上文农村老人对社会养老保险制度的满意度不存在养老阶段的差异一样，农村老人对当地社会养老保险实施效果的评价也不存在养老阶段的差异。

表5—7 农村老人对当地社会养老保险实施效果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