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寒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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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老酒鬼的来头

李渊不再说话,拿着一本赵清山编写的教材开始看。李二还在沉思,屋内变得安静。此时的赵清山却心中一点也不平静,老酒鬼的来历再一次萦绕在他的心头。李渊既然发问,就说明事情不简单。若是老酒鬼与李渊的渊源是好事则罢,若是老酒鬼曾是李渊的对头,那就有些麻烦了。

三人好似在玩开口输,谁先说话谁先输。房间里沉寂的气氛开始发酵,只听见李渊翻书的声音不断传出。也不知道李渊是否真的看得懂赵清山凭着记忆编写的物理课本。

突然,咚咚咚三声打破了屋内原有的沉寂,是李二陛下敲了三下桌子!只见李二突然对赵清山深深一礼:“多谢赵师,赵师的建议,让朕茅塞顿开!”

心中正在琢磨事情的赵清山倒是吓了一跳。只见赵清山慌忙摆手“陛下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茅塞顿开的李二神清气爽地带着太上皇离开。路上,李二突然开口:“父皇,儿想成立一个专门商议政事的机构,儿见父皇闲暇较多,不如由父皇来牵头吧!”

李渊驻足看着儿子,有些不可置信。软禁本就是李渊未来的日常生活,这一点他自己比谁都清楚,李世民让他牵头议政,这确实没有先例,所以李渊不可置信也是人之常情。“二郎,汝确定此事由朕牵头?”

“父皇,如您所言,过去的,就让他慢慢过去吧。儿臣看着父皇每日饮酒作乐,心中也甚为愧疚。”李世民叹了口气,感慨颇深。

“善!哈哈哈哈!”太上皇李渊陛下哈哈大笑,却止不住泪水滚滚而下。

却说私塾内的赵清山根本无心思做任何事情。李二父子走后,赵清山直接回了家。进了院子,赵浩和老酒鬼居然没有练武,这让赵清山有些皱眉。走去大厅,赵清山发现老酒鬼抱着赵浩呆坐在床边,床上有一个包裹。赵清山明白了,老酒鬼想走!只见赵清山说道:“老周,你这是要走了?”

“书生,某,哎!”老酒鬼双眼开始浑浊,除了一声叹息,什么话都没有。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赵清山拉过一根凳子坐在老酒鬼面前:“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你先说说,实在不成,咱们一起走便是,某要走,大唐留不住。”

“书生,你可听过宇文氏?”老酒鬼苦涩说到。

“听过,北周皇族,隋朝最强大的世家之一。”赵清山面无表情地说到。

老酒鬼抹了一把脸,神色有些苦涩:“某并不信周,而是复姓宇文,全名宇文拓,乃武帝嫡孙,家父汉王被杨坚所害,某尚为幼儿,被王府家将所救,东躲西藏了三十余年,跟过王世充反隋,后来降唐,今日李渊问某,想来是看着某的样子向家父,俨然起了疑心。若是李家查起来,某定然无处遁形。所以书生,某该走了,不能连累你和小浩。”

“周兄,不对,应该成为宇文兄。”赵清山也有些苦涩,自己好不容易在长安立足,却没想到遇上这等事情。可是苦涩归苦涩,既然遇上了,赵清山就不会让老酒鬼一个人走。“宇文兄,某见你一身武艺知道你来历定然不凡,却没想到,你居然身负皇族血脉。”

“书生,这段时间与你和小浩相处是某最开心的日子,某走了,若是李家问起,你便说不知便是。某看得出来,李家二郎对你颇为器重,想来不会待你如何。”老酒鬼放下怀中的赵浩,拿上包裹就准备离去。

“义父,别走,你走了,又只剩下小浩和爸爸了。”赵浩突然抱住老酒鬼的腿,大哭着说到。

只见老酒鬼溺爱的摸着赵浩的头,眼中的泪水再也包不住。“小浩,义父会常来看你!”

“义父骗人!小浩不让你走!”赵浩死死地抱住老酒鬼的腿。

“宇文兄,不走了!”赵清山起身一把拿过老酒鬼手中的包裹丢在床上。

“书生,别意气用事!你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老酒鬼急了,声音也变大了一些。

可老酒鬼提升的声音让赵清山有些发怒:“你当我赵某人是何等人?你是走出去了,让某以后一辈子见着你抬不起头?一辈子内疚?”

几个反问让老酒鬼无言以对,也让赵清山心中的怒火有些减弱:“宇文兄,北周已然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对李氏已经没有了任何威胁,李渊也就随口一问而已。若是真的追查起来,某去和李二说说情或许就过去了。”

“哎!书生,皇家哪有你想得这么简单?”老酒鬼深深叹了一口气。“你不能拿你自己和小浩去赌李二郎对你的情分。”

“某省得,宇文兄听某的,先不走了。若是李二真的不顾情分,咱们再走,这大唐,还留不住某。”赵清山沉思了一会儿,开口说道:“宇文兄这些日子先别教小浩习武了,此事咱们不能坐等结果,应当多做一手准备。你去买些绸布,绸布之间的控越小越好,然后买些桐油,将绸布沁油后晾干,做一个十丈大小的孔明灯。然后再去寻一种地上冒出来的黑色的油,若是找不到,就去弄些猛火油来。还有,去找个信得过的铁匠,手艺一定要好!不要怕花钱,这东西能保命,也别问为什么!”

看着信誓旦旦的赵清山,老酒鬼点了点头,立即出了门!

赵清山抱起儿子,感慨说到:“浩,若是长安呆不下去了,咱们就换个地方好吗?”

“爸爸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有爸爸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小赵浩伸出小手摸着赵清山的脸一脸认真的说到。

“哈哈哈!好,爸爸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赵清山开怀大笑。

与此同时,李渊和李世民到达了太极宫。

“父皇,议政院的事情还请父皇操心,儿臣这就告退了。”李二准备闪身离开。

“二郎且慢!有件事情差一点忘了,二郎可记得清山私塾那个门子?”李渊叫住了准备离开的李世民。

“记得,儿臣还与他交过手,是个好手,父皇为何询问此人?”李二有些不解,好端端的说一个门子做甚?

“朕觉得那个门子甚像一个人!”李渊笃定说到。

“不知何人?能让父皇上心?”能让李渊上心的人必定不简单,李世民立即开口询问。

“宇文赞!”

“北周汉王?父皇可否看错?”李世民有些惊讶,宇文赞,北周武帝次子,一代贤王!“可是父皇,宇文赞一脉不是被前隋文帝根除了吗?”

李渊摇了摇头:“这也是朕疑惑之处!”

“儿臣明白了!这就让百骑彻查!儿臣告退!”李世民躬身行礼然后退去。

回到东宫,李世民对内侍道:“传李君羡前来!”

内侍尴尬的站着没有动,这让李二陛下有些生气:“让你传人,你听不见吗?”

“启禀陛下,李将军前些日子奉陛下之命去了渝州,还未回来。”内侍期期艾艾地说到。

李二陛下,尴尬张张嘴,拿出一张纸,在纸上唰唰唰的写了几个字,然后丢给内侍:“拿去百骑,命彻查,但不可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