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映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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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更夫离奇死亡

“你的妖法再高深,终究敌不过贫道的道法,自古邪不胜正,你还是乖乖就范吧!”

说罢邺亭便用匕首划开她的手腕。他露出阴森恐怖的笑容,将锦盒中的蛊虫放在她的手臂上。蛊虫嗅到血腥味,顺着她的手臂爬进了她的身体中。

“啊……”她面色突然变得苍白,仰天长啸,眼睛也变得越来越红。蛊虫在她体内撕咬着,她痛不欲生,面目变得十分恐怖。

邺亭见那蛊虫确实已经起了作用,便赶紧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药丸,暂时止住了她的痛苦。

他狂笑道:“狐妖啊狐妖,你为祸人间,本该就地处死,但本道见你还有几年修为,不可轻易便浪费了,所以就先将你关在这里。刚才本道给你下了食心蛊,已经到了你的心脏处,你若是不听话,我便让它食你的心,一口一口咬碎,然后痛苦而死。不过你若是听话了。”

邺亭一肚子坏水,他转了转眼珠,想了想说道:“若是你听话,贫道倒是可以考虑放了你。”

狐妖痛的汗如雨下,她紧攥拳头,恶狠狠地瞪着邺亭:“臭不要脸的妖道,你若是真心想放了我,为何还在我身体里中如此恶毒的食心蛊?你分明…分明是看上我的道行!”

邺亭哈哈大笑,他捋了捋胡须,满足地笑道:“贫道的确是看上你的道行,不过刚才贫道已经看出你已经失了大半道行,对贫道来说,现在唯一有用的就是你的血。千年狐妖的血不仅可以延年益寿,还有助于道行的提升,你若肯帮助贫道提升道行,贫道自然会放了你。”

这倒是个划算的买卖,这妖道如今擒了我,还在我的身体里中了食心蛊,就算我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过食心蛊的食心之痛。与其如此,倒不如先答应了他,待到他帮我除了身体里的蛊,再杀了他也不迟!狐妖思虑半晌,权衡利弊后,便答应了他。

她道:“好!妖道,我帮你,不过我受了重伤,必须饮人血才能保证为你供血。你所想提升你的道行,就为我抓一些人来,让我饮血先补充体力。”

“这…”邺亭有些犹豫。

他在平阳城是巫师的身份。平日里他装作善人在城主府为平阳城城主卜卦讲道,也为平阳城百姓求卦问天,祈求平阳城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他若出面为这狐妖抓人杀人,一旦被发现,他那张伪善的面具便会被撕下,成为笑柄。思来想去他都觉得不合适。

狐妖心中也打着如意算盘,她来到平阳,可不是为了饮人血增加修为的,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如今她被囚禁在这阴森隐蔽的地牢中,连性命都难以保全,更别提脱身了。她看邺亭思虑半晌,也知道他很难办到,便为他出了一个两全之策。

她试探道:“若是我自己杀人饮血……”

“不行!”邺亭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他目光狠辣,手背青筋爆出,怒道:“你这狐妖,诡计多端,若是你自己杀人饮血,万一跑了……”

“你在我身体种的食心蛊,我怎会一走了之?除非我是不想要我这辛辛苦苦修来的道行。你又想保全自己的名声,又想从我这里得到好处,可我现在体内的血,最多够你饮三日,三日之后,我便没了性命,连道行一块跟着消失,想想你到时候得到了什么?我想活命,自然不会胡作非为。我们现在是合作,你若是想要我的血,自然得让我活下去,我若死了,你可什么都没有了。”

她邪魅一笑,弄得邺亭心里很不是滋味。

想着她已经中了食心蛊,自然得听他的话。食心蛊只有他有解药,除非这只狐妖有了必死的决心,否则也不会在这里与他说这么多话,完全可以为了减少痛苦自爆心肺而死,又何苦受这食心蛊的折磨?邺亭眼看没有别的选择,便从怀中取出一把锁妖箍。他将锁妖箍套在狐妖的脖颈,道:

“你若敢背叛贫道,贫道定会施法将你的头颅勒断,让你不得好死!”说罢他便甩起袖子,将锁住狐妖的捆妖锁收了回去。

月黑风高,打更的更夫走街串巷,刚到子时,更夫准备报完便去草棚休息一会儿。突然他瞪大双眼,手中的灯笼失控一般掉在地上,他来不及呼救,赶忙朝后连跑带爬。

“救命……”

第二天一早,巷口围满了人。城卫兵刚刚盖上尸布,城卫长杨义均便赶到了。

“怎么回事?”杨义均迫不及待地蹲下身子揭开了尸不。

呕……

一旁看到尸体的百姓纷纷拧过头捂嘴作呕。

杨义均眉头紧锁,他长这么大以来还从未见过如此恶心的尸体。说是才死了几个时辰,看尸体的面容,更像死了几个月又被人挖了出来扔在大街上。

“怎么回事?”

城卫兵甲回道:“天刚亮,药铺的药童就到了城卫处,说他们门口发生了命案。我们来的时候尸体就是这个样子。卫长,你看看他的脖颈处有牙印。”

“我刚刚看见了,你们几个,先将尸体抬回城卫处,你。”他指着旁边的小兵说道:“请仵作过来看看。大家都散了吧。”

杨义均说话简单明了,他心中倒是十分奇怪,到底是什么东西杀了人能变成这样?

城卫处门外围了许多人,他们都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人如此狠毒。

路人甲说:“我刚才瞧了一眼,看这尸体的样子应该是已经死了几个月,又被人挖出来扔在大街上的。”

路人乙反驳道:“我看并非如此,若是已经死了许久,刚才在大街上应该能闻到很浓的尸臭味。刚才我也在旁边,可我什么味道都没有闻到。”

仵作护上口鼻,揭开尸布,十分惊讶。

“这……老夫验尸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尸体。”

杨义均见他有些犹豫,便硬着头皮走到仵作身旁,他余光斜了一眼尸体,道:“还请您仔细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仵作将尸体的衣物揭开,认真地一步步验着。尸体的身子已经成了青灰色,除了头部,别的部位还算正常。只是尸体的面部溃烂,且没有半丝血色,脖颈处的牙印十分明了。仵作研究了约半个时辰,才盖上了尸体。

他走到一旁,眼神凝重地看了杨义均一眼,他摇了摇头说道:“这并非正常死亡。刚刚我看了一下他全身,很像正常死亡,全身青灰,没有血色,可是仔细再看,他并非死后血色凝固,而是被吸干了血。他的眼眶深陷,身上随处一按,便会下沉,久久不能恢复正常,而且他面部有一些部分溃烂,更明显的是他脖颈的牙印,恐怕非人所为。依老夫看来,应当是……”

仵作吞吞吐吐,许久没有开口。

“应当是什么?”

杨义均急不可耐地想知道真相。

“这……”仵作表情严肃,摇了摇头说道:“恕老夫能力不足,卫长还是多请几个人看看吧。”说罢他便若有所思地看了杨义均一眼,之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仵作,您……”

“卫长,查出来了。”

城卫兵急急忙忙跑进了城卫处。

“卫长,死者是打更的更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