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妖龙，妖廷，推测中的真相
当阑珊的一个线程终于调动起石花菜对妖廷复仇的热望之时，她的其他线程也完成了对“水产六人组”其余五个人的调查和访谈，而由于这些信息是和西门戎共享的，所以基本上无缝过渡到两人的交谈中来。
“六个苦役金丹中，有四个参与过与妖廷的对抗，剩下两个，也就是贾鲍鱼和林带鱼，虽然没直接参与，但他们也是在进行有关对抗妖廷的后勤工作中犯了事儿被罚做苦役的……而在他们得知的有关妖廷的信息中，‘藻母’出现的频率特别高，而另一个被提到，似乎是妖廷实权人物……应该说是实权妖物的家伙，名唤‘蜃皇’。”
“一个水藻大妖，一个巨蜃大妖，似乎没什么问题啊。”
“不，我的小姑娘，这里面问题很大。”西门戎点出一个统计结果，“六个苦役金丹中，只有一人提到了‘龙’，还是作为比喻存在的，换句话说的，至少在他们被送至王八砣子挖矿之前，妖廷是没有出现过妖龙这个兵种的，但是……”
阑珊很快明白了西门戎的意思：“但是龙骨涧之战中明确出现了效力于妖廷的妖龙，这非同寻常……或许妖廷是在很晚近的时候才得到妖龙的力量的，但是等等，还是有些不对……”
“妖类强者为尊的倾向甚至超过了人类，而妖龙是我们目前所知的最强的妖类，就算什么‘蜃皇’、‘藻母’是大乘期大妖，它们依然也不可能是大乘期妖龙的对手，”西门戎指出了一个显而易见的不谐之处，“然后问题来了——藻母和蜃皇是如何指挥妖龙的呢？”
“或许妖廷中并没有大乘期妖龙，大乘期水藻大妖和巨蜃大妖指挥妖神期、神通期妖龙还是可以的……”阑珊提出了一种可能的解释，不过很显然她自己都没有信心确定这种可能，于是她说出了另一种可能，“或许所谓的藻母和蜃皇，只是妖廷中地位较低的存在，而地位较高的真-妖廷统治者，是妖龙，或者我们可以叫它‘龙帝’？”
“龙帝？”西门戎笑了，“这名字听起来倒是霸气，不过且不说衔烛之龙对这个名称做何感想，光是妖龙这玩意的存在，就透出一股诡异……”
“……诡异？”
“没错，你听说过妖龙的卵或者幼崽么？或者更明确的说，你听说过化形期以下的妖龙么？”
西门戎不仅仅对阑珊提出了这个问题，也对“虚拟圆桌聊天室”中其余三人提出了类似的问题，而他很快得到了回答——
白木真人说：“没有。”
梼杌老祖说：“没有。”
方蔓萝目光迷离了一会，应该是在使用命心道：“没有……也不会有。”
阑珊的本体面色绯红，仿佛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真相，而西门戎则笑眯眯地示意他的小姑娘说出那个惊人的推论——
“难道说妖龙不是一个物种，而是妖类修炼出的一种……战斗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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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正常的物种，无论其成年体有多么强大，其幼年形态总是脆弱的，而相应的，要么成年体会产下巨量的卵，依靠撞大运的方式保证族群延续，要么成年体尽力保护自己的孩子，让它们得以度过弱小的阶段。
在地球，前者对应蜥脚类恐龙这样的大型卵生动物，后者对应鲸鱼、大象之类的大型胎生动物。
而在九墟，真龙和妖龙不属于这两种情况中的任何一种。
真龙还好解释，只要那个“九天玄圣创世说”为真，真龙是九天玄圣用于修理九墟的工具的话，那么确实是可以“没有幼年期，一出厂就比大乘还强”的，倒是妖龙没有化形期以下的幼体，没有人见过妖龙的卵，也没有人见过“带孩子”的妖龙，这事情可以有两种解释——
其一，妖龙一出生就有化形期境界，而且不需要母体照顾就可以独自生存。
其二，妖龙如同阑珊的猜测，不是一个物种，而是妖类修炼出的某种战斗形态，而这种修法成功的“最低要求”就是化形期。
在没有足够的证据之前，两种可能性是“五五开”的，不过考虑到未来发展的需要，西门戎更倾向于后一种可能。于是乎他对“虚拟圆桌聊天室”里的其他三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白木真人的反应异常淡定，或者可以说“明确地不感兴趣”，毕竟他的修法和妖龙无关，关心了也是白关心。
方蔓萝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与此同时她的功体则在高速运转，白毛女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绿萝藤蔓也切换到了“协助散热”的模式，但最后，她还是放弃了——“抱歉，迷雾太厚，我看不透……”
当阑珊暗暗记下“命心道的预知能力有极限，超过修炼者当前的能力则会表现为‘看不透的迷雾’”之时，梼杌老祖那边正和西门戎交谈甚欢，只不过仔细听一下交流的内容，还是发展话题跑偏了。
梼杌老祖好歹算是半个“科学家”，这种机关师的思维确实比普通的九墟修士要活跃，他关心妖龙到底是生出来就是化形期还是其他种类的妖怪修炼而成基于一个非常现实的因素——如果是后者的话，是不是可以制造出受他控制的妖龙呢？
西门戎当然知道梼杌老祖对“龙形机关兽”有莫大的执念，所以他干脆把话题引申、深化——妖类修炼成妖龙显然不容易，否则九墟早就遍地是妖龙了，所以虽然我们手里有妖可供试验，但不能也没必要走“给妖类一套功法，让它修炼成妖龙”这条路，我们完全可以擒获、解剖、仿制妖龙，制造出一支强大的“龙军”！
梼杌老祖听的心花怒放，心说多少年的梦想就要实现了，不过……唯一的问题就是从哪里捉妖龙？怎么捉妖龙？
“妖龙啊，自然要从海里捉比较好，至于怎么捉？神通期、妖神期的妖龙咱惹不起，化形期的妖龙总是能围攻擒获的……”看着梼杌老祖“你打算派多少水滴去”的神情，西门戎哈哈大笑，“这次出动的肯定不是水滴探测器了，而是真正的舰队！化形期妖龙的战力至少是普通化形期妖类的十倍以上，如果神通给力的话，甚至可能是几十倍，用舰队去对付它，也算是门当户对！”
梼杌老祖先是兴奋，然后又有些担心，毕竟舰队这玩意儿一听就很庞大，会不会太过高调，以至于引火烧身？
“道友不用担心，捕捉妖龙，顺便探查妖廷虚实的舰队，当然是要经过伪装的，至于和妖龙战斗时候的状态，应该听说过‘过龙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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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测是因为九天玄圣或者其他差不多存在的恶趣味，九墟这么怪力乱神的世界里，许多生物的习性依然和地球高度类似，其中尤其以那些体积较大、蛮力惊人的生物为主。“过龙兵”就包含于其内。
所谓“过龙兵”，说的是鲸类结成大群过境的行为，地球古代的渔民认为鲸是“龙王爷的兵”，所以叫“过龙兵”。而九墟世界的鲸类也有类似的习性，而且规模更大。
地球上出现的最重量级的动物是蓝鲸(巨型蜥脚类恐龙比蓝鲸长，但没有蓝鲸重)，体长到三十多米已经是极限，但这个数据放在九墟，只能算“未开灵的鲸类体型极限”，至于妖化后的海洋动物体型能有多大，可以参照《海贼王》里的海王类。
所以你可以想象一下九墟世界的“过龙兵”是怎样的声势——几十丈、上百丈长的巨鲸，如同战列舰、航空母舰一般列队行驶而过，呼吸的声音就如同雷霆。而如果西门戎把舰队伪装成小型鲸群的话，在那些大型鲸群的“背景噪音”中，确实会非常不显眼，而这种不显眼，恰恰是完成目标的前提。
“很好，就这么干。”当六个苦役金丹在“春宵寒玉床”的保护之下，被水滴探测器运往破军垣基地的同时，在墨潭沼基地地下深处，对星尘级无人战舰编队的改造正在进行之中。
“就形状和体积而言，似乎抹香鲸比蓝鲸更适合作为舰队的伪装。”
“跟随舰队的少量水滴探测器，可以伪装成抹香鲸幼体。”
“伪装涂装……伪装动画……伪装气息……伪装水流……伪装声波……”
“鲸群的头目应该是个至少开灵期，有可能是蓄气期的鲸妖，所以妖力伪装也得用上。”
“体积庞大，所以妖力浑厚，但境界不是太高……妖力模拟的细节要注意。”
“根据‘水产六人组’提供的情报，鲸妖常见的神通为……武器系统调整……攻击特效投影……”
当这种改造进行的如火如荼之时，西门戎冷不丁问阑珊一个问题：“由于更强妖类的存在，抹香鲸不是海洋生态系统的顶级捕食者，是吧？”
“那是当然，西门先生的意思是？”
西门戎一脸坏笑地回答：“如果有喜欢捕食抹香鲸的妖龙，那就省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