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吉凶祸福
“公主，你终于醒了。”秦歌看到公主醒过来有些惊喜，已经昏睡了两天两夜，太医说只要公主醒过来，命就保住了，等了那么久，公主终于醒了。
如果有选择，玉瑶或许会选择继续昏睡下去，无法阻止的杀戮，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的玉瑶，痛恨现在无能为力的自己。
一个月后，玉瑶的伤才算完全痊愈，沐浴的玉瑶触碰肌肤上的疤痕，想起秦歌说的话，“女医说公主的伤若是再往左偏一点点，真的就回天乏术了。”
玉合殿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夏国暗潮涌动，南凉却是真的危机四伏。玉瑶轻推开书斋的门，院前的梅花已经凋零，却还是让她盯着看了许久。
秦歌走到公主旁为她披上裘衣，“公主，夜白求见。”
“让他进来。”
话音刚落，一黑影跪在玉瑶面前行礼，“主子，南凉太后因伤心过度，今日辰时薨逝。”
玉瑶难以想象刚登基为帝的南宫羽要面对多少事情，边疆战乱，城池丢失，最后一位亲人也离他而去，他可还承受的住？
“他，还好吗？”玉瑶面露忧色的问道。
“伤势在半月前就已全然恢复。”夜白如实禀报，其实心里还是很惊讶于南宫羽的恢复速度，影庭惩戒的都是血影里犯错的人，刑具极为残酷，他伤的那样重，恢复这么快着实不易。
玉瑶听到回答，坐在石凳上，“那名刺客查的怎么样了？”
夜白有些欲言又止，还是说了出来，“他是血影。”
一直以来，玉瑶希望事实真相能够否认自己的猜测，却没想到，最怕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夜白，你在我身边多久了？”玉瑶深思之后问夜白。
“夜白幸得公主相救，距今已七年。”
“若我将你从我身边调离，去往南凉，你可愿意？”七年的时间，夜白虽身为暗卫，但感情已经深厚，他若离开，玉瑶会很不舍，毕竟，身边能信任的人，屈指可数！
“夜白但凭公主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古人夜观星象，以此推测家国吉凶。一年前向易春带兵夺了南凉十五城池，时至今日，南宫羽终是把那十五城池悉数夺回，虽是发生在夏国边境，夏都却也是人心惶惶，若是南宫羽下令乘胜追击，夏国恐会败北。
夏国流言四起，彗星位居北斗，兵大起。在玉瑶看来，人心怀俱，不过是星随心动罢了。
一曲毕，玉瑶轻抚弦冰琴弦，一年的时间，终是能够完整的弹了下来。
“公主，起风了。”秦歌把裘衣披在公主身上说道。
玉瑶紧了紧裘衣，“明日是不是就是梅花节了？”
“是，”秦歌如实回答：“公主明日可还出宫？”
“出宫。”
边境战争的感伤传到京都，今年梅花节已失了往年的风采，显得有些冷清，玉瑶依旧敲响前辈家的门。
“前辈走了？”玉瑶有些惊讶，“前辈什么时候离开的？”
“一年前，师父说有缘还会相见，还望姑娘莫牵挂。”白衣弟子从房中拿出一坛酒放在石桌上，“这是师父上一年酿的酒，送给姑娘。”
“替我谢谢前辈。”玉瑶提走那坛酒离开，不问出处，不问去处，这个约定，两人都该遵守，但她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有些感伤。
玉瑶走到味绝斋停下脚步，有些晃神，“秦歌，若是当初我同你一起来这里，一切是不是就可以避免？”
“小姐，有些事情本就无可避免。”
不知不觉，暮色已经降临，玉瑶走到听雨桥停下，看着河水缓缓流淌，不发一言。已经过去一年，但在聚星街同宫羽发生的一切依然在脑海中呈现。
“这两天手不要沾水。”
姑娘倒是不拘小节，可否透露芳名。
玉瑶会跳舞吗？
“这朵梅花跟了你一路，倒是情深。”
“我未曾说过，我是京都之人。”
“既然是给我喝的，自然是由我来喝。”
“女子不宜多饮酒，喝酒伤身。”
“你来了。”
“别怕。”
玉瑶终于忍不住，闭上双眼，眼泪滑落至石杆上，溅起细微水花。
一块方帕出现在玉瑶面前，递方帕的人仅是站在她的身边，不发一言。
玉瑶转头看向他，有些失望的低下头，边疆吃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她望着桥下流走的河水，不动声色的把眼泪擦干。
“方帕是刚买的，很干净。”
“向易春，你该知道，我并不想见你。”玉瑶能感受到自己的呼吸声，说完一句话仿佛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
向易春抽出看向公主的眼神，握紧手里的方帕，刚看到她留下眼泪，急忙去买方帕，有勇气走到她面前，却没办法为她拭泪。
“一年了，没想到公主还是不想见我。”向易春把方帕收起，也望向桥下流水，“那一箭，是我对不起公主。”
玉瑶微闭双眼，轻吐气慢慢让自己平静下来，“你以为我为的是那一箭？”玉瑶看向他，“向易春，是你不敢往下想，还是骗你自己？”
“公主，即使再有一次机会，我还是会选择杀他。”向易春正视她的眼神说：“今时今日，我坚信我的选择是对的，我最后悔的，是在抓到他的时候没有立即杀了他。”
玉瑶看到向易春眼神里的杀心，继续问道：“他没死，所以就派人杀了他父皇？”玉瑶注意到向易春的眼神有一瞬间的震惊，心中明了了一切。
“这是你的主意？还是父皇的意思？”
向易春错开公主的眼神，“公主，你不该知道这件事。”血影发出的死令，除了发令者，执行者以及知道的人必须死。“国家面前，有些时候结果比过程更重要。”
“所以，你要杀了我吗？”好一个结果比过程更重要，玉瑶心想，借着南凉帝思子心切，冒充太子暗卫入宫行刺，让南凉内忧外患，不惜一切代价莫过于如此。
“臣不敢。”向易春叩首，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公主，夏国是常年严寒之地，百姓生活困苦，如果有机会可以改变，为何不搏一搏。”
“夏国虽寒冷，但人心一直很温暖，倘若战争危及，现在的人怎会有以前快乐。”
如今南凉丢失的城池已悉数夺回，他若要乘胜追击，夏国必定会有损伤，玉瑶不知道南宫羽会不会这样做，他就算这样做，也……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