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意外的真相
一群男孩聚集在克劳福德镇公立学校校舍西边的一片旷野上。他们大多手中拿着帽子，有两个孩子站在相隔60英尺远的地方，正在玩着“接帽”游戏。
汤姆·平克顿——他是迪昆·平克顿的儿子——刚刚从布鲁克林[1]回来，他在那里亲眼目睹了两个职业俱乐部的一场游戏比赛。他一回来便建议克劳福德镇的男孩们应该成立一个俱乐部，取名叫“克劳福德追求俱乐部”，一方面可以自己比赛游戏，另一方面适当时还可以向其他村子的俱乐部挑战。这项建议立即得到了孩子们的赞同。
“我提议由汤姆·平克顿向大家讲话。”一个男孩说。
“我同意。”另一个说。
由于还没有主席，詹姆士·布里格斯就被推选为主席。他把这项提议交给大家表决，获得一致通过。
汤姆·平克顿认为自己已经是一个重要的人物了，便以大人物的气派走上前来，开始向大家讲话：
“主席先生，男孩子们，你们都知道我们为什么聚集到了一起。我们要成立一个打捧球的俱乐部，就像布鲁克林和纽约的大俱乐部一样。”
“我们该怎么办呢？”亨利·斯科特问。
“首先应在俱乐部挑选一位队长，他将有能力让队员分别担任不同的角色。当然，你们需要选一个懂行的人。”
“他的意思是选他自己。”亨利对旁边的孩子悄悄说——他说对了。
“就这些？”山姆·波默罗伊问。
“不，由于有一些费用支出，所以必须选一位财务员，以便于收取和管理好资金；我们还要选一位文书做好俱乐部的记录工作，写挑战书或应战书。”
“孩子们，”主席说，“你们已经听了汤姆·平克顿的讲话。同意照他的方案组织俱乐部的请照往常的方式表决。”
所有的孩子都举起了手，主席宣布表决通过。
“现在投票选举队长。”主席说。
汤姆·平克顿似乎有意识地站出去一点，他当然以为只有自己才被大家视为头儿。
小纸片传到了每个孩子手里，他们开始填写选票。选票放在一顶帽子里交给了主席，他立即将选票倒出来并开始点票。
“孩子们，”他在一片寂静中宣布，“山姆·波默罗伊和尤金·莫顿各获一票，弗兰克·弗劳尔获得其余所有的票，弗兰克·弗劳尔当选。”
大家拍手鼓掌，只是汤姆·平克顿除外。
我们的主人翁弗兰克·弗劳尔稍稍向前移动了一下，很谦逊地说：
“伙伴们，谢谢你们选我当俱乐部的队长。恐怕我当这个队长不很够格，但是我将尽力做好。”
他是一个14岁的男孩，在他这个年龄属于中等身材，体格强健，面容坦然而逗人喜爱，行为举止率直而诚恳，所以大家都喜欢他。然百，并非仅仅因为大家喜欢他，他才赢得了选举；事实上，无论在棒球比赛还是在野外的游戏活动中，他都出类拔萃，所以他是最适合做领队的。
孩子们又开始选举他们的财务员和文书了。汤姆·平克顿获得多数人的投票，被选为财务员。尽管他不是那么受人喜欢，但大家觉得某种工作还是适合他的。
艾克·斯坦顿被选为了文书，因为他的字写得特别捧。这样，所有的职位都确定下来了。
此时，孩子们把弗兰克·弗劳尔团团围住，请求能得到他们希望的位置。
“伙伴们，我希望你们能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决定每个人位置的事。”弗兰克说。“我要思考一下。”
“可以！就等到下周决定吧。”孩子们一个接一个地说。“今天下午我们就进行一场临时比赛好啦。”
孩子们正进行到第6局比赛时，有人向弗兰克·弗劳尔高声喊：“弗兰克，你妹妹从场地那边跑来了。我想她是来找你的。”
弗兰克放下手中的球捧，急忙去见他妹妹。
“格雷斯，出了什么事？”他惊慌地问。
“哎呀，弗兰克！”她流着眼泪惊叫道。“妈妈肺出血了，她的脸色苍白，恐怕病得很严重。”
“伙伴们，”弗兰克回头对大家说，“我必须马上回家，我妈妈病得很重。你们可找一人来顶替我。”
弗兰克跑回他那称之为家的褐色小屋时，发现母亲精疲力竭地躺在床上。
“妈妈，你感觉怎么样？”我们的主人翁焦急地问。
“非常虚弱，弗兰克。”她回答，声音很低。“我病得不轻。”
“妈妈，我去叫医生。”
“我想没有必要了，弗兰克。疾病已经发作过了，我不再需要药物，过一些时间就能恢复体力的。”
但3天过去，弗劳尔夫人仍然神经衰弱。她以前患病很快就好转了，而她目前如此虚弱，让人非常担忧她是否能康复。弗兰克觉得妈妈老是看着自己，眼里流露出少有的焦虑；当确信情况的确如此时，弗兰克便靠近妈妈的床边，问道：
“妈妈，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做吗？”
“我想没有吧，弗兰克。”
“你那样看着我，我想好象你想对我说什么。”
“有件事情在我死之前必须告诉你。”
“在你死之前，妈妈！”弗兰克吃惊地重复着。
“对。弗兰克，我意识到这回我好不了啦。”
“可是，妈妈，你以前生病也是这样，但都又好了起来。”
“弗兰克，事情总会有这最后一次的；我恐怕这次无法再恢复健康了。”
“妈妈，想到会失去你我就受不了。”弗兰克心里万分难过。
“弗兰克，你会想我吗？”弗劳尔夫人问。
“怎么不想呢？我和格雷斯生活在世上多么孤孤单单啊。”
“孤孤单单！”这位病入膏肓的女人悲伤地重复着。“可怜的孩子！你们只能希望从别人那里获得一点帮助，因为我没什么能留给你们的。”
“我并没有想到那个。”弗兰克很快回答道。“我能养活自己。”
“可格雷斯呢？她还是一个娇气的女孩。”妈妈着急地说。“她不能像你一样可以自谋生路。”
“她用不着那样，”弗兰克立即回答，“我会照顾她的。”
“但是你还很小，连养活自己都成问题。你只有14岁呀。”
“我知道，妈妈，但我很强壮，我不怕。谋生的办法有许许多多。”
“你明白自己将会白手起家吗？迪昆·平克顿手里还握着这间房子的抵押契据，他会拿到市场上去转让。另外我欠他的利息还未还清。”
“我原先不知道这些，妈妈，不过这也吓不倒我。”
“你愿意照顾格雷斯吗？”
“我愿意，妈妈。”
“假如格雷斯不是你亲妹妹呢？”生病的母亲说，神情焦急，紧盯着孩子的脸。
“妈妈，你怎么会这样假设呀？她当然是我的亲妹妹。”
“但假设她不是，”弗劳尔夫人坚持说，“你不会收回自己的承诺吧？”
“不，肯定不会，因为我爱她。可你为什么要这样说，妈妈？”弗劳克的脑海里闪现出一丝疑虑，以为妈妈神志不清了。
“弗兰克，该是告诉你一切真相的时候了。坐到床边来，我要尽力告诉你必须知道的事。弗兰克，格雷斯不是你亲妹妹！”
“不是我的亲妹妹，妈妈？”他惊呼起来。“你不是当真的吧？”
“我说的话是千真万确的，弗兰克。”
“那她是谁的孩子呢？”
“她是我的孩子。”
“那么她就应该是我的妹妹——难道你不是我的母亲？”
“对，弗兰克，我不是你的亲生母亲！”
注释
[1]布鲁克林，美国纽约市西南部的一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