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贝尔生活美学:从俗世的挑战到心灵的深度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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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自己的道路上

如果你走在自己的路上,事情便会如你所愿,因为那是你自己的道路。

如果想凭借取得学位来补偿自己的自卑感,我劝你放弃这个情结,因为情结是人为的事物。

当你攻读学位时,你没法做你想做的事。你必须了解并照老师要你做的去做,以便得到学位。如果你拿学位的目的是要取得教书资格,那么最好以最快、最容易的方式取得学位。拿到学位后,你才能扩展学习领域,真正开始受教育。

我在申请到一个可到欧洲深造的全额奖学金后,选择了去巴黎大学。我研究的重点是中世纪的法国文学、法国东南部普罗旺斯地区语言和吟游诗人的抒情诗。抵达欧洲后,我发现了现代艺术的领域:乔伊斯、毕加索、蒙德里安(Mondrian)等一大批艺术家。巴黎在1927—1928年间完全是另一番风貌。后来我到了德国,开始研读梵文,并爱上了印度教。我发现荣格也正在德国停留。一时间,所有的事物让我大开眼界——一会儿在这个领域,一会儿又在另一个领域。我那时的问题是:“我要再回到原来狭隘的研究领域吗?”我对中世纪凯尔特族骑士传奇的兴趣已经消失了。

我和学校当局商量说:“我不要再回去做那方面的研究。”我已经达到学位要求的必修时数,只剩下论文写作而已。学校不批准我改变研究方向的提议,因此我对自己说:去他的!我到树林中读了5年的书。我没有拿到博士学位。我学习不为任何事物而活。我自由自在,毫无责任牵挂,那真是棒极了。

你需要勇气

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


其他的人

为你规划好一堆计划。


没有人会鼓励你

去做你想要做的事。


他们要你继续他们的旅程,

但你可以做你自己想做的事。


我就是如此。

我住到树林去,

读了5年的书。

那是1929—1934年的事,一共5年时间。我住进纽约上州伍兹塔克的一个小破烂空房,然后便一头栽下去。那时我做的事只有读书和记笔记。那是经济大恐慌的时代,我身上没有什么钱,但我在纽约熟识一家名为海夫纳(Stechert-Hafne)的书商。当时佛罗班尼斯(Fmbenius)的书很贵,他们把书寄给我,但没有要我立刻付钱。那是恐慌时期人们做事的方式。一直等到我找到工作有了收入,才将钱付给他们。那真是高贵的行为,我真的很感激。

我读了乔伊斯、托马斯·曼和斯宾格勒的作品。斯宾格勒提到尼采,所以我又去读尼采。接着,我发现要先读过叔本华才能懂尼采,因此我又去找叔本华的书来读。后来我又发现,读叔本华之前要先知道康德,所以我又找来康德的作品读。没错,我可以由那儿开始,但这不是个容易的过程。接下来则是歌德。

令人兴奋的事是,乔伊斯作品处理的素材是一样的。他从来没有提到叔本华,但我能够证明叔本华是他建构系统中的重要角色。后来我读了荣格,我看出他的思想结构和斯宾格勒基本上是相同的,所以我便将所有这些材料集合起来……

我不知道这5年的日子是怎么过的,但我深信自己可以再多过一阵子那样的生活。有一次我在一个小柜子最上面的抽屉中摆了一张一美元钞票,我知道只要还有那一美元钱在,我便不致于缺乏资源。那感觉真是太棒了。我完全没有牵挂,一点儿都没有。那种生活真令人兴奋——写日记,试着找出自己要的是什么。我现在仍保存着当时的日记。当我再翻开看时,我自己都无法相信。

事实上,我曾经差一点儿想过——对,差一点儿,去想“天啊,我希望有人告诉我必须做什么”这一类的事情。自由意味着抉择,而每一个抉择都是攸关命运的。要在外在世界找到和你内在系统渴求相吻合的事物,是很困难的。我现在的感受是,我有过完美的生活:我需要的东西正巧就在需要的时候出现。我当时需要的生活就是5年不工作的日子。那是很重要的。

就像叔本华说的,当你回顾一生时,它看似规划好的剧情;而当你身临其境时,却是一团乱——只是一个接着一个而来的意外;事后你再回顾它时,又是完美的。因此,我的理论是,如果你走在自己的道路上,事情便会如你所愿,因为那是你自己的道路,从未有人划定。正因为没有前例可循,所以发生的每件事都是令人惊讶而适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