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剩:资本主义的系统性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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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

随着1991年经济“泡沫”破裂,日本经济陷入停滞状态。20世纪90年代初,人数不断增多的工薪阶层的工资收入却未曾增加,甚至还有所下降。“有工作的穷人”的数量在1990~2008年不到20年的时间里从76.9万人增加到100.4万人,他们的年收入尚且不足200万日元(以100日元兑换1美元计,约合2万美元)。而同期,那些收入更低的工薪阶层人数还在稳步增加。

不出所料,在计算了各种收入转移后,日本基尼系数已经从1991年的0.295稳步上升至2008年的0.323。这一数值远高于经合组织成员国的平均水平0.316,并成为仅次于美国的国家。日本曾在20世纪50~70年代经历了战后迅速发展的黄金期,并获得“中产阶级”国家的殊荣,然而在21世纪最初的十年中,日本已不再宣称自己是一个“几乎所有人都是中产阶级”的国家了。

日本尽管是世界第三大经济体,但依旧存在着严重的贫困问题。日本政府将那些家庭收入不及家庭平均收入一半的视为贫困家庭。20世纪90年代起,经合组织就一直把日本列为贫困人口比例较高的国家之一。透过2011年的数据更是可以看到,2009年,15.7%的日本人,或者说1.28亿人口中有2000万人都处于贫困状态。而在这一年,经合组织国家民众生活在贫困线以下的平均比例为11%,日本的情况虽然不算最糟,但在34个经合组织成员国中已然排到倒数第六的位置。

正如第六章“经济陷入长期停滞的日本”中将深入讨论的,日本自90年代以来贫富差距愈发扩大的主要原因在于他们曾引以为豪的终身雇佣制不断受到侵蚀,终身雇佣制是指雇员一旦被企业录用,就可以一直工作到退休年限。随着经济持续停滞,终身雇佣制已经被突破,越来越多的雇员不得不接受临时雇佣模式,这些临时雇员的收入和待遇明显低于正式雇员,他们非但很少能享受到企业提供的福利,而且没有任何晋升的机会。正是将大量临时雇员也统计在就业范畴之内,政府才有效掩盖了日本高失业率的现实。总务省提供的数据显示,临时雇员比例已经从2009年的32.8%上升到2012年底的36.1%, 2013年这一数值更是增至37.6%。在非正式雇员中,女性的比例明显高于男性。以2013年临时雇员为例,52.9%的女性员工为临时雇员,而男性临时雇员的比例是17.9%。此外,失业青年以及未充分就业青年的总数也始终维持在2009年那样的高水平。这一内容在第六章还会涉及。随着临时雇员人数的增加,处于生活“相对贫困”(按照经合组织的标准,所谓“相对贫困”是指家庭可支配收入不及中等家庭收入的一半)状态的家庭比例也从2009年的15.7%增加到2012年的17%。这在34个经合组织成员国中位列第四,前三位分别是墨西哥、土耳其和美国。

尽管自2013年以来,日本政府采取了扩张性政策,银行也积极推行激进货币政策,以期增加货币供给。但是绝大多数工薪阶层的实际工资收入并没有得到真正改善,仍然处于停滞状态,而那些富人却在货币政策改革过程中获得极大的好处。相关内容在本书第六章和第九章中还会展开论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