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罗马的社会

希腊人除斯巴达之外，大都以工商业为立国的基础，崇尚个人的自由，提倡个人的权利。每个城邦彼此很少联系，看不起外来民族。虽然很早就向海外发展，但是因为国内竞争非常激烈，对外跟对内的政策时时改变，缺乏合作的精神。罗马人虽然也尊重自由和权利，共和时期平民和贵族的斗争非常激烈，但是，他们实施的是以农为主的兵农合一制，重视家庭甚于个人，种族又比家庭重要。因此，罗马人最重视国家，而且一切事务都以国家为前提，意大利内部各城市彼此间也都能合作无间。由于希腊人跟罗马人的习性不同，因此，他们彼此间所表现出来的现象极其不同。在波斯战争后不久，希腊的同盟就破裂了，终于造成雅典、斯巴达与泰伯斯等城邦互争霸权。罗马从布匿战争以后，就团结一致，发挥了爱国精神，终于缔造了前所未有的世界性大帝国。此外，希腊人心胸较褊狭，不肯轻易地把市民权给予居留国内的外国人。罗马对异族却尽量给予市民权和自治权，以便共同享受精神上与物质上的幸福生活。希腊人在文化方面也让个人尽量发展自己长处，因此个人之间的竞争很激烈。罗马人却能跟群众共享一切福利，因而建立了许多剧场、水道、浴场跟市场。从整体看来，希腊人较重情感，喜好华美；罗马人比较理性，走的是坚实的步伐。但是从公元前2世纪以后，罗马的风气已渐颓废，共和时期的自由与权利已经丧失殆尽。

从家庭方面来看，罗马社会是以一夫一妻为原则的，家长有绝对的权力，子女的收入都属父亲所有。家人都把奴隶当物品看待。罗马人非常重视家门，而且崇拜祖先，婚姻的结合主要是不断祖先的香火。同一祖先的本支跟分支总称为铿斯（Gens）。婚姻仪式都在神前举行，如果没有孩子便可离婚。因此，在家庭内，妇女颇受束缚。妇女的美德是温顺静穆，能女红，善烹饪，不过可以出外交际或看戏剧。家里的儿童被看作父亲财产的一部分。女孩子在家里必须接受家事训练。男孩子一方面接受学校教育，一方面还要受武艺和实务的训练。

就社会阶级跟风气来说，罗马初期的社会是由以家庭为基础的氏族所组成，所以土地由社会各阶层所共有，进入历史时代以后，社会就产生了贵族、平民跟奴隶三个阶级。后来由于阶级间的争执，贵族和平民的差别逐渐消失，重新产生了贫富两个阶级。到罗马征服迦太基、希腊跟东方各国以后，奢侈的风气逐渐传入，富人住在堂皇邸宅里，使用几百个奴隶，穿着丝绢的华服，室内铺着刺绣的地毯，食的是金银食器所盛的山珍海味。此外，从共和政治末期，罗马各地建立了广大的剧场、竞技场等。其中有可以容纳二十五万到三十八万观众的竞技场，让猛兽与武士争斗；或放入数千的男女罪人，让猛兽践食；或令几十组剑客在场内械斗。这时，观众都如醉如痴地享受这残酷的镜头，罗马风气的衰退由此可见一斑。

罗马也酷使奴隶、买卖奴隶。奴隶市场有些地方曾一日之间交易了一万个奴婢。据估计，罗马奴隶总数约占全人口的三分之一。富裕家庭养有许多奴隶。他们的工作除打杂以外，还及于教育、书写和医术等，但以从事农业生产的奴隶占大多数。他们晚上住在地下室，白天加脚镣，工作若有怠惰就要受鞭打。在主人残酷虐待下，从公元前198年到公元前73年，曾发生好多次奴隶的叛变，造成罗马社会的极度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