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进一步影响西藏民族问题的几个重要因素
民族问题的实质是逐步消除各民族发展的不平衡性,逐步实现各民族经济、社会、文化发展的事实上平等的问题。1992年中央民族工作会议,进一步对民族问题的内涵进行了科学界定,即“一个发展、三个关系”(“民族问题既包括民族自身的发展,又包括民族之间,民族与阶级、国家之间等方面的关系”)。同时会议还指出,我国的民族问题,现阶段比较集中地表现在“少数民族和民族地区迫切要求加快经济文化发展”上。这是我们党对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的杰出贡献,标志着我们党对民族问题的认识达到了一个新的水平。
既然现阶段我国民族问题比较集中地表现在“少数民族和民族地区迫切要求加快经济文化发展”上,那么就要弄清楚除了上述的自然、社会、制度因素外,还有哪些因素在影响着少数民族和民族地区的经济文化发展。经过综合分析后,本书认为,历史文化因素、地缘因素、宗教因素、利益因素、政策因素、国际因素是进一步影响西藏民族问题的主要因素。
第一,历史文化因素。西藏各民族在历史发展中形成的传统、语言、文化、风俗习惯、心理认同等文化方面的差异,会长久性地影响西藏的发展。在旧西藏,基于历史和地理上的原因,在生活和商业方面,西藏与印度的交流更为密切,而文化交流的主动权往往掌握在汉族人手中。因此,西藏少数民族也就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民族文化,这种民族文化与其独特的宗教信仰和民族语言、生活习惯紧密联系在一起。因此,发展西藏教育、提高文化水平成了积极努力地缩小和消除西藏各民族与汉族在发展水平上的差距的重要因素。
第二,地缘因素。西藏地处西南边陲,国土面积120万平方公里,占全国国土面积的1/8。与西藏接壤的国家或地区有:印控克什米尔、印度、尼泊尔、不丹、缅甸,边境线长达4000公里。我国与印度接壤的东段、中段、西段都有领土争端,另外在印度的达兰萨拉盘踞着一个旨在闹“西藏独立”、旨在分裂祖国的达赖反动集团。从历史上看,西藏就是西方染指中国的一块跳板,英国分别在1888年和1903~1904年发动了两次侵略西藏的战争。印度独立后英帝国势力基本撤出了西藏,之后,印度继承了英国在西藏的利益,美国开始把罪恶之手伸向西藏,企图使“西藏问题”朝着他们所希望的方向发展,并使其国际化。
第三,宗教因素。考虑西藏问题必须结合西藏的民族与宗教因素。地处边陲的少数民族大都有自己独特的宗教信仰,这就使得其经济、政治、文化、社会各个方面都带有明显的宗教性特征。在西藏,宗教文化是一个永远无法回避的问题。“文革”后,党和政府落实宗教政策,藏传佛教在受到打压以后,一度出现了强势的反弹。改革开放初期,信教群众被压抑的宗教情绪极度高昂,他们对宗教活动表现出一种狂热的积极性。其后,随着经济建设、文化教育、科学技术以及交通事业的发展和进步,原来封闭、半封闭的社会状态得到了根本改变,人们的思想观念也发生了巨大变化。一部分中青年的宗教观念已经逐渐淡薄。尽管如此,藏传佛教的特殊传承方式使其在西藏社会仍然具有广泛的影响力。不过,这种变化终究会带来宗教内部权力结构的转变以及权威角色色彩浓淡的变化,从而使宗教内部结构以及其与社会的关系得到重新调整。在这种新的形势下,如何看待藏传佛教的教权和地方权力问题,如何管理寺院和僧侣的问题,都成为亟须解决的新课题。在西藏,民族问题不是小事,宗教问题更不是小事,必须慎重处之。
第四,利益因素。西藏各民族间的利益关系、西藏各民族与内地民族的利益关系、西藏地方与中央的利益关系、西藏地方与其他地区的利益关系、国际西方反华势力与社会主义中国之间的利益关系、达赖分裂集团与祖国的利益关系等都交织在一起,共同影响着西藏民族问题的发展与解决。利益问题必然会反映到民族问题上。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与推进,西藏经济社会取得了惊人的进步,但横向比较,西藏与内地特别是东部沿海地区之间的区域性差距不仅没有缩小,反而有所扩大。区域差别的扩大,民族利益之间的失衡,容易导致民族问题的产生。如何在纵横关系上调和,在西藏进步与发展的过程中,尽快使西藏实现跨越式发展、缩小区域差距,这是摆在中央政府面前的亟待解决的现实问题。
第五,政策因素。多民族国家要想阻止民族分裂势力的产生和发展,正确的民族政策是必不可少的先决条件。自和平解放以来,中央在西藏积极实施民族平等和民族团结、民族区域自治、发展民族经济、发展民族文化教育、重视和培养少数民族干部等民族政策。这些政策致力于构建平等、团结、互助、和谐的社会主义新型民族关系,致力于与全国各民族一同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事业。这些民族政策的实施大大促进了西藏各民族的平等团结、发展进步和共同繁荣。但是,由于西藏民族宗教问题复杂,我们对西藏的认识存在主客观条件上的限制而难以深入,在民族政策的设计与实施中难免出现一些偏差。如果从政策价值取向和政策实践效果来看,60多年来,民族间共同性在增加,民族差异性与民族意识也在增强,强调“多元”有余,注重“一体”不足。在民族区域自治上,强调“集中统一”有余,探索“民族自治”和“区域自治”不足;强调经济援助有余,照顾民族心理感受不够等。如果处理不好,就会强化少数民族意识、阻碍民族融合、滋生民族主义、诱发民族矛盾、催生民族分离主义倾向。
第六,国际因素。影响西藏民族问题的国际因素主要有两个:一是1959年逃离西藏的达赖集团;二是以美国为首的西方敌对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