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恐慌

“你叫什么名字？”阿普强忍着内心的渴望。

“其奇果。”其奇果继续吃着浆果，肥嘟嘟的脸蛋儿上粘上了黏糊糊的浆果汁。

“你阿娘阿爹呢？”

“我阿娘给哥哥去捉食物了，阿娘说哥哥失血过多，会死掉的，我阿爹要到晚上才会回来。”其奇果终于抬头看阿普。

“哥哥，你的眼睛怎么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其奇果睁着大大的水汪汪的眼睛，清澈的眼睛里可以看到阿普的倒影。

“果果，来，来哥哥这里玩，哥哥给你好玩的。”阿普终于忍不住了，扑了上去，咬住脖子，果然小孩子的血液是香甜的，饱餐以后，阿普恢复了眼睛状态，湛蓝色的眼睛透露着光芒，缓过神，看到面前奄奄一息的孩子，心绞痛的感觉又来了，阿普想到又一条生命在自己手里消失殆尽，我这样算忘恩负义吗？答案是不算，因为这叫禽兽不如。

“果果，果果，我回来了。”阿普慌张的将其奇果塞到了被子里，盖上野狼皮，闭上眼睛，隔着门窗闻到其奇果的母亲身上特殊的香味，一个小孩子怎可填饱肚子，若是可以一同吃掉两个其奇安吸血鬼，美妙的味道在阿普脑海里挥之不去。

其奇果的母亲推门进来，闻到空气中弥撒的血腥味，她开始恐慌，声音发颤“果果，你在这里吗？不要跟阿娘玩捉迷藏，果果？”其奇果的母亲小心翼翼的走着，看到阿普嘴角的血痕“是你，是你，你。。。果果在哪里？”其奇果的母亲疯了一般抓住阿普的衣领“我的果果呢？”

“她在这里。”阿普掀开被子，反手将其奇果的母亲按在床上，她看到果果的尸体已经不想反抗了，伸手搂抱着其奇果早已冰冷的身躯，抚摸她的伤口，两个尖锐的牙印就这样刻在了其奇果的脖子上，结痂的地方宛如一朵血花。

“你吃了我啊，你为什么不咬我？”其奇果的母亲大声嚎叫，阿普怕居民发现自己，血红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美味，阿普咬断其奇果母亲的脖颈，大口地吸取血液。

阿普呆呆的坐在床边，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两人，自己怎会变成了一个嗜血恶魔，她们救了我的命，我却抢夺她们的血液要了她们的命。

阿普听到外面戚戚擦擦的声音，赶忙披上外套走到外面眼前的一幕让他伤透了心-----笼子里呆着几只活蹦乱跳的兔子。

她竟然给我抓了兔子！是兔子！

其奇安家族的人是不会捉兔子提取血液的，因为他们不会伤害善良的动物。

她们为了不让我死去，竟然破例抓来了兔子。

阿普蹲在兔子旁边，暗红色的眼睛变成了澄澈的湖蓝色。但他不会哭，因为自从喝下善良之水后，再也没有泪水，母亲也夺取了自己伤心的权利。

阿普打开笼子，放走了它们。

阿普回到了内屋，将其奇果和她的母亲安置平放在床上，盖上被子，她们就像睡着了那样安详。

阿普捂住胸口，却不知到底是善良之水的作用还是伤口的疼痛在发作。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近了，昏黄的灯光摇晃着撒落在床上，屋门开了。

“果果，阿爹回来了，你们怎么还在睡觉？”其奇果的父亲其奇刀掀开狼皮，眼前的一幕让他惊讶的说不出话来。阿普早已从后窗逃出，躲在屋顶上。

“她娘，果果，你们”其奇刀始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们在玩什么游戏，醒醒”其奇刀粗糙的手指抚摸上她们的脖颈，失声痛哭。

“果果，果果。”其奇刀抱起其奇果，往日她调皮的脸庞又浮现在眼前。

罔如山崩海裂般的痛苦扑面而来。

阿普在窗外看到这一切，转头向山上走去。

黑暗与孤独交杂，却不知去向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