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白衣少年
仇易天道:“南宫奎,你挟持一个女人算什么能耐!你放开她,咱们俩单打独斗”。南宫奎笑了笑道:“你以为我是三岁孩子啊,想让我上当没那么容易”!他忽然看到了应邀月,骂道:“应邀月,你这个小人!你竟敢背叛我”!应邀月道:“南宫奎,你和你师傅搅得武林界一团糟,杀了那么多人。多少人死在你的手里啊,我看,你才是小人!你不得好死”!
自从应邀月亲眼看到谢天机被老虎撕碎之后,他心里突然体会到了做恶人的下场,想到自己祖上曾受列子教诲,祖辈都是正直善良之人,为何自己与哥哥却成为了大恶人?是名利诱惑还是贪生怕死?想到这些他心里十分的懊恼当初的行为,于是他决定铲除南宫奎,以赎自己的罪过。他得知马登云攻城,就杀了几个南宫奎亲派的守城官,打开了城门,这才使得马登云顺利取胜。
这时,关龙子道:“南宫奎,你作恶多端,从一个响当当的门派之主,落到这个地步都是你咎由自取!你今天是逃不出虎跃城的”!南宫奎看了看马登云,道:“马登云,这些人里面我就看好你,你有兵有马,何惧之有?你只要杀了他们,放我出去,这个城主的位置我让给你,你看怎么样”?马登云被说的蠢蠢欲动,但是他看了看仇易天他们,内心又矛盾下来。南宫奎又道:“你想一想,这是个多好的机会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陶世谦道:“南宫奎你给我闭嘴!妖言惑众!你以为别人会听你的呀!南宫奎,你快放了阳夫人”!南宫奎一阵冷笑,道:“马登云,你的妹妹是不是不要了?这虎跃城城主之位你也不想要吗”?马登云看了看仇易天,道:“要不咱们将计就计,你们先出去,我假意放他走,然后再抓住他”。仇易天等人既生气又没办法,只得同意他这么办。马登云道:“我让他们撤出城内,你只要放了我妹妹,我就放你走”。南宫奎道:“好,咱们君子交易,谁也不许变卦!让他们撤出虎跃城”!仇易天等人撤出城,就连贺敦和韩雄也带着队伍撤出了城内。然而,仇易天那些人并没有走远,待在城门口外,随时准备进攻。
这时,南宫奎道:“马兄弟你过来,咱们好好协商一下,你看可以吗”?马登云道:“好,我相信你是说话算数的人,如果你敢耍花招,我让你死的很难看”!马登云慢慢地走到南宫奎近前,道:“你先放了我妹妹,有话快点说”。南宫奎松开马玲儿,道:“马兄,你手上有这么多人马,为何不干一件大事情呢?好男儿志在四方,理当建功立业,图霸天下!只要咱们合作,这虎跃城城主的位置就是你的,你看怎么样”?马登云刚想开口,马玲儿就道:“哥哥,不可以。你不可以答应他”。马登云很生气地道:“这哪有你说话的份!你还不快走”!马登云向马玲儿使了个眼色,马玲儿会意后便离开。马登云道:“怎么合作”?南宫奎道:“等一下把阳奉违单独骗进来,然后杀了他,这个天下不就是你我的了吗”?
忽然,张鹤松来到。南宫奎看见张鹤松心花怒放,道:“你可算来了,我以为你怕了呢!现在咱们三个,只要同心协力,就不怕打不下来天下”!马登云道:“我怎么杀他们,他们个个武功高强,打起来岂不是两败俱伤”!张鹤松看了看马登云,露出一脸鄙夷神情,他道:“马庄主,你也想做这虎跃城城主的位置”?马登云满脸的迫不及待,他道:“何止是想,做梦都想啊!张兄你能帮我”?张鹤松道:“能!我现在就成全你”!其实,马登云攻城时,张鹤松并没有闲着,他在贺敦攻打西门时,悄然地打开了西城门,然后又跑到老营房,放出南宫奎之前所抓的善良百姓,不仅如此一路护送,直至出城,所以他一直没有露面。当他得知苍九宫被废时,决定来杀南宫奎,而南宫奎哪里知道他如今早已头脑清醒,改邪归正呢?他一直认为张鹤松还是原来的样子。而当张鹤松听到马登云也想争夺城主之位时,觉得他们俩是一丘之貉,决定都把他们杀了。
然而这个时候的马登云和南宫奎还在奢望着张鹤松的成全妙计呢!特别是马登云,更是临死不忘自辱,他急忙追问道:“不知张兄怎么成全我坐上这城主之位啊?你放心,我少不了你的好处”!张鹤松骤然狂笑一阵,笑得所有人莫名其妙,胆颤心惊。笑声过后,张鹤松道:“真的是舍生忘死图富贵,没有一个肯回头啊!我今天就成全你们”!说罢,猛然一掌打在马登云的檀中穴处,而这突如其来的一掌是马登云和南宫奎万万没想到的!由于离得近,马登云被他这一掌打出去三丈多远,五官挪移,五脏俱碎,当即毕命。南宫奎不明白张鹤松什么用意,颤颤巍巍地道:“张…老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张鹤松笑了笑道:“你不是要做城主吗?我来帮助你呀”!南宫奎道:“好,咱们先逃出去再说好吗”?张鹤松假意安慰他,道:“用不着逃出去。有我在你怕什么”!张鹤松大声道:“打开城门,让外面的人进来”!这时,城门打开,阳奉违和古万风等人全部进来了。仇易天第一眼就看见张鹤松了,内心刹那间掀起一阵心酸的仇恨,但他并没有表露出来。这时,马玲儿看见马登云的尸体,惊慌失措地扑过去,痛哭流涕,马尚也十分悲痛,一边哭一边劝慰马玲儿。马尚道:“南宫奎,你真是个小人!我要杀了你”!南宫奎道:“他不是我杀的”。马尚道:“不是你还能是谁”?南宫奎看看张鹤松,张鹤松却道:“南宫奎,马登云是你杀的,你可不能冤枉我啊”!这时,南宫奎才算真正明白了张鹤松,他道:“没想到我算计你这么久了,最后却被你算计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张鹤松道:“还有一件事你没算到”。南宫奎道:“什么事”?张鹤松冷冷地道:“那就是你会死在我的手上”!他这句话说出来,在场的人个个吃惊不已,不明白张鹤松葫芦里卖的是啥药。南宫奎道:“老哥哥你可真会开玩笑”。说罢和张鹤松仰天而笑,两个人笑着笑着,突然动起手来。
这时马尚见他俩要开战,就不敢近前,急忙命人把马登云的尸体抬到空旷的地方去。届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张鹤松与南宫奎的身上。南宫奎道:“张鹤松,看来你已经恢复正常了!不过,我早看你不顺眼了,我是城主,你竟敢小看我”!张鹤松道:“你这个卑鄙的小人,我张鹤松走到今天,全是你害的。我今天就要为武林除害”!南宫奎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杀了我,他们就会杀了你!你又是何苦呢”!张鹤松道:“担当生前事,何计身后评!你受死吧”!两个人这是第二次打斗,谁都不愿意让步。南宫奎此时已经豁出去了,他知道自己身单势孤,论如何都是死,索性把心横下来,抱着必死的信念,为自己拼杀出路。其实,当南宫奎知道应邀月打开城门后,就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他急忙派人去往盘龙湾,请万无醉率兵支援,可惜这些人都被正在护送百姓的张鹤松杀掉了。他与张鹤松交手,也是逼不得已,此时的他不想与张鹤松这个劲敌交手,怎奈张鹤松非要置自己于死地不可。他们俩打的不可开交,却看傻了古万风他们,他们实在是不知道该帮谁,只好坐山观虎斗,让他们两败俱伤。
这时,应邀月看不上去了,他突然有种想杀南宫奎的想法。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张鹤松竟然也要杀南宫奎,这让他怎么都看不透张鹤松的意图?他思来想去决定先去帮着张鹤松除掉南宫奎。此时的南宫奎使出了浑身的解数,能致一死不致一伤,招招要命,式式凶险!这时,应邀月脚尖点地,飘落在南宫奎的背后,挥剑便杀。南宫奎见应邀月也来攻杀自己,更加生气,掌法更加迅速了!张鹤松见他使用掌法,自己也挥起了十一天罗的混元掌。而此时应邀月的音脉玄功也将南宫奎困住,只见,应邀月运行真气,口中道:“天…生…万…物…为…人…为…贵”。刹那间从他口中飞出一团冷飕飕的寒气,这团寒气到达空中越来越大形如巨网,笼罩在南宫奎的头顶上。张鹤松与应邀月打过,他知道音脉玄功的威力,于是又同时使出了破声咒,来抵御音脉玄功。而南宫奎不仅要躲避张鹤松的混元掌,还要封闭耳穴,对付音脉玄功。南宫奎抬头看了看那气流,顿觉耳中不停的再回荡着‘天生万物,为人为贵’那句话,而且声音越来越大,顶撞着耳膜。南宫奎心里清楚,这种音波功发出的寒气波一旦攻入人耳或者碰触到身体,就会立刻冰冻住脉搏,导致脉搏爆裂。但见他不停地上下跳动,左右闪躲。然而,刚打到十五个回合时,南宫奎就中了张鹤松的混元掌,大口吐血,幸好他功力深厚,要不然这一掌就没命了。应邀月见他受了伤,就收住了音脉玄功,他刚一收声,南宫奎冷不丁地打向应邀月一掌,这一掌正中应邀月的巨阙穴,被打出一丈多远,顿时脸色黑紫,全身软化,一命呜呼!正在这时,不知从哪里突然间又传出音脉玄功来,那声音穿透力十分强大,只听那声音道:“天…地…无…全…功…圣…人…无…全…能…万…物…无…全…用”。每一个字都带着刚猛的杀伤力,刺穿着所有人的耳膜。张鹤松急忙使出破声咒,但是还是被这种声音刺激的心烦意乱,南宫奎被刺激的两只耳朵流了血,面部青筋暴涨,几乎丧命,仇易天等人也都急忙自闭穴道,平息调气。其他的功力低的人,大都暴毙而亡,就连马玲儿马尚也不例外,韩雄与贺敦抵挡了片刻,就混混撞撞地逃离了虎跃城。
这杀伤力完全超越了张鹤松的《十一天罗》!超越了人的极限!正在这时,突然声音停了下来,这时,从城门外走进来一个白衣少年。那少年英俊潇洒,面色红润,唇红齿白,手里拿着一本名叫《列子》的书,慢步来到应邀月近前,见应邀月死的凄惨无比,顿时流下了眼泪,哭的伤心不已。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个白衣少年身上,没有人认识他,更没有人知道他要干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那少年跪在应邀月的尸体前磕了三个头,然后就抱着应邀月的尸体离开了虎跃城,期间整个现场鸦雀无声,只是很简单很简单地看着他一步一步的举动,没有谁说话,或许是被他这种状态的出现吸引住了,从而忘记了自己本身的所在!直到他默默地完全离开虎跃城后,才有人渐渐地发出议论的声音来。
他走后,南宫奎想趁着所有人迟愣的刹那逃离虎跃城,他刚一动身就被张鹤松踩在地上,张鹤松道:“你跑不了了!阳城主,我现在把南宫奎交给你,任凭你处置”!阳奉违不敢相信他,道:“张鹤松,你到底什么意思”?张鹤松知道他们恼恨自己,没有解释什么。这时紫薇从人群里走出来,道:“阳城主,请你们相信张鹤松”。这句话宛如一道从天而降的霞光,让所有人都为之瞩目。陶醉看到她那依旧美艳脱俗的容颜,不禁暗自忧伤和埋怨。紫薇也看到了陶醉,二人只在刹那间相视而过,紫薇心里更是哀伤不已,她看到陶醉埋怨的眼神和忧伤的神情,心里有许多说不出来的委屈,而她更不想解释什么。她道:“阳城主,你还记得那封信吗?那封信就是张鹤松写给你的,他如今已经彻底改变了自己。人生路上不怕有再多的过错,只要能及时醒悟,痛改前非,我觉得都是可以宽恕的,所以希望大家能给他这个机会”!南宫奎听到她的话,骂道:“你这个死婆娘!原来你张鹤松和在一起,就是为了改变他,好使他与我为敌,破坏我的计划。怪不得张鹤松处处与我为横,不愿意帮我,原来都是因为你指使的,你可真卑鄙”!紫薇道:“卑鄙的是你!你阴险毒辣,杀了那么多人,背负了多少条人命,你洗的清自己的罪恶吗”?
听到这些话,古万风心里十分矛盾,面对着个欺师灭祖阴险卑鄙的师叔,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原谅他。而一旁的仇易天更是难过、气氛、矛盾,他心里此时此刻万分的复杂,刹那间他想起了以往的许许多多。当他听到紫薇说的话,又觉得大义为先,私情末次,可是面对着这个曾经欺师灭祖,残暴不仁的张鹤松,他心里极为的不爽快,尤其是他想到他们俩是父子的事情,更让他心里仇恨张鹤松。不但是他们二人,就连陶世谦和关龙子等人也都很矛盾,因为一个人从十恶不赦,万人仇恨到突然间改过自新,让人去原谅和重新接受他,实在是不可能的事,就算有些可能,也会比较为难和牵强。陶醉的心情更是一团糟,当他听到南宫奎的话时,心里极为难受。他没想到紫薇竟然为了铲除南宫奎对张鹤松使用美人计,从而牺牲自己的名誉。一时间,陶醉也很矛盾,不知道自己怎么去看待这个为大义而牺身的女子,可是这个女子毕竟是自己最心爱的人,或许这一生就只爱她一个,而让自己无法容忍的却是她的愚昧和善良。
这时,紫薇道:“张鹤松还不动手杀了他,为武林除去祸害,以彰显你改过自新的决心”!张鹤松此时心里也很矛盾,他不知道别人会不会原谅他?更不知道自己如何去面对那些原谅或者不原谅自己的人?他又想起了他与南宫奎交手时说的那句话:担当生前事,何计身后评。就在这一瞬间内,他想起了曾经的恶行和眼前的状况,不由的流下了心痛和懊恼的泪水。突然,真气在他双掌之间流窜,他抡起掌来,对着南宫奎的百会穴,狠狠地拍了下去。登时,南宫奎的头颅炸开了三瓣,脑浆四射,血溅八方,五脏破裂六腑粉碎,一命呜呼!在场的人个个大惊失色,但心里还是比较痛快的,毕竟人们所憎恶仇恨的南宫奎终于得到了应有的下场!
这时紫薇又道:“现在南宫奎已死,足以证明张鹤松有改过自新的决心。如今盘龙湾和金雀台还在恶人手里,希望大家放弃个人的仇恨,以大局为重。阳城主,您说呢”?阳奉违看了看古万风他们,见他们都被紫薇的话说的沉默不语,自己心里也感触颇深,他道:“各位,紫薇说的没错!我之前糊涂,犯下了许多的罪恶,但是得到了大家的原谅,现在咱们一起同仇敌忾,这不是很好嘛!请大家想一想,难道除了死人就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抹灭仇恨了吗?你们说活在世上是为了仇恨,还是为了和睦相处?我希望大家原谅张鹤松,杀人的都是南宫奎,他已经被张鹤松杀了,已经为那些死去的人报了仇了,你们说是不是”?
这些话说得古万风等人心里很不是滋味,仔细想一想,杀害真武弟子和紫云观的弟子以及无真教的都是南宫奎,似乎与张鹤松没太大关系。而正在这时,忽然张鹤松跪在了古万风他们面前,以求原谅。古万风天生心慈面善,其实他早就原谅了张鹤松,他认为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杀来杀去永远都杀不完的人,人活在世上总能就为杀人而活吧!而他一直以来,就想完成师傅的遗愿,那就是弘扬真武派,但是自己功力不济难以支撑,他曾经就想过把真武派交由张鹤松来管理,但是由于种种的原因,而未实施。古万风看到师叔如此的诚恳,心里有些不忍。只见他急忙上前搀扶起张鹤松,道:“师叔,你能重新回来,我真高兴啊”。张鹤松看了他一眼,惭愧地又把头低了下去,仇易天道:“不行!杀人偿命,岂能如此法外开恩”!古万风道:“师弟啊,他…他可是你亲生父亲啊”!仇易天气的面红耳赤,狠狠地看着张鹤松,张鹤松心里明白仇易天的意思,他一直恼恨的是时小婷的事情。
仇易天显得十分痛心,他道:“好…好,大师兄,你原谅,我不原谅他!我走”!古万风道:“你去哪里?不管你走到哪里,都改变不了眼前的事实。师弟,放下来吧,一切的不快都会过去的”。仇易天默默地流下了两行冰冷的泪水,轻轻地道:“我去杀恶人,替天行道!告辞”!说罢转身离开虎跃城,陶世谦急忙向陶醉和肖邦使了个眼色,二人会意后,也赶紧跟了过去。
他们走后,关龙子道:“如今武林已经没有门派了,这一切都是因为南宫奎的诡计,现在他已经死去,武林也该清净了。张兄,你也不必过于自责了,总之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咱们一切重新开始”。陶世谦也安慰张鹤松道:“孩子不愿意原谅你,可能他有他的苦衷吧,这也需要一个过程,慢慢就好了”。这些话说得张鹤松心里挺激动,忽然跪在众人面前道:“谢你们能原谅我!阳城主,我们大家都是你的子民,我张鹤松无以为报,现在万无醉还在盘龙湾,我这就去杀了他,夺回城池”。说罢脚尖点地,飘落房顶,转眼不见。这时,古万风和陶世谦以及关龙子也追随着张鹤松的方向赶去。
紫薇道:“阳城主,他们回来后,请你把这封信转交给陶公子。告辞了”。阳奉违道:“阳某还未来得及感谢救命之恩呢,你又走了,不知你要去哪里”?紫薇道:“城主不必为我担心”!说罢,转身离开虎跃城。
其实,她早已经想好了去处,她曾对张鹤松道:“你我虽有夫妻之实,但我已经决定去往峨眉山,脱离五行,潜心修道,自此你我不再相识”!张鹤松也表示了态度,道:“等我杀了南宫奎他们,我也打算去终南山追随我大师兄潜心修道”。所以,如今的他们都已经彻底的不再有任何瓜葛。张鹤松最想做的就是杀掉南宫奎他们,夺回盘龙湾和金雀台,还虎跃城一片祥和。紫薇将自己内心想对陶醉说的话都写在了信上,交给阳奉违转达后,她就离开了这片纷扰的是非之地,去了峨眉山。
如今的盘龙湾和金雀台这两座小城的形势已不同以往了。金雀台城外的欧阳风云围困了二十几天,如今已经是粮草皆无。他派出的探马得不到回来的消息,因为早在几天前就被杨忠的军队拦住,而欧阳风云心急火燎,等待着苍九宫的粮草回来,却时时等不到,两天前,军中突发瘟疫,来时的一万大军,如今就剩下七千多人。欧阳风云实在是焦头烂额!这时,突然有人来报,道:“军师不好了,有三队人马向我军袭来”。欧阳风云赶紧披挂上阵,果然有三处军马冲向他们。第一队大旗飘摆,上面写着独孤,为首的将领手持一杆寒光闭月枪,一身锦红百花袍;左边那一队,大旗上面写着杨,为首的将领手持滚云枪,身穿亮银甲,被阳光照的夺人耳目。右边那一队,大旗上同样是个杨字,为首的是个十五岁的少年,但是威风凛凛,肃杀之气不可阻挡!手里攥着一杆囚龙棒,身穿狮头吞云铠,来势凶凶正向他们赶来!
这三路人马,不消片刻,就把欧阳凤云的军队围住了。欧阳风云不认识他们,他看了看那个身穿红衣的将领,见他面如白玉,气宇轩昂,有上将之风,大帅之度!又看了看另外两个,也是威风八面,令人见之折服,处之模拜!欧阳风云道:“你们是何人?是要来攻城吗”?其实,这三人分别是独孤信和杨忠兄弟俩。
当初杨忠带着兵马去往金雀台,为的就是防止马登云攻打虎跃城时,欧阳风云去支援,结果路上正巧遇到押送粮草的独孤信,而双方互不相识。杨林看了看杨忠,道:“大哥,前面是押送的粮草,咱们先把劫了再说”。杨忠仔细看了看前面的队伍,见旗帜上写着独孤,觉得很陌生,杨林道:“大哥,你在这里等着,我先去问问是谁的粮草”?杨忠道:“好吧,记得不要发生冲突”。于是杨林催马上前,拦在运粮车前面,那些运粮草的队伍,见有人拦路慌忙拉开阵势,准备迎敌。独孤信看了看杨林,见来者虽然比自己小着许多,但是将帅之风并不比自己少,看上去相貌堂堂,威风凛凛,带着铮铮的肃杀之气,让人见了三分的怯气!
但是让独孤信疑虑的是为何只有他一人?难道是走进了被人的埋伏里?独孤信加紧了防备,道:“小子,你是谁?快给我走开”!杨林一阵冷笑,道:“胆敢在我面前逞威风!你又是谁?车上的粮草是运往何处的”?独孤信道:“这不是你该知道的”!杨林道:“不说可以,把粮草留下,本将军就放你们过去”!独孤信怕中了埋伏,道:“粮草不能留下,请将军让开一条路”。杨林道:“不留下就别想走”。独孤信见他故意刁蛮,十分生气,道:“我急着赶时间,没工夫陪你玩!你再不闪开我就杀了你”!杨林见他生气了,心里挺高兴,但是杨林没有与他发生冲突的想法,只是想调戏他一番而已,杨林道:“就凭你?哼!我看你还是省省力气吧!我…”。话没说完,就见独孤信飞身持枪而来,杨林见面前一道白光,急忙翻身下马躲避,险些被独孤信的枪刺中。杨林道:“好啊你,找死”!说罢提起囚龙棒与独孤信战在一处,二人谁都不愿忍让,奋力拼杀。远处的杨忠虽然看的不清,但是能看到两个人在上下跳动,左腾右闪,于是急忙催马赶过去,看个究竟。
这时,两个人已经打了七八个照面,不分输赢。独孤信手中的长枪上下翻飞,前穿后梭,左挑右刺,上崩下打,里撩外划。整条枪在他手里势如白龙翻滚,云雾弥漫,刹那间就把杨林困在里面。杨林年少气盛,血气方刚,浑身上下通满了力量,手中的囚龙棒更是呼呼挂风,势如猛虎下山,眼到棒到,处处杀机,棒棒酥骨。但是,没过十个回合,杨林由于年少,有些体力不支,进而有败退之势。又打了五六个回合,杨林支撑不了了,只有招架之能,并无还手之力。突然,杨忠挺枪而下,直逼独孤信的要害,独孤信见白光闪耀,急忙挺枪招架,杨忠一枪刺空。独孤信看了看杨忠,见他身姿魁伟,高大威猛,心里顿生几分怯意,杨忠见他打量自己,挺枪便刺,独孤信举枪招架,二人你来我往,忽左忽右,打了个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五十个回合已过,仍不分输赢,真好似云中龙遇到了雾中龙,十分的精彩激烈!而杨林则在一旁累的大口喘气,他看着自己的哥哥与对手打得十分激烈,心里佩服自己的哥哥同时,对独孤信的枪法也是感到由衷的折服。这时,独孤信的队伍上来就围住了杨林,哪知杨忠的队伍业已杀来,双方厮打一片,不一会血迹片片,死尸横倒,伤残无数。此时的杨林得到喘息,急忙去帮杨忠来战独孤信,独孤信见他们二人并驾齐驱,不敢小视,打起百倍精神,与他兄弟俩战在一处。
杨忠拿着马登云送给他的滚云枪,长短合适,十分得心应手,舞动起来更是风雨不透,寒光烁烁,冷气逼人。不过,虽然杨忠使用的是长枪,但却是槊的使用方法,因为长枪与马槊的使用方法有些大同小异,都是以盖、挑、扎、拦、截、刺等组成。独孤信打罢多时,觉得有些不对,因为他看杨忠使用的枪法与他有些相似之处,于是忙道:“停”!忽然间所有人都停住了手,独孤信问杨忠,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使用杨家槊”?杨忠道:“此乃家传!你怎么识得此法”?独孤信道:“你是杨祯什么人”?杨林道:“你竟敢呼我伯父名讳,真是活腻歪了”!独孤信斥道:“你给我闭嘴!我没有问你”!杨忠见独孤信表情笃注,呵斥了杨林几句,然后道:“那是家父,你怎么会认得我父亲”?独孤信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喜笑颜开,惊喜地道:“哎呀,原来你是师弟呀”!杨忠不明白怎么回事,就问道:“将军,你会不会认错人了”!独孤信道:“没有!我叫独孤信,十五年前杨祯将军负伤路过我们村,是我爹为他治的伤。他见我喜欢舞枪使棒,就教我怎么使用马槊,后来我才知道他教我的正是你们杨家槊。他对我爹说,我比你年长五岁,如果你是个女儿身,就将你许配给我,哈哈哈。没想到你我兄弟再此相见,真是不打不相识啊”!杨忠这才明白,似乎他曾经听他爹这么说过一句,现在想起来都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
杨忠道:“原来你就是人称独孤一郎的独孤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论岁数,我应该称你一声师兄!师兄,刚才多有冒犯,请恕罪”!独孤信道:“你我以后就是兄弟,不要这么客气”。杨林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他道:“我怎么没有听我伯父说过他教你杨家槊啊”?独孤信笑道:“那个时候估计你还没有出生呢”!这句话说得大家都乐了。杨忠道:“师兄,这些粮草是要运往哪里啊”?独孤信就把之前的事情讲了一遍,杨忠和杨林都感到诧异。
杨忠道:“师兄,你好糊涂啊!那苍九宫阴险卑鄙,毁掉了虎跃城所有的武林门派,人人恨不能得而诛之啊”!紧接着杨林又把苍九宫和南宫奎他们在虎跃城做过的坏事,一一的讲了一遍。独孤信也感到十分的惭愧,他道:“原来苍九宫这么卑鄙!既然这样,那这些粮草就是你们的了,我不送给他们了!两位兄弟,不如你们跟我走,然后咱们一起杀了鲜于修礼,为杨老将军报仇,你们看怎么样”?杨忠高兴地道:“太好了,我正担心见不着鲜于修礼呢,如此一来,不仅可以杀了鲜于修礼,咱们兄弟还可以在一起。真是太好了”!独孤信道:“我的首领葛荣是个忠义之人,他对鲜于修礼也有很多的不满,到时咱们联手杀了鲜于修礼,一起打天下,岂不痛快”!杨忠忽然有些犹豫,他道:“可是,我现在还不能走,因为马登云要帮助阳奉违夺回丢失的城池,而且我答应了马登云前来解围金雀台,我如果就这么走了,岂不让天下人耻笑我”!独孤信道:“这件事好办,我帮你夺回金雀台,然后送还阳奉违,不就行了吗?但是,你必须得答应跟我走,你看怎么样”?
杨忠想了想自己的处境,觉得跟着马登云没啥前途,而且还很难碰到鲜于修礼。更何况他们都是一些不懂行军打仗的武林人士,一旦与实力雄厚的军队相交,必定会全军覆没。而自己的目的是针对鲜于修礼,如今有人帮着自己寻找仇人,给自己一个很好的报仇机会,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杨忠道:“好,只要夺下金雀台,我们就跟你走”。杨林道:“可是金雀台的外面已经被欧阳风云围的水泄不通,咱们怎么攻城啊”?独孤信道:“放心,我自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