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走向“刑场”
这是雾霾围城的第几天？我已经过糊涂了，强烈感觉自己的工作铁定已经保不住了。公然同迟旭翻脸，小说作品八字还没一撇，自己身边状况频出，楚娇娇应该更有理由辞掉我了吧。
短短几天遭遇两桩离奇的命案，剪不断理还乱，好像人生过得还不够糟糕似的。跟张皓录完口供，还没有出门就接到了楚娇娇的电话，不出所料，她说让我去她办公室谈一谈。
挂掉电话我立刻愁眉不展，悔不当初，我应该早就准备跳槽的，这下被动了，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新的工作机会。现在我的眼前浮现出大大的“苦逼”二字，还有什么可以支撑我好好生活下去呢。
“你回家吗？我可以送你。”张皓从办公室出来，刚好见到我还在原地发愣。
“不用了，我要去见楚娇娇。”我黯然神伤，掩饰不住忧郁的心情。
“也好，我送你去，正好有些事，想跟她了解一下。”他不由分说，率先走了出去。
他跟楚娇娇有什么可了解的，我有点迷糊。他走得很快，可我并不急于追他，懒洋洋慢吞吞地跟在后面，每迈出一步，都觉得自己离“刑场”更近了一步。
我和张皓的到来，在公司大楼似乎引起了一点小骚动，看来我现在已经成功从透明人逆袭为一个“网红”了。
我低着头，谁也不看，但是却对四面八方发射过来的目光如芒在背。终于走到楚娇娇的办公室，漫长的这一路。
张皓在前台通报过，这会儿她的办公室敞开着，见到我们，马上亮出她那招牌式的亲和笑容，热情地把我们迎了进去，同时吩咐助理倒茶。
在他们聊着的时候，我的眉头始终紧蹙，一句话也没有听进耳，目光有一点涣散，没有办法集中精力去想接下来我要怎么面对楚娇娇。
我在心里给自己打气，还没到世界末日呢，不怕！最坏的状况无非就是被辞退，我一定能找到别的工作，这也是件好事，终于不用面对这里的一切烦心事了，从头开始新生活。我释然地吐出一口气，感觉也不是特别糟糕。
忽然听到沙发对面的楚娇娇娇滴滴的笑声，我抬头一看。他们俩个都微笑地看着我，我不明所以。
“对不起，你们在跟我说话吗？”我不好意思地问。
“没有呢！”她娇嗔道，“你看看你呀！神不守舍的，我们俩个是看到你一直低个头不说话，却忽然长吐一口气，觉得好笑呢。你这是怎么啦？丢了魂似的？”
张皓温和地说：“我了解得差不多了，你们聊吧，我在外面大厅等你。”
我想说不用他等我，可是他好像了然一样，接着又说了一句：“我还有事要问你。”转身走了出去，把门轻轻关上。
只有我和楚娇娇面对面了，审判马上开始，我决定沉默着等她发话。
“唉！”她先叹了一口气，坐姿调整了一下，似乎让自己能更舒展一些。
我一点都不意外，毕竟要辞退一个人，怎么也要装作很为难的样子吧。她一直是一个很高明的管理者，总会把任何事情做到滴水不漏。
“文静啊！你真的让我很为难你知道吗？”她慢悠悠地吐出这句话，很温柔也很优雅，倒并不像要把谁辞退的样子。
我除了歉意地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没什么可解释，也没什么可期待的，只能任由她处置。
“你知道早上，我听说迟旭昨晚连夜飞回来是什么感觉吗？”她流露出一种无奈的表情，看上去不像是装的。
“我知道他在意你，但是你知道他昨晚这么一回来，放弃的是什么吗？”她挑着眉看着我，观察着我的表情。
我无语，大半夜打电话给他，这件事是我不对，别说他可能根本帮不上忙，就算他想帮，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我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想的，可是真的是又怕又急，哪还有理智想到什么后果呢。
我的沉默让她又气又急：“你呀！平时闷声不响的，关键时候总是捅出大娄子来。我听说你昨晚的遭遇了，报警就对了是唯一的办法，你找迟旭有什么用？说句不好听的，你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怕是他到的时候，你都已经死透了！你让他后半生怎么活？”
我愣住了，这倒是没有想过，可是联想到自己和锦南的事情，确实不应该连累迟旭，他又不是警察，当时就算他在本市，他来了又能做什么呢？只会是把自己同样暴露在危险之中，我真是糊涂呀！
想到这里，眼泪止不住就掉下来。感觉自己除了给别人增添麻烦之外，百无一用。
“好了！别哭呀！我只是想提醒你，以后遇事要冷静。你现在没什么事，迟旭也安全，不是很幸运吗？只是迟旭的升职机会就这样泡汤了，我真替他不值呀！”她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慢慢放下，似乎还在心里措辞。
“迟旭今天没来上班，也没请假，我打他电话也不接，我很担心他，我想知道你们之间……”她欲言又止。
“我们之间没什么的，”我连忙清了清嗓，接上她的话茬，“我知道自己错了，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最近，我真的很抱歉自己的状态很差，还遇到这么多麻烦事，让你为难了。我想，我还是自己辞职吧。”我鼓起勇气一口气说了出来，反正该来的总要来，自己先提出，会离开得有一点尊严吧。
“哎呀！你说什么呢！”她夸张地白了我一眼，生气地说：“我也没说什么严重的话吧，没有人要你离开，唉，你真是的！你现在的处境也不太好，我们公司怎么可能在你困难的时候抛弃你呢！怎么可能呢！”
我有一点懵，不知道说什么好。难道不是要辞退我吗？这真是令我太意外了。楚娇娇知道迟旭为了我，大半夜跑回本市，放弃了那么好的培训机会，难道不会恨得牙痒吗？也许我想错了吧，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不过呢，我有个提议，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她把双手交叉在胸前注视着我，“对你来说，是一个新的挑战，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
我心里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