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不和男生接触,只要男生一碰我就烦,就算只摩擦到了衣角,我也会忍不住厌恶,像我这种连女生都不愿接触的人,是不可能对男生嬉皮笑脸的。
而对于你我却没有烦躁感,认识你不知道是你的不幸还是我的幸运。
你是我接触的第一个异性,是你的突如其来让我的心脏第一次跳动,并且你以你的方式陪我走完了高中这漫长岁月,我想真诚地说声,谢谢你,我爱你。
进校以来,我经常受到女生排斥,不断有人找我麻烦,大概是看不惯我的冷淡吧。明目张胆的都被木子拦下,她们又怎会甘心,所以哪少得了暗地里被使绊子。
下午第一节是体育课,我跟老师请了假留在教室,我却在厕所被人淋成了落汤鸡,顶着狼狈的样子从厕所出来。
刚好碰到了你,你和几个男生嘻嘻哈哈,路过我身旁时,撞得我一个踉跄,你立马道歉,奇怪地打量着我。
对于你的莽撞我什么也没说,只是扶着阳台慢慢往教室走。
冰凉的带有消毒液味的水让小腹的疼痛更剧烈,或许是你察觉到我的寸步难移,离开队伍来询问我:“林夕,你没事吧?要不要我扶你回宿舍换身衣服?”
你扶着我往宿舍走,那温柔又不容拒绝的口气。而我微微愣神,你居然叫出了我的名字。
那时,就如同小说里的情节,温柔的你在我最狼狈的时候出现,并细心呵护我,你是如此的耀眼,耀眼地神圣不可侵犯。
凌乱的秀发,精致的容颜,白皙的皮肤,颀长的身形,修长的手指稳稳扶住我,淡淡的清香萦绕在我鼻尖,狭长的眸子里透着浓浓的担忧,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在我打量你的一瞬,你突然转过脸对我灿烂一笑,迷人的微笑像羽毛,轻轻撩着我的心房。
宿舍门口,你欲言又止,我先开了口,轻声地说谢谢,在我转身后。
你那富有磁性的嗓音又响起:“林夕,我们做朋友吧,我是李思年。”
我惶恐地看了你一眼,你随即直接在我手机留下你的电话号码,催促我回宿舍换衣服。
那一天我久久回不过神,你那莫名的亲切感与熟悉感让我辗转反侧。
一次校外数学竞赛,你一等奖,我二等奖,你说那是你第二次遇见我,我站在领奖台上,没有得奖的喜悦,反而一直冷着脸,散发生人勿近的气息,让人靠近不了。
你没想到的是,我和你同一所学校,所以兴奋了一整晚。
高一时,班上没人愿意参加,他们就推荐了最讨厌的我去。因为,参赛点离学校很远,费用也要自己出。
尽管木子极力反对,可能是害怕我在外受委屈吧,最终老师听取了大家的意见让我去,其实这早已是定局。
你说第一次遇到我,是在高一报道的前几天,因为要军训,你早早来到了这个城市,你在公交车上看见了安静坐在后座的我,我静静地看着窗外风景缓缓飞过。
当时你还闹了个尴尬,由于匆忙而忘了带坐公交的钱,身上仅有一张银行卡,只见我取掉一只耳机,起身给了你两张一块。
刚想开口言谢,我却到了站,望着我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顿时心里涌上一股暖流。
我对这些根本毫不在意,也从未在乎过注意过,不是你后来提起,怕我早已将它们石沉大海了吧?
因为你扶我回宿舍这件事,我认识了你,后来你经常用手机跟我联系,发短信关心我,渐渐地熟络了,我显得被动。但你的存在是木子不知道的。
你说你来这个城市念高中,是因为有很重要的事要办。每当我疑惑的目光投过去时,你也只是一笑而过,但我却捕捉到了那一闪而过的苦涩,最后才知道这苦涩多么苍白。
我们经常去一家书店,简洁的装修,朴素的风格,朴素的老板,更增添了书店的韵味。
你很喜欢那儿,一般没事都会在那待一下午,周末更是常去。所以和书店老板很熟,只要我与你同去,那老板便会调侃道:“哟!又带女朋友过来了啊?随便看看,别拘束。”
常常弄得你白皙的脸颊微红,嘴角却是止不住地上扬,我却不以为然。
我从未问过你关于你的事,也没主动去了解你,只知道是李思年,和我同校这些,你就那样理所当然的伴我左右。
七月微风,树叶繁盛,流动的空气灼热,即使天气炎热也阻止不了男生打篮球的决心。
传球,转身,运球,蹲身,跳跃,每一个动作都引来女生惊呼,篮球场就是男生的秀场,无时无刻不在表演,直播故作帅气的脱衣、擦汗。尽情流着汗水,不顾夏日的炙烤。
你穿着白色球服奔跑,投入三分球后狂喜,每走一步,我的心就跟着乱颤一次。
我坐在看台,你抛来一个媚眼,惹得周围的女生尖叫连连,我只能摇头无奈笑笑。
另一边篮板下的男生向你涌来,因为你的耀眼,大胆地挑战你,带头的男生看出了你在意我,用激将法欲使你应战:“李思年,敢不敢和我比试比试?”
那男生看了我一眼继续道:“你也喜欢那妮子吗?女神级别的吧,可惜,被我睡过了,压根一朵白莲花嘛,哈哈...,我……”
话没说完,你一个箭步上前揪住他的领子,众人都吓得不行,从未见你如此动怒。
我立刻发现形势不对,不顾你握紧的拳头和青筋凸起,匆匆将你拽到操场,离开时那男生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还不忘吹口哨,十分轻浮,我不去看他。
拉起你的手时,发觉你的手是冰凉的,给我吓坏了,这么热的天怎么可能那么凉,下一秒你就晕倒在我面前不省人事。
你说,五班的女霸王那样说我时你很生气,又为我有木子这个朋友而高兴,你只感叹人言可畏。
我凉凉答了几句:“清者自清,在乎自己的人会抵不住一个谣言?如果那人信了,也恰巧证明他不值得被珍惜。”
你掩饰不住惊讶,随即微笑,宠溺般地顺着我的头发,我在你面前安静不已。
我不知道的是,你背地里将那谣言悄悄解决了,至于怎样解决的我至今都不得知。
在学校的塑料跑道上,你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说自己向往自然风景,向往蓝天,喜欢晴朗的天气,喜欢随心所欲,从来不约束自己,你又说,因为我,你改了许多东西,也让你收获了许多东西。
说时你逆着光看着我,阳光太刺眼,我看不清你脸上的表情。这天你说的每一个字,让安静聆听的我有种听遗言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