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当众出丑
“故事爷爷到兰亭来找过我们。”大白鹅回忆道，“他说小陆公子家里遇到了危险，希望我们出手相助！”兰亭是什么地方？陆游感觉这个名字很熟悉，可是他现在来不及想这个。“那故事爷爷在哪里呢？”陆游终于可以放心了。但他发现故事爷爷并没有和两只大鸟同行。“他说还有点事……”宏雁遗憾地说，“看得出很着急！”
陆游这才把为非作歹的巫婆上门索要面具、鹧鸪精山姑借陆夫人身体还魂并被巫婆强行掳走、山姑留下面具和羽衣的事向大白鹅、宏雁讲述了一遍。“故事爷爷也是这么说的，”大白鹅说，“看样子这个老巫婆有些手段，我们如果硬拼可能不是办法！”“表哥已经想出办法来了！”唐婉拍着小手说。
“办法是有，还需要两位变成我爹爹和马管家的模样……”陆游说，但他看了一眼唐婉没有继续说下去，“夜深了，我们该回屋休息了。到时我们再商议吧！”
“表哥，你们快看！天上有东西在飞来飞去！”唐婉指着天上说。陆游他们抬头果然看见天上有黑影在飞舞。“表妹！”陆游叫道，“你先回去，我和大鹅、宏雁留下来看家护园。”
唐婉很不情愿地走了。“我们应该把天上的东西射下来才对！”陆游小声建议道，“看看到底是什么怪物？”大白鹅对着黑影挥动翅膀，无数只羽毛箭射向天空。黑影从空中跌落到院子中央。
在明亮的月光下，陆游和大白鹅、宏雁认得这是一只鬼头风筝。“原来是风筝！”陆游失望地说，“现在风和日丽正好放风筝，可是有胡人、妖怪，连风筝也放不成了！”说完他赌气地想把鬼头风筝揉成一团。
“别揉我！”突然一个声音传来，“我可以给你们带路去找仙姑！”“谁在说话？”陆游显然被吓了一跳。“是我，你手上的风筝！”原来是鬼头风筝开口说话。在陆游和两只大鸟的盘问下，鬼头风筝交待说是巫婆派他来传话，因为祭拜活动提前到明日。如果陆家人不听话，巫婆说不排除会用武力相威胁。
“这么说我们要连夜去献面具和羽衣了？”陆游说。“这样最好！”鬼头风筝说，“黑风洞里仙姑和各位兄弟姐妹正等着你们！”
事不宜迟。陆游跑到表妹屋里拿走了羽衣和面具，他没有惊动唐婉。大白鹅和宏雁分别变作陆老爷和马管家。把羽衣交给大鹅后，陆游戴上了面具。
鬼头风筝带着三人来到黑风洞，这里灯火通明。巫婆坐在洞中的一张大椅子上，陆夫人和各色小妖侍立两旁。秦大人、沈公子也在坐。陆夫人接过羽衣交给巫婆。“其实小女子我早已经织好，只是忘在陆家了！”陆夫人说，“这下仙姑可以大显神通了！”原来羽衣是山姑故意留在家里的。陆游再看陆夫人时，发现她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这下就看仙姑你的了！”秦大人说，“如果仙姑表演得好，我会求爹爹向皇上推荐仙姑！”这秦大人和他爹秦桧看来已经冰释前嫌，陆游心想。巫婆连忙说不会辜负秦大人的希望。继而转头对变作陆老爷的大白鹅：“我的面具呢？”“这……”大白鹅说，“刚才走得匆忙，忘记带上面具。待仙姑作法完后，我陆某会亲自送回！”
“你说什么？你们也想观摩我作法？”巫婆突然凶相毕露，“可别给我耍花招！”陆游不仅佩服大鹅的应变能力，而且还希望他在紧急时刻发射羽毛箭。
天亮了。黑风洞口前的空地上聚集了很多人，他们都是来祭祀山神的。火堆熊熊燃烧，巫婆在鼓声伴奏下开始手舞足蹈，她手里的拐杖呼呼生风。参加祭祀的人一个个低头合掌，显得十分虔诚。
一个害人不浅的巫婆竟然有这么大的号召力，陆游很想上前揭发她的罪行，但还是克制住了。“快看！仙姑要表演飞天了！”人群里有人说。“这是什么仙姑？跳神跳得好，可她的手下怎么大都不象是人？”另外有人说。还是有能分清是非的人，陆游心里想着，忽然看见陆夫人也就是山姑焦急的眼神。一定要救出她们，他再次下定决心，这是两个和自己有感情的女人。
看着穿上羽衣的巫婆，陆游恨不得马上看到她出丑的样子。那巫婆将拐杖往地上使劲一杵，随即就象爆竹一般飞了出去！不出所料，只飞出几丈远的距离，她就跌落到地面上。围观的人群一片哗然。“还没我飞得远呢！”陆游听见一旁的鬼头风筝很不屑地说，“还好意思来当我们的头儿？”
巫婆飞行失败，一脸尴尬地从地上爬起来。是时候出手了，陆游拿出怀里的砚台。“老巫婆！你个害人精、大骗子，快去死吧！”一声稚嫩的大叫过后，砚台砸向了巫婆。可随着“砰”的一声，巫婆用她的拐杖将砚台挡飞了。
“好你个臭小子！”巫婆拄着拐杖大声叫道，她显然已经听出了陆游的声音，“你敢暗算我？老娘的魔杖可不是吃素的！”
围观的人见动上手了一哄而散。巫婆没看见陆游，她把目光落在假陆老爷身上，一步步逼了过去：“把你儿子交出来！否则老娘对你不客气！”
突然间万箭齐发，全部对准巫婆而去。大白鹅动手了！可惜全都被巫婆用拐杖挡住了。“哈哈哈哈！”巫婆狂笑起来，“老娘的本事岂是你们能比得上的？”对付不了巫婆，陆游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下糟了。
“你有什么本事敢在人间撒野？”突然两个黑大汉出现在陆游眼前。那巫婆见状大惊，转身想逃。两个大汉眼疾手快，上前将她捆了个结实。
“陆游你个臭小子！”那巫婆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要不是你拿了我的面具，这两个小鬼根本就看不见我，更不要说捉住我了！”
“你作恶多端，”陆游取下了面具，心里放松多了，“还想在我们这儿横行多久？”“小陆公子，请把面具还给这两位！”是故事爷爷的声音！而且是从陆游怀里传来的，他已经回来了！
“幸亏故事爷爷到地府问有没有走失的人，”两个黑大汉接过面具说，“否则我们阎王还不知道他小妾的一个侍女已经逃跑到地面上祸害人间了！”原来故事爷爷说他有事，竟然是到地府去了。难怪他说他在地下见过巫婆。
“那你也得把羽衣还给我才行！”陆夫人走过来说，“那是我的衣服！”“你说什么？原来不是你织的？”巫婆哭得更厉害了，“你们骗了我……”她被两个黑大汉带回了地府，声音还在山洞前回荡。
洞里的小妖纷纷散去，秦大人、沈公子早已不知去向。“表哥！你们还好吗？”陆游听见表妹唐婉的声音，回头看见陆老爷、唐婉和马管家带着家丁急匆匆赶来。
大白鹅、宏雁变回了原形。在故事爷爷的劝说下，山姑的魂魄终于同意离开陆夫人的身体。一家人终于团聚了。可是陆游高兴不起来。“山姑只能当孤魂野鬼了吗？”他伤心地说。没有人回答，只有故事爷爷在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