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科学:故事、亚部落、知识与革新的自然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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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交流创生个体

用这一路径,卢曼分析各种社会系统,诸如经济、法律、科学和艺术。在《作为社会系统的艺术》(Art as a Social System)里,他批判欧洲这一传统:把“感知”置于“理性”之下,容许动物拥有感知能力,唯独让人拥有理性。卢曼的主张刚好相反:“你可以说,人和动物的比较证明,就进化、遗传和功能而言,感知先于思想(perception over thought)。”(Luhmann 2000: 5)换言之,区分感知(作为意识的特殊感受性)和交流(即社会系统)至为重要。他接着说:

具有中枢神经系统的动物必须要成功外化并建构一个外部世界,然后才能表达自我指涉(self-reference),自我指涉以自体感知为基础,自体感知又好似它与外部世界遭遇问题产生的结果。(Luhmann 2000: 5)

换言之,一切动物(无论大小)都必须建立一个交流系统;交流系统使它们能感知和应对出现的问题。这就是知识的源头。

这显然是非凡之功。在此,生命组织的作用仅仅是化学品的作用:因为自创生是化学过程。

斯坦诺(Stano·P.)和路易斯(P.L.Luisi)(2010)断言,他们的模型“旨在研究分子系统的最低限度需求,以展示生命特征,同时寻求生命研究源头和综合(建构)生物学的相关性”。

自组织这一样态也能说明文化。不过,人类文化还开发出了外化知识的机制和技术,迫使个体依靠躯体外的系统和结构,依靠至关重要的、维护生命的知识和连接性的储存所。这些外在系统也是人体组织的“自创生”系统,但外在系统不储存在每个样品里;相反,它们把样品和物种及环境连接起来。“观察的意识”使我们认为:我们是自己思想和行为的创造者;世界是我们感知到的样子,世界是先行的外部系统和内部系统的产物或结果,它们互相交流、过滤意义、生成边界和感知(感知是意识的起点);感知是我们这个物种从很久以前进化系统继承下来的。换言之,在地质学意义上,自组织系统的“自然的”(Vernadsky 1938, 1943) 卢曼主张,我们区分心理系统和社会系统。文化是外化社会系统生成和组织的手段;就是说,文化生产人共享信息的机制,这样的信息名曰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