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论
本文在知识上的建议是,虽然社会经济差别普遍存在,但它不是社会情绪政治化的直接原因。测度人们的政治态度变化——他们的社会经济差异是否可能转化为针对公共组织的不满,需要注意一种中介变量:社会成员是否在组织化的公共体系中具有位置,具体而言,就是否存在个体和公共体制的制度化关联并发挥作用。这一变量的意义在于,它影响着个体的生存利益。这些利益包括:他们依靠公共制度解决问题、避免相互损害的能力,他们通过代表增强自身力量的能力。如果相反,受挫的个体经验不断加强,就可以通过社会传播,超越各种社会差别的界限,将不同的、具有类似感受的个体通过各类事件结合到一起,促使不满情绪向政治性转化。
本文在社会政策上的建议是,应模仿过去的单位制重建基层管治网格,只认识到单位具有的管束职能,并未触及问题的关键。根据上述原理,如果基层“网格组织”没有在个体与公共之间承担应责、代表、协调和勾连的角色,那么它们的作用仅仅是看管和盯住,而不是社会成员的再组织化,因为它们的职能无涉个体和公共的有效连接,所以无法起到社会平衡器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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