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你的天赋:天分与热情成就幸福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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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分与能力

天分(aptitudes)和能力(abilities)是有区别的。天分是一种原始的潜力,为了发现这种潜力,你需要运用并磨炼它们。比如说,人类拥有语言天赋,但是学习口语是一种依赖与同语种者交流的文化过程,尤其是婴幼儿时期的交流。如果小孩子在关键期没有与其他人进行交流,他们将空怀这种天分而没法正常说话。阅读和写作也是如此。在正常情况下,每个人都能学会听说读写。但是,很多孩子和成人都不会读或写。他们并非学不会,而是没有学习如何读和写。人们不会随着年纪的增长将自然而然地学会阅读和写字。书面语言和口语一样,也是一种文化习得。

能力往往需要大量的教育和学习才能形成。如果仅仅因为对哪一方面有感觉,就认为自己会成为这方面的专家是不现实的。天生就知道如何使用螺丝刀的人,并不一定就会成为木工大师;擅长数学的人不一定就会成为工程师;视觉敏感者也不一定就会成长为出色的设计师。当人们说他们擅长做某些事情(比如“我擅长猜谜”)时,他们常常会认为这就是天分;而当人们用职业来定义自己(“我是一个密码破译员”)时,他们也只是在定义自己的能力。

顺应天赋既需要天分,也需要能力。发现天赋需要找到自己的自然天分,并在实践中不断砥砺锻炼——这是一个先天潜能和后天才华相结合的过程。对你有天分的事情,你更容易做好。但是,如果你不努力的话,就永远不会知道自己能达到什么样的高度——这就是我学习吉他和钢琴的教训:我其实在这方面很有天分,但没有努力成为吉他手和钢琴家。

一般天分和特殊天分

我们可以将天分分为两种:一般天分和特殊天分。我们每个人天生都会拥有或多或少的绝活儿。在一般情况下,我们每个人都可能拥有相同的生理感官、相同的大脑结构与相同的内部器官和生理系统,而且还可能会做一些相同的事情。我们生而为人,而不是蝙蝠或狗什么的,就意味着我们具备了人类普遍所具有的天分基础。

如果你是一只蝙蝠或者一只狗,那么就将失去现有的那些自然天分,比如语言表达能力、想象力。当然,你也可能会具备蝙蝠和狗的天分:作为人类,我们不能在没有外部辅助的情况下飞翔,也无法进行回声定位,或者连续倒挂几个月——但是蝙蝠都能做到;我们同样也无法在树林里跟踪微弱的气味,无法凭借几声嚎叫就能放牧一大群羊——但狗却能轻易地做到。

正因为我们是人类而不是其他物种,所以我们拥有人类普遍所拥有的一般天分。在这些天分中,我们每个人因为生物遗传性而会有所长、有所短,我们拥有独一无二的指纹和DNA信息。练习4基于练习3,以帮助你寻找自己擅长和不擅长事情的基本方法。记住,你的天分与你天生擅长和不擅长的事情有关,在练习4中,我们关注的就是这些。

发现天赋训练营

练习4:你擅长什么?

在一大张纸的中间写下你的名字,并用圆圈圈起来。根据你在练习3中的活动分类,在这张纸上将这些分类分别用圆圈圈起来,并让之环绕着写有你名字的那个圆圈,这样周围就有了有大量空间。用线条将这些活动种类的圆圈分别与名字的圆圈连接起来。

●想想你做过各种类别中的什么活动,并自查其中运用了你的什么天分。此时,你可以在相关的圆圈内以一些关键词或一些图片来代表这些天分。

●想想你天生擅长其中的哪些活动,哪些做得一般,哪些不太擅长。这3种不同水平可以用不同颜色来表示,并在你的思维导图中标明各类活动。

●再拿出一张白纸,画出3栏或者3个圆圈(依据你的喜好进行选择),分别标上“擅长”“一般”“不擅长”,然后将你列举的天分分别填入相应的栏目或圆圈中。

●你现在拥有3种天分了,而且还依据“擅长”“一般”“不擅长”进行了粗略分类。想一想这个列表是否能代表你的实际情况。你想移动哪些内容?你想增加或者去掉哪些内容?如果没有什么需要调整的话,那就继续。

●仔细看看第一种你擅长的事情并思考:你是什么时候才发现自己擅长它们的?是怎么发现的?它们有没有什么共通之处?你有没有运用这些天分的其他途径?哪些工作或职业是需要这种天分的?

练习4是你明确自己天分的第一步,需要你大概了解这些天分是什么。你极有可能还拥有很多其他你自己都不知道的天分,它们隐藏得很深。发掘这些深藏不露的天分也是你发现自己天赋的重要线索。

隐藏着的惊人天分

你不可能知道自己的所有天分,因为不是所有天分都有“大展拳脚”的机会。你能否发现它们在一定程度上取决于你是否有这个机遇。音乐才能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大多数人都比他们自己想象的更具有音乐天分。最有力的例子就是被大家所熟知的委内瑞拉建立国立青少年管弦乐团的“音乐救助体系”项目(El Sistema)。

在20世纪70年代中期,委内瑞拉还没有自己国家的管弦乐团,而且音乐教育也几乎尚未起步。这并不意外,因为这个国家深陷贫困、犯罪和政治动乱。古典音乐的教育并不是它百废待兴的最后一项——而是根本不在其待兴的发展日程上。委内瑞拉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所谓“精英”古典音乐的最后处女地之一。但是现在,尽管贫穷、犯罪和动乱依然存在,委内瑞拉这个拥有2900万人口的国家里还是有40多万孩子接受了古典音乐的教育。这一管弦乐盛况让整个世界都为之兴奋与动容。

委内瑞拉经济排名全球第92位,28%的人口处于温饱线之下,但是近几年却从中诞生了一大批古典音乐家。毫无疑问,以前,数以百万计的委内瑞拉人可能一生也没有碰过乐器,但是他们却隐藏着巨大的音乐天分。不过,现在一切都发生了改变:何塞·安东尼奥·艾伯鲁(Jose Antonio Abreu)倡仪并创办了“音乐救助体系”。

艾伯鲁曾任委内瑞拉文化部部长、国会议员,既是一位经济学家,也是一位富有激情的钢琴家。因为相信音乐可以改善平民的地位和理想,他创立了一个可供教孩子演奏和表演高难度曲子的项目。最初,他只有11名学生。“在那个时候,音乐和艺术教育只有那些买得起乐器的家庭才能享受,”艾伯鲁说,“但是我认为音乐和艺术的教育应该成为整个国家的财富。”

年轻的委内瑞拉管弦乐团第一次公开演出是在1975年4月30日。虽然经费不足,而且全国上下也没有发展这种音乐的普遍基础,但是这个项目还是突飞猛进地发展了起来。它很快就得到了政府的全力资助,现在已经在全球多个国家进行过巡回演出,包括美国。从这个项目走出来的名人有古斯塔沃·杜达梅尔(Gustavo Dudamel),他现在是洛杉矶爱乐乐团的音乐总监,也是世界上最负盛名的指挥家之一。杜达梅尔是土生土长的委内瑞拉人,他对委内瑞拉“音乐救助体系”项目的教育方法和视野十分认同。他说:“我们通过音乐传达了一种信念——我们在一起,每个人都拥有追求未来的机会。”

“音乐救助体系”还完成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它鼓励孩子们不断进步,并将他们和艰难世事隔离开来的价值观——斗殴事件和警察暴力常常就发生在门外。“这是一个颠覆性的项目,”夏洛特·希金斯(Charlotte Higgins)曾在《卫报》有关“音乐救助体系”项目的文章中写道,“那些生存在难以想象的环境中的孩子,终于有机会通过音乐学到的技能打破贫穷的循环。”

从两岁起,孩子们就可以参加“音乐救助体系”项目。他们很快就明白自己在完成一件伟大的事情。“音乐救助体系”项目将管弦乐团作为一个团结的社区,去完成个人无法完成的目标——不是争夺第一,而是做最好的自己。这些孩子们的最高理想是成为国立青少年管弦乐团中的一员。他们中间很多人可能达不到这一理想,但是若没有这个项目,他们很有可能会走上截然相反的道路。

“音乐救助体系”项目最伟大的地方是它发掘了孩子们的潜力,否则他们永远不知道自己可以做到什么程度。我们不知道有多少让自己的孩子参与这个项目的父母们相信自己的孩子会成为音乐家。但是,我们相信,父母们定知道,孩子们参与这个项目后会改变他们对自己和外部世界的认识。孩子们一旦有这种改变,就会迎来以后他们从未体验过的无限可能。

对于你的生命来说,也一样。如果你能敞开胸怀去接受新的体验,那么这些新体验就能带给你超乎想象的积极改变。如果没有“音乐救助体系”项目,委内瑞拉的那些孩子可能永远都不会想到自己是一位潜在的音乐天才。只要你有机会,你也会表现出连自己都意想不到的天分。你不知道自己拥有这些天分是因为你从来没有机会去展示。

杰米·奥利弗(Jamie Oliver)是一位备受称赞的名厨,因为在英美两国推广健康饮食与抵制加工食品和软饮料而闻名。他的著作《大城小厨》(The Naked Chef)于1990年出版时,曾登上全球畅销书排行榜第一位。而与此书同名的电视节目也曾在全球40多个国家和地区播出。但是他的学生生涯却不堪回首。“我在学校的时候糟透了,”他说,“我一点儿也不喜欢学校,我对那些功课毫无感觉,在很多方面我都是个问题学生。但是在厨房里,我找到了自己的生命。烹饪最伟大的地方在于,它让每个人都显露出最美好的一面。它需要你亲力亲为,用心去感受,触觉、嗅觉、感觉、味觉会融为一体,它和你的学习成绩毫无关系。”

奥利弗对自己厨师事业的成功感到很自豪,也同样为他人提供了成功的机会。2005年,他抵押了自己的住房,贷款2000万美元开了一家慈善餐厅,为15名待业青年提供了学习机会。这15个人中有一些事实上是无法被雇用的。这一过程漫长且充满波折:有些学徒总是迟到,而且非常不配合。“有时候我会想,”奥利弗说,“天啊!这些人是以后要在我的餐厅工作、服务我的客人的人啊!”

最终,这家名为“15”(Fifteen)的餐厅受到了如潮的好评。这15位厨师中的10个人达到了奥利弗的严格要求,其中几个人最终成了专业厨师。这个项目和餐厅得以继续发展,从此以后每年都招收15名学徒。它让奥利弗全身心地投入了提携“新生力量”(他这样称呼每一班新学徒)的工作中,这样,每个学徒就都能探索自我成长的道路了。可见这个项目改变了这些年轻厨师的命运。

“我不适合学校,因为我总是惹麻烦,在阅读写作中表现得一塌糊涂,”“15”餐厅厨师之一的杰米·罗伯特说,“离开学校之后,我做过很多种工作,还蹲过监狱。但是‘15’餐厅的项目吸引了我,我想这是一个改变命运、走上正轨的绝好机会。”

“老实说,”另一位厨师学徒艾米丽·亨特说道,“如果我不参加这个计划,就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我可能会在一个硬纸盒加工厂干活吧。”在艾米丽发现自己热爱烹饪之前,她一直在不停地跳槽。“其实是从一份烂工作跳到另一份烂工作。”奥利弗的创新让我们认识到,其他人常常能比我们自己更早发现我们的天分。

我对职业教育的兴趣来源于自身的教育经历。高中时,我和一群朋友问学校:我们是否能演出一场话剧。我们经常在课本上学习话剧,但却从未真正表演过。有一位老师支持我们的演出,并在课余时间执导我们的话剧。因为我们是男校,所以要寻找一部全是男性角色的剧目。没想到这样的剧目并不多,后来我们偶然发现了谢里夫的《旅行的终点》(Journey’s End),它是描述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战壕生涯的经典剧目。我担任这部剧的舞台总监。我们非常努力地排练,演出也非常成功。第二年我们决定演出薛礼登(Richard Sheridan)的《屈身求爱》(She Stoops to Conquer原书似有误。这里指的可能是高士密和薛礼登合著的《屈身求爱与造谣学校》一书。——编者注。这部剧里虽然有女性角色,但我们不想男扮女装,所以只能四处寻找解决方案。最后,我们决定突破:我们要邀请一位女演员。但是男校里哪有女生呢?在我们的操场的对面就有一所女校,但我们之间就像隔着整个银河一样。

这两所学校每年都会举行两次联谊活动:一次是让人觉得非常尴尬的圣诞舞会,另外一次就是让人更尴尬的健康讲座。开讲座时,两个学校高年级的同学都聚集在我们学校的礼堂里,学习那些让人心旌摇摇的生理知识。讲座有两场:吸烟和性。总结起来,主题就是:珍爱生命,远离它们。

剧组的两个同学去问老师,能不能从隔壁女校请几个女生来演出。他建议我们去跟女校的带队老师谈。我们就像探索新文明一样小心翼翼地穿过了操场。女校的带队老师对我们的到来虽然稍感惊讶,但还是真诚地接待了我们,她认为这是一个绝妙的想法,立即答应了我们的请求。最终,这出戏的受欢迎程度打破了两所学校的记录。

受到成功的鼓舞,我们又开始策划下一出剧:奥斯卡·王尔德的《不可儿戏》(The Importance of Being Earnest)。我们问之前的那位老师能否接着当我们的导演,但是他拒绝了,不过还是会帮我们选角色。一天晚上,我们所有人围坐在一起,等着老师分配角色。当老师说“我这次不能当导演了,我想肯应该可以担任这个角色”时,我惊呆了!我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还可以当导演。更吃惊的是,所有人都点头附和!最后,我导演了这部戏,并且发现我擅长当导演,而且乐此不疲。

正是这一次经历激发了我对戏剧的热情。从此,我的兴趣也奠定了我大学时的学习方向和我初期的职业经历。如果那位老师没有在我身上看到一些天分的话,那我自己也自然不会发现,我的生活或许将和现在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