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逆凡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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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悟道飘渺

倒出一粒药丸,只见这药丸色泽深红,质地圆润,表面泛着细腻的光泽,大小适中,刚好可以一口吞服。

莫一帆吞下药丸,入口即化,只觉药香四溢。

药丸在口中溶解,一股清凉的液体在莫一帆的舌尖蔓延,此刻,莫一帆只觉得一股力量在四肢百骸中流动,整个身体仿佛被重新唤醒,细胞都充满了活力。

道场的入口处,一块风化的石碑孤独地矗立着,碑面上“无涯道场”四个大字已经斑驳,但依旧透露出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

莫一帆走进道场,殿宇中央陈列着一座雕像。雕像以最原始的石材雕刻而成,雕像之人面容和蔼,眼神深邃,仿佛能看透世间的一切虚妄。

“想必这就是无涯观的创始人无崖子了吧。”莫一帆说道。

“天呐,这就是未来的祖师爷,也太生神气了吧。”豆沙赞叹道。

整座殿宇占地不大,均以最朴素的木材和石块构建,没有繁复的雕梁画栋。殿顶覆盖着青黑色的瓦片,历经风雨而不失其色。

巅宇前侧,铺展着一方空地,地面上交错的铺着几十个草垫,四周,几株古木参天而立,树干粗壮,枝叶繁茂。

莫一帆找了一块草垫坐下,感受着周围的灵气与古木的气息,闭上眼休息,等待着下午的道法课。

一股禅意在莫一帆的心中缓缓升起,他感觉到自己的心境逐渐平静,仿佛所有的烦恼和杂念都被一扫而空。

无涯道场内仿佛自成一片天地,古朴庄重,透着一股与世隔绝的宁静,让他的心灵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净化。

天空中,云层翻滚。

忽然,一道耀眼的鸿芒闪耀,照亮了整片阔空地。就在空地中央,空间似乎微微扭曲,一道身影缓缓显现。

那是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老人白发如瀑布般垂落,每一根发丝都散发着淡淡的光辉,与那道鸿芒相映成辉。

莫一帆看的震惊。

眼前的老人,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长袍,袍摆随风飘扬,不沾染一丝尘世的烟火气。他洁白如雪的绣袍上绣着的金边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与他周身的仙气相得益彰。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

老人看了莫一帆和王豆沙一眼,遂开口道,“我是无涯观的长老-李青松。”

“长老好。”莫一帆和王豆沙赶紧朝着李青松行礼问好。

李青松的表情没有发生一点变化,只是淡淡的地,“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将由我帮助大家演诵念修行心法。”

莫一帆来到这个世界,只从别人口中略微知道,修仙一途重要开辟心海。开辟心海后,修仙者与常人相比,便拥有了灵力,通天入地、翻云覆雨,但对于什么是心海,什么是灵力,却始终云里雾里,只觉得听起来晦涩难懂,便赶紧开口问道,“长老,可什么是心海呢?”

李青松这才想到,眼前的实习弟子,乃是无涯观百年来第一次对外招收的稚子,不过是一介孩童,便耐心地说道,“在回答你什么是心海前,我这里有一问,昔者庄周梦为蝴蝶,若你为庄周,梦为蝴蝶,飞舞花间,醒来之时,何以辨我与蝶?”

“梦境虽美,终归虚幻。既然都是一场梦,哪何必去辨别我梦蝴蝶还是蝴蝶梦我。”莫一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庄周与蝶,如梦如幻,如露如电,皆是心之所现。李青松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中出现了一片树叶,问道“既是心之所现,那你看这是什么?”

“是树叶。”豆沙回答道,而后老人手中的树叶突然消失不见了。

“树叶呢?”豆沙好奇道。

老人轻轻笑道,手中握着一根杂草,“这又是什么呢?”

“是一根草。”豆沙回答完,杂草遂又消失不见。

“又不见了。”莫一帆听的云里雾里,只是感慨着老人的神通。

“这一叶一草,皆为我心之所化。但当你看到这叶这草,你是否也觉得他是虚妄。”李青松说的十分淡然。

“自然不会觉得他是虚妄。”莫一帆回答道。

“我们脚下是广袤无垠的土地,头上是浩瀚无边的苍穹,天地间既是这芸芸众生,那苍穹外又是什么?”

“天地外是宇宙。”莫一帆脱口而出。

“宇宙?”李青松有些不解,而后点点头,开口道,“天地四方曰宇,往来古今曰宙,天地之外自然还是一片天地,你这样说也有道理。”

“长老,不是很明白。”豆沙只觉听的昏昏欲睡,脑袋已经完全跟不上。

“一微尘里三千界,半刹那间八万春。一方天地既是一个世界,刚才我手中一叶一草亦是一个世界,大千世界,芸芸众生,相互之间万物互联,自有因果,万物不为你所有,破除物我之别,万物皆可为你所有,起身动念皆为行,我们修的这一方天地便是修行。”

“你们懂了吗?”李青松淡淡地说道,捋了捋胡子,飘飘然如谪仙下凡。

莫一帆和王豆沙陷入了一阵沉默。莫一帆开口道,“长老你说的东西太过高深玄妙,下来之后,我们定会勤加理解,早日参透心中的奥妙。”

李青松笑着说道,“这只是我的个人见解。修行一途,莫在建立心海,刚才的一页一草皆为我心海所化,开辟了心海,便能与这大千世界建立联系,汲取天地天地之力为自己的灵力,便有了神通。”

“长老,这心海在哪个位置,我们又当如何开辟呢?”莫一帆问道。

“心海位于腹部下方,大约在肚脐下方三寸的位置。”李青松说道,“若想开辟心海,世界修行法门无数,但皆离不开吐纳归息。”

“心与息相依,息行心行,息住心住,息运心运,息止心息。心息相合,则心息一体,与天地之息合,人心亦自与天地之心合矣。”

“天下宗门无数,无论是道宗,还是佛宗,抑或是魔宗想要修仙,皆需开辟心海,心海是修士的基础,而心海开辟又与吐纳归息密不可分,只是各有一套自己的吐纳归吸之法罢了。”

“那我们属于哪一类?”豆沙好奇的问道。

“宗门万千,我们并不完全属于道宗,佛宗,我们今后要学的心经乃是我们初代掌门无崖子历练是偶然所得-太虚藏经”。

莫一帆和王豆沙遂又问了许多问题,李青松都耐心地一一为两人解答。

莫一帆本知道修仙一途定会相当艰难,但一番提问下来,只觉得前途渺茫,成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突然变得催头丧气起来。

“我只感觉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仙了。”豆沙沮丧地说道。

李青松看两人备受打击,便结束了这个话题,遂又说道,“仙路坎坷,自古能踏入仙途的人少之又少,飞升遁去后,又是如何,我也不可知,想必只有这东隅顶级宗门才有机会窥得一二,芸芸众生间人类仅仅可以修炼的人也是百里挑一,纵使不能踏入仙途,凡人百岁,我们能达千岁,亦有所神通,何尝不是他们严重的大罗金仙呢?”

长命百岁是普通人的毕生愿望,而成为修士,便能突破百岁的限制。李青松说完,莫一帆和王豆沙才觉得些许安慰。

说罢,李青松结束了话题,修炼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有所收获的事情,今日他讲的太多,足够两人下来反复笑话,说的太多,反而会揠苗助长,打消了两人修炼的热情与积极性。

“修行一途,切不能操之过急,接下来我将为你们传授无涯观的太虚藏经。”李青松说道坐在了广场上的草甸上。

莫一帆和王豆沙一坐了下来,聆听太虚藏经的玄妙法门。

李青松的声音在广场上回荡,“太虚藏经,虽仅三百六十九百字,却字字珠玑,每一字却都蕴含着天地之精华,每一行都承载着无涯观的至高智慧,你们定要日日诵念,勤加修行,方能早日参透心中奥妙,开辟心海。”

李青松长老静静念诵,不知道是他声音的原因还是文字的力量,莫一帆感觉到了一种超越尘世的宁静与庄严。

莫一帆的身体静坐不动,但心灵却进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

那些诵念的那些文字号好似化作了实体,在空中缓缓流淌,如同一条看不见的河流,携带着古老的智慧和力量,不断滋润着莫一帆的心田。

此刻,他的眼睛虽然紧闭,却仿佛能感知到周围每一粒尘埃的舞动,每一缕微风的轻拂。

慢慢的,莫一帆的呼吸变得缓慢而深沉,每一次呼吸都似乎与李青松的声音同步,与天地间的气流相呼应。

太虚藏经,如洪钟大吕,不断地在莫一帆的脑海里回荡,激起层层涟漪。

无涯道场外,余文峰终于缓缓爬上了飘渺峰顶,而王麻和余力因为体力不支,摔下了山谷,被一名执事所救。

余文峰走进道场,见道场内只有三人。一名鹤发童颜的老人正在为为莫一帆和王豆沙诵念经文,想来这便是“道法讲师。”

又朝着四周一顿打量,发现其他实习弟子都没有在场,心中暗自窃喜,眼神阴冷地又看向了莫一帆,看到莫一帆正默默坐在草甸上禅定,隐约间觉得莫一帆飘飘然,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有了几分谪仙的韵味,心中暗暗咒骂了一句“装什么牛鬼蛇神,晦气。”

李青松看了余文峰一眼,余文峰的脑海中突然出现李青松的声音,提醒他赶紧坐下,领悟着渺渺经文。

余文峰心中害怕,有所不甘还是勉强坐下,聆听着玄妙之音。

尽管余文峰的眼神中还带着一丝不屑,但随着太虚藏经的深入,他的表情逐渐变得专注起来。

“咦?这经文竟然给我一种奇妙的感觉。”

余文峰立马意识到,这些经文并非普通的言语,太虚藏经的每一个字都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在他的体内苏醒。

耳边的诵念还在继续,余文峰的脑海里又出现了李青松的声音,他继续和余文峰解释道,“心海,是修士的根本,是连接天地的桥梁。”

“只有真正理解了心海的意义,你才能踏上修仙之路。”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当李青松的诵念结束时,天空已经被染成了一片绚烂的橙红色,余晖洒在无涯道场的每一个角落,给古朴的殿宇和苍劲的古木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莫一帆从草垫上站起身,伸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他感到身心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和净化。

不知道什么时候,广场中已经坐了三十多个人,大家听完诵念纷纷感概太虚藏经的奥妙。

“这太虚藏经真是玄妙,我只觉穿越了时空,置身于一个仙气缭绕的世界,那里有无数仙人,他们身着飘逸的长袍,手持长笛,悠悠然地在云端飘过。”

“我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一只玄鸟,身体变得轻盈,心灵变得空灵,自由地遨游在天地之间。”

“我看到一条游龙,穿梭于云雾缭绕的山峰之间。巨龙随着山风起伏,熠熠生辉。它穿梭在雷电之间,每一次翻腾,每一次呼啸,都给我了我一种超越肉体的力量和自由。”

“万物皆为镜,万物皆为镜中我。”李青松长老说道,“今日的诵念到此为止,回去后各位要好好领悟。”

言罢,李青松站起身,化作一道鸿芒而去。

虽然和李青松长老的接触时间不长,但长老却耐心地为他传道授业,答疑解惑,没有半点倨傲之姿,生幸得师之相授,心中纵有千言万语,也道不尽这份感激,莫一帆对着鸿芒消失地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哑巴哥,你感受到了什么?”豆沙跟着莫一帆鞠完躬,赶紧跑到莫一帆旁边问道。

莫一帆回味着太虚藏经的玄妙,道“一方天地之间,一朵莲花静静立在一潭池水之间”。

余文峰在一旁竖着耳朵听,不屑一顾,也就听出一破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