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杨义均苦难破案
城卫兵的话刚落音，杨义均已经面红耳赤，咬牙切齿。
仵作吞吞吐吐，无非是不想说出凶手是谁。但从他不安的面色便不难猜出这并非一般人所为。杨义均虽是武夫，但也知道再狠毒的人，也不会在杀人之后吸干他的血，除非这不是人。
他成为城卫以前，曾听他的恩师提到过：世间万物皆有灵性，但凡有七窍者，先天聪颖，后天勤奋，都有可能修炼成超脱世俗的异人。人若有善心，便能成仙，兽若有恒心，也可修炼成人形。这更夫的死相十分怪异，脖颈又有类似兽齿的印子，莫非真是兽修炼成人形为祸人间？
到了晌午，街上人越来越少。城卫兵大多都离开了城卫处，杨义均却还对着尸体若有所思地发呆。
“卫长，怎么还在这里？”
“在想凶手是谁。”
林业跟随杨义均时日许久，他们二人感情也好，他自然能猜出半分杨义均的想法。
他瞄了一眼尸体说道：“想出来了没有？”
杨义均摇了摇头道：“想出来一点，就是这更夫非人所杀，至于是什么东西，实在没有眉目。”
“那就是妖咯。”林业随口说了一句，他并没有将这句话放在心上。
杨义均被他一语惊醒。他小声嗫嚅：“对啊，是妖。兽修炼成人形，不就是妖吗，若是被妖杀了，那就很好解释了。妖要修炼，必定要吸人血增加功法。白日人太多，不好下手，到了夜里，街上只有打更的更夫，他们便趁黑吸人血，也不会暴露身份。我真是太聪明了！”
杨义均分析完后，顿时茅塞顿开，只有超出正常人的妖才能杀人于无形。
“你在说什么？自言自语的。”
“我想到了。是妖，吸了更夫血的是妖。”
“什么？”林业先是一愣，后咧开嘴疑惑地笑道：“怎么可能，这世上怎么可能有妖。”
的确，平阳城平安近乎百年，从未出现过蹊跷事，杨义均突然说更夫是被妖所杀，任谁都接受不了。
“是真的。”杨义均言辞恳切，他道：“我年幼时学武，曾听我的恩师提到过：，世间万物皆有灵性，但凡有七窍者，先天聪颖，后天勤奋，都有可能修炼成超脱世俗的异人。人若有善心，便能成仙，兽若有恒心，便能修炼成人形。你仔细看看他脖子上的齿印，分明是兽的齿印。如果说这更夫是与人结了仇被仇人杀害，定不会在脖子留下齿印。而且如果是人杀的，为什么要吸干他的血？所以只有一个解释，就是这更夫是被修成人形的兽杀掉吸干了血，也就是被妖杀的。”
“说的很对。”
“你是谁，这么大胆，敢闯城卫处。”林业拔了刀便指向他。
“慢着。”
杨义均看他面向并非恶人，而且他只是在门外听了一句便肯定了他的说法，想必也是想法超群的人。他朝那人走了过去，笑道：“敢问你是何人？”
“在下施宣平。”
“刚才我说的你都听见了？”
“只是略听了几句。”他走过去揭开尸布看了一眼，道：“早上我看过他的尸体，的确不是平常人杀的。你刚才说的也很有根据。若是一般仇杀，只需要杀死便可以，为何还要吸干他的血？看来城卫长很有见地，也见多识广。不过现在的问题就是怎么才能抓到这只妖怪。”
杨义均面色凝重，这的确是个大问题。
“平阳城平安这么多年，突然出来一只吸人血的妖，一定不是偶然的。而且他既然已经作案的，就一定不会只杀一个人。”他字里行间都显得信心十足，似乎一切尽在掌握。
“那依你看，该怎么将他引出来？”杨义均还是有些不相信他，毕竟他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年轻人多张狂，处事不精，难免会为了出风头而说大话，到最后反而坏了好事。他自然要先探一探。
施宣平面露难色，他尴尬一笑道：“这个……我还没有想到，不过他既然能明目张胆地出来吸人血，就说明他需要的一定不止这一点，近期不一定出来，但是日后定会再出来杀人。所以只要守株待兔，有耐心，一定会等到他再出来。”
林业嘲笑道：“日后？一年半载？你说的倒轻巧，平阳城有多大你清楚吗？城卫兵就这么多，总不能每个兄弟夜夜不休，守在城中每个角落吧？况且，那只妖怪三五天出来一次也就罢了，若是过个一年半载不出来，岂不是把城卫兄弟们都熬废了。”
施宣平自知理亏，只能暂时停下嘴。
杨义均考虑半晌，他倒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不过林业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若妖三五天便出来了，那还好说，若是他一年半载都不出来，即便是个铁人也经不住熬。
施宣平眼睛骨碌碌地转着，似乎又有什么好练习。可是对付人容易，对付妖就难了。如今这个凶手只是他们脑子里设想的妖，若是他们守株待兔，等来的又是另外一个答案，岂不是大费周章？凶手在暗，他们在明，除了猜想，他们也没有别的好方法。
“杨卫长，还是别听他的，简直胡言乱语。”林业一脸嫌弃地看着他，表情中还带着一丝嘲讽。
“他说的倒不是没有道理，只不过太费人费力，若是成了也就罢了，若是等了许久不可行，岂不是白白费了神？这样吧，我再思量思量。”
杨义均一脸忧愁，原本他还有一点思绪，他们两人争来吵去，吵得他心烦意乱，不知如何是好。
施宣平看出了他有些迷茫，便也不再与林业吵嚷。看着天色还早，他便道：“杨卫长还是先想想吧，我先回去了，明日我再来看看，若是有进展了，我倒想与你们一同去查这个案子，或许会有什么新发现。”
“好，若有进展，施公子也可参与其中。”
施宣平刚走，林业便斜了杨义均一眼，他不满地说道：“他看上去就是个街头地痞，还让他来。我们城卫处可多的是人才，哪还需要他这种人。”
“至少他相信这个世上是有妖的。”
施宣平可不是个笨人，他心里的小九九多着呢，只是看了一眼便断出更夫的死是妖物所为。若是平常人，想都不敢想。
若是让我查这件案子，我便以身诱敌，半夜在街上游走，一日不行便走两日，定会将这妖物引出来，杀之而后快。施宣平边想边走，别人或许怕了，可他一点都不觉的害怕，反而觉得十分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