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脱去天真,仍旧无邪——吴邪
“如果你需要一个人陪你走到最后,我是不会拒绝的。”——吴邪。
一晃又是一年八一七,窗外依然是淅淅沥沥的小雨,正如去年一般,不知道此时雨村是否也在下雨,又不知在那里的你们,可否一切安好?两年前的今天,分别十年之久的你们终于重逢,一年前的今天,我写了篇纪念文给张起灵,而今年,这篇纪念文是写给你的,吴邪。
吴邪,建筑系大学生、古董店老板,南派三叔所著《盗墓笔记》系列小说主角、书中的“我”,同时也是《沙海》、《藏海花》中的主人公。吴邪出生于盗墓世家,是长沙老九门吴老狗之孙,他的名字是爷爷取的,寄“天真无邪”之意,希望他能够干干净净,不要因为吴家祖辈的行业而沾染污秽,远离盗墓,只可惜,吴邪怕是要让他爷爷失望了,他一生所有的羁绊,都在这深不可测的古墓之中。
吴邪是一个成长型的人物,一路走来,他被一个又一个的谜团缠绕,受到过无数次的欺骗与抛弃,经历过无数次的挑战与绝境,由一名优柔文弱的大学生,成长为可以独挑大梁的吴家当家,这期间,吴邪可以说是饱尝世间冷暖,他的成长,是一个逐渐失去天真的过程,过去的吴邪相信所有人,更害怕伤害到所有人。可是偏偏他所相信的所有人都在欺骗他,他的爷爷欺骗他、他的三叔欺骗他、阿宁欺骗他,甚至,连他视为生死之交的张起灵也欺骗他,这些谎言,有善意的也有恶意的,对手的欺骗是为了利用他,亲人与朋友的欺骗是不希望他在谜团中陷得太深,但对于吴邪来说,这些都是谎言,都是他寻找真相的阻挠,在他看来,自己越是想知道一件事情,别人越是不告诉他真相,所以当他发现周围所有的人都在阻止他去寻找真相的时候,他便越是拼命地靠自己的力量来寻找,由起初的好奇心驱使,渐渐地变为一种执着,而越是执着,就越陷越深,陷得越深,真相就越发令人心寒。在这条路上挣扎地久了,也渐渐地由一个被骗者变为骗人者,也学会了那些所谓的套路和手段,也有了深不可测的城府。然而吴邪无论怎么变化、怎么成长,他的内心仍旧是善良的,哪怕已经不再天真,但他依然无邪。就像南派三叔说的,在所有可以成为他人生拐点的地方,他都保持了自己的良知,即使他最后带着一张穷凶极恶的面具,但在他面临最大的抉择的时候,他永远还是那个希望所有人都好的吴邪。也许脱去天真,只是一个久经风雨的人被逼无奈的自我保护吧!
最初,吴邪由于好奇心的驱使跟随三叔吴三省进入七星鲁王宫,那个时候的吴邪,对三叔和同伴十分依赖,还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书生,会对突发状况感到不安,当他发现三叔和同伴全部消失不见,整个墓室里只有自己一个人时,难免有些束手无措,一遍遍大喊着同伴的名字,在前有血尸后有七星疑棺的情况下,他只能畏缩在中间狭窄的盗洞里,不敢前行。但他又可以在那样的情况下让自己冷静下来,分析他所处的局势,思考解决的方法,让自己处于相对安全的境地。吴邪固然不是像张起灵那样的能力强者,强大到可以与血尸和尸蹩搏斗,但他聪明睿智,善于分析,常常能想到一些别人想不到的东西,从而使自己和队友靠智慧脱险。他又十分在意别人的感受,他小心翼翼,害怕伤害到身边的每一个人,时常会为自己的软弱无能导致他人因保护自己而受伤感到深深的自责,甚至会把别人的死亡归结为自己的过错。他也会因在意的东西太多而犹豫不决,优柔寡断。他曾无数次地痛恨自己在朋友身处险境时的无能为力,自嘲“自古书生最无用”。
南派三叔曾这样评价吴邪:“很多朋友在刚刚看到他的时候,一定会厌恶他的软弱,他的犹豫不决。然而,随着故事一步一步推进,喜欢他的人越来越多,他是一个柔弱的像水一样的男孩子,但是请不要忘记,在严酷的寒冬,最没有形态的水,也会变成坚固的冰。”
《沙海》中的吴邪,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柔弱单纯的年轻人,他变得内敛、冷酷,甚至可以说有些狠毒,他靠着自己的力量,算计对手,布下一个又一个暗局,开始向几千年前就被设定的命局宣战。此时的吴邪,似乎有些像当年的张起灵,沉默冷静,对待所有人都是淡淡的,一副深藏不露的样子,旁人眼中高深莫测的人物。如果要问,是什么让吴邪后来的性格发生了极大地反差,我想说,吴邪是被骗大的,是一次次的谎言和欺骗,让吴邪内心得到了极大地成长。这些年,他深陷谜团,他唯一想要做的,就是破解自己身上的谜团,破解张起灵的谜团,破解三叔的谜团,而这些,在朋友们都离开自己的这段时间里,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他必须如此。
但是,吴邪无论如何变化,唯一不变的是他善良的内心,他是一个无论多么恨你,都希望你可以活下去的普通人。因为他不懂杀戮,不懂那超越生命的财富,他只懂得“活着”二字的价值,他唯一的企望,只是要他的朋友平安,他所做的一切,为之付出的一切手段,无论善恶,也只是想要他的朋友平安。无论他经历了什么,无论他身处怎样的环境,他从未想过要伤害别人。他信任身边的队友,正如他信任生命,他可以为了他们放下一切,与他们一同追寻,上至长白山皑皑高峰,下至南海海底沉船墓,走遍万水,踏破千山,一起同生共死。
十年之约,是吴邪最重要的朋友张起灵替他扛下来的十年,他希望用他的一生,换来吴邪十年的天真无邪,他同样也不希望吴邪深陷这个谜局。可是吴邪如何能不深陷进去,他怎能允许他的朋友只身一人前往未知的险境?但他固然劝说不动张起灵,他终究无法阻止张起灵进入青铜门,而他唯一能够做的,只有在十年之后接他回来。
如今,一切尘埃落定,所有的谜团也好,阴谋也罢,终归平静。第十二年,只愿他们在雨村安好!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吴邪,感谢你,教会我们不失无邪、不失善良地成长,愿你带着这份天真无邪,一直走下去!
二零一七年八月十七日
逝水盈沫写于山东淄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