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毒害皇后
“来人呐!快来人!皇后晕倒了……”
伴随着侯文月的呼喊声,李渡什的胸口剧烈起伏,深感不妙。可不管怎么样,先救皇后要紧,她压制住情绪,起身走到皇后跟前,蹲下身子,一把将皇后背在自己身上,一步步往内室的床榻走去。
顿时,魏王府内乱成了一锅粥。众人守在皇后的身边,全都安静的不说一句话。太医仔细的给皇后把着脉,原本就皱着的眉头越皱越深。太医眼神闪烁,内心激烈的斗争了一番似的,认真的看向李泰。
“魏王殿下,皇后定是中了奸人的香消减命散,这药会让人行神迷醉,仿佛喝醉了一样,实际含有剧毒。不过,好在药量不多,老臣这就用药,只要让皇后每日服下,月余即可痊愈。”
“怎么会这样?谁这么大胆敢给皇后下药!”李泰怒不可遏地拍着桌子。
侯书瑶的面容整个像被云雾笼罩,苍茫的可怕,她眼睛撇向一个丫鬟:“刚才是谁最后一个接近皇后的?”
那丫鬟四周看看,显得十分紧张,她的手指微微抬起,指向李渡什。声音细微道:“是……是李姑娘。”
此时,屋子里的气氛显得格外凝重。李渡什也紧张起来,额头上渗出微微的细汗,天哪!这居然又是一个局!还没等张口说什么,侯书瑶的声音再次响起。
“一定是你对皇后将你幽禁魏王府的事一直耿耿于怀,所以趁机毒害皇后!好你个李渡什,竟然心肠如此歹毒!”
那丫鬟明显被人安排好了,趁机就说:“奴婢……奴婢亲眼看见李姑娘用一个小瓷瓶下药,她还把那个小瓷瓶不小心掉在了地上,殿下你看,就是这个瓷瓶。”丫鬟将揣在怀里,早已准备好的一个白玉小瓷瓶,拿到手中,递到李泰面前。
李泰接过小瓷瓶看了一眼,转又抬头,认真盯着李渡什的眼睛,她确实有下毒的动机。李泰的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缓缓开了口:“你说,到底是不是你?”
李渡什的面色陡然变了,立刻明白过来,她狠狠瞪了侯书瑶一眼,把目光转向李泰:“殿下,我只是把皇后背到床上,并未下毒!当时在场的不是只有我一人,何不问问侯家二小姐!”
侯文月的面色苍白,神色仿佛已经被吓呆,她用力摇动着自己的双手。寻着李渡什声音的方向,沉下了脸:“不……不!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看不见……”
跪在地上那个丫鬟,对着侯文月,突然声泪俱下的哭起来:“侯小姐,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做下人的吧!你虽然看不见,可那个小瓷瓶掉在地上的声音,你肯定听见了。如果你不说实话,奴婢就成了诬陷李姑娘,奴婢肯定活不成了……侯小姐,求求您了,您就说实话吧……”
侯文月两只手捂上了自己的耳朵,双目紧闭,留下了两行热泪,整个人都像煎熬的快要炸开一样:“我不知道,那瓷瓶落地的声音特别刺耳……不对……不!我真的什么都没听见,别再为难我了……”
侯书瑶立马斥道:“你既然什么都没听见,怎么知道那瓷瓶落地的声音特别刺耳?你明明就知道是李渡什!别再包庇她了,她下毒谋害的人可是皇后,你再包庇下去,连你也得问罪!”
李渡什惊得嘴巴半天没合上,眼睛呆呆的看着侯文月。她表演的是那么自然,那么让人相信,可为什么?为什么侯文月会对自己落井下石,李渡什万万没想到。原本还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可她的话语和表情,反而更成了致命一击。
李渡什看着她们一唱一和的表演,只觉得自己快要熬不下去了。但她心中有个信念支撑着,一定不能倒下。她抬起头颅,不服输地直视侯书瑶,口中说道:“栽赃嫁祸就是你惯用的伎俩吗?除此之外,我看你也没有别的能耐了。”
侯书瑶气得牙痒痒,没想到她死到临头还这么嘴硬,当即下令:“来人!把李渡什给我押下去!”
李渡什的嘴唇干裂,隐隐带着血丝,两条胳膊被士兵紧紧压着,带出门去。走到门口,她猛地回过头,朝侯文月的背影,轻笑了一声:“侯文月,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侯文月双手紧握,打了个冷战,强装镇静:“是你自己要下毒谋害皇后,干我何事?”
李渡什听言,感觉自己行走在无尽的黑暗边缘,飘飘荡荡永无止境一般,仿佛彻底失去了意识。她胸腔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气的口中喷出一口鲜血,那鲜血滴在了胸前,滴在了她的心口上。
这次李渡什被绑走,李泰丝毫没有阻拦。他只觉得胸腔的愤怒变成了压抑,整个人坐立不安。
侯书瑶那如精心雕刻过一样的美人脸上,红唇微张:“殿下,毒害皇后事关重大,这件事必须得通报皇上。”
李泰看着她弱柳扶风的身段,一口白牙一张一合,这样美艳的美人摆在面前,他却没有半点兴致。他冷冷的低下头,垮着嘴角:“我会让房遗爱写个折子递上去。”
侯书瑶仿佛受了委屈,脸上立刻显出几分不悦。他不自己写折子,却让房遗爱写,明显还是余情未了。
李泰的脸色稍缓,摇摇手示意侯书瑶退下。
想到马上就要除掉李渡什了,侯书瑶感到一股快意席卷心头,可又充满担忧,担心再出什么岔子,像之前一样让她临阵逃脱。
牢房里,李渡什的嘴角裂开了口子,心头像火又像冰。她面色青黄,根本掩饰不住一夜未眠的憔悴。父亲和大哥肯定非常担心自己,想到这里,她跟狱卒要来纸笔。
信中,她向李道宗和李景恒坦白了自己是如何被窦长青推入什凉河,又如何一步步从侯初雪走到现在的全部。她挥毫泼墨,泪如雨下,足足写了十几页纸。
落到今日这步田地,委屈吗?李渡什心中冷笑。委屈是没有的,只有不甘和错信的愤怒,充斥着满满的胸腔。
李渡什将信件仔细折好,摸出身上全部的银子递给狱卒,让狱卒把信送到李府。这样就算真的被赐死,也把真相告诉最亲近的人了,不至于再怀着遗憾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