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巧答，盘根问底
唐怡丽和孩子们认真练习，程水根一丝不苟地指导，大伙都出了不少汗。时间不知不觉中就到了中午。
“今天我们的练习课就到此结束。大家都很认真，我看了一下，基本掌握了要领，接下来是自己在课余时间里反复练习，熟能生巧嘛，现在解散！”
程水根简单做了点评和总结后，他看了一下怀表：12:10分，该回家去啦。
“梅夫人，我要告辞了，明天再来。”
“哎水根，先不要走，我已安排厨房准备开饭，还烧了热水，以后上完课，在这里洗完澡吃完午饭再回去！”
唐怡丽态度非常诚恳又坚决，执意要求水根在梅园洗好澡，吃完午饭再回去。否则她认为水根不领工钱，连饭都不吃，这在道理上说不过去，传扬出去以为梅园在欺压百姓。
既然如此，也不会再推辞，否则让人怀疑动机何为？
“好吧！感谢梅夫人盛情，我恭敬不如从命啦！”
“水根啊，你到二楼洗浴间去洗吧，热水我已安排厨房送上去了。这里洗澡是用淋浴器，不是木桶，很方便的，就是水笼头打向左边是热水，右边是冷水，水温在左右之间调节，明白吗？”
唐怡丽一边用手势比划着，告诉水根淋漓器的使用方法，一边用眼神示意。
“哦，我明白了，放心吧，梅夫人。”
程水根在吴妈带引着，进入二楼洗浴间。
二楼洗浴间与现在普通家庭的卫生间类似，进门是洗漱位，即洗脸盆，墙镜，毛巾；中间为抽水马桶；里间才是淋浴间。
这卫生间里面的所有设施都是德国进口的，在民国时期，这完全是稀罕物，普通老百姓家连个影子也不可能有。
程水根确实好久没有洗过澡了，以前能下湖，那当然在湖里天天洗。现有近2个月了，脱光衣服能闻到身上那股酸味，和长在身上那一层厚厚的皴……
程水根在淋浴器下，很痛快地洗了个热水澡，搓脱落身上的皴，冲洗掉那股酸味，末了，还用进口香皂认真地在身上又擦洗一边，才甘心完毕。
哇噻，真舒服！有钱就是爽！
程水根暗想：得尽快用上淋浴器。
程水根洗完澡从楼上下来，脸颊变得红润有光泽，肌肤退去了一层黑黝黝的老皮，似乎更接近古铜色了，身上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唐怡丽笑盈盈地欣赏着水根的变化。
暗想：水根只要稍作打扮，换一身行头，一定是一位英俊潇洒，风流儒雅，绝色美男子。
“夫人，可以开饭了吗？”吴妈见程水根最后一个洗好下楼来，人算是到齐啦。
“马上开饭！水根，请入席。”唐怡丽热情地邀请着。
“梅夫人，我…我这合适吗？”程水根表面上的客套还是要做的。
“怎么不合适？你是我请的家庭教师，是孩子们的教练，哦还是小哥哥呢！还有什么比这个合适的，孩子们，你们说是吗？”
“是的，姆妈说得对！”
“水根哥，你就安心坐下吃饭吧。”少女梅秀莲用期盼的眼神望着水根。
“那好吧，谢谢！”程水根这才坐下吃饭。
吴妈和几个佣人在厨房叽里咕噜的。
“一个捕虾的穷小子，怎么没几天就成了梅园的座上宾了呢？”
“还成了踢毽子那玩儿的教头了，这八成是这小子长得俊，是不是夫人……嘻嘻！”
“别胡说，让夫人老爷知道，不撕碎你的臭嘴才怪！”
就连常不露面的梅园秦管家也不爽。
“……”
“水根哥，你的毽球技巧是跟谁学的？”
梅秀莲好奇心，忍不住边吃饭时边发问。
“呵呵，这个毽球是一位老艺人传授与我的。”
“我们学校毽球教练是全省著名的，也是一位老艺人的大徒弟，年龄比你大很多，但他的水平比你差远啦，你说的老艺人有名吗？”梅秀莲疑惑。
“哦，这位老艺人性格很怪异，手艺从不外传，他见我身体素质好，要我做他的义子，这才传授的。”
“呵呵，那这位老艺人安在？”
“这位老艺人呐，也就是我的义父，在二年前就病逝了，令人遗憾！”程水根一脸肃穆，让人感觉他很痛心。
“对不起啦，水根哥哥！我……”
少女梅秀莲见无意中触到水根痛点，有些内疚。
“哎哟，吃饭时少说话，这是老祖宗定的规矩。先吃饭，吃完了再说。”唐怡丽连忙打断他们的谈话。
……
吃完饭，程水根在大客厅陪着唐怡丽等坐定，喝喝茶。这也是正常礼节，不能一放下筷子，就抬屁股走人。
“水根！”
“嗯，梅夫人！”
“我发现你懂得真不少哦，S城的洋学堂有这等好吗？是哪所学校？”
唐怡丽手端着茶盅，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瞟向程水根，脸上是笑非笑的样子。
“哦，回夫人的话，那是东湖高级中学，也算是教会合办的。”
程水根的前任确在东湖高级中学读过几个月，但实际上与教会洋人的关系是八杆子打不着。
在民国时期，真正的教会学校，那是达官贵人的子女专属，这不光是花钱，还要有身份地位，经校董们推荐。
“东湖高级中学？秀莲你知道吗？”唐怡丽是苏南人，对浙江S城当然不可能了解。
“东湖高级中学？好像听说过，但没有像H城崇文高级中学，崇文教会学校那样有名望啊。”梅秀莲也只是了解皮毛。
“古人云：‘山不在高、有祠则名；水不在深、有仙则灵’嘛，我是偷偷跟高人学的，高人怎能显山露水？”
程水根几乎玄幻之说，云山雾罩的，谁也搞不清楚。
“那水根，你现在还会些什么？比如，西洋击剑、网球、高尔夫球……还有交谊舞？”唐怡丽不太敢相信，干脆问个明白。
程水根一怔，暗想：网球、交谊舞的水平不在话下，击剑、高尔夫球也时常有所接触，虽不精，但足够应付，相信将来要面对的又不是职业高手。既然要接近、交往，难免以后会被迫露一手的，就回答得模糊些，玄妙些。
“噢，梅夫人说的这些，都会，谈不上精通。我兴趣爱好广泛，悟性高，一学就会，嘿嘿！”
“天呐！当刮目相看哦，水根，呵呵！”
这答案让唐怡丽兀自掩嘴，惊愕不已。
梅秀莲则是惊喜万千，就更加崇拜了。
“水根哥哥，你能来我们崇文教会学校，参加比赛吗？”
梅秀莲脸颊红红的，稍低着头，两手无意识地搓着衣角，有些羞涩。
“到你们学校比赛？为什么？谁邀请？”
“为我，我邀请！不行吗？”梅秀莲直起身来，一双大眼睛明晃晃地盯着水根。
“行！怎么不行，以后看机缘巧合。”
“太好啦！嘻嘻。”梅秀莲高兴地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张大双臂，像要拥抱水根似的，但最终还是收敛了。
唐怡丽也是一脸的懵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