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保罗丢失篮子
一连3个星期，保罗继续做着奖袋生意。虽然每天赚不到那么多钱了，但也从没少于75美分，有时还会赚到1.25美元。不过也不只一次来到自己的老地方时，他发现某个竞争者已把那个位置占了。这时他就静静地走过去，另择一地。虽然位置不太好，他还是喜欢把生意都抢过来。
特迪·奥布赖恩再没做这一行生意了。在上一章的结尾，我们讲到他极力摆脱麦克和吉姆的追踪，因为不愿支付后者要求的那么多报酬。他当天从对手那里脱逃了，可是第2天两个同伙抓住了他，把他打得眼青鼻肿，这才满足他们的要求。所以总的说来他认定另外什么生意会更适合他。他重新背起了黑箱——在参加生意竞争中他早将它丢开了。
迈克·多罗范和吉姆·帕克是两个臭名昭著的坏男孩，总想靠歪门斜道谋生，不愿靠诚实和勤奋。由于他们采取的一些手段是违法的，所以每人都不只一次被关进布兰克岛监狱。他俩向保罗提议当他的谋子，重演为特迪的那种做法。保罗不喜欢他们，不想和他们有来往。遭到拒绝的麦克和吉姆怀恨在心，说如果保罗不答应会“付出代价”的。咱们的主人公时时看见他俩在周围旋来旋去，但从不正眼看他们一下。
他知道随便他们哪个都不是他的对手，尽管麦克个子比他大，但他觉得他完全能保护自己。
迈克和吉姆臭气相投，形影不离。一天他们在自由衔和威廉街的拐角处遇见。麦克显得异常糟糕。他前一天和另一个男孩打了架，本来已很破的衣服现在更是被撕得东一块西一片。他不知什么时候才有钱买得起新衣，感到前景太使他担忧。吉姆·帕克的衣服稍微好一点，但他脸上和手上尽是黑色东西。然而吉姆对此已习已为常，如果把脸洗得干干净净的他倒会不舒服。
“你还有多少钱？”麦克问。
“身无分文了。”吉姆答道。
“我一样啊。我早饭也没吃。”
“我苹果都没弄到一个吃。难道不吃东西吗？”
“向保罗·霍夫曼借25美分怎么样？”
“他不会借的。”
“如果他知道那事当然就不借了。”麦克很有意味地说。
“你是什么意思，迈克？”吉姆好奇地问。
“我们不管他同不同意都要借。”
“这哪行啊？”
“我会告诉你的。”迈克说。
他开始讲述他的计划，简而言之如下。他们俩个闲逛到保罗站的地方，如果有人来买奖，就一直等到他们离开为止。然后一个人拉下保罗的帽子遮住他的眼睛，另一个则抓起装着奖袋的篮子，沿自由街飞跑而去，一直跑到他们俩个都知道的某个小巷。而另一个朝不同的方向跑去，一旦可以分赃时就碰面。现在时间还早，保罗还没卖出多少。那些袋子里都有奖金，从1美分到10美分不等，大概足够他们吃一顿丰盛的早餐了。另外包里还有糖果。就是卖奖袋还挣不到这么多钱呢，不过这是有风险的，并且还需要时间。但他们断定“双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
“好主意。”吉姆说，表示赞同。“谁去把帽子挡住他眼睛？”
“你可以去，”麦克说，“我去夺篮子。”可吉姆不同意，有两个原因：首先，他很害怕保罗，前次他已领教过保罗手臂的威力了；其次，他担心如果麦克抢走篮子自己最后得到的份额会很少。
“我去抢篮子吧。”他说。
“为什么？”麦克疑心地问，因为他也不信任同伙。
“你比我强壮，麦克。”吉姆说。“也许他会突然转向我，我打他没有你行。”
“那当然。”麦克说，他觉得自己的力量很了不起，吉姆的恭维使他沾沾自喜。“他不是我的对手。”
“毫无疑问，”吉姆狡猾地说，“他也明白。”
“他当然明白。”麦克说，不无自夸。“我用一只手就能打倒他。”
吉姆对此大为怀疑，但他对麦克自我力量的估计表示了赞同，这不是没有理由的。
“咱们最好现在就开始吧。”吉姆说。“我饿得要死。”
“那就走。”
他们沿自由街走去，一直来到纳索街。到达街角时他们看见那个将要受到攻击的人还不知不觉地站在老地方。这是一个公共场所，要袭击很不方便，若不是受到两种动机的诱惑——一是弄到钱二是反感保罗——他们并不愿意干。
他们悠闲地走过去，保罗向麦克逼近一些。
“你要干什么？”保罗问，不喜欢他们来。
“关你啥事了？”麦克问。
“把我挡着了。”
“我没有挡着你。我和你一样有权利来这个地方。”
“快来买奖袋呀！”保罗用做生意的那种口气叫道。
“如果你让我赊欠到明天，也许我愿意买一袋。”麦克说。
“我觉得你的信誉并不好。”保罗说。“你得付现金。”
“这么说你不相信我了？”麦克说，又逼近一点。
“不，我不相信。”保罗断然地说。
“那就对不起了，你这个混蛋！”麦克说，突然把保罗的帽子拉下来遮住他眼睛。
与此同时吉姆见麦克递来眼色，一把抢过保罗松松拿在手里的篮子，绕过街角消失了。
袭击太出其不意了，保罗最初一片茫然。不过他很快镇静下来，并一眼看穿了这个把戏。他把帽子拉上去，向着麦克猛追，不知道篮子被人抢到哪里去了。
“你玩这样的把戏真卑鄙！”他愤怒地叫道。“把篮子还我，你这个强盗！”
“我没有什么篮子。”麦克说，转过脸。
“可你知道篮子在哪里。”
“知道个屁。”
“是你把帽子拉下来挡住我眼睛，就是为了偷我的篮子。”
“不，没有。你侮辱我了，所以我才那样做。”
“告诉我篮子在哪里，不然我打你了。”保罗说，被激怒。
“你的篮子与我啥关系也没有。”
“那么吃我一拳，就因为你用帽子挡住我眼睛。”保罗说到做到，往麦克脸上狠狠揍了一下。
“我要杀了你！”麦克狂叫道，冲向保罗一拳打下去，若不是保罗挡开他也许被打倒在地。
保罗不喜欢争吵，不过打架却不是外行；这时他准备着要好好揍对方一下，因为这个抢劫使他遭受了难以承受的巨大损失，实在把他激怒了。
“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他坚决地说，机警地盯着麦克，寻找机会再给他一拳。
可他们并没争持多久，一个讨厌的警察突然出现把他们打断。
“干什么？”警察颇有权威地问，审视着两个对手。只见保罗胀红了脸，而麦克的鼻子被他打得血流不止。
“他打我，我又没惹他。”麦克说，瞪着保罗，用自己的破衣袖擦着流血的鼻子。
“不是那样的。”保罗激动地说。“我在邮局前面卖糖果奖袋时，他走过来拉下我帽子把我眼睛挡住，让另一个男孩把我的篮子抢走了。”
“你撒谎！”麦克说。“你篮子的事我根本不知道。”
“你干嘛要用帽子挡住他眼睛？”警察问。
“他侮辱了我。”
“怎么侮辱你了？”
“我想赊欠到明天，他不愿。”
“这一点我并责备他。”警察说，他知道麦克的名声不好，有一次还不得不逮捕他。即使他不知道这种情况，麦克那个样子也是很难受警官欢迎的。
“这次我就放过你。”他说。“不过我要是再抓住你在我的巡逻区内打架，就会把你送到警察局去。”
麦克高兴没被抓走，尽管如果保罗也被抓走的话，他几乎宁愿那样。
警察走了，麦克也沿街走去。
保罗跟在后面。
麦克不喜欢他那样，因自己急于见到吉姆好进行分赃。
“你跟着我干什么？”他气愤地问。
“有我的原因。”保罗回答。
“你最好呆着别动。我不想让你跟在后面。”
“我明白，”保罗说，“但我要跟着你一直找到我的篮子。”
“我知道你篮子怎么了？”
“那正是我要查明的。”
从保罗坚决的口气里，麦克看出他说到做到。但麦克又急于摆脱他，于是撒腿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