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白钩仙
2.白钩仙
吕玉看完书信之后,对着陆逢贵道:“任节的母亲就然是你的亲姑姑,现在有又有你的表弟的手札徵文书信在这里,那么就应该替他多方去寻找转求。
陆逢贵道:“徵文这类型的事情不是我熟悉的路数,她既然秋天也要来参加科举考试的,那么就等她自己来他自己去徵求罢。
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派人送份寿礼去祝贺,现在麻烦才子你马上做一首祝寿诗词附上去,你认为如何?
”吕玉答应了,马上取出花笺一幅,磨得了好墨浓,蘸得毛笔的狼毫饱满,写下了古风八句道:乐安高节母,世系出河南。
青松寒更茂,黄鹄苦能甘。
华胄风流久坠矣,逊、抗、机、云、难再起。
从兹天地锺灵奇,不在男子在女子。
吕玉一边在写,陆逢贵在旁一边胡乱的称赞道:“莫说是文章了,单单是写的这几个草字就是十分的妙极了。”
等到吕玉他写完,陆逢贵便拿进屋子内边去,请教妹子舜英道:“这首诗做得好不好?”
舜英看了,笑道:“诗是好诗,但是却略有点轻薄的意思。”
陆逢贵细问是什么缘故,舜英道:“前四句是称赞姑姑的守节,后面所说的是陆逊、陆抗、陆机、陆云,都是四个姓陆的古人,而且都是有才有名的奇男子。
诗句的意思是说在这四人已往之后,陆家就没有像他们这般的奇男子,秀气都聚在女子身上去了。
这样子的意思,还不是有点轻薄吗?”
陆逢贵听完,不开心的道:“这样子说的话,是他嘲笑我了。”便转身再次来到书房,对吕玉道:“先生为什么要写这首诗来要嘲笑小弟?”
吕玉道:“怎么是嘲笑?”
陆逢贵便将妹子对他说的话依样说了一遍,道:“这不是明明的嘲笑吗?”
吕玉道:“你这猜想错了意思了。
小弟我写的这篇诗句,是称赞你的姑姑是女中丈夫,不愧是四个古人之后,奇女子便算得奇男子,此正极合致称颂的意思,并没没有什么嘲笑在里边。
陆逢贵见他这样子说,却便心里不疑,暗想道:“他也是一个饱学诗书的秀才,我的妹子虽然是懂得文章,但是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女儿家,或者是妹子一时解说错了也说不定。”
遂转口道:“是我一时错认,先生你就不要责怪了。明日就将这诗笺和寿礼一同送去就是了。”说完,自己一个离开去了。
吕玉暗暗喝采道:“好一个会解事的聪明慧心的小姐。我写的诗中之谜,又被她猜着了。我的这首诗不单单是称赞赞她姑姑,其实是连小姐也赞在内。
她知道我是在赞她,他心里自然是欢喜。只是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我还没有结婚的呢?
时间很快来到了晚上的时候,陆逢贵陪着吕玉一起吃晚饭,吕玉闲话间对逢贵道:“小弟今年的秋季要请大约两三个月的假期,一来是为了回到家乡里面参加乡试,二来是因为我的姻事未定,要到家中定亲。”
陆逢贵道:“先生为什么不直接引用援例,就在BJ参加考场?”
吕玉道:“小弟是一个贫穷的读书人,哪里援得起例?”
陆逢贵道:“既如此,那么先生到了贵省参加乡试之后,那么可以马上入京了,不用为了婚姻的事情耽搁了时间。
一旦你在京城参加秋闱高中捷报,你自然在京中就会有很好的婚事了。
吕玉听说了这话,,心中欢喜,笑道:“今年的秋天考试假如让我能够能侥幸成功,一定要相求作伐。”
当晚吃过晚餐之后,大家各自的回去睡觉休息。
次日,陆逢贵对舜英说道:“秋季的时候,吕琼仙要请假几个月,她离开之后,书信就没有人可以代笔了,这个需要妹子为我顶替应付一段时间了。”
舜英道:“吕生为什么要请假离开书馆?
陆逢贵把吕玉昨夜所说的内容告诉了舜英听了。
舜英笑道:“我只是一个女儿家哪里应付得来?
到那个时候,任表兄也是要来参加考试的,你要求你帮你写应付一下就好了。”
陆逢贵道:“我听得姑姑曾经说过,任君芳的肚里的墨水还不如你的,这件事还是要让你来做才行。
舜英笑而不答,暗想道:“吕琼仙原来是还没有结婚的,假如是找到这样子嫁了这样的一个才子也不枉了。虽然他的文才是很十分的美妙,但是还不知道他的人品如何?
又过了一日,吕玉与陆逢贵在堂中闲活,舜英于是躲在屏风的后面偷听偷看起来,只见他丰姿俊朗,眉宇轩昂,端地翩翩可爱。正是:
以玉为名真似玉,将仙作字洵如仙。
自知兄长非刘表,却羡郎君是仲宣。
不说舜英见了吕玉后心里十分爱慕,且说吕玉也十分喜欢羡舜英的敏慧,有道是有才者也很有美貌,时常虚空摹拟,心里十分的思念很想是见上一面。
一日,正值五月初五端一陽一佳节,陆逢贵在船里面设下了宴席,邀请吕玉一起去看龙船。
二人直到晚上才散席,陆逢贵又被几个同僚邀请过去了吃酒了,只有吕玉自己一个人独步而回。不想舜英也是这一日趁吕玉的出外,竟到书馆中翻阅他的书集,恰好吕玉从外面走了回来,舜英回避不及,二人刚刚打个照面。
吕玉慌忙退了几步,让路给舜英出了书房,吕玉看她轻移莲步,冉冉而进,临进之时,又回眸斜眺,真是个丰韵动人,光艳炫目。有诗为证:
已知道蕴才无对,更慕文君貌少双。
撇下一天风韵去,才郎从此费思量。
吕玉见了舜英,不觉自己手舞足蹈,欣喜欲狂,恨不得自己马上就和舜英合体。这一夜吕玉千思万想,通宵不睡不着。
次日起来,吕玉才刚梳洗完毕,书馆的重来说主人在大堂中请吕相公出去讲话。
吕玉走到大堂中,陆逢贵迎着道:“有一篇要紧的寿文,请先生马上挥笔书写。”
吕玉道:“又是什么寿文?”
陆逢贵道:“内相汪公公在五月十五日寿诞,小弟已经备下许多寿礼,现在就是缺少一篇寿文。现在我刚好有一个上好的金笺寿轴在这里,那就请求先生做了文字,就写一写。”
吕玉道:“说的可是太监汪直么?这个阉狗窃弄作威作福的,小弟我平日最恨的就是他。现在我断是万万不能为此羞辱了我手中的这支笔。
陆逢贵听了,好生忿怒。
原来陆逢贵一向极其趋奉汪直,连现在自己的这个官职前程也是通过打通汪直关节得来的。
现在看到吕玉骂他,如何心里不发怒?
当下默然了半晌,却心里想道:“这个狂妄的书生难道真的是不肯写吗?还亏我那么有礼貌的慢慢地求他。”
到了晚上,二人一起喝酒的时候,当饮得半酣,陆逢贵道:“今天早上所说的寿文,原不劳先生出名,千乞不吝珠玉。”
吕玉被他的请求推脱不了,又乘着酒兴,于是叫来了童子拿过来了笔墨纸砚,将寿轴舒展开展放桌上,醉笔淋漓,写下一首绝句。道是:
净身宜了此身缘,无复儿孙俗虑牵。
跨鹤不须夸指鹿,守雌尽可学神仙。
写完之后,后又大书了五个大字“陆逢贵拜祝”,陆逢贵看了大喜。
吕玉掷笔大笑,陆逢贵又劝了他喝多了几杯,酪酊大醉,书馆小童扶去书房中睡了。
陆逢贵见轴上的墨迹还没有干,暂时不收卷,随即邀请妹子舜英出来,秉烛一起观看。
舜英看了,笑道:“这首诗还是送不得去的。”
陆逢贵道:“为什么送不得去?你试下解说与我听。”
舜英道:“总之就是是吕生喝醉酒时候拿笔写的显得十分轻狂,不用详细解说那么多。你就听我的话就是了,你不要送去就是了。
陆逢贵看她这么说,心中疑惑。
第二日早晨,让下人持了轴子,亲自来到一个跟自己最好最好的一个同僚解少文家里。
这个解少文虽然也是一个武官,但是也颇通文墨,当下陆逢贵就把轴上的诗拿给他看,解少文一见了,就摇头咋舌道:“这是谁替你做的这诗?你若是把这个拿去送给与汪公,不是求福,反而是取祸了。”
陆逢贵大惊问是什么原因?
,解少文道:“这首诗的第一句笑他没雞一巴;第二句是笑他没有后代;第三句是他比作是赵高,那个赵高是古时秦朝的极恶的太监;第四句说他不是雄的,是雌的。这是什么人所作,却恁般利害?”
陆逢贵大恨道:“这是我家西席老师吕琼仙做的,不想那个畜生居然这等来侮弄我。”
解少文道:“这样人还要请他做什么西席,还不快快打发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