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艾溦: 初恋 (一)

艾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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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辈子她爱过的人只有他。

从小她就是一个中规中矩的女孩子，不哭不闹，不会拉着父母去买玩具或卡片。也许是独生女，父母看得比较紧。每天最晚六点就要回到家里，不能参加什么朋友聚会，更不能早恋。

究竟是他们六十年代的管教方式促成了她现在孤僻的性格，还是她原本就是这样？

在学校里，艾溦就喜欢坐最后一排，离人群越远越好。

背地里女生都说她像块冰，爱臭脸，或是装清高。男生却说她是冰山美人，只敢仰望，不敢亵渎。她发誓绝对没在摆臭脸或装什么清高，只是不太喜欢在人群里窜来窜去罢了。

直到某天她认真坐在镜子前瞅着自己这张没有表情的脸才发现他们说得不完全错误。她没有表情的样子真会给别人一个错觉：就是装！加上她又不爱说话，也很难怪他们把各种各样的名词放在她身上。

一直以来她都是很听话的孩子，可父母对她的各种控制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有时候，她总感觉自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棵红萝卜。随便他们怎么雕刻挖洞，她都应该是毫无怨言的。最后等他们把作品完成将它完美地展现在人们面前，她还应该要痛哭流涕地感谢他们为她雕出美丽的外壳。

天知道她根本不想要这样的外壳，她只想像同龄的花季少女那样谈谈恋爱，或是逃逃学之类的。

是儡。

为了他，艾溦有了决心不再受任何人控制做自己，为了他她有了勇气把住在心里的小恶魔释放出来。

那时候她还在高中，在一个叛逆期最猖狂的时期。抽烟，吸毒，意外怀孕，组织帮派打架，还有许多数也数不清的疯狂事迹都是这时期的标志，或是成长的代价吧。

那天她一个十五岁的少女，走在黑暗的小巷。

一群流氓围了过来。

“小妞，长得真不错，来陪爷喝几杯！”

“一看就是家里的乖孩子，怎么会喝酒！”

他们哈哈地笑了起来，只有站在最远的少年满脸宁静。艾溦一眼就注意到他，只因他很高像竹竿似的。怪不得家长们每天都想着各种方式让自己的孩子长高，也就是这个显眼的好处。

他穿着黑衬衫，浓密的眉毛微微上扬让他的眼睛变得深邃，冰冷。

这种黑洞型的眼睛最难让人看出心情了，而且很容易让人有距离感。他怎么看都不像是这帮流氓的一份子，又或许说他长得太矜贵了点。艾溦本以为自己已是一个很有距离感的人了，可眼前的少年更胜一筹。

“小妞，做爷的女朋友怎样？”有个男的抓住她的手腕，他嘴里叼的烟快熏到她的鼻尖了。

艾溦平静地瞅着他那细长的眼睛，甩开他的手，“爷？你们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年纪而已，有什么好拽的。”

那男生皱了皱眉头，冷笑，“这妞看起来挺温顺，脾气倒不少啊！”

想到在兄弟面前丢脸，那男生生气地按住她的手将她推到墙边，“让我亲一口，爷就原谅你刚才的无理！”

他很大力，她无法反抗。

可她知道，如果他真亲到她，嘴巴肯定流血。

“冥，别闹了，”站在最远的少年冷道。

冥愣了一下，不服气地放开她，回头盯着那少年，“儡，你扮什么圣人？难道你看上她了？”