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门庶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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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11惨被烫伤

一阵白烟冒出,随后传来炭烧皮肉的焦味,焦嬷嬷厉声尖叫,一簸箕火炭尽数倒在了她身上。

她被炭火所灼,吓得她带来的两个小丫头连忙替她去掸,手指不小心触到火红的碎炭,两个小丫头尖叫着躲开。

炭滚落一地,带着火星冒着白气,焦嬷嬷身上厚重的棉袄已被烧了几个大洞,而她的脸也未能幸免,被灼热的炭烫出一溜燎泡。

没有人知道红琴是如何把炭泼到焦嬷嬷身上脸上的,就连红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犯下大错,唯有叶画知道,不过是滚落了一颗珍珠。

好巧不巧,珍珠滚到红琴的脚下。

叶画深知自己势单力薄,她一时间并没有足够的能力可以制敌,可没有足够的能力不代表她不作为。

叶舒婉是个自尊心极强同时也极为自卑自怜的人,她早与温安公主联合,娘亲怀孕的事就是叶舒婉告诉温安公主,所以前世她们才会设计了私通之事。

以她对叶舒婉的了解,叶舒婉并不会真正公开惩罚焦嬷嬷,因为她想要卖个人情给温安公主,可即使不惩罚也在叶舒婉心里埋下对焦嬷嬷的恨意。

焦嬷嬷在府中横行惯了,从前她倒还不曾和叶舒婉有过什么正面交锋,因为她压根瞧不上叶舒婉这样的庶女,哪怕叶舒婉和温安公主有勾结,她也只觉得那是叶舒婉谄媚讨好公主的,所以她并不会给叶舒婉脸面。

她一口一个庶女触了叶舒婉心底最深处的隐痛,还当众无视叶舒婉好意让叶舒婉没脸,叶舒婉表面不会有什么,但她一定会默默在背后做小动作。

焦嬷嬷被烫伤根本不可能让叶舒婉满意,她精通医术自然知道那些杀人于无形的法子。

想当初,叶舒婉利用她的医术暗害的人可远远不至她一人,自己还是王后的时候,因为叶舒婉勾引慕容昀之事,自个的贴身宫女素英看不过眼申斥了叶舒婉几句,叶舒婉表面作小伏低,哭诉冤枉,背地里却暗下毒手,素英后来因急病暴毙。

今日自个利用一颗小小的珍珠让焦嬷嬷受伤,一来要惩治惩治这刁钻恶毒的老奴,二来也顺便给叶舒婉创造一个便利的下毒机会。

焦嬷嬷受伤必然要喝药抹药,而说到药正是叶舒婉的专长,她绝对有机会让这药变成杀人毒药,让焦嬷嬷的死亡变得合情合理。

虽然这只是她的推测,可正因为经生死得重生她才看透了叶舒婉的人性,她并不害怕得罪了焦嬷嬷,得罪了温安公主,因为即使她不得罪,温安公主和叶仙乐也恨毒了娘亲和她。

不为别的,美貌就是娘亲和她的原罪。

落水之事,就是叶仙乐下狠手推的,若非命大,她早已如小猫小狗般死的消然无息,老太太和父亲根本不会在意她的生死。

在相府里,她和娘亲没有依仗,那她就要做自己的依仗,做娘亲和弟弟的依仗。

此时,夜已深,整座松福院阁本已沉浸里雪色静夜里,而焦嬷嬷的惨叫声在瞬间打破了松福阁的寂静。

焦嬷嬷受伤之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了整个相府,因此事涉及到叶舒婉,叶画和焦嬷嬷,老太太和温安公主于无形之中站到了对立面。

老太太和温安公主本就面和心不和。

温安公主长久以来的强势和压制早已让老太太大为不满,老太太虽无意为叶画开脱什么,可她不得不顾着叶舒婉。

而温安公主虽恨不得扒了叶画的皮,可若单惩治叶画不惩治叶舒婉,她怕落下不公的名声,毕竟碧心苑的主人是叶舒婉,不是叶画。

叶画的咄咄逼人若无叶舒婉的暗中授意,她怎么可能敢这样做。

温安公主气的牙痒痒,想连叶舒婉一块办了,可事急从权,她必须要暂且忍耐,因为她还指着明日叶舒婉可以帮她毁了景姨娘。

她绝不能再让老爷的任何一个小妾生下孩子,特别是生下儿子。

与此同时,老太太心中颇有些疑惑,从前碧心苑从来没出过什么事,怎么叶画一来就出事了,她不顾身体劳顿,连夜派人传唤了叶画和叶舒婉。

刚到门前,便有一个小丫头打起了帘笼。

叶画一进屋,一阵暖气夹杂着淡淡檀香扑面袭来,一冷一热间,她经不过掩口打了一个喷嚏。

绕过檀木雕福禄寿落地屏风,叶画见老太太半闭着眼,正歪着身体斜躺在暖榻之上,另一只手上缠着念珠搭在大腿外侧。

倚翠则站在她身后替她揉太阳穴,另一个小丫头跪在那里替老太太捶腿。

“孙女(婉儿)给老太太请安。”叶画和叶舒婉赶紧上前行了礼。

老太太微微睁开眼睛,声音有些重:“何安之有?”

叶舒婉惶恐跪下道:“是婉儿不孝给老太太添了烦忧,婉儿任凭老太太责罚。”

老太太没有说话,眼光微微往上扫了一眼叶画,眉心顿时蹙紧了,心想:这七姑娘果然晦气,一到碧心苑就惹出事来,不过那焦嬷嬷受了伤也算给温安公主一记耳光了。

想到此,她的心里竟生痛快之意,看叶画的眼神也跟着复杂和矛盾了。

叶画亦跪倒在地,道:“老太太松鹤长春,福寿绵延就是咱们相府最大的福气和平安,老太太若不能安,相府又如何能安,小姑姑和孙女心中更不能安。”

这一番话恭维到位,无形之中将老太太摆到相府的最高位,老太太心里很是受用。

从前相府是她主事,后来她想年事已高,再加上温安公主身份摆在那儿,她方将府里一应事宜交给温安公主。

不想,温安公主太过张扬跋扈,不仅对她儿子处处压迫,有时候还对她这婆婆出言不逊,现在府里个个都把温安公主当作最高权势所在,而她则已然退出。

虽退出,到底不甚甘心,听叶画这样一说,她看叶画的眼神也略微和善了些。

她动了动身体,倚翠见她要起身,赶紧上前扶她,她正坐在那里,叹息一声:“不想画丫头竟懂些道理,也罢,你们先起来回话。”

叶画和叶舒婉道了声“是”,二人一起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