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醉酒
“这只是暂时,这场战役,夏国一定会胜,也必须胜!”开疆拓土,这是身为夏国大将军的责任。最后一句,向易春没有选择说出来。
“我累了。”玉瑶说完转身走下桥,事情到了这一步,说再多也不过是徒劳。
“公主,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玉瑶听到他的话,停顿了脚步,继而继续走下台阶。
桥下的梅花开不出上一年的灼灼其华,飘然而起的天灯,少了万家灯火的繁华,饶是如此,卖天灯的人还是会问一句:“姑娘,买天灯吗?”
玉瑶停下脚步,看向每一盏都如此精美的天灯,想要伸手去挑选一盏,却没有抬起手臂的半分力气。
“无措乱入君眼眸,情起情浅应情深。”一切仿佛是在昨日。
天空又飘起羽毛似的白雪,玉瑶径直走进书斋,手指拂过书桌,打开窗户,寒气扑面而来,她却毫无察觉,伸手接住飘下的白雪,呆呆的望了许久,直到其消失不见。
“公主,李公公在外面等候。”秦歌把两壶酒放在桌子上,轻声说道。
玉瑶看向两壶酒,眼角划过清泪,声音略显嘶哑,“就说我乏了,已经歇息了。”玉瑶转身擦下眼泪,仰望夜空,努力睁大双眼,“秦歌,今日我宿在这里,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是。”
书斋又是一片寂静,唯有流进酒杯的梅花酒打破沉寂,倒完一杯,玉瑶拿起另一空着的酒杯,缓缓注入梅花酒,空气中很快留有梅花的清香,飘到窗外,或许比梅花的香气还要浓烈一些。
酒易醉人,心却难醉,壶中的酒越来越少,玉瑶不明白,为何自己越喝越清醒。
“让我好好的醉一场,不行吗?”玉瑶对着酒杯说完,一饮而尽。
一壶毕,玉瑶满意的放下酒杯,拿起另一壶酒斟满它,手指划过桌子,看向那杯酒,从始至终还未被动过的一杯酒,玉瑶眨眼,发现视线有些模糊。
桌子上似乎多了很多酒杯,她决定全部把它们喝完,但却没办法握住酒杯,手指从酒杯中穿过,手中还是空空如也。
玉瑶闭上眼,手指继续拂过桌子,终于碰到那杯酒,她睁开眼,握紧酒杯时只觉得手上传来些许的冰凉,手中的酒杯也在此时消失。
一个人影出现在眼前,玉瑶笑了,定是喝醉了,随后便闭上双眼,睡了过去。
书斋终究还是恢复了它该有的宁静,窗外的白雪不知何时已停止飘落,但仍有阵阵冷风吹进。
头痛,晨上醒来的玉瑶不免有些后悔,昨晚不该喝那么多酒,她轻柔太阳穴,但还是有些难以缓解头痛。
玉瑶起身走到桌旁坐下,给自己倒杯水,头痛似乎也有些缓解,门外传来敲门声,“公主,该起了。”
“秦歌,进来吧,我已醒了。”
秦歌听到话推门进来,看到公主静坐在桌旁,暗自松了一口气。
“公主,你竟喝了一壶酒?”秦歌把酒壶全部放入托盘上,很容易发现一壶酒已经见底,心里有些惊讶公主的酒量真是越来越好了,能醒那么早着实不易。
“昨晚一不小心多饮了几杯,虽有些头痛,但现在已经好多了。”玉瑶被秦歌盯着有些不适应,起身打开窗看窗外的风景,心里有些奇怪,昨晚何时关的窗?
“驾,驾……”身骑白马的男子在雪地上穿行,因身着白色裘衣的缘故,使得他与银装素裹的自然融为一体。
“陈凌,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皇上到底去了何处?”说话的人略显急躁,紧握腰间的佩剑。
“项将军,我再说一次,我不知道。”陈凌话音刚落,便看到一把利剑指向自己。
陈凌向剑逼近一步,眼神紧盯执剑的人,眼神对峙片刻,项将军气极,转动手腕把剑插在地上,拍向旁边的桌子,发泄心中的怒火。
“陈将军,皇上万一出什么事,我怎么向先皇交代。”
“朕不会有事。”男子进入帐内把裘衣脱下,走到主帅处坐下,摊开桌上的地图看了许久,而后在夏国京都处轻画一圈说:“传令下去,明日辰时,大军启程回京。”
战争暂时得到停止,夏国却没有得到该有的平静,征兵的召令从京都发起传至全国各地,民心有些涣散,但这一切都不是玉瑶所能掌控的。
“迦南二年,三月十七日,君率影杀去往蛇窟,危!”
“安!迦南二年,四月十五日,君率影杀去往迷雾森林,危!”
“安!迦南二年,六月十日,君率影杀去往无回雾岛,危!”
……
每次收到消息,玉瑶心里就会多一分沉重,她知道向易春征兵的目的,却猜不透南宫羽。夺回城池后选择回京,屡次使自己置入险境,“南宫羽,为什么?”
房门被打开,煎药的人放下蒲扇,看到院子里来的人,皱了皱眉头。
“这次受伤的人比以往少了不少嘛,”老者说着话,手一刻不停的忙碌着,这两年来处理的棘手伤口比过去十年都多,各种毒千奇百怪,整日的繁忙让他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否是对的。
“治好他们,血灵芝就是你的。”南宫羽说完离开,身后的一群人也跟着消失。
老者还没来得及问问血灵芝的情况,就发现院内已经没了南宫羽,只能气的干跺脚。
夜色降临,入秋的天气带来些许凉意,晚风吹起,传入屋内一阵落叶的沙沙声响。
“醒了,”老者看病床上的人睁开了双眼,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你小子藏的够深啊,什么时候来的?”
“前辈,”
“别动,躺着说就行。”老者制止住起身的夜白,“你命大,又被我救了一次。”
老者觉得说的还不够,继续说,“能被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索医救两次,你小子,艳福不浅。”
“多谢前辈相救。”夜白说着警惕的看向周围,房间里除了一些家具再无其它,入鼻的药味让夜白放下戒心。
“喝了它。”
夜白接过药喝下,心中思虑该怎么解释这一切。
索医看着夜白思索很久,问道:“丫头派你来的?”
“是,”事情没有结束,夜白心知自己不能暴露,也知道在南凉迟早会与前辈见面。
“丫头心里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